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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说的那些……全都是真的?”
楚恪绮急忙点头:“孩儿绝对没有半句谎话!全都是真的。”
“以前为什么不说呢?”侧妃问了这一句之后,却又自己叹了口气道:“唉,算了……叫我也没法说。”
她伸手把楚恪绮拉起来:“起来吧。”
“娘……”楚恪绮叫了一声。
侧妃点点头:“起来吧。”
楚恪绮也不敢硬跪着,只能起来了,侧妃拉她坐在她身边,端详了一会儿。道:“你也瘦了很多……你这个孩子,为什么就不早点说呢?”声音哽咽起来。楚恪绮更是忍不住。想哭又不敢,哽咽难言。
正难受,后面的昀儿却不甘寂寞起来,双脚在床上‘扑腾扑腾’的。小嘴儿张着,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
侧妃扭头急忙的叫:“快快,饿了吧?”
“下车前才喂的。”楚恪绮说着将被子轻轻掀起来,两人就全都闻到了味,楚恪绮失声道:“哎呦……别把您的床……”
侧妃就急的赶紧站起来去衣柜那边找布:“在乎那个干嘛!别把我孙子臭着了!”
楚恪绮一个没忍住。又‘嗤’的笑了出来。
昀儿就好像和她心灵感应一般,马上也‘嗤’的笑了一声,腿也欢快的踢蹬起来。
楚恪绮皱眉叫:“哎呦。快别搅合了……”按住了昀儿的腿,急忙把小裤子脱下来,果然,臭气马上就散开了。昀儿不知道是为什么,更高兴了,踢得欢腾的,楚恪绮一个没压住,就在床上蹭的到处都是。
“哎呦我的娘呀……”楚恪绮失声叫了一声。
侧妃已经找了一件干净的软布过来,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的也被逗笑了:“你呀!第一次当娘,这才几个月就敢带着孩子跑这么的路!”
说着过去把楚恪绮挤开,很熟练的将昀儿双脚一提抬起来,吩咐楚恪绮:“去把那块湿的绫帕拿来。”
楚恪绮赶忙去把绫帕拿来,侧妃小心的给昀儿擦干净了,又熟练的垫上新的软棉布,把裤子穿好。
昀儿挺胖的,胳膊腿都和藕节一样,侧妃的手就一直在他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上摸着,感叹的叹了口气。
“娘……”楚恪绮叫了一声。
侧妃经过昀儿这一闹,气已经全都消了,就连悲伤难受也好了很多,转头对她和颜悦色的道:“你也不用难过了,翊宸已经和我说清楚来,不过我也说了,叫我看看……”
“嗯。”楚恪绮轻轻的伏在旁边,逗了逗昀儿的小脚丫子。
昀儿马上就笑得‘咯咯咯’的。
侧妃的心情更好了,嘴边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低声的问着孩子是哪天生的,生的顺不顺利,坐月子该注意什么,都注意了没有?
楚恪绮一一的回答。
朱翊宸在外面实在有点等不下去了,他很担心,害怕这么长的时间,母亲那边一直叫恪绮跪着,她身子也不算是全好了,如今刚刚长途跋涉的,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想着就越发的呆不住了,站起来在门口喊了一声:“娘……我进来了?”
侧妃笑着转头,根本就没想到儿子的担心:“进来吧。”
朱翊宸听侧妃的声音竟然还带着笑意?他惊奇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的掀帘子进来,就看到婆媳两个趴在床边,儿子的笑声清脆的传来。
朱翊宸嘴角就勾了起来,走了过去:“娘……恪绮。”
侧妃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昀儿长得果然很想你啊!尤其是眼睛!”
这话朱翊宸听了不下几百遍,但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又是这个时候,他感到格外的高兴,笑着急忙的点头:“是啊,真的很像!”他把手轻轻放在楚恪绮的肩上:“恪绮生孩子挺难得……生了三个多时辰……”
侧妃笑着点头,开始没注意,转过头去继续逗昀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他笑嗔道:“知道了!你媳妇儿功劳大!”
楚恪绮窘的满脸通红,急忙的推朱翊宸。
这样一说开,侧妃就好像是放下了心结,等跟昀儿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玩累了,吃了奶睡着了之后,侧妃就正经的和楚恪绮还有朱翊宸道:“你们能来,我也领了你们这份心意了,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放心吧,看到昀儿,突然也就想开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孙子重要……不过叫我马上跟你们去,那样不可能,等两年吧……过两年再说。”
这应该是侧妃最大的让步了,楚恪绮感动的一直点头,朱翊宸道:“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们不在您身边,您要保重身体,能开心着……”
“想起昀儿,我也必定开心。”侧妃说了一句,又想了想:“你们晚上住哪里?不能住在府里吧?去严府?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朱翊宸和楚恪绮急忙的答应了。他们便也不再家里吃了。朱翊宸他们走侧门,侧妃走正门,出了府坐马车来到了严府这边。
到了这边就不用遮挡了,从大门进府,严大夫和严夫人已经得到了下人的禀报,知道楚恪绮带着孩子来了,严夫人吃惊的简直都合不拢嘴,慌得满府的张罗。
等看到他们进了府,严夫人马上就埋怨楚恪绮:“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数都没有?昀儿才多大你就敢带出来?病了怎么办……哎呀!”又觉着自己说这个不吉利,慌忙的在旁边的木头柱子上摸了一下。
侧妃抱着孩子,都不让丫鬟接,笑着道:“他们是为了看我,唉,这些孩子。”
严大夫赶紧笑着道:“快进屋说吧!”
大家便陆陆续续的进了屋子,楚恪绮和朱翊宸行了礼,坐下了之后,严夫人就急忙的叫严大夫给孩子看看,严大夫看她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不过还是给孩子看了看,轻轻拍着昀儿的小胖脸道:“没事,小家伙身体棒的很!”
侧妃马上过去抢着抱在怀里,还对过来想抱的严夫人道:“你身子不方便,还是我抱吧。”
严夫人莞尔,就由她抱去。
晚上吃了饭,朱翊宸原本想去和严大夫说话,却被严夫人拉住了,低声道:“既然大老远回来看你娘,就多陪陪她。”
朱翊宸急忙的答应,其实他也不愿意去和严大夫说话,没什么说的,严大夫虽算是他岳父,但是却又不能摆出长辈的架子来,别别扭扭的。
便进里屋坐在楚恪绮旁边。
楚恪绮现在也好多了,侧妃说的那番话,无疑是给了她定心丸一般,她的愧疚能稍微的少一点。
外面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凉意慢慢的渗透到了屋里。侧妃也回去了,严夫人吩咐丫鬟收拾出了客房,朱翊宸和楚恪绮过去歇下。
两人的精神都挺好的,因为侧妃算是原谅了楚恪绮,也接受了这件事,两人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
楚恪绮趴在床上,将昀儿的被子盖好了,刚直起腰,就被朱翊宸从后面抱住了,他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腿疼了?”
楚恪绮抿嘴靠在他身上,长长的呼了口气:“不疼……心里好受多了。”
“嗯……”朱翊宸含糊的答应着,在她脸侧亲吻着。
“婆婆……对我太好了,我真的无话可说。”她扭头看着他:“太感动了……”
311章 家长里短
听了楚恪绮的话,朱翊宸低声笑了起来,顺势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用手捂在她的膝盖上面:“那今后就别想那么多了。”
“嗯,知道了。”楚恪绮笑着,倚在他身上:“你说……婆婆会有可能跟咱们回去吗?”
“过一两年,肯定……她就我一个儿子,终究会跟着咱们走的,只不过一时难以转圜。”
要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楚恪绮会当成是安慰的成分比较多的话,但是现在听到了耳中,感觉确实不一样了,很相信,很轻松。
第二天一早,侧妃就过来了,还带了好些的小孩儿吃的穿的用的。
就这样,两人在这边滞留了大约一个月,侧妃几乎天天过来,天气不好,就呆在家里说话聊天,天气好了,就出去山郊野外的游玩。
郡王府那边的人也不敢过问,都想着侧妃经过这么大的打击,不知道是不是性情大变了……
正妃更是不管,现在还有什么争得什么抢的?连郡王位都已经停封了,她反倒看着侧妃这样还羡慕起来,觉着侧妃真的是心大,那么大的事情,都能挺过来。
过了一个多月,侧妃都觉着他们呆的时间很长了,真的应该回去了,虽然很舍不得昀儿,不过还是催促他们动身。
这一个多月的陪伴,侧妃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在他们走之前,跟他们长谈了一次,答应了,等一两年。若是真的如楚恪绮所说,那便想个好一点的退路,然后过去找他们。这两年,一年来看她一次就行了。毕竟路途太遥远,昀儿还小,在路上受罪。侧妃实在不忍心。
朱翊宸和楚恪绮一一的点头答应着,这才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朔州。严夫人那边生孩子,估计他们是不能再来看,只能通信了。
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因为是九月底,天气还算是比较舒服的。他们一家子就游玩一般,从不赶路。
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心情就轻松了很多,在路上整整走了一个月,才回到了咸阳。此时。已经十月中旬了,正好天气从这个时候开始变冷。
十月天,进入了西北地界,风沙便逐渐的大了起来。
这天突然刮起了沙尘暴,风把树枝吹得东摇西摆,发出吓人的‘噼啪’声,空中不知道那家店的布幔招牌被吹得飘飘忽忽,落到了和苑中的小河里,又顺着河水流出去。流到了山脚下的大池塘中。
和苑的大门开着,下人们正在陆陆续续往里搬东西,朱翊宸用整个斗篷裹住了楚恪绮,急匆匆的往屋里走,楚韬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紫檀雕花箱子。几个人简直就是冲进了屋里,楚韬将箱子‘砰’的一下放在了地上。
在门口迎他们的柳笛急忙埋怨了一声:“你轻点……昀儿睡着了吧?”
楚韬这才想起了,赶紧道:“哦,忘了。”
朱翊宸松开了斗篷,楚恪绮抱着昀儿露了出来,摇了摇头道:“没事,睡着呢。”
楚韬就道:“幸好现在赶回来了,在过两天冷了怎么办!”
“是啊,这几天正念叨呢。”柳笛说着,急忙的凑上来看昀儿。小心的将昀儿的小被子掀开了一点,露出小脸,小家伙睡得挺香,因为保护的很好,连一点异样都没感觉到。
“快放床上去吧。”柳笛道。
楚恪绮点头抱着进了里屋,外面楚韬指着箱子问朱翊宸:“这是什么?”
“金子,你的清苑我给卖了。”朱翊宸笑起来:“一千两金子。”
“哎呦,卖了那么多?我还以为值不了那么多呢。”
“有个客商,就喜欢那边清静。”朱翊宸说道:“这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什么没什么事,事情多了去了!我忙的都成天都跑着走路!”楚韬夸张的说道。
朱翊宸笑了:“你得了吧你!我们走了,你岂不是滋润的很……”楚恪绮和柳笛走了出来,朱翊宸急急的将后半句吞下了,笑着:“昀儿还睡着?”
“嗯,睡着。”
当下,众人便各自的忙碌收拾,刚回来的人洗澡换衣,这一次从朔州又拿了些东西过来,楚韬在这边收拾。
这边的天气很独特,一开始刮风,天气就急速的变冷,一天比一天冷很多,而且温差非常大,早晚冷的好似到了严冬一样。
“大奶奶,城里吉祥布坊的老板娘送来了料子。”
屋里柳笛和楚恪绮正在说话,小玉进来禀报道。
柳笛道:“去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