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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纳,请原谅我)几乎是在那个人一进去时就让他击毙了。就是那一下把她击毙的。
没有击第二下。否则,她就会有时间呼救,发出叫喊。”
“我仍然觉得我或许会捉到凶手。”詹森小姐说。
“那是什么时候,小姐?”白罗问,“一点半左右吗?”
“想必是那个时候——对了。”她思索片刻说。
“那就会吻合了。”白罗思索着说,“别的你都没听到——譬如说开门或关门声?”
詹森小姐摇摇头。
“没有,我不记得听到那样的声音。”
“我想,你在桌子前面坐着。你是朝那一边坐着?院子?古物室?廊子?或者是田
野?”
“我是朝着院子坐的。”
“由坐的地方可以看见那个叫阿布都拉的孩子洗罐子吗?”
“啊,看得见。但是,当然是我要抬起头来向外看,就可以看见,但是,我正在专
心工作,全神贯注地工作。”
“不过,如果有人从院子里面的窗口经过,你就会注意得到。”
“啊,是的。这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
“没有人经过吗?”
“没有。”
“但是,如果有人——比方说——由院子中间走过,你会注意到吗?”
“我想——也许不会——除非,像我方才所说,除非我偶然抬头往窗外看。”
“你没看见阿布都拉离开他的工作,出去和另外几个仆人聊天吗?”
“没有。”
“十分钟,”白罗沉思地说,“那要命的十分钟。”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
詹森小姐突然抬起头来说:“要知道,白罗先生,我想我已经无意中害得你往错误
的方向想了。如今我再回想一遍,我想我不可能由我的地方听到雷德纳太太房里传出的
叫喊。我的房间与她的房间中间隔了一个古物室——而且,听说她的窗户后来发现都是
关着的。”
“无论如何,不要苦恼自己,小姐。”白罗亲切地说,“那实在并不是很重要的。”
“是的,当然不很重要。我了解这一点。但是,你要知道,这对于我是重要的,因
为我觉得我也许会做点什么事。”
“不要自寻苦恼了,亲爱的安娜。”雷德纳博士怜惜地说,“你必须切实些。你听
到的也许是一个阿拉伯人由麦田里远远的向另一个人喊话。”
詹森小姐感觉到他的声音里含有雅意殷殷的调子,脸有点红。我甚至看到她眼睛里
冒出眼泪。她的脸转过去,比方才更严格地说:
“也许是的。在一个悲剧发生之后,通常都会如此——都开始想象一些根本没有的
事。”
白罗再查查他的记事簿。
“我想,你大概没有更多的事要告诉我吧,贾雷先生?”
瑞洽德·贾雷慢慢地说,说得呆板而机械。
“我恐怕不能添上任何可以帮助你的资料。我当时在挖掘工地挖掘。那消息还是别
人在那里告诉我的。”
“那么,你不知道,或者不能想到在命案发生之前有什么事发生,可以帮助我们了
解吗?“
“什么也没有。”
“柯尔曼先生呢?”
“整个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都不在。”柯尔曼先生在声音里带着——是一种惋惜
的调子吧。“昨天上午我进城去领钱准备发放工资。我回来的时候,爱莫特告诉我出了
什么事,后来我又开旅行车去找警察和瑞利大夫。”
“以前呢?”
“啊,先生,那个情形有点儿令人紧张。但是你已经知道了。曾经有古物室那场虚
惊——在那以前,还有一两次,窗玻璃上有手在敲呀,有人脸贴着向里瞧呀——这些你
都记得了,先生。”他露出征求同意的神气对着雷德纳博士说。后者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你是知道的,你会发现是有个家伙确实是由外面进来的。想必是个狡猾的乞丐。”
白罗默默地打量他一两分钟。
“你是英国人吧,柯尔曼先生?”最后,他问。
“对了,先生。百分之百的大不列颠人。你看看商标。货真价实。”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考古工作吗?”
“你说的很对。”
“那么,你是非常爱好考古了?”
柯尔曼先生听到人家这样形容他,便感到相当窘。他的脸有点红,像一个犯过失的
小学生似的,偷偷瞧瞧雷德纳博士。
“当然——这是很有趣的,”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说——我并不完全是一个有
头脑的人——”
他的话就这样不了了之地中断了。白罗并未坚持要他再说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用铅笔头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然后又将摆在面前的一个墨水瓶摆
摆正。
“看情形似乎,”他说,“我们目前可以得到的资料大概就是这么多了。你们如果
有人想起一时忘记了的事,不要犹豫,马上来告诉我。现在,我想,我最好单独同雷德
纳博士和瑞利大夫谈谈。”
这是一个散会的暗示。我们都站起来,鱼贯而出。不过,我走出一半路的时候,听
后面有叫我的声音。
“也许,”白罗先生说,“列瑟兰护士小姐还是留下来。我想她的协助对我们是很
有价值的。”
我回来,再坐到我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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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利大夫已经站起身。等每个人都走出去以后,他小心地关上门。然后,他露出要
征求同意的样子瞧瞧白罗,便过去把朝院子的窗户关好。然后,他也在桌子前面的座位
上再坐下。
“好!”白罗说,“我们现在没人干扰,可以任意谈话了。我们已经听到考察团同
仁要告诉我们的话——不过,对了,护士长,你想到些什么?”
我的脸变得有点红。这个奇怪的小老头眼光敏锐,这是不容否认的。他已经看出方
才我突然想起的事——我想我的脸上把我心中所想的事表现得太明白了。
“啊,没什么——”我说,有些犹豫。
“说吧,护士小姐,”瑞利大夫说,“别叫这位专家等了。”
“那实在是没什么。”我急忙说,“可以说,我的心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我想,
也许即使有人真的知道,或者怀疑什么事情,也不容易在别人的面前——或者,甚至于,
也许在雷德纳博士面前——说出来。”
白罗先生点点头,竭力表示同意。这倒颇使我感到惊奇。
“一点儿也不错,一点儿也不错。你说的话很公平。但是,我要说明一下。我们方
才那个小小的聚会,并没有白费。在英伺,在马赛开始以前,你们都会有马队游行,是
不是?那些赛马由大看台前面走过的时候,你们有机会看看,并且评判一下。那就是我
那个小聚会的目的。用一个赛马术语说,我要看看那些马有资格参加比赛。
雷德纳博士猛烈地叫出来:“我绝对不相信我们同仁当中有谁会与这个凶杀案有牵
连!”
然后,他转身对着我,命令式地说:“护士小姐,你如果能在此时此地确切地把你
在两天前和我太太所说的话告诉白罗先生,我就感激不尽。”经他这样一催促,我便立
刻把那次谈话的经过叙述一遍,尽可能回想到雷德纳太太所用的确切字眼儿。
我说完的时候,白罗先生说:“很好很好。你有很聪慧而且有条理的头脑。你在这
里对我很有帮助。”
他转身对雷德纳博士说:
“这些信你都有吗?”
“这些信都在这里。我想你会先要看看的。”
白罗由他手中接过那些信来,仔细地审阅。我有些失望,因为他没有在信纸上撒粉
未,或者用显微镜之类的东西检查——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了,所以他
的方法也许不是很新的。他看信的方式不过像任何一个普通的人看信一样。
他看过信以后,把信放下来,清了清嗓门。
“现在,”他说,“我们来着手把这些事实搞清楚,并按照次序检讨一下。这些信
当中的第一封是你太太和你在美国结婚后不久接到的。还有另外一些信,但是都毁掉了。
以后又收到另外一封。收到第二封信以后不久,你们俩险些让瓦斯毒死。以后你们就到
外国来。差不多两年以来,没收到再寄来的信。今年你们的挖掘期开始的时候,又开始
有信寄到——这就是说,在最近三星期之内。这样说得对吗?”
“绝对正确。”
“你的太太分明显得非常惊慌。你同瑞利大夫商量过后,便请列瑟兰护士来陪伴她,
以便减轻她的畏惧,对吗?”
“对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看到有一双手在敲窗子——一个像鬼一样可怕的面孔——
还有听到古物室有声响。你自己没看到这种现象吗?”
“没有。”
“其实,除了雷德纳太太之外,谁都没有。”
“拉维尼神父看见古物室有灯光。”
“对了,这个我没忘记。”他沉默片刻,然后说,“你的太太立有遗嘱吗?”
“我想没有。”
“那是为什么?”
“由她的观点来说是不值得立的。”
“她不是个很富有的人吗?”
“是的,在她活着的时候。她的父亲遗留给她相当大的一笔款子,交银行保管。她
不能动用本金,她如果有子女,她死后,那款子就转给他们——如果没子女,就要转给
匹茨城博物馆。”
白罗思忖着,一面不断轻敲桌子,
“那么,我想,”他说,“我们就可以把这案子的一个杀人动机排除了。你明白吗?
这是我先要找的动机。谁会从死者的死亡获到利益?现在获益的是博物馆。如果是其他
的情况,如果她没立遗嘱,但是有一笔相当大的财产,那么,究竟是谁应该承受那笔款
子——你呢?或是她的前夫?我想那就成为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了。但是,这有个困难:
那个前夫必须复活,才能领那笔钱;如果这样,我想他就有被捕的危险。不过,战后过
了这么久,我想他不一定会处死。虽然如此,现在就不需要这种猜测了。就像我所说的,
我照例先解决钱的问题。第二步,我总是怀疑死者的丈夫或妻子。就这个案子说,首先
现在已经证明昨天下午你不会走近你太太的卧房。其次,你的太太死后,你不会得到钱,
反而会损失。至于第三点——”
他停顿一下。
“怎么?”雷德纳博士说。
“第三,”白罗慢馒地说,“一个人是否深爱另一个人,我看了就会知道。我相信,
雷德纳博士,你对你太太的爱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是不是?”
雷德纳博士很简单地回答:“是的。”
白罗点点头。
“所以,”他说,“我们就可以继续分析了。”
“好!好!我们静下心继续研究吧。”瑞利大夫有些不耐烦地说。
白罗露出谴责的神气瞧瞧他。
“我的朋友,别不耐烦。像这样的案子,必须有条理,有计划地着手调查。事实上,
这是我调查每个案子的惯例。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一些可能的猜测。现在可以着手研究
研究非常重要的一点。就像你们常说的,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的牌都摊在桌面上——不
许有一点隐瞒。”
“一点不错,”瑞利大夫说。
“那就是我要知道全部实情的原因。”白罗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