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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三阿哥?你有没有听错!?”
刘住儿磕头如捣蒜,再也不发一言。
澜儿更加明白这是弘时所为,伤心、愧疚,交织而来。“弘时现在哪里?”
刘住儿小心的说:“三阿哥被皇上幽禁在宗人府,永世不得迈出一步。”
澜儿心里喃喃自问:绮霞,是我误了你!我该怎样来补偿你?
自那日,绮霞就收拾起了所有的嫁衣,收起了新嫁娘的心思。嘴上一句不提,只安心的做好本分的事。澜儿终过意不去:“绮霞,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和小卢阴阳两隔。”
绮霞看似淡淡地说:“主子别这么说,我们还是没修得来缘分。再说了,绮霞早就打定主意要服侍主子一辈子的。”
一连数日,澜儿心里都踹踹不安。对弘时,是既责怪又心疼;对玉萧则是满满的歉意,自己没能照看好她唯一的一个孩子;对小卢和绮霞,只有无法言说的歉疚;而胤禛,责怪也不是,怨怼也不该,心疼也有些。
没过几日,又传来佟家获罪的消息。即使不清楚也能猜得到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一还一报早该有的结果。四儿,饶是对她还有几分的感情,澜儿也知道这事她不能开口。关于她的‘丰功伟绩’,凌迟处死绝不为过。只没想到玉柱,他也会一起受罚。
听到这里,澜儿的脑子一下就蒙了。隆科多被拘了起来,四儿也被囚禁了。他是自作自受,为什么玉柱也要一起受罚?宫里就是一座牢笼,外面的信息很难传到里面来。她听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尘埃落地了,所有的人都要死,他们死有余辜,玉柱不该死!他还是一个孩子心性,他还不懂得尔虞我诈,他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殉葬。就因为他是佟家的人吗?自己呢,一辈子都在撇开关系,身上流的终究是佟家的血!许久没有见过他了,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求他。他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能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吗?
苦笑了一下,真的想多了,澜儿,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凭什么去见圣颜,他又如何会听你这番话。想来想去,或许去求允祥更靠谱些。
高无庸对她是尽心的,后宫里头一些有势的妃嫔还百般的巴结他的,按常理,一个总管太监是不会理会答应常在的事的。找到他,也会寻个借口推辞掉了。
刘住儿找到他,说了一番来意的时候,高无庸连愣都没打一个,说:“怡亲王怕不好进来和主子说话,主子要是有事,就写一封信,等怡亲王下朝的时候,杂家交给王爷。”
刘住儿感激的跪下去谢他,高无庸扶起他说:“你也是我看着过来的,都是为主子做事,没什么谢不谢的。”
澜儿自写了信后,时时的盼着,生怕晚了一刻玉柱就丢了性命。
到了第二日,恍惚听着外面又人进来的声音。难道是允祥?他看了信就过来了,现在只有他能棒的上忙了。心里一喜,急忙起身去迎。一身明黄随着阳光撒进屋内,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澜儿出宫
迟疑了一下,施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胤禛没有过多的话语,只说:“起来吧!”
谢恩后,沉寂了一阵,终于还是说了:“听说皇上把佟家的人都管起来了?”
胤禛带着一丝冷漠的说:“是的。”
澜儿心里再也不能平静了,有些急促的说:“皇上,玉柱是无辜的,他不该死。”
胤禛脸上泛着怒气:“他们和老八一起在外面散布谣言,还和青海互通信息,他们不该死吗?”
澜儿急切地说:“玉柱他还小,还只是个孩子!”
“他已经不是你眼里地那个孩子了!他借着和弘时走的近,还蛊惑弘时让他争夺储君的位置。”
“玉柱他不会的,如果有罪,也是因为他是佟家的人。所以,皇上你才不会放过他。”
这句话激怒了他,近似狂怒的说:“你是在怪朕吗?你就觉得朕是因为他是隆科多的儿子才要处死他的吗?人人都说朕刻薄寡恩,原来你也这样认为!那朕对你怎样了,你的出身不是也和他一样吗!”
心里的惧怕反而没有了,抬头看着他说:“那臣妾还要谢皇上不杀之恩了?”
胤禛一字一句的说:“朕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感恩!”说完,摔袖而去。
澜儿,你可曾想过,他正饱受世人的诟病,“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怀疑诛忠”、“好谀奸佞”,偏偏你又来一条罪证。就算他铮铮铁骨,也抗不住最亲的人在这个时候的这一番话。
澜儿冷了多年的心又再次痛了起来,弘时被幽禁了,现在还不知如何。哪天一个不好惹了他生气,是不是也会像玉柱一样?她如何对得起玉萧,如何忘得掉养了十来年的孩子。
一夜,任凭刘住儿和绮霞来催,她只是坐在窗前落泪。窗外渐渐亮了起来,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刘住儿和绮霞慌了手脚,依澜儿的身份,去太医院请太医,也不会请来医术最好的御医。昨天胤禛气冲冲的回去,今日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呢?今日的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四爷了,谁也猜不透他对澜儿的心思。
刘住儿说:“姑姑,奴才想赶紧去求高公公吧?”
绮霞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是啊,是啊,我都急糊涂,住儿你快去求高公公。”
高无庸尽心尽力,跑前侍后,忙了整整一天,直到澜儿醒后,进了一些饮食他才回去。
吃药之后人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弘时进来叫她:“额娘,弘时想您了。”澜儿坐起身来,“弘时,你回来了!额娘想死你了!拉过他的手,摸索着他的脸颊,刚要嘘寒问暖,又发现来人竟是玉柱。玉柱一身褴褛,颤抖着抱着膀子说:“娘说,你是我的姐姐,姐姐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嘈杂的声音让她头疼欲裂,绮霞的呼唤声越来越近,一切杂音都慢慢消失“主子!主子!您醒醒啊,主子!”澜儿这才从混沌中醒来,原来,一切都是幻境。
张太医一天三次的诊脉问疾,药材也是倾太医院所有。心里明白,若非胤禛吩咐,谁敢私自做的了这个主。
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因为天凉人也常常畏寒没有精神。大多的时候,午后都会在房内小憩一会儿。尽量的不让往事入心,只守着眼前的一份安稳,和午后的这一缕温暖。每天,绮霞都像个老太婆一样叨叨她:“主子,少睡一会吧,起来走走,不然晚上失了觉就难过了。”纵使不情愿,还是依了她。
门咿呀一声的响了,绮霞又来了。索性也不装睡了,省的她再来说教。“绮霞,今儿个你就别说那些说教的话了,我自己乖乖的起来了,可好?”
正想着,绮霞今天怎么了,问了几句话都不回答。假装薄怒带嗔的看向她,入眼处,一个青色的身影映入眼来。慌乱中觉得脸都僵硬了,抛过去的目光也不知该如何收回来。原先,一直以为自己是已经置身事外了,心里为何会有隐隐的痛。深秋里那清凉又金灿灿的阳光从他的身后喷薄而入,消瘦的轮廓被金光修饰的更加孤寂。一时适应不了光的照射,想躲闪却无从去躲。攥紧了手心,努力让心平静下来。越是这样,心悸的越快。他就是那样专注盯着,眼眸里有万丈的柔情和说不出的痛楚,或许还有她所不知的事情。心里叫着:放开吧,不要再来纠缠了!今生今世就当没有来过,让一切都化为灰烬吧!
呆了一会,才想起她要行礼的。
蹲下身去刚要说话,胤禛一把扶起她说:“你这是何必呢?明明我们是不需要的,你还固执着。”
澜儿抽出手,别过头去戚然的说:“今日不同往日,你是皇上,难道妾身不该行礼吗?”
“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恨我吗?”
澜儿转而看他,陌生的问:“妾身哪敢有这个心思,皇上的话就是至理名言,岂是妾身能反驳的。”
胤禛摇摇头:“澜儿,你心里的苦我一直都知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澜儿说:“皇上,你错了,知我的是胤禛,不是皇上。”
“澜儿,我就是你的胤禛啊?我错了很多,一直也都知道。可是,苦着累着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烦着怒着的时候,伤的也是你。把你放在了心口,伤的就深。”
“澜儿竟不知道皇上一直是把我放在心口的?皇上这话让薨了的皇贵妃何以面对。皇上三天三夜的情分,岂不是也付诸东流。”
胤禛微微沉了下脸色:“澜儿,我知道你会误会的,早就想和你解释,有太多的事烦扰着,没能静下来心。那天你晕倒了,高无庸没有告诉我。知道后,我一气之下竟罚他在养心殿跪了一夜。来看你的时候,明明是担心着急的,不知为什么又给你发火。我想说,你为什么就不好好的关心自己,偏偏说出来的就不是这句话。还有年新月,她到死才想起给你赔罪,是的,你已不需要了。我们还有许多的岁月,所以我要在好好的时候告诉你,我错了,做错了许多,错过了许多。”
“皇上,妾身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澜儿,你可以不明白,但不要不理会。你知道吗,年新月告诉我说,当年她为了嫁给我所以才不惜背叛你,诬陷你。我先是愤怒的,渐渐的却冷静了下来。因为,我从没爱过她,不会因为拥有而欢喜,所以不必为她的龌鹾而生气。我们因为深爱才相互折磨,上天不会负我,我们也会因为深爱而再次牵手!”
在阳光的折射下,他的鬓间依稀有了白发。牵手?还可以吗?闭上眼睛,敛一敛心神:“皇上,此心已枯,牵手又有何用?”
“澜儿,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没有了,恩和怨,情和仇,都随风消逝了,无所谓原不原谅。胤禛,如果你还是澜儿的胤禛,那我就再问一次,自此相忘于江湖,可否?”
“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应该这样。”
“澜儿,你若走了,还愿意再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了吧!就像凋谢的曼陀罗,再开的已不是曾经的花朵。”
胤禛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求的说:“我送你去圆明园,好吗?”
澜儿摇摇头:“让我走了吧,去河北。”
晕开的晚霞,红透了大半个西天。泣血的残阳,以冷冷的姿态屹立在那片温暖之中。那常在暂居河北田村,没有任何理由。一同去的除了绮霞、刘住儿和几个小苏拉宫女,还有一个新晋的答应,刘青怡。她是刘住儿出了五服的侄女,入宫时只是一个小宫女,在皇后的宫里司茶。芷姗说皇上子嗣太少,又不到选秀之年,封几个宫人,也好延绵子嗣。青怡是汉军旗,父亲是管领刘满,出身不高,也说不上低贱。先不说容貌出挑,芷姗是不看中这些的,难得她一个女孩儿谨谨慎慎,从不多言诳语。
世事冷漠,刘住儿对这个侄女主儿常常多出几分的照顾。青怡感激不尽,常和绮霞搭话,借此好给刘住儿做东做西的。一来二去的熟了,越发的不把自己当成主子,只和他们亲人一般。
答应在宫中地位又低,月俸少,要打点的又多,常常入不敷出。澜儿暗让刘住儿周济与她,青怡知道后心里不曾忘恩。天长日久,把澜儿也当成主子一般对待。宫里的一切都难瞒过高无庸的眼,澜儿出宫的时候,胤禛为她物色可心的人陪伴着,他第一个举荐了青怡。
别人都避之不及,青怡却巴不得宫外的冷清落寞。要走的时候,澜儿不忍误了她,问道:“你要不愿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