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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翻身坐起,从口袋里摸出之前拿到的牌子。说它是号码牌不恰当,这就是一张类似扑克牌的东西,但是上面画的图案却不是扑克牌的图案。颜色看起来很陈旧,构图古怪奇特:一个珠光宝气的男子坐在一把小凳子上,双手抱胸,神情怡然自得。身后的高桌上覆盖着华丽的蓝色桌布,九只杯子排列整齐地码放在上面,背景是一片鲜亮的柠檬黄色。牌的最上方有一串看不懂的字符,海姆达尔询问过亚当以后得知,这是拉丁文,意思是【杯九】。
天空中的广播仍在继续:【请参加单项个人赛的选手们注意了,下面将要进行的是飞天扫帚设计大赛,请参加飞天扫帚设计大赛的选手在赛场大门口集合……】
跪坐在草地上的亚当站了起来,海姆达尔知道他打算去现场观看比赛,他们三人在拿到具体赛程表以后就比赛项目讨论过。开赛日的第一个单项个人赛将对团体赛产生深远的影响。根据本届大赛的赛事设定,飞天扫帚设计大赛的头名设计方案就是本届团体赛的比赛内容。也就是说设计大赛的第一名设计出的飞天扫帚将由参加团体赛的选手们让它从图纸走向真实。
设计大赛的结果将成为团体赛的风向标,饶是胸有成竹的亚当也忍不住想吐糟。
【请参加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选手们注意了,半个小时以后第一场预赛将在赛区的魁地奇场地内进行,请选手们做好出赛的准备。】
海姆达尔绷直身子:“到我了。”
夏比拍拍他明显发硬的肩膀:“放松,这才是第一场预赛,还有一个半月的赛程等着你。”
海姆达尔搓了搓手:“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紧张了。”奇怪,气管好像变细了,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喘呢?
“小姐,您要的东西。”希娜冒出来递送各种魁地奇用具。
顾不上去计较它那永远都改不过来的称谓,海姆达尔迅速拿过用具一一往身上套,护肘、护膝、比赛用鞋、还有一副护肩,以及最后的帽子和护目镜。等一切穿戴完毕,海姆达尔拿着帽子迟迟没有行动,看向希娜,迟疑的说:“是不是包得有点过了?”他就是去飞一下,不过嗖嗖嗖的事,又不是魁地奇比赛,这身打扮也太夸张了,守门员上场比赛才这么穿。
“安全更重要!”希娜很坚持。
也就是说它认为他很有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海姆达尔被动的戴上护目镜,套上那顶难看的硬皮帽子。
“你肯定能通过初赛,要对自己有信心!”夏比给他打气。
海姆达尔扯扯嘴角:“关键是裁判要相信我。”
夏比被他那种吃坏肚子的表情逗乐了。
亚当咧开了嘴:“亲爱的,那就相信我吧,你一定能成功。”
海姆达尔有气无力的说:“您是梅林还是上帝?”
家养小精灵高八度的嗓音又一次亮起:“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克劳斯先生在关心您,身为婚约者他有义务关心您爱护您,您应该送上得体适宜的回答。”
海姆达尔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怎么做?眨眼睛送秋波?捏着魁地奇赛服娇羞的对他行屈膝礼?”
“不用这么复杂。”亚当微笑俯身。
轻轻的吻落到右脸颊上,海姆达尔愣了一下。
希娜忽然安静下来。
“别紧张,我们会在精神上支持你。”亚当的口吻显得很亲昵。
【请参加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选手注意了,第一轮初赛将在十分钟后举行,还未集合的选手请尽快……】
海姆达尔若无其事的正了正难看的皮帽子:“我走了。”
亚当眯了下眼睛,亲昵的口吻一成不变。
“去吧,好好比,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在三双目光的注视下,海姆达尔挥挥手,转身朝集合地奔去。
“对不起,请让让……抱歉……借过……对不起,请让一下……”
海姆达尔好不容易挤到集合地时大赛工作人员正好叫到他的号:“蓝杯九来了没有?”
“来了!”
“在!”
两个声音自两个方位同时发出,不止记录员楞住了,海姆达尔也呆了一呆,脑中出现的头一个反应是有假牌鱼目混珠。他迅速掏出自己的号码牌翻来覆去的检查,然后悲催地发现自己识别不出真伪。
正打算挤到前面去反映问题,同他异口同声的人忽然向他所站立的方位高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弄错了!我不是蓝杯九,我是紫杯九!”
记录员继续面瘫,“蓝杯九的选手在不在?”
“在!”海姆达尔嗷的一声。
接下去是一连串机械式的一问一答,当所有号码全部轮叫一遍后,身着绘有糖耗子字符长袍的工作人员带领他们走进赛区。
穿过由成千上万只玩具风车搭建起来的拱形门框,迎接他们的是一块两层楼高的大黑板,线条凌乱的彩色粉笔画组成了一幅比较完整的赛区地图。单项比赛的各个场地一目了然。虽然地图展现出的每座建筑物看起来有些扭曲,不够严谨,却不失为一幅可爱的作品,充满了天真烂漫的童趣。
工作人员面对黑板说了声“飞天扫帚速度竞赛”。一排扫帚出现在众选手面前,一共十把,每一把都破破烂烂,甚至还有几根帚尾全无的光秃杆子。
“这些是直接通往比赛场地的选手用门钥匙,准备好了就走吧。”
没有人抢着上前,孩子们自发排好队,十个人为一单位井然有序的通往场地,看来大家都想在糖耗子工作人员面前留下好印象。
通过门钥匙的运送,海姆达尔跟同组的另九人进入到赛场内。
这是一个能容纳三万名观众的魁地奇大赛专用场地,比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校用场地宽敞,四周的围墙又高又厚。与普通赛用场地的布局不太一样,虽然两边也各竖有三根带圆环的金色杆子,目前还没有要使用它们的意思,这些球门被各种颜色的围栏隔离在外,大致可看出,今天的比赛需要使用的只是场地中央的巨大空间。
五颜六色的带子像一堵堵无形的墙壁,共隔离出十二条宽约三米的跑道,可供十二名选手齐头并进。
穿着醒目的红色长袍的裁判们已经就位,二十名骑着扫帚在空中监视,二十名在地上,还有十名随赛的机动人员专门负责处理比赛当中的突发事件。
参加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选手就像小江小河汇入大海,突然面对如此巨大的场地都有点不知所措。天空中飞着的二十名裁判用肉眼看去都成了模糊的小人,二百二十四名选手在如此宏大的背景下显得渺小而单薄。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要比什么,只是大约明白要骑着扫帚飞,至于怎么飞,在哪里飞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看来这“飞”也是大有讲究的。
当海姆达尔一瞧见那些被彩带拦出的“跑道”心里就那么一点底了,貌似是“田径”大赛,又望了望场地周边,跑道都是笔直的,应该就是“速跑”了。
海姆达尔所在的蓝组被安排在第二轮,排在蓝组前面的是黄组,之后的是绿组和橙组。黄组成员被领到起跑点。起跑点的每一条跑道前都站着一名工作人员,当选手们站在各自的跑道上时,这些工作人员就会递上本届大赛指定的飞天扫帚。大赛不允许选手使用自己的扫帚,违反者一经发现将直接被退赛。
正式开赛前,跑道上的工作人员会检查每一位选手的着装,魔杖、魔药之类的魔法物品一律不准带入比赛,如有发现工作人员会要求你寄放,并保证妥善保管,直到本场比赛结束再归还。魁地奇场地内设有专门的预防手段,也就是如果你进场前事先给自己施用过某些针对性的魔法,比赛场地会察觉出你的反常并把你直接扔回去,不给任何人留余地。
打击作弊刻不容缓,魔法世界的未成年们也不例外。
第一组第一轮选手纷纷骑上扫帚飞到空中,起点处有高度标尺,出发的时候各选手必须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上,形成一条直线,高了或者矮了就算违规——出发以后忽略不计,比田径大赛上的抢跑约束还严厉。
负责监视起跑的裁判共有三人,两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当他们齐齐吹响口哨,场地内响起沙哑而又洪亮的男中音:【黄组第一轮选手注意,听我号令——】
黄组第一轮的十二名选手全部半俯下身躯,紧紧握住扫帚前端,绷着小脸儿,眼睛直视前方。
【预备——开始——】
十二名选手争前恐后的飞出起点。
海姆达尔目测了一下,起点至终点大约有两百米的距离,依照竞技飞天扫帚普遍存在的一百米极限加速度后会产生每秒0。02米降速这个特性来看,真正的赛点在后半段,前一百米大家的硬件条件都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虽然两百米的距离骑在飞天扫帚上不过眨一下眼睛,赛手的实力却是不言自明的,黄组的第一轮选手全部冲过终点,前后差距鲜明。不过落后的选手貌似不太在意,来参加糖耗子大赛的孩子并非都是冲冠军来的,绝大多数就是把它当成“冬令营”。
加入其中,感受其中,重在参与。这是糖耗子大赛多年来坚持弘扬的理念。
跟这些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真正的娃相比,斯图鲁松室长忽然觉得自己着实面目可憎,他可是冲着据说镀着一层金箔的奖杯去的。
两百米“速跑”一轮轮过去,黄组很快结束了比赛。接下来轮到海姆达尔所在的蓝组,他被排在第二轮第十一跑道上。
然而不曾想,他居然成了全组的“拖累”。
海姆达尔所在的第二轮里没有人穿成他那样,应该这么说,所有参加这项目的选手没有一人像他这般,大家都是轻装上阵,有的选手干脆连护膝都不戴。只有他海姆达尔?斯图鲁松裹得密不透风,起点上的工作人员迅速飞来提出检察。帽子、护目镜、护膝、护肘、护肩全部脱下来让工作人员过目,等这些工作做完,同组的其他选手看他的小眼神已经开始往上斜了。
海姆达尔有些发窘,向同组的选手点头傻笑,本想直接脱了丢在一边,可一想到家养小精灵那热泪盈眶的模样,他又默默的把这些累赘全都套回身上。这又花去一些时间。
【蓝组第二轮选手注意,听我号令——】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终于要比了。
站在下面看比赛的时候不觉得,真到了场上才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呼吸开始急促,心脏的跳动声在耳畔如雷轰鸣,四周却好像睡去般死寂,终点突然在视野中变得清晰,清晰到看不见其它东西。
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说:怎么办,好像听不见出发号令了。
【开始————】
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冲了出去。等他醒过神来,他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海姆达尔缓慢而被动的骑着扫帚往下降。
我是第几个冲过终点的?他茫然的想。
“哔————”响亮的口哨声后,地上的一名裁判对空中的他大声警告:“蓝杯九,不要在那里停留,您的行为可能造成下一轮比赛的延误!”
海姆达尔慌手慌脚的调动扫帚飞到了场地边上,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巫站在归还点上,身上穿着红色的长袍,不同于其他裁判工作时统一的面瘫表情,他看上去很温柔,嘴角轻扬,眼神和善。
归还扫帚的时候,这名裁判一边做记录一边和他闲聊:“感觉如何?”
“不知道。”
裁判从记录上抬起头:“怎么会不知道?”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飞到终点的……”
“第一次参加飞天扫帚竞速类比赛?”
“别说速度类竞赛了,比赛都是第一次参加。”
裁判露出微笑:“那么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说着,低头写完最后一个字母。
海姆达尔笑了笑,刚打算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