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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长袍和拖鞋以后,打电话给女仆,让她放满一澡盆水。
我觉得很不舒服,摸了下前额,试了试体温,心想,现在可不能生病,可能是缺觉的原因。
十点整,特工3 号按了门铃。我相信今天不会到盖雅特别墅了,也不会在夜晚去到书房抄录文件了。
但是,三天以后的那天,特工3 号没有来,我只得去到盖雅特别墅,照例在房间坐着等候上级的到来。过了几分钟,他身上穿着淡雅的套装,乐融融地走了进来,向我打着招呼:“早上好! 莱普·惠特! ”
“早上好! 先生! ”我怯生生地聆听着他指派给我的新任务,害怕再做那天夜里的抄录和偷窃文件的工作,然而却惊奇地听到他说:“柏林来了命令,给你委派了新的工作。”
我立刻轻松了,似乎从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担。
“霍华德上校有一个计划,但是我们有一个反计划。”他点燃了一支烟,吐出了几口烟雾。“上校是一个聪明而精悍的军人,不过他会很失望的。”
“为什么? ”我恐惧地问。
霍华德上校曾经是我父亲的一个好朋友,也是丈夫和公公的好朋友。
“他落入了圈套,”我的上级说。
我既觉得惊奇,又觉得不爽。
“柏林人正在注视着你,期盼你从危途中走出来。”
我想听到更多的新闻,但是这位上级守口若瓶,没有再泄漏一点机密。我离开了盖雅特别墅,忧虑着纳粹给霍华德上校设下的圈套。
过了一天又一天,我继续和几个特工在一起工作,其中的一个竟然是那次我被绑架时遇到的那位英俊的男人。他的代名是戈登·沃埃斯,地位似乎比其他人要高。我虽然化着装,但他一见到我,很快就把我认了出来,我相信他一定知道莱普·惠特就是克莉丝蒂娜·莫里斯。
他微笑着和我打着招呼:“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
“我不需要说同样的话,”我冷冷地回答。
“你恨我,是吗? ”他问。“你不知道我能给予你一切吗? ”
我没有回答。虽然他长得英俊,但令我讨厌。当我进一步了解他以后,就更觉得他讨厌。他竟然想跟我睡觉,起初他只是做一些暗示,后来就动手动脚了。一次,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他恬不知耻地说出了口,叫我打了他一记耳光。但他的淫心不改,第二次又来调戏,我拿起一个托盘向着他的脑袋狠狠砸去,把他打伤了。
事件是发生在我的公寓里。我背起了小包,准备出去工作,他向我要饮料:“请等一等! 我口渴得很,你有饮料没有? ”
我没有说一句话就走进了厨房,当我刚要从餐厅转回来时,他偷偷溜到我的身后,突然将我抱住,趁我不备之际,吻住了我的嘴,并试图将舌头塞到我的嘴里,我感到一阵恶心。他将我背起来想走进卧室往床上放,我慌了手脚,来不及思索,就抓起一个大盘子往他头上砍去,他摇摇晃晃倒在地板上,我也被摔倒在地,他的脑门儿冒出了鲜血。
“我打死他了吗? ”我心惊胆战地想着,连忙去到楼下喊来守门员。
“什么事? ”守门员走进门里问。
“我把戈登·沃埃斯打死了。”
守门员瞪着一双眼睛:“他在哪里? ”
“在餐厅里。”
守门人快步走向餐厅,见戈登·沃埃斯倒在地上,便趴下摸他的脉搏,又看了他的伤口,说:“没有事儿。”
他边脱着罩衫,边让我去拿白兰地酒。
我到隔壁房间拿来了一瓶,没有打开瓶盖,递给他时手臂颤颤巍巍。
“镇静! ”他说。“他想跟你上床,是不是? ”
“是的。”
“我完全想得到,你是很迷人。”
现在,我担心的是,他没有死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拿个床单来,”守门员说。
我拿着床单回来时,见他将一瓶白兰地全倒在戈登·沃埃斯的伤口上。当他看到我惊惶失措的样子,说道:“这样就可以止住血了。”他打开床单,将它撕成长条。“伤El需要包扎。”
他用布条在沃埃斯的伤口上缠绕着。
“我们应该把他送到医生那里。”我建议说。“他已经失去知觉。”
他看着我呵呵地笑道:“这里没有医生,只有我给他治疗,治不好,他就得死。”
我看了看手表,心想,我不能出去工作了。守门员将伤口包扎完毕时,呜呜地响起了空袭警笛声。
“这正是我们现在需要的。”他微笑着向我解释。“炸弹随时都有投下来的可能。这样我们就有理由说明戈登·沃埃斯是怎样受的伤了,我们可以说他是被弹片击伤的。”
“谢谢你! ”我说。
“不用谢,我还得请求你呢! ”他敢于说出了口。“莱普·惠特! 你在柏林是很受重视的,如果他们知道戈登·沃埃斯的所作所为,他们是注定要赔偿你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我。”
当然,我知道守门员虽然也是德国人,但他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帮助戈登.沃埃斯,而是在帮助我。我摘下假发,梳了梳头。守门员将戈登·沃埃斯抱起来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再拿一瓶白兰地来。”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 ”
“你随便拿来一瓶白酒吧! ”
很幸运,我又找到了一瓶白兰地。
“再拿一个玻璃杯来! ”
我去找到玻璃杯回来时,见到他正从酒瓶里喝酒,我把玻璃杯递过去,他倒了大半杯,一只胳膊将戈登·沃埃斯扶起来。戈登·沃埃斯像死人一样,面色灰白,很吓人。守门员让他一点点喝下去,不大会儿,他苏醒过来,睁开了眼睛,有一阵子他没有说话,过了会儿,他向守门员说:“谢谢你,戈瑞里亚! ”
守门员微笑着说:“我没有让你的血像被宰杀的羔羊似的都流出来,否则,你早就死了。”
戈登·沃埃斯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愤懑,但也夹杂着一种渴望,他有气无力地恫吓着说:“我以后会对付你的,莱普·惠特! ”
我知道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守门员看着我们俩一句话也没说。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守门员从坐椅上站起来,望着窗外的天空,大声说:“飞机正在我们头顶上掠过。”
就在这一时刻,一颗炸弹呼啸着从空而降,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们都被巨浪掀了起来。我摔到椅子上。守门员从地板上爬起来,照顾从床上被震到床下的戈登·沃埃斯。
“弟兄们! 当心,不要炸着自己人。”守门员向着刚刚投下炸弹的飞机说。
“不要担心,我们没有负伤。”戈登·沃埃斯说着就去摸他的胸部和双腿,看一看自己是否受了伤。
这时更多的炸弹在呼啸,在地面上爆炸。
“我们如果被自己的炸弹炸死,这算是什么事呢! ”守门员抱怨着说。他显然觉得自己并不安全。我吓得要死。只有戈登.沃埃斯看起来比较镇静。我们都被炸弹爆炸的巨浪冲倒在地板上,百叶窗在勾链上摆动,油画从墙壁上震落下来,一盏带灯罩的台灯躺倒在地,但是我们没有受伤。
英国的飞机起飞了,和敌机作战。
这天早上,我仿佛做了一场噩梦。戈登·沃埃斯带来的惊吓深刻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敌机轰炸不多天以后,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这天早上,薄来顿警长在国防部他的办公室里,要了一杯茶,他刚刚喝完了这杯茶,就双手抓挠自己的前胸,趴倒在桌子上。和他在同一个办公室的史蒂文森连忙按了呼救按钮,并上前查看薄来顿警长。等医生来到时已经太晚了。
后来,发现他是中毒而死。当人们去找送茶人时,发现送茶人已经死了,在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刀。每一个待在家里的人都为薄来顿警长的死感到难过,他是一个正派的人,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去到他家里慰问那位伤心的寡妇。
“为什么他们要杀他? ”她的眼里含着热泪。“他是一个正直而忠诚的人。”
我想去安抚她,但恐怕无济于事,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必须杀死他。
人人都在议论薄来顿的遇害。丈夫和公公也时常议论,我没有发表意见,怎么能相信薄来顿警长是一个纳粹而被杀呢?!我从小就认识他,深知他是一个真正的英国人,他不会背叛祖国。当然,别人也可能把我和爱德华说成是叛徒,那是无可非议的,即使我们是被迫的也无法逃脱。
“我告诉你刘易斯,用不着去怀疑,这是千真万确的,”公公说。
“我敢以生命担保薄来顿是无罪的,他的死是别有缘故。”
“你可能是对的,但是这是一个奇特的案件,”刘易斯说。
“正是这样,我的儿子! 这年头,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也会被卷入这样的是非之中。”
我惊奇地看着公公。
“你说什么呀? 爸爸? ”我丈夫大声问。
“刘易斯! 在战争期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纳粹渗透到各个角落,他们像魔鬼一样残害人民,而且逍遥法外。”
刘易斯怀疑地看着父亲,问道:“你是一个主张应该粉碎纳粹的人吗? ”
“是的。但是,我们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我们承受不了纳粹的袭击,他们无情地占领土地,疯狂地向我们进攻,不久将要拿走我们的脑袋。”
丈夫吃惊地咬着嘴唇,问道:“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
“是的,斯通,霍华德,还有别人也都认为情况严重。”
“霍华德上校对于薄来顿之死说了些什么? ”丈夫问。
“他认为纳粹是特意要杀害他的,纳粹断定薄来顿是搜集特工人员活动并向主要领导人汇报情况的人,杀了他就能使他们的工作顺利开展。”
我听到了这些话,觉得头晕,便走出房间。
当我向外走着的时候,听到公公说:“霍华德认为薄来顿警长不是叛徒。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是叛徒就在我们中间。霍华德十分悲伤,十分颓丧,他觉得自己不仅失掉了一个好朋友,而且找不到捉拿叛徒的线索。叛徒有了机会,仍然会兴风作浪的。”
在家里没有再听到关于薄来顿案件的议论,但在许多地方仍然是许多人谈论的话题。
几天来,我继续和一些特工一起工作。戈登·沃埃斯没敢再来骚扰,但是我不相信他会就此罢休,说不定哪一天,可恨可怕的事又会降临在我的头上。
这天夜里,我忽然醒来,大声喊着哭着。丈夫刘易斯惊恐地看着我,问道:“你不舒服吗? 你怎么啦? ”
我的头枕在他的胸脯上不停地抽泣着。
“克莉丝! 你为什么哭? 你受到伤害了吗? ”
“没有,”我不能不这样回答。
“你做噩梦了吗? ”
“我看见死神了,”我说着将脸藏在丈夫的胳膊底下。
“你是说你做梦见到了死神吗? ”
“不,刘易斯! 我看见了。”我哽咽着重复着说。
“你睡着觉怎么会看到呢? ”他试图使我镇静下来。“死神只是寓言故事中的事。你梦见的是什么样子? ”
我控制着极度的忧虑不安,向丈夫解释说:“我现在还能看得到,他正在楼道里走着,在每一个门前都要停一停,他笑着露出巨大的黄牙。”
丈夫哈哈大笑说:“我去给你拿点药,你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丈夫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