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言又悔又恼,悔没拦下莫问,更恼自己根本拦不下他,莫问表面上看来文静少言,性子柔顺,但他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握拳,扭身往前冲着就走.
粗布妇人忙将他死死拽住,眼圈更红,”你要去哪里.”
”我寻他去.”莫言挣了挣,想从母亲手上挣脱,但又不敢过于大力,上到母亲.
”你哪儿寻他去?”粗布妇人将他拽的更紧,唯恐那个儿子没就出来,这个又搭了进去.
莫言愣了愣,只想着去寻他,却当真不知道该去哪寻他,虽然他是说去前面官兵扎营的地方,但到底是不是在那儿出的事,不得而知,”他现在在哪儿?”
”被扣在前面军营里.”粗布妇人泪光盈盈.
白筱蹙了蹙眉头,刚才听莫问的口气,古越不是深得民心,怎么会就这么把人扣了?她与古越也只有一次接触,当时他也算是好相处,但他终是一国最高统治者,在国事上,便不会那么好相与了.
走上前问道:”他们在哪里扎营,我去寻他们解释.”
粗布妇人上没反映,锦衣妇人冷笑道:”你去?去跟那帮大老爷们说,你压死了一头牛?别说一头牛,给你一头猪,怕你也是压不死的.”
白筱脸色僵了僵,这铁打的事实,你就这般没有说服力,”可是,的的确确是我压死的牛.”
锦衣妇人抬头望了望眼前悬崖,这么高掉下来,大难不死,实是奇迹,当真是牛给她当垫背,也不是没有可能,再看那被大卸八块的牛,怒气上涌,冷冷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当真从上面掉下来压死了我的牛,说不定,根本就是莫问小子看有官兵扎营,有意宰了我的牛来卖钱,在编个幌子说牛不见了来诓我.”
莫言性子急,哪受得她这么诬陷,脑门子一热,甩开他母亲的手上前一把揪住锦衣妇人,喝道:”艾妖婆子,你胡说什么?”
锦衣妇人被他揪住也不怕,脸色一沉,扭头对粗布妇人阴阳怪气的叫道:”玉娥,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宰了我的牛,还要打人了,你平时就这般教子的么?”
玉娥气的浑身发抖,怒斥道:”言儿住手.”
莫言眉头紧皱,不甘的放开手,站在原地虎虎的瞪着锦衣妇人.
玉娥迫视着莫言,直到他垂下头,退开一步,才对锦衣妇人道:”师姐,我知道你这是在说气话,你知道问儿和言儿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说这位小姑娘压死了牛,但这么高掉下来,也并不是全无可能.我这么多年也没求过人,今天求师姐走一趟,做个证,这牛的确是死于意外,先救了问儿出来.这牛师姐说怎么陪,咱慢慢赔给你.”
锦衣妇人略抬了下巴,蔑视着斜看着玉娥,对她的一位柔顺不大买账,”你赔?只怕你五年都没能陪起这牛,这五年,我得损失多少银子?这么利滚利的下来,别说五年,只怕你十年都陪不上.”
莫言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睨了母亲一眼,强压着怒火,”你不要狗眼看人低,难道我们兄弟二人就赔不起你一头牛?”
锦衣妇人不看莫言,一点点看过白筱,好像是要将她掰开来看,话却是对莫言说的,”就凭你这点本事,还不够跟我谈赔钱的事.”
莫言怒极,又想上前揪她,被玉娥拦下,”师姐,我实在不想问儿涉入江湖,你还是开个价,我们母子慢慢还给你.”
锦衣妇人终于安奈不住,喝道:”住口,不想涉入江湖?当年我同样不想涉入江湖,你们怎么对我的?我爹临终前,将这堂子交给师兄,结果呢?我爹尸骨未寒,你们就丢下我撒手私奔,现在来跟我说什么不想涉入江湖?”
玉娥面带愧色,垂下了眼,”我们是对比起你,但...师哥也是为了你才去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何必耿耿于怀?”
白筱听到这儿算听出了些眉目,说来说去,这牛是贵了些,但问题不是出在这儿,而是以往的恩怨.再在不过这个艾妖婆子借牛来寻莫家母子的晦气.
不管他们以前是怎么样的过节,人都入了土了,莫家母子低三下四的求着了,她还不依不饶实在叫人气愤,”喂,这牛是我压死的,与他们根本没有关系,你在这等着,我去寻人拿银子,陪你牛钱.”说完有对玉娥到:”婶婶,你别再求她,我去给他们解释,我让他们放了莫问.”
她还不信神了,现在虽然被人所害,落魄些,好歹还挂个北朝公主的名分,古越能不借给她点银子给她?大不了写张借条让他去寻北皇掏钱去.
等他要出征回来,她活着的消息传开,她早走没影了,这宫里不管说要杀她,也寻不到她了.
”站住.”锦衣妇人抢上钱拦下她,”就这么想走?”
白筱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冷冷的看着她,冷冷道:”我去给你要银子去.”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刚才还说没亲没故的,这会儿又去要银子,你哪儿要去?”
”用不着你管,反正给你要来便是.”白筱脑头顶隐隐的痛,那谎编的绝情了些,与现在的举动的确合不上拍.
锦衣妇人长得本来蛮好看,但这时一张脸黑的如锅底,实在不受看,”你跑了,我哪儿寻你去,在姑奶奶面前玩这等小儿手段,不知是看轻了你自己,还是看清了我.”
白筱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让她信服,只得到:”你不信尽管跟着我.”
锦衣妇人盯着她的眼看了半晌,她的眼澄清盈透,绝无一丝一毫的闪避,阴沉的脸终于放晴,”看来,你是真心想救莫问那小子.”
白筱面无表情,”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不能因为我,白白的害了他们.”
吆喝,还挺仗义的,好,我倒要看着你怎么去说服人家相信你能压死一头牛.”她眉角带笑,一派幸灾乐祸的样子.
玉娥见她们肯去搭救莫问长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握白筱的手,”姑娘,谢谢你了.”
这一握正好握在了白筱手上的伤处,痛的哎呦一声,玉娥一惊忙放了手.
白筱抬了手对着伤处吹了吹.
锦衣妇人的视线落在她那雪白,纤细的小手上,眸子陡然一亮.
玉娥也看她的手,暗赞,好漂亮的一双手,”你这伤...”
莫言心虚的将她望着,正要上前坦白,白筱手上的伤是他弄得.
刚张了张嘴,已经听白筱道:”刚才摘树叶盖着牛时,不小心划破了点伤口,不碍事.”
虽然莫言认为就算把他抬出来,大不了也是挨母亲两板子,不过她这么说,帮他面了两板子,仍是十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玉娥见那口子也不算深,的确没什么大碍,安心下来.
”走吧.”锦服妇人望了那堆牛肉,心疼的额头跳了跳,朝着谷口走了.
玉娥和莫言只得留下来守着这堆牛肉.
白筱随着她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军营前,这一路行来,两条腿酸软不已,再看锦衣妇人,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着实的好体力.在路中偶言片语中知道这位装扮妖艳的妇人虽然年过三十,但一直未嫁,被人称为艾姑娘.
白筱虽然不喜欢她,但差着他的银子,不敢对她过于不敬,也顺着民意唤她艾姑娘,虽然每叫一次,忍得脸上麻了麻,要打哆嗦.
军营不许女子进入,她们刚到门边,便被人拦了下来,将来龙去脉说明后,跑走了一个看门的官兵,过了好一会儿,出来一个小头领装扮的人,将她们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到:”跟我来吧.”
艾姑娘在外边时嚣张的很,到这儿,却恭敬地跟换了个人,反倒是白筱神色依然,没觉得这地方兵多了些,就和别处不同.
在一个大帐篷里没见到古越,只看到一个统领,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古越名为太子,实为一国之君,哪能谁都见得着.
统领翘着腿坐在座上把白筱一番陈诉听完,拍着膝盖笑的前俯后仰.
艾姑娘也觉得这事有些荒谬,但见他这么个笑话,也禁不住抽了抽嘴角,身子往后仰了仰,怕他的口水喷到离他五步之外的她身上.
白筱觉得自己压死一头牛,已经让牛很无辜,如果再为这事将面前的这位笑死了,那她的罪过就大了,实在要损不少阴德.施施然的看向艾姑娘,艾姑娘朝她无奈的耸耸肩.
就在担心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时,他总算抹了把眼角的泪,抽着胸口,慢慢止了笑,看着白筱,这丫头虽然是从不曾见过的绝色但充其量不过十岁上下年纪,就凭她那单薄的肩膀,细腰,能压死一头牛,这牛吹得实在大了些,强忍着笑,道:”你和那私自宰牛,谋取钱财的小子是什么关系?小相好?”
话说是个兵,九个淫,果然一开口就没好话,不过莫问的命捏在他手上,也不敢得罪他,白筱拉了拉嘴角,沉了脸表示不满,”虽然民女不知官爷的相好关系是定在什么位置,但我与那少年初次相遇,实在扯不上半点关系,只是不想平白让人家没了牛,还落了个含冤入狱.”虽然这军营里算不上牢狱,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
统领听她顶撞,也不生气,喝了声,”嘴还挺利,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关心,如果他是你们的亲人,你变着法子就他我可以理解,但是私自宰牛乃大罪,如果人人如你们这般,随便编个狗屁不通的理由来要人,这天子定下的律法,以后谁还会遵守?”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如果不按实情随便给人楼上个罪名,那是草菅人命,又有何律法可言?”白筱瓷白的小脸微微张红,自己说了这半天,他全当是来给他笑话取了的,心一横,”我要见古越.”
”大胆,太子的名讳是你能叫的.”统领脸上笑意尽失,肃然的瞪视着她.
白筱这时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平女,不能直呼上位的名字,默了默,无畏的又到:”我要见古越太子.”
艾姑娘也惊出了一头的汗,偷偷给她递个眼色,见她全无反应,头痛不已,这丫头看着聪明,其实莽撞,惹恼了这位,怕是莫问救不出,还得把她们两个一起搭进去,正要开口说几句话,将这位哄过去,却又听白筱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见古越太子,麻烦通报一声.”脚下一软,差点没坐到下去.
她这么直接越过他要见太子,说明没把他放在眼里,扫视了眼左右两边军士,均有些动容,顿时觉得失了面子,统领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别说太子现在不在军中,就算在,切实为你这个野丫头想见就见得?我看你不是来要人的,是来讨打的.”
”他不在军中?”什么讨打啊,不是她所能见的这些话,白筱直视过滤了,失望的长吸一口气,”他什么时候回来?’
统领本还念她年龄还小,长得又美,在又怕左右说他为难一个小姑娘还强忍着一口气,听她这么问,满腔的怒气在也压不住了,喝骂道:”你当真是目中无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还白吃了这些年饭,来人...”
话音未落,听门外一阵马蹄声,有人高呼”太子回营了.”
统领顾不上白筱.忙起身迎上去.
白筱回转头望向帐门外,高大的黑马已在帐外停下,一身黑亮铠甲的英武身姿撞入她的眼帘,呼吸抑窒,在挪不开眼.
古越将马鞭插入马匹一侧皮囊,长腿一抬,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在帐中往来,与她四目相对,愣了愣,侧脸像统领问了几句,又说了几句什么,直直向这边大步走来.
白筱听见统领向人发令拔营,心里一阵茫然,他要离开了,目光直直的锁着他的身上.
艾姑娘手心捏了一把有一把汗,这小丫头实在太过于的不懂规矩,居然这么直盯着太子,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