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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明白了。”梅森说,“那狗在今年10月15日连续嚎叫了几乎整整一宿,是吗?”
“没有。”
“你听见狗叫了吗?”
“没有。”
“本顿小姐,请问那条狗有没有离开房间,站在正扩建的车库旁边悲哀地嚎叫?”
“没有。”
梅森突然转变话题,问:“卡特赖特夫人决定和丈夫重归于好时给弗利留了一封信,你看过了吗?”
“看过。”
“她一直患流感闭门不出,对吗?”
“是的。”
“而且身体正在恢复?”
“是。”
“当福布斯不在家时,她突然要了一辆出租汽车,是吗?”
证人尖酸刻薄地说:“当地方检察官还有你自己和阿瑟·卡特赖特对他提出控告,将他诱骗出家门时,这个女人又回到了卡特赖特身边。她是偷偷摸摸跑的。”
“你的意思是她和自己的丈夫私奔啦?”
“她抛弃了和她生活了一年的福布斯先生。”证人说。
“她走时留下了这封信吗?”
“是。”
“你认为这封信是卡特赖特夫人亲笔写的吗?”
“是。”
“卡特赖特夫人离开圣巴巴拉之前,你熟悉她的笔迹吗?”
“熟悉。”
“听着,”梅森说着拿出一张纸来,“我给你看一张据说是卡特赖特夫人亲笔写的字,请问它上面的笔迹与信上的笔迹是否相同?”
“不,”证人慢慢地说,“不一样。”她咬了下嘴唇,然后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我认为卡特赖特夫人在离开圣巴巴拉后为了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意地改变了自己的笔迹。”
“我明白啦。”梅森说,“现在我给你看一张声称是本案被告贝西·福布斯手迹的纸,它与卡特赖特夫人走时留下的那封信上的笔迹也不一样,是吗?”
“当然。”
“那么请你在纸上写点东西,让我们将你的笔迹与那封信上的笔迹比较一下,好吗?”
证人犹豫不决。
“阁下,这个要求不合适。”德鲁姆站起来说。
梅森摇摇头,说:“证人已鉴定了卡特赖特夫人的笔迹,我有权利通过让她鉴别笔迹来审问她。”
“正确。”马卡姆法官说,“驳回反对意见。”
西尔马·本顿拿起一张纸,迅速地写了几行字。
梅森审视了纸上的笔迹后点点头,说:
“我想我们两个都会承认它与卡特赖特夫人的笔迹截然不同。”
“这还用说?”证人用讥讽的口气冷冰冰地说道。
这时,马卡姆法官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说:“好像到了下午正常休庭时间了。律师,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不反对休庭时间中断审问?”
“是,阁下。”
“好吧,休庭10分钟。陪审团不要忘了本庭的警告,切勿彼此或与他人议论本案。”
法官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瞥了梅森一眼,走进了办公室。
梅森看了看手表,对弗兰克说:“到窗子跟前看一下街道拐角处的报童有什么异常行动。”
这位助手走到审判室的窗子跟前俯视着下面的大街。
梅森毫不理会好奇的观众正注视着他,一下子倒在椅子上低头沉思。他那坚强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埃弗利转身从窗子跟前朝辩护人席方向跑过来,说:“那边人好像很激动,有辆卡车在发行报纸,好像是特刊,报童正在高声叫卖。”
梅森看看手表,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下去买两份报纸上来。”说完朝福布斯夫人点点头。
“对不起,福布斯夫人,让你经受了如此严酷的考验,但我想时间不会太长啦。”
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说:“老实说,从我刚才偷听到的议论看,这次审判对我极为不利。”
负责看管她的刑警稍稍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一直在走廊里抽烟的德鲁姆这时带着自命不凡的神情傲然阔步走回审判室,体面的衣着和高贵的身份使他在梅森面前有一种优越感。也难怪,他可以舒舒服服地享用政府准时发放给他的月薪,而梅森则必须靠审案维持生计。
埃弗利突然拿着两份报纸冲进审判室,他眼睛睁得溜圆,张着嘴边跑边喊道:“他们已经发现了尸体!”
梅森拿过一份报纸举起来,有意让德鲁姆看见标题。
报纸的头版有行十分醒目的大写标题:“百万富翁宅邸是屠宰场。”在大标题下面还有一行字型稍微小一点的副标题:“在福布斯的车库下面发现卡特赖特及其夫人的尸体。”
德鲁姆顿时目瞪口呆,直挺挺地站着。这时一名法警拿着一份报纸冲进审判室,急冲冲地进了法官办公室。接着一名观众拿着一份打开的报纸兴奋不已地走了进来,顷刻之间他的周围围满了听众,人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他喋喋不休的解说。
德鲁姆急忙伸出手,问:
“我能看一下报纸吗?”
“很高兴让你看。”梅森说着将第二份报纸交给他。
西尔马·本顿匆忙地走到德鲁姆身边,说:
“我必须见你。”
梅森大致浏览了一下报纸的内容,然后递给埃弗利。
“好像是《编年史》抢先发表的独家新闻,开始读吧。”
梅森看看钟表,转身伸伸懒腰,悠闲自在地走进法官办公室。
法官正坐在桌子跟前浏览报纸,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疑惑不解的神情。
梅森说:“我本不想打扰你,但是我发现开庭时间已到,我很想在晚上休庭之前结束对这位证人的提问。其实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今天就彻底了结此案。”
马卡姆法官抬头仰视着梅森,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的用意是??”说到后面就没声了。
“是吗?”梅森问道。
“是。”
“法官,你莫名其妙什么?”
马卡姆法官皱起眉头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议论此事,但我还是要说,我真不明白你请求法庭同意你今天结束对证人的审问,用意何在。”
梅森耸耸肩没有吱声。
马卡姆法官接着说:“我不知道你这个人究竟是运气太好,还是脑瓜太机灵。”
梅森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马卡姆法官站起来,说:“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可以继续提问。”
梅森重新回到审判室,马卡姆法官紧随其后。法警使劲敲着木槌要大家肃静,但审判室里还是一片混乱,有的叽叽喳喳,有的慷慨激昂,有的东溜西串,木槌敲了几下才有人听见。
审判室总算肃静下来,陪审员们各就各位。梅森坐在椅子上,从表情上看,他对刚才几分钟里发生的令人惊讶的事情好像无动于衷。
“请西尔马·本顿站在证人席上接受提问。”
马卡姆法官说。
德鲁姆立刻站起来,说:“阁下,发生了一起意想不到的令人震惊的事件。我必须马上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因此请求将本案的审讯推迟到明天早上。”
马卡姆法官从眼镜上面瞅着梅森问:
“律师,你反对吗?”
“我反对。”梅森说着一下子站起来,“被告有权要求在本次开庭期间结束对这位证人的提问。刚才我就向法庭提出了这一要求,检查官也表示理解。”
“你说得对,”马卡姆法官说,“法庭驳回延期审判的请求。”
德鲁姆大声嚷道:“但是,阁下必须理解??”
“就这样啦,驳回请求。”马卡姆法官说,“梅森律师,开始问吧。”
梅森用谴责的目光死死盯着西尔马·本顿。
她双目下垂,面色苍白,显出不安的样子。
梅森不慌不忙地说:“根据你的口供,波拉·卡特赖特是在10月17日早晨乘出租车离开米尔帕斯路住宅的。”
“对。”她说。
“你看见她走的?”
“是的。”她低声说道。
“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今年10月17日早上你看见波拉·卡特赖特还活着?”梅森说话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些。
证人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梅森温文尔雅地说:“在记录上写明证人犹豫不决。”
德鲁姆一跳而起,吵嚷道:“这显然不公平,我反对被告律师提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这是一个容易引起争论的问题,如此审问委实不妥。”
“驳回反对意见。”马卡姆法官说,“记录中应记载证人在回答问题时明显有些犹豫不决。”
西尔马·本顿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因恐惧过度而黯然失色。她说:
“我不能说自己亲眼看见了她。我听见从她卧室下来的脚步声,看见一辆出租汽车停在住宅前面,还看见一个女人上了出租车,然后出租车就开走啦。我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女人就是卡特赖特夫人。”
“这么说,你并没有看见她?”梅森追问道。
“是。”她低声说,“我没有看见她。”
“你已经鉴定出这封信是卡特赖特夫人写的,对吗?”
“对,先生。”
梅森拿出从米德威克发出的那份电报的影印件,说:“那么请你鉴定一下这份电报的影印件是否也是波拉·卡特赖特的笔迹,好吗?”
证人看着电报,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这两份文件的笔迹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一样。我猜它们是一个人的笔迹。”她回答的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到了。
“你该不会忘记,刚才你毫不犹豫地认定那封信是波拉·卡特赖特的亲笔,那么这份电报呢?它是不是波拉·卡特赖特的亲笔呢?”
“是,是卡特赖特夫人的笔迹。”她说话的声音让人几乎都听不到了。
“这么说,这份电报是卡特赖特夫人在10月17日早上从米德威克发来的?”
“我猜是吧。”证人低声说道。
马卡姆法官用小木糙使劲地敲着讲坛,说:“本顿小姐,你应该大声说,让陪审团能够听清楚你说的话,请大声说。”
她抬头看着法官,身子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德鲁姆检察官站起来说:“阁下,证人好像身体不舒服,显然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出于对她的公正,本人再次请求审讯延期。”
马卡姆法官摇头说道:
“我认为提问应该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明天审理本案,诉讼也许会被撤销。”德鲁姆沮丧地说。
梅森猛然转身,坚定地站着,双脚稍微叉开,头向前伸,摆出一副挑战的姿势慷慨陈词,声音如雷贯耳,在审判室里回荡:
“那正是我想避免出现的情况。本案是由检查当局起诉的,即使撒销诉讼,被告的名声也会留下污点。因此,她有权要求陪审团审判她无罪。”
马卡姆法官说:“再次驳回检查官请求,审判继续进行。”与梅森雄辨有力的声音相比,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平淡。
梅森说:“你明知波拉·卡特赖特于今年10月16日晚被害,她怎么可能在10月17日上午写信发电报呢?请你对此做出解释。”
德鲁姆站起来说:
“我反对对方假设一个毫无证据的情节审问证人并让证人做出结论。”
马卡姆法官迟疑了片刻,他盯着证人苍白而沮丧的面孔,说:“我同意你的反对意见。”
梅森拿出那封被认定为是卡特赖特夫人亲笔写的信,放在证人前面的桌子上,用拳头在上面猛地一击。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