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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对圣人的敬拜,教会也开始了崇拜圣人遗物的风气。他们相信,这些由圣人遗留下来的东西具有特殊的属灵力量,任何人只要向它们敬拜,或触摸它们,便可得著无限的赐福。一个城市拥有圣物愈多,所受的祝福也愈大,不少诸侯贵族因此大力出资搜购圣物回来,撒松尼的选侯弗得烈是其中一位热中者:他们搜罗到的,包括某圣人的头骨、骨头碎片、牙齿、头发,以及使徒巴多罗买的面皮、旷野的吗哪、亚伦手杖的碎片、何烈山上焚而不毁的荆棘的一小段断技等,这些东西都收藏在威登堡的教堂里。据说在 1518年,此类古物的总数达一万七千多件。
除了敬拜圣物外,往圣地朝圣也是一个重要的蒙福途径。这些圣地包括古圣徒殉道的地方,以至某些逝去圣徒显灵施神迹的地方(在中世纪有关圣徒显灵的传说甚多),而最重要的圣地是罗马。1300年,教皇波尼法修八世(Bonifac Vlll, 1294-1303在位)宣布当年为禧年,所有到罗马朝圣的人,都可得到无条件的赦罪之恩,结果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群众前往。
为甚麽人会这样子相信基督教呢?一方面,这是因著当时民众的宗教需要;但另方面,它也是大公教会所认可甚或刻意鼓吹才导致的。
对於中世纪绝大多数不识字的民众来说,基督教不拜偶像的传统是他们难以遵守的。他们的抽象思维能力有限,难以想象到一位无形无体、不能见、也不能摸的上帝,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要在内心为这样一位虚无飘渺的上帝确定位署,难度是超乎想象的。他们需要有信仰的具体把握,也需要一位可供宣泄其宗教感情的对象;而圣人、圣物与圣地等宗教符号,便成了他们赖以接触上帝的最佳凭藉,所以图像崇拜早在四世纪便开始流行,且与民众的宗教除广紧密相连(东罗马帝国君主曾欲取缔图像崇拜,结果招来民间激烈的反抗)。
严格来说,大公教会才是当时最大的宗教偶像。早在二世纪开始,教会领袖已将教会理解为一个教统——从历史传递下来的传统,包括了教义、礼仪和教制组织,此三者尤以教制组织荒最重要。他们宣称,由使徒传承至今的主教制度是基督教的真为判准,惟有围绕在主教座位附近的,才是真正的基督徒,也才能得救。教会是上帝救恩的总代理,握有捆绑与释放人的生杀大权,离开教会或主教的治权,便只能注定灭亡。教会严分圣职人员与平信徒两个阶层,他们不独在事奉的角色上有分别,就是在上帝的救赎计划以至属灵位署上,都有悬殊的差距;他们也必须接受两套截然不同的信仰及道德标准,例如只有教土才须遵守贫穷与贞洁的绝对要求,不能拥有私产,严守独身。只有教士明白上帝的教义道理,也只有他们才有权藉圣事圣礼向上帝献祭;他们是人民与上帝之间的中介,惟有藉著教士以至整个大公教会的宗教架构,人才能上攀天界,与上帝建立关系。因此,信徒最大的责任是信赖教会,跟随教会,接受教会为他们安排的各项圣事圣礼。
总而言之,中世纪的教会除了建立极其复杂的教制和神学外,也为人对信仰的追求搭建一套繁琐而迂回的路径。无论是对圣人、圣物、圣地的敬拜,以至圣职人员、圣事圣礼、属灵操练模式、各种迷信习俗、补赎礼等,均为人与上帝之间增添一道又一道的鸿沟;在各样敬虔话语的伪装下,属灵追求变得阶级化与精英化,只有少数特殊的宗教精英分子,藉著某些特权及专业的宗教手段(包括礼仪与冥想),才能在至圣所觐见上帝,一般平民大众既不敢、也不能亘接面对上帝。可以说,宗教模式愈复杂,上帝与人的距离便愈远。
改教运动最大的意义,就是使基督教信仰回复它原来的单纯与直接的状态,将人与上帝之间由宗教所造成的一切隔阂除去,让每个人都能自由地、毫无窒碍地来到上帝面前。惟有明乎此,我们才可以理解为甚麽宗教改革者要扫除图像、废弃绝大多数繁琐的教会传统、拆毁修院、强令圣职阶层还俗及结婚、反对传统的圣礼观念、反对视弥撒席献祭、平信徒兼领饼与杯、强调读经而贬抑冥想、破除圣俗二分的宗教观与世界观、拒绝教会与教职人员在上帝救恩的中介位署。这些措施都是宗教改革的基本精神的反映,作为更正教的界定性徵(defining characteristics),它们是不能被动摇或废去的;它们也是迄今为止更正教与夭主教的分歧所在,天主教若不放弃以上的错误想法和做法,两派的合一便遥遥无期。
讨论问题:
1.促成宗教改革的主要因素是甚麽?试从其产生的时代背景分析之。
2.宗教改革的神学主张是甚麽?试反省这三个'惟独'在今天的神学意义。
3.请评价马丁路德在教会历史中的地位。
4.试简评宗教改革的正面及负面的影响。
5?宗教改革最大的意义何在?你为何是个更正教徒?
第六课 加尔文与更正教神学思想
I.引言:更正教神学的奠基人。
加尔文(John Calvin,1509-1564)和马丁路德均是宗教改革的主将。倘若说马丁路德是宗教改革的始创者,则加尔文便是更正教神学的奠基人。
对马丁路德来说,宗教改革乃是基於一桩偶发的事件,为回应大公教会某个错谬的行为而逐渐牵引发展,最後他才晓得原来要对付的不是某个个别的教义,而是整个大公教会。路德并非一开始即反对教皇制度或大公教会,却是一步一步的被迫走上与整个宗教建制相决制的不归路。因此,他没有预先搭建一套周密的宗教改革的神学,订定一个整全的改革方略,然後按部就班地付诸实践;却是因应新的形势和新的挑战,不断调整自己的想法,不断扩大与传统对抗的幅度,甚至可以说他每个行动均是回应性和事件性的。路德的神学思想如同其行动一样,也是片断性和回应性的,针对著当时大公教会的某些错误观点而提出答辩,故在许多地方,必须连同当时大公教会的教导起参看,方能明白个中的所以然。无疑,路德有不少上佳的神学洞见,但却缺乏一套完整的神学思想系统,为更正教神学奠基。同是宗教改革家,比路德年轻二十六岁的加尔文所走的路则迥然不同。他在年轻时便认同宗教改革的基本主张,过去亦未受经院神学的薰陶(甚至未曾受过正规的神学训练),跟大公教会的神学传统渊源不深,不会如路德般有太多感情或习惯上的纠缠(路德起初连告解礼也不愿放弃),为传统的存废延辍问题而斤斤计较。另方面,他又是一个思想清晰、受法律学严格训练的学者,故可以通盘地思考建立一套理路周密、首尾通贯的更正教神学。除了1539年为公开反驳沙杜里多枢机主教(Cardinal Sadoleto)而写的《答沙杜里多书》( Reply to Sadoleto)外,加尔文没有跟大公教会的神学家作过甚麽直接论辩,却是自成体系从事神学建构,故他的神学思想远较路德清晰和有系统。加尔文神学虽容易惹人反感,却不会教人产生误解。加尔文的神学思想为更正教赋予独特的身分性格。要是没有他在神学思想上的贡献,宗教改革也许只停留在一连串个别的历史事件的地步,而不能发展成一个活泼而有生命的信仰传统,将不同地方偶发的行动贯串起来。特别是在十七世纪,面对著天主教强烈的攻击,只有加尔文主义能旗帜鲜明地高举更正教的神学立场,确定其独特的信仰身分。无疑更正教存在著路德宗、圣公宗、重洗派等不同传统;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神学传统就其系统性和全面性而言,可以与加尔文的改革宗传统相比拟。这也解释了为何改革宗传统传播的幅员最辽阔,影响也最广大。
加尔文是本课的主角,我们首先从其生平入手,了解他如何与宗教改革结下不解之缘,最後以介绍他的神学重点作结。
II.加尔文的生平。
A.出身与成长。
1.生於宗教改革的时代。
加尔文在1509年7月10日生於法国比卡地的诺安(Noyon,Ricardy),是宗教改革第二代的领袖。当他略为懂事时,改教运动已在欧洲风起云涌。
宗教改革不是某个中央统筹、有计划部署的运动,却是在一个思想风潮的蔓延影响下,由各地的神职人员或信徒自发兴起的。路德在德国揭开了宗教改革运动的序幕後,他不少学生及追随者,亦在各地相继发动改教行动。因此,每个地方的宗教改革都是由一位或数位领袖带领完成的。德国的宗教改革由马丁路德和墨兰顿推动,苏黎世(Zurich)的领袖是慈运理(Huldrcich Zwingli,1484-1531),在施塔斯堡(Strasbourg)是布塞琅(MartinBuccr,1491-1551),在巴塞尔(Basle)是厄科兰巴丢(J.Oecolampadius,1482-1531),在日内瓦则是法惹勒(GuillaumeFarel,1489-1565)和本课要说的加尔文。这些改教者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组织上的联系,他们个人的神学取向,塑造了当地更正教的发展面貌。不过在同一个时代思潮下,他们的思想仍有甚多相类似的地方。正如改教运动史家杭宁咸(William Cunningham)所言,因著改教者思想上有许多雷同处,改教运动神学(Theologyof the Rclormation)才可以作为一个整体去谈论。在当时,推动宗教改革说来也不是太复杂的事,只要作出以下基本行动便算完成任务:首先,宣布切断与大公教会的关系,包括拒绝让人民向罗马教廷缴税:其次,自选主教,或建立一个领导宗教事务的教会议会,不再接受由罗马教廷委任的主教; 接著便是一连串典型的改教行动,如推倒修院、充公教产、强迫教土与修士还俗(其中一种表态方法是结婚)、改革崇拜程序及仪式、容许信徒颉饼及杯等。只要完成以上的行动,宗教改革便算大致竟功了。要是能将圣经翻译为当地的语言,订定信约,又或者建立起培育更正教传道人的训练基地; 那改教的成果自然更为牢固;不过对大部分地区而言,这些都是第二个阶段才渐次完成的任务。除了少数由下而上所发动的较激烈的改革外,大多数宗教改革都是由地方政府推动,或至少是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进行的。惟有政府始有力量切断当地教会与罗马教廷的关系,拒绝由罗马教廷委任主教,并且与支持天主教的政治势力相抗衡。2.良好的背景与学习。
加尔文出身於一个颇富裕的家庭,有颇不错的成长环境。他的父亲在教会工作,於主教手下担任法务要职。父亲一心要培育他为教士,在他十二岁那年,便利用教会的资助学额把他送到巴黎读书。他先後在马其学院(College de la Marche)和蒙太居学院(COllege de Montaigu)就读,修习哲学和辩证学等人文学科,作为读神学的预备。在此期间,加尔文读了不少奥古斯丁和伯纳多( Bernard ot Claivaux,1090-1153 )的著作,对他日後的思想有显著的影响。不过,由於宗教改革运动对教会的负面影响,加上法律专业更易赚钱,父亲改变心意,要求他不读神学而转攻法律;加尔文并非一个执著己见的人,对父亲更是顺服和敬畏有加,乃转到奥尔良(Orl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