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等到手术完了之后,他还告诉我:我的服务是第一流的——而且这是一种大多数医
师都嫌麻烦的事。那个G。P。(全科大夫)也很好。这一切都是我帮忙做的。
那个病人也康复了,于是,皆大欢喜。
啊,我现在的感觉有些相同,从一个观点上看,白罗先生就会让我想到那个外科大
夫。他也是一个小矮个儿。一个丑陋的小老头,一张猴脸,但是,他是个很好的外科大
夫。他本能地知道该由什么地方下手。我见过不少外科大夫,而且我知道其中差别多大。
我渐渐对白罗先生产生了信心。我感觉到他也确切地知道该怎么做。我渐渐感觉到
我的责任是帮助他——就像我们常会说的一把镊子和药棉签都放在手边,他随时需要什
么就有什么。我觉得跑过去替他找手帕和捡起一位医师扔到地下的毛巾一样自然。其原
因就在此。
我找到手帕回来的时候,起初我看不到他。但是,最后,我看到他了。他坐在发掘
场不远的一个地方,正在和贾雷先生讲话。贾雷先生的工人站在附近,拿着一个上面刻
有度数的像大杆子的东西。但是,就在那个时候,他对那工人说些什么话,那人就把它
拿走了。看情形他已经用完,现在暂时不用了。
现在我想把下面一点弄清楚:你知道,我不十分确定白罗先生确实要我做什么,或
者不要我做什么。我的意思是他方才也许是故意派我回去找那块手帕。他是想把我支开。
这又是像一个手术。你必须递给医师他正需要的东西,而不是他不需要的东西,我
是说,假若把动脉镊子递给他的时候不对,但是,当他正需要的时候,你递过去的太迟。
谢谢天,我很熟悉在手术室应做的事。我不大可能在那里出错误。但是,办现在这种事
情,我就成为最缺乏经验的小见习生。因此,我不得不特别当心,绝对不可出错。
当然,我不会想到白罗先生不想让我听到他和贾雷先生谈的话。但是,他也许以为
假若我不在那里,他或许可以便贾雷先生更方便讲话。
现在我不希望任何人有这种想法,以为我是那种喜欢偷听私人谈话的女人。我不会
做那样的事。一分钟也不会。无论怎么想听都不会!
我的意思是,假若那是私人的谈话,我绝对不会听。但是事实上我的确听到了。
据我的看法,我是处于一个有特权的地位。当一个病人在麻醉之后醒过来的时候,
你会听到他说的许多话。那个病人不想叫你听见——而且通常都不知道你已经听见了—
—但是,事实上你还是听得见,我只是认为贾雷先生就是那个病人。他对这件事毫不知
情,所以不受任何影响。假若你认为我是好奇,那么,我会承认,我的确好奇。我不想
错过我能听到的任何一件事。
我提到了这一切情形就是要说明这个事实:我一转身,绕路往那一大堆垃圾后面,
一直走到离他们谈话一尺之遥的地方,藏在垃圾堆的角上。假若有人说这是一种卑鄙的
事,我就要说,对不起,我不以为然。对负有照顾病人之责的护士,什么都不该隐瞒。
不过,当然啦,究竟应怎么做,只有医师有权说话。
当然,我不知道白罗先生用什么方式进行探询,但是,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可以说
他正对准靶心射击。
“雷德纳博士对他太太的爱,没有人比我认识得更清楚了。”他在说,“但是,我
们对一个人的了解,由他敌人方面知道的往往比由他朋友方面知道的多。”
“你是暗示他们的过失比他们的优点更重要吗?”贾雷先生说。他的语调冷冷的,
含有讽刺的意味。
“毫无疑问的——凶杀案就是这样。这似乎是很奇怪的。就我知道的情形来说,到
现在还没一个人由于品格太完美而受害。可是,品格完美的人毫无疑问是会令人妒忌的。”
“你要找我帮助你,恐怕找错人了。”贾雷先生说,“老实告诉你。我和雷德纳处
得并不特别融洽。我并不是说我们是仇敌。但是,我们并不完全是朋友。也许,雷德纳
太太因为我和她的丈夫有老交情,非常妒忌。在我这一方面,我虽然很赞赏她,并且以
为她是一个很动人的女人。但是因为她对雷德纳的影响力很大,我有一点点愤慨:因此,
我们彼此非常客气,但是并不亲近。”
“解释得很好。”白罗说。
我可以看清楚他们的头。我看见贾雷先生的头猛然一转,仿佛白罗先生那种超然的
语调中有什么地方使他不高兴。
白罗先生继续说下去:“雷德纳博士是不是由于你和他太太处不来而感到烦恼?”
贾雷犹豫片刻说:“实在说起来——我不能肯定。他没提到什么。我始终希望他没
注意到那种情形。他终旧埋头在他的工作上,你要知道。”
“那么,照你的说法,实在的情形就是你实在不喜欢雷德纳太太吗?”
贾雷先生耸耸肩膀。
“她如果不是雷德纳的妻子,我也许会很喜欢她。”
他哈哈大笑,仿佛觉得他自己的话很可笑。
白罗正在把一小堆陶器碎片摆好。然后,他用一种梦幻的、漫不经心的语调说:
“我今天早上和詹森小姐谈过。她承认她对雷德纳太太有偏见,不很喜欢她。不过她急
忙补充了一句:她始终觉得雷德纳太太很迷人。”
“我想,她说得都很对。”贾雷说。
“所以,我相信她、后来我同麦加多太太谈过。她很详细地告诉我她很喜欢雷德纳
太太,并且很佩服她。”
对于这个,贾雷没有反应。白罗等了一两分钟之后继续说下去。
“那个——我不相信,于是,我就来同你谈。你告诉我的那些话——唔,我又不相
信。”
贾雷忽然很倔强。我可以听出他很生气——他的声音里含有受到压抑的愤怒。
“不管你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我实在不能对你有什么帮助。我已经告诉你实话
了,信不信由你。”
白罗没有生气。他的话反而听起来特别温和而且谦虚。
“不管我相信什么;或是不相信什么、难道是我的错吗:你知道,我有一对敏感的
耳朵。而且——总是会有些传说散布出去的——谣言会不胫而走。我们会听——也许,
我们会知道一些!是的,的确有些传说。”
贾雷一跃而起。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太阳穴上的筋直跳。他那样子棒极了!
那么瘦,皮肤那么褐——还有那个绝妙的下颔,结实、方正。难怪女人都迷上他。
“什么传说?”他气势汹汹地问。
白罗斜着眼望望他。
“也许你可以猜得出,常有的传说——关于你和雷德纳太太。”
“人心是多么险恶呀!”
“不是吗?人像狗一样。一件令人不快的秘密不管你埋得多深,狗总会把它重新挖
出来。”
“那么你相信这些传说吗?”
“我愿意相信——实话,”白罗严肃地说。
“我怀疑,假若你听到实话时,你是否相信。”贾雷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你要是试试我,就知道了。”白罗说,同时注意他的反应。
“那么,我倒要试试看!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我恨露伊思·雷德纳——这就是给你
说的实话!我对她恨之入骨!”
22
贾雷突然转开身,怒气冲冲地迈着大步走开了。
白罗坐在那里瞧着他走开。不久:他就低声喃喃地说:“对——我明白了。”然后,
他并未回头,用稍高的声音说:“暂时别到这个拐角来,免得他转回头来看见你,现在
没问题了。你找到我的手帕了吗?多谢!你真是亲切周到。”
关于我听他们谈话的事,他丝毫不提——我想不出,他怎么会知道我听他们谈话了?
他没有往我站的那个方向望一望。现在他没说什么,我颇觉安心。我的意思是,那样做
我自己以为没什么错。但是,如果向他解释,就很尴尬。看样子他似乎不会要我解释、
这倒很好。
“你以为他真的不喜欢她吗?白罗先生?”我说。
“是的——我想是的。”
然后,他很决地站起来,开始走到古丘顶上那些工人正在工作的地方。我在后面跟
着。起初,除了阿拉伯人以外,我们没看见别人。但是最后,我们看见爱莫特先生正趴
下去把刚出土的一个骷髅上面的尘土吹掉。
他看见我们便露出他常有的又和悦又严肃的笑容。
“你们来各处看看吗?”他问,“再过一分钟我就没事了。”
他坐起来,掏出小刀,开始把骨头上的泥上刮掉,偶而停下来用手提吹风器,或者
用嘴巴吹。我想,这是很不卫生的法子——我是指用嘴吹而言。
“爱莫特先生,你这样会把各种有害的细菌弄到嘴巴里。”我表示反对。
“有害的病菌是我的家常便饭,护士小姐。”他严肃地说,“细菌对于考古的人毫
无办法——无论用什么办法,它们自然会望风而逃。”
他把股骨上面的泥土再刮掉一点,然后就对身旁那个工头确切地指示该怎样做才合
他的意。
“好了,”他站起来说,“这就够瑞特午饭后照相了。她的墓里颇有一些好东西呢。”
他给我们看一个有绿锈的小铜碗,还有一些饰针,和许多金色与蓝色的东西,那是
她的珠子项链。
那些骨头同物件都刷过,并且用刀子刮干净,整齐地摆好,准备拍照。
“她是谁?”白罗问。
“第一千年期。一个也许是相当重要的贵妇人。她的头盖骨看起来有些怪。我得找
麦加多来瞧瞧。看起来好像是凶杀致死的。”
“一个两千多年前的雷德纳太太吗?”白罗说。
“也许。”莫特先生说。
比尔·柯尔曼正在用凿子弄墙面上的什么东西。
大维·爱莫特对他喊了一句话。我听不懂是什么。然后,就开始带白罗各处看看。
由他在一旁说明,我们简略地巡视一周以后,爱莫特看看他的表。
“我们十分钟以后歇工,”他说,“我们走回去好吗?”
“正中下怀。”白罗说。
我们顺着那条破烂不堪的小路慢慢走回来。
“我想,你们又开始工作会觉得高兴。”白罗说。
爱莫特面色凝重地口答:“是的,这是顶好的办法。在屋子里闲着没事,找话说,
也不是好过的。”
“而且,始终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是凶手。”
爱莫特没回答。他也没有异议的表示。我现在知道,一开始当白罗盘问那些仆人时,
他就怀疑他们说的不是实话。
过了几分钟,他镇定地问:“白罗先生,你的调查工作有进展吗?”
白罗严肃地说:“你帮助我,使我的工作有点进展,好吗?”
“啊,当然可以。”
白罗密切地注视他说:“这个案子的中心是雷德纳太太。我想知道关于雷德纳太太
的事。”
大维·爱莫特慢慢地说:“你说要知道关于雷德纳太太的事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指她是什么地方的人,她未结婚时叫什么名字,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我
指的是她——她本人。”
“你以为那对案情有参考的价值吗?”
“这个我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