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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夕宫凌镜凌修仪,有个兵部尚书的兄长并没有让皇上多看她几眼,相反,皇上对她不甚宠爱,进宫时依仗着凌尚书的关系册封她为正六品宝林,努力奋斗了近两年时间只爬到美人的份位,比起比她略晚些日子进宫的向昭容远远不及,为此凌修仪和向昭容之间明争暗斗特别激烈,形成两大党派,分庭抗争,若非三个多月前太医说她怀了龙种,皇上龙心大悦,朝野欢腾,一下子连晋她两级,恩赐入主慕夕宫。
至于新月宫英菊英充容……
不提也罢,两年来皇上宠幸她的次数,不记得是一次,还是两次。虽说她是正二品的充容,却不得宠,无权无势,以至于在后宫,不得宠嫔妃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敢给脸色英充容看,就连浣衣殿的洗衣奴也不将她放在眼里,经常不洗新月宫送去的衣裳。处境比起当年的舒娘娘,当年的舒娘娘纵是再不得宠,也是大莫皇朝母仪天下的皇后,三千后妃之首,舒相又掌握朝廷大权,而英充容得父亲呢?记不清是哪个不知名山坳岰里的八品县令,出身比一些宫女还不如。话虽如此,一个毫无权势的嫔妃,竟能在后宫存活至今,想来她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其他品级低于正二品的嫔妃,其中不乏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者,不过目前尚无与向昭容、凌修仪分庭抗争的实力。
难道皇上真是为后宫的事出神?
悄悄摇摇头,毛离顺下意识否认自己的想法,皇帝雄才大略,视后宫女子如衣物,除了当今皇后,后宫里任何嫔妃只要稍惹他不高兴,就是打入冷宫,或者贬低品级。
今天这事透着股不寻常的味道,毛离顺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总结,皇帝若有心烦之事,通常是去凤暄宫找皇后,再不然是去朝阳宫听向昭容弹琴,怎么也不可能来慕夕宫找性子急躁的凌修仪。
可——恶——
凌修仪怒火冲天,气得咬牙切齿,偏偏眼前之人是她的天,她的主宰,只得将满腔怒火硬生生压抑下,差点咬碎满口银牙。
该死的!
他竟敢当着她的面想别的女人!
既然想,为什么要来她的慕夕宫?
最好别让她知道是哪个骚狐狸勾引皇帝,不然她一定要那只骚狐狸死无葬身之地!
一盏茶时间,漫长如一天光景。
轻巧的羊脂白玉杯子重如千斤担,似要压断她纤细的手腕,葱白柔夷仿佛再也承受不了沉重的负担,随时有折断的危机,这般状况,对娇生惯养的凌修仪而言实乃酷刑。
“皇上……”忍耐再三,凌修仪终承受不了酷刑的惩罚,开口呼唤皇帝,娇柔的声音似从牙缝里艰辛积压强扯出的破碎布匹,硬要扯成光洁无暇的锦缎,丝毫不怕扯得太过用力,有崩裂成飞絮的危险,“皇上……臣妾的肚子……”
许是“肚子”两个字刺激到皇帝,恍惚片刻,皇帝回过神来,凌修仪忙戴上纤柔娇婉面具,速度之快,竟丝毫没有戴歪,媚眼如丝水眸荡漾着圈圈不堪重负的委屈,崔心断肠的泪水眼眶中不住打转,最终,在皇帝犀利到近乎狠辣的目光下败下阵来,神色略微惊惶,眼睛一眨,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源源不断,似泉水般喷涌不息,慌乱的她,傻傻地注视着皇帝阴冷的眸子,忘却低头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慌。
108
胆色不够。
皇帝聍心中涌起一股厌烦,夹杂着得意的满足,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再细微的一个动作,都能影响所有人的情绪,让他们诚惶诚恐,俯仰他的鼻息以得安然生存,这,着实令他自傲。
一道身影,脑海中闪过。
剑眉顿时紧蹙,唯独她,他的任何举动,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她的坚持,她的固执,她的执著,是他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半分的。
八年不曾宠幸,她坦然以待。
黜入冷宫,贬为庶民,她安然自在。
进入圣天殿,潜意识欲逼她低头,不想反被她无形羞辱,她怡然自得。
为什么,他的所作所为对她造成不了丝毫影响?
而她的一举一动,却牵扯着他的神经?
就因为他听到了她跟舒隆革撕破脸时的激烈争吵么?
还是因为八皇弟对她的情意? 。 。。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他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即便是他弃若敝屣的女子,也不容别的男人对之有意,尤其是他的弟弟么?
也许……应该……是的……
不住微微颤抖,凌修仪惊惶凝视着皇帝聍,进宫两年多,皇帝上她这儿来的次数不算多,也不算少,她一直以为自己看清楚这个男人,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直到方才那一刻,瞧见他眼底的阴鸷,狠辣如嗜血猛兽般的残忍,她才迟钝惊觉,惊觉自己的自以为是,她曾经怎么会愚蠢到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掌握这个男人呢?
他是皇帝啊!
斗败权倾朝野的舒隆革,不留痕迹铲除长孙咨的皇帝聍啊!
难怪原本不是太子的他,能击溃当时的太子,当上太子后娶了出身卑贱的贫民女子骆凡心依旧能将太子之位坐得稳稳当当,甚至一步一步掌握皇权。
如斯令人难以捉摸的他,她真能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么?
可以,应该可以的,至少有五成的机会,她至少有五成的机会不是么?
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凌修仪欲图平复心中的惊慌,谁料面对着皇帝聍瞬息万变阴晴不定的俊颜,她的心越跳越厉害,每一下都重如雷鼓,压迫着她的神经。
紧张的情绪,牵扯着腹中才成形不久的胎儿,痛楚,一波接一波侵袭而来,非同方才为摆脱酷刑的伪装,而是货真价实的疼痛难忍。
豆大的汗珠,顺着姣好的脸庞滚落,苍白的脸颊沾染着点点泪水,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媚模样,即便是疼得实在受补了,依旧充满了惑人的美感。
寻常男子见了,只怕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一番。皇帝聍宁静如水,平和的俊颜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不温不火,如美玉般安静祥和。但这份祥和在此时,却显得那般诡谲,以及冷酷无情。
跪在他面前的,不仅是他的妃子,更是他孩子的母亲,他竟可以视而不见,可见其心肠坚硬胜铁。
凌修仪心头狠意切切,难道皇帝聍只在乎骆凡心那卑贱贫民女子腹中的孩子么?
难怪当初舒皇后的小公主一出生便夭折,此刻想来,凌修仪对废后稍微起了点同情心,然而这同情心只存在了一弹指时间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捂着肚子瘫软在地上,连打滚都没力气的娇弱身子。
很痛么?
皇帝聍有些恍惚,未曾察觉,自己正伸出手,小心抱起凌修仪,将她安置在宽大豪华的床榻上,命毛离顺传来太医。
战战兢兢,头发花白的太医为凌修仪悬丝诊脉,低垂着脑袋,一双老眸捕食瞥向皇帝阴沉的俊颜,微颤的粗糙大手,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慌。
凌修仪只是受惊过度,动了胎气而已,一帖安胎药服下便能止疼,可皇帝为什么那副神情?
他的诊断应该不会出错才对啊!
皇帝聍凝视着凌修仪,见她夸张地捂住肚子,因怀孕而日渐圆润的脸上浮现虚弱之色,樱桃小嘴里不住地喃喃呻吟。
每个有了身孕的女人,都是那般矫揉造作,以博取夫君关爱的么?
似乎,她不是……
犹记得当初听闻她有身孕时的消息,她的反应激烈骇人,不是欣喜若狂,反而恨不得用杀了自己的方式杀了腹中刚刚成形的胎儿。
一碗加了少量花红的安胎药,被她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送回,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保护姿态令他记忆犹新。
高其国使者到访,她坐在后位上,与他一尺之距,却尽可能地避开他,目光自始至终没有扫向他,更别提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那时的她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身体却未因妊娠发生太大的变化,鹅蛋脸没有圆润半分,反而更显精巧,下巴尖得惊人,与凌修仪此刻圆润得快要浮肿的脸蛋截然相反。
那是他唯一一次清楚瞧清她,孕育着他的孩子时的模样。
自那之后,直到她作完月子前往来仪宫索要璃轩,他再也没见过她,亦没察觉她有任何向他示好的举动或者是流露出妊娠的不适来,似乎她腹中的骨肉与他无关。
璃轩,真的是他的骨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两年。
若当初没有无意听见她与舒隆革的激烈争吵,或许他依旧会坚定不移地否认璃轩是他的儿子,可是……
但她心机深沉,他不敢保证她是否知道当时他在场,故意说出欺骗他的话来。为此,两年来他待璃轩忽冷忽热。
若他真是他的儿子,在没有其他子嗣前,他不想亏待了他,若他不是他的儿子,是她和别的男人通奸所生的孽种,他不想他过得太好,或者说他不想让他活着,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他是他莫大的耻辱。
毛离顺见皇帝聍隐露不耐之色,忙低声道:“陶太医,凌修仪娘娘的玉体如何您倒是说个话啊!别让皇上心里干着急啊!”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若是皇帝的脸色都不会看,他这个大内总管也就不用干了。
陶太医正愁不知如何回皇帝的话,凌修仪腹中的可是大莫皇朝的二皇子啊,皇帝对太子不甚宠爱,当初立其为太子是情势所逼,朝野上下早在猜测皇帝什么时候会废了太子,只是苦于后宫嫔妃虽多,多年来却无所出,如今凌修仪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尤其已证实腹中的是个男孩,朝野上下多少大臣欲见机行事,揣测皇帝的心思。此时毛离顺的话,等于给了他个台阶,他还不赶紧顺势回道:“回皇上的话,凌修仪娘娘受惊过度,导致腹痛难当……”话,越说越轻,瞥见皇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陶太医赶紧说几句较为严重的话:“娘娘身子骨软弱,需要好好调养……”
毛离顺觑着皇帝的脸色,赶紧问道:“陶太医,凌修仪娘娘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室子嗣,要什么珍贵补品太医院没有么?”
皇帝聍深邃双眸一瞪,陶太医心中焦急,一时间随口说出太医院里最名贵药材的名字:“雪人参!惟有雪人参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凌修仪娘娘调养到最佳状态,以便于小皇子安然落地……”话一出口,他就悔青了肠子。
他说什么药不好,偏偏说雪人参。皇宫上下谁不知道,放眼后宫能吃得上雪人参惟有多年宠冠后宫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多年前生产时发生血崩,身子骨更是糟糕,多年来用雪人参维持着她看似健康的凤体。
凌修仪虽说怀有龙嗣,得宠程度怎么也比不上皇后娘娘,他说这话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么?
毛离顺猛抽气,不敢置信地望着满脸懊悔的陶太医,瞄了眼脸色蓦地一沉的皇帝,忙低头数蚂蚁,生怕惹祸上身。
“雪人参……”皇帝聍无意识地低喃着,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如果,当初她也定期服用太医院精心准备的珍贵补品,那女孩,是否就不会一出生就夭折?
“准……”淡如清风的一个字,如袅袅幽烟飘过众人的耳朵。
如果,他们真是他的骨血,他的小公主,就不会被弃尸在乱葬岗……
弃尸……乱葬岗……
不!
不是的!
那女婴的尸体……他让影卫……
不对!
他没有那么做,那女婴的尸体千真万确是丢弃在乱葬岗,而不是……
她会知道么?
宫中发生的一切,似乎没有她不知道的。
不会的……
如果她知道实情的话,以她对璃轩的疼爱程度来看,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怎可能七年来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况且,这件事做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