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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又欠一夜
白筱吸了吸鼻子,稳住神,望了望天,还有整队侍卫在客栈守着,不容她出来时间太长,问道:“东轩六年,津城被北寇围攻,津城军民于城中设置机关地道,以一万人之力灭对方五万大军,那件事,是不是你做下的?”
“是。”她来的目的,容华已然料到,心下暗赞,面不改色的,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要的东西没有,回去吧。”
白筱愕住了,他居然什么也没问便这么干脆拒绝,“你知道我要什么?”
“津城的机关图。”他竟拿了个书卷,往身后靠椅一靠看起了书。
白筱暗骂了声,人精,将靠远了的他拽了回来,“我并不想窥视津城私密,只是想知道那些机关如何布置,设置。”瞟眼见他无动于衷,举了一只手,“我发誓,绝不会漏津城的秘密,也绝不会打津城的主意。”
他浅浅的睨了她一眼,“到不怕你打津城的主意。”
“那为何不借?”白筱苦着小脸,憋屈得要命,这人平时蛮好说话,这么关键时候就别扭,“你不借,失了荆州,我娘便会被朝中右派大臣迫回后宫。”
“正好,甚得我心,她回了后宫,你也可以回到我身边,对我而言,百利无一害,我为何要借你助她?自然不借。”容华微侧了侧身,背对白筱。
白筱愣了,什么狗屁借口,阴损至极,郁闷望了回窗外飘进的花瓣,拽着他,将他的身子扳了回来,看着他淡然的眸子,咬牙切齿,恨得想咬他一口,“你要如何才肯借我?”
他眼睑下垂,扫过她咬着的唇瓣,又复看向她的眼,“想咬我不成?”
什么都被他料到,白筱好生没趣,更压不下这份纳闷,大眼一窄,当真张了珠唇去咬他面颊,这臭男人太气人,咬死作数。
容华浅笑将脸微侧避开。
白筱这一口咬了个空,一片花瓣飘落,恰好被她含住,鲜红的花瓣,粉嫩润泽的唇。
他回眸望见,呼吸微微一窒,再也挪不开眼,轻叹了口气,朝她慢慢凑近,偏了头去衔她唇上花瓣,冰冷的唇轻触她温暖柔软的唇。
白筱一愣之后,转头避让,刚一动弹被他伸手过来牢牢抱住,心里一惊,惊得微张了嘴。
他含着花瓣的唇向她压覆过来,微凉的花瓣卷上她滚热的舌,心脏骤然收紧,微微一挣,他手臂一收,将她揽得更紧,牢牢箍在胸前,舌抵进她口中,寻着那片花瓣,霸道而温存的不容她有任何闪避。
她越避,他将她箍得越紧,她的身子紧紧压覆着他的胸口,压迫着他胸前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痛自胸口处化开。
剧烈的痛更让他感觉她的存在,越加的将她揽紧,越紧越痛,越痛越紧。
她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猛的砸下,失控的快速跳开了,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未能反应………口中被软柔的花瓣扫得无处不痒,又被他霸道的搅得无处不麻,脑中嗡嗡作响,乱成一团。
清雅的梅香一阵阵飘进鼻息。
睁大眼,瞪着咫前的眼,漆黑澄亮,深处滚着炽热的情愫,与平时所见的淡然全然不同。
她看他,他也看她,不急不缓的卷动着在彼此舌间转动的花瓣,花瓣由凉转暖,带暖了他冰冷的唇。
胸前传来一阵湿意,她垂眸见胸前衣襟湿红了一片,晃花了眼,陡然一惊,推着他,想脱离他的束缚,查看他的伤势。
然他的手臂强健有力,她哪里挣得动丝毫,心急之下,牙关一合,向他的舌咬落。
他飞快缩开,她咬碎口中花瓣,口齿一松之间,他的舌又再次抵入,与她一同尝着花汁的苦涩。
带出花瓣,唇贴着她的唇,一点点与她缠绵,辗转厮磨,好象要将这数月来的思恋尽数揉碎在彼此唇间。
随着他呼吸缓缓的加促,白筱的脸越来越烫,彼此失了规律的呼吸交缠不清,轻拂着对方的面颊,阵阵的痒。
白筱僵着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慢慢合了眼,闻着环绕在身边的梅香,心一点点飘远,她对他的霸道竟反感不起来,他是魔鬼………
花瓣在唇间捣碎,被他尽数压入口中,再也分不清口中是他的味道还是花汁的味道。
待得口中花汁化尽,他才慢慢退出,与她面贴着面地喘息,脑海中尽是那夜与她缠绵的点点滴滴。
她面红如涂,张嘴吸了口气,便听他暗哑带着些玩意的声音覆在耳边传来,直钻进了她心尖里,“如果借你,你如何谢我?”
白筱的心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转脸看他,唇扫过他发烫的唇,微微一颤,“你要我如何谢你?”
说完,望进他眼底深处翻涌着的情愫,心又是重重的一跳。
他回脸,唇轻磨着她的唇,暗哑着声音,“要你。”
白筱耳边嗡嗡作响,吸进的气,怎么也呼不出来,心跳不止,生生憋红了脸,明知他会说出这混帐话,仍要问他。
“你的伤。”
伤倒是无防,只是身上的余毒未干净,却是万万与她行不得房,这毒十分霸道,万一渡到她体内,以她的体质根本无法抵得住,强压被撩起的YU望,将她的下唇一咬,哑声道:“欠着,记好了,欠我一夜。”
白筱懵懵的忘了回驳。
他笑了笑,将她放开,暼过她胸前沾了血迹的白衣,起身走到衣柜前,除去身上带血的衣裳,硕实的身驱大她面前展现。
她喉咙一紧,微垂了眼避开,仅一瞬又抬眼看了过去,轻咬着唇看得有滋有味,他有一副好身板。
他止了胸前的血,拭去血迹,换过衣裳,取了她的衣裳,转身朝她摇头一笑,“看够了?”
白筱小嘴一撇,“你换裳也不回避,想必是想我看的,既然你盛情相邀,我便勉为其难的看一回。”
他挑眉,“你当真越来越放肆。”
“彼此彼此。”白筱接了衣裳,转过屏风,“图纸,你何时能给我?”
“那图纸给不了你。”他坐回书案,含笑看着屏风等她发火。
第142章 棋与剑
白筱往屏风上搭衣裳的手停住了,竖了眉从屏风后探出头,将手中染了血的衣裳团成团,狠狠朝他掷去,“你这个浑蛋,枉自你身为一国之君,天下君王,哪有你这么言而无信的?”
“如今一国之君不是我,是古越。”容华浅浅一笑,从案后起身,绕过书案,拾起地上衣裳,抖开来,平整的搭在臂间,走向屏风。
白筱此时身上仅着了条白色锦裤,上身赤着见他走来,惊得睁圆了眼,“喂,你别过来。”
容华只是微微一笑,脚下并不停留。
白筱慌得顾不上骂他,忙缩回身,扯了搭在屏风上的衣裳,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
尚未拉袭,他已转过屏风,“怎么不骂了?”
白筱双手抄着衣裳,脸皱成了包子,郁闷之极,早该知道他是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怎么就没防一防,“你简直是无耻之极。”
他看着她的狼狈相,微微一笑,也不否认,有时无耻可比君子死要面子来得自在,放下手中衣裳,抬手去触她的脸,“你想我君子,当初就不该来招惹我。”
白筱面色僵硬,有些尴尬,当初趴到他身上,去揭他面纱的是她;当年在他身上乱摸的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儿时不懂事做下的事,怎么当得了真,亏你还记到现在,当真小气得很。”
“我一贯这么小气的。”他侧抬脸,斜睨了眼屏风上的胸衣,再看向她双手后环抱着的胸脯,可以想象出里面是何等媚人风光,垂眸一笑,戏侃道:“原来可以省一件,早知如此,当初还可以节省些银子。”
白筱面颊顿涨红,气不知打哪儿出,一脚朝他踹了出去。
他身子微微一侧,已避开这一脚,伸手握了她的腿踝轻轻一带。
白筱顿时失了平衡,尖叫着往后仰倒,腰间一紧,已被他揽腰接住,见他笑盈盈的道:“夫人小心。”
更是气得望天,“谁是你的夫人,放手。”挣着自行站稳。
他怕伤口渗血再弄脏她身上衣物,不再逗她,退到屏风后,凝看着半透明的屏风透出来的影子,“津城机关与地道是根据当地的地理特征而设,那套方案在荆州派不上用场。”
白筱事先便料到那些设置定与地势有关,一边穿戴,一边道:“虽然不同,但方法总是大同小异,总该派的上用场。”
“靠这些外在的东西,以少胜多,就在个‘巧’字,差之一毫,失之千里,这大同小异便差的太远了。”他望着屏风,薄唇轻抿,助她辅助贺兰,本是不该。然,如果不助,她又少不得要受些苦。
白筱整理妥当,转出屏风,眉头蹙紧,“这么说,全无办法?”
“也并非全无办法。”他携了她的手,走向桌案后坐下,“你小坐片刻。”提了笔又在桌上摊开的一张图纸上圈点批注。
白筱睨了过去,黄褐的牛皮纸上绘制的相似一幅地图,地图上又画了许多奇怪的东西,他正在上面圈点,批注,不时停下认真思索。有时行比如风,有时每落一笔,都十分谨慎。
她不知他这是在做什么,但他这般认真神情,却是她不曾见过的,虽然对荆州战事十分担忧焦急,仍不忍心打扰他。
直到大半个时辰后,才见他放下笔,又认真的将手下图纸看过,才长吁了口气,侧脸看她,微微一笑,“久等了。”
白筱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实在等的够久,望了望窗外天色,不敢再久呆,“我该回去了。”来这一趟,虽然没得到要的东西,但见他身体恢复成这般,也该满足了。
双手撑了桌缘,要起身,被他拽了回去,“你不要荆州了?”
白筱双眸一亮,“你肯帮我?”
容华苦笑了笑,重新提笔,在那图纸一角题下‘荆州’二字。
“难道这是荆州的??????”白筱仿佛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容华点头,吹干纸上墨汁,“如今给你讲解,一时半会儿,你也甚难明了,只需将几个关键地方记牢,这地图回去后交给曲峥,他颇有见识,只要多用些心思,好生琢磨,这东西应该难不倒他。叫他亲自带兵前去,照着这图上机关布置,倒是勉强挡得一两万的兵力。
说完指了指其中几个地方给她看,“这些,你自己知道就好,到了机关全部设置完以后,再加以添加。”
白筱心念一动,“难道是怕内鬼泄露机关设置?”
容华侧眼睨了她一眼,浅浅一笑,“倒是不笨,只要这几个地方(),其他地方,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什么用处。”
白筱喜得骨头都轻了三分,突然抱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如果保得荆州,我回来再谢你。”
容华轻轻一笑,“记住欠我一夜便好。”
白筱脸上的笑僵了僵,干咳了一声,松开抱着他脖子的手,“我走了。”卷了图纸开溜。
“我送你。”容华随她起身。
“你的伤?”白筱不放心的看向他胸口,刚刚还裂开了。
“不妨事。”他撩了珠帘先行出了雕花拱门。
二人出了‘颐和轩’,并肩而行,均只看着随着步子摆动的衣裳下摆,一路无话。
直到送了她上车,他才深深的凝视了她片刻,“你当真不舍北朝的那片江山吗?”
白筱愣了愣,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什么都瞒不过他,她是想要北朝的权势,起码保住贺兰的权势,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强大,才能设法接近‘冷剑阁’,设法??????这一世不能再许莫问什么,只求能让他自由。
“罢了,走吧。”他眸子里升起一抹寒意,“凡事多加小心,万万不可强自出头。”
白筱懵懵的点了点头,等马车启动,撩了身后窗帘,望着静立在宫前的欣长身影,如青松云树,飘渺闲云,卷不起一丝凡尘。
如果不是心里先储下了莫问,他当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在她对他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