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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原本美好的景象,我很高兴如今它们又从狰狞中恢复过来,我不会因为想起它们而连呼吸都觉得闭塞。
我把手伸到苏和那里,扯扯他的衣服。本来苏和仰面躺着,双手枕在脑后,我这一拉,他便把手放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怎么那么凉。”他说着,用双手捂住我的手。
我的眼睛忽然就有点湿润了。
最近好像太过容易感触,那么百感交集,太不像我。
我从果盆里拿出腰果来吃,笑着对苏和说:“要不,我们就恋爱试试看吧。”
从这句话开始,我和苏和就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在丽江的日子过得有点浑浑噩噩,早上睡到十点起,午饭吃过后又晒个太阳睡个回笼觉,到了晚上,兴致好的时候去酒吧找找乐子,或者去唱个KTV,兴致不好就躺在天台看星星,吃果仁。
我爱极了那些午后和我一起晒太阳的纳西族老太太,有时候她们会坐在家门口,手腕上挂个篮子打毛衣,这么打着打着,就睡着了,连她们养的小狗小猫也那么悠闲地趴在她们脚边,打个哈欠,再打个小盹。
那几天,我和苏和什么都没做,安静地腻在一起,晒着太阳,看云聚云散,看月起日落。
本来做好计划要去香格里拉啊,泸沽湖啊,结果都不想去了。
我对苏和说:“你看,这人生,也太美好了。”
苏和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有的人满足于这样的安逸,而有的人就喜欢在繁忙中找寻那一点取得成就后的快感。”
“你是后者。”我对他说。
“其实你也是。”他笑。
我开始思考,我到底是不是。可惜最后也没想出个结论来。
从丽江坐飞机离开的时候,我觉得心情特别畅快,和那在飞机上看到的一望无垠的云海和天际一样,那么豁达和开朗。
苏和本来想叫司机到机场接,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同意低调打车回家。晚上各自回家后,又互相发了很多短信,直到困到不行,才睡着过去。
虽然睡着了,我还是想多说一句:缘分真奇妙。
假后第一天上班,带了很多给同事带的小礼品,皆大欢喜。
我还给曹坤买了个民间艺人手工缝制的帽子,别说,还挺好看的。
曹坤有点小感动,愧疚地对我说:“妹妹,你看,哥啥都没给你买。”
我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说:“没指着你。”
曹坤假装没听见,凑上来问我:“你跟苏和,有啥发展没?”
“你要啥发展?”我横了他一眼。
“哎,我真的是不明白了,你说苏和那么好的男人,论身家,论性格,论学历,到底哪点让你不满意了?”曹坤很纠结,“而且他还看上你了!我要是女人,扑上去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还想着把人推开。”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摸摸下巴,说:“其实,我觉得你说的真没错。”
“那你还不接受他!”曹坤很纠结,“你知道哥哥我多怕你因为以前的事情,错过了好姻缘不?”
我一愣,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这个混蛋曹坤,关心人家也不会温柔点说话……
“所以,我这不就接受他了么。”我无辜地说。
这下换成曹坤一愣,问:“啊?你们俩真成了?”
“什么叫真成了……这话咋听着不太让人舒服呢?不成么你奇怪怎么不成,成了你又惊讶怎么成了,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我这不是因为你拖了那么长时间,成了反而不适应么……”曹坤摸摸鼻子,说,“这是好事啊娜娜,如果以后那小子欺负你,你要告诉我,哥永远做你的后台!”
果然是好兄弟,讲义气啊!
“先试试看吧。”我说。
曹坤大手往我肩上一拍,差点没把我给拍倒下去,说:“来来来,要庆祝一下的,娜娜终于有男朋友喽!”
由于我们公司才刚跟苏和他们有过业务往来,所以我和苏和这个“熟人”谈恋爱的事,一下就成为了全公司关注的焦点,并且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到了苏和的公司里。
对于这件事,最兴奋的,自然是王美娟女士,她一看到我,脸上就能开出花来。但考虑到恋爱本也是好事,想开花就多开点吧……
自从消息散播出去后,我就不乐意跑苏和公司去找他了,哪怕他忙的实在找不出时间过来找我吃饭,想让我过去陪他吃饭,我也不那么痛快。
苏和跟我不同,他那公司多大啊,人那么多,又谁都认识他!公司附近的餐厅很容易遇到他们公司的人,想我那么低调温顺,自然不乐意在自己吃饭的时候被人盯着看了。
好吧,我承认,被人看着的时候我会比较注重就餐礼仪,可是太过注重,就吃不爽了不是。
48
天越来越冷,工作也越来越忙,我和苏和的恋爱并不如外人所想,有多浪漫和激情。我们能见面的时间并不多,我空的时候他忙,他空的时候我要出差。
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反而比较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有时候一起看个电影,有时候窝在家里我给他做个饭,也有时候就一起晒个太阳打个盹什么的,不用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在一起就好了,平淡而真实。
以前觉得苏和与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有很多交际,会有很多情人,会如何如何,但现在都没有这个想法了。
和他在一起,我会特别安心。
这些日子,小姨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从话语中能明显听出来她的愉悦心情。柏辰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做的一直都很好。
我也跟小姨说了我找男朋友的事,小姨很欣慰,知道是那个她见过的小伙子以后,就更高兴了,还对我说,她跟柏辰打听了很多苏和的事,柏辰说,苏和是个很好的男人。
其实听到小姨传达的这个话,我心里是有些酸涩的。这种酸涩并不是对柏辰的不舍,更多的或许是愧疚和遗憾。
愧疚的是不能回应他对我的这份感情,遗憾的是,我接近了幸福,他却还没有。
我对他曾经喜欢过,憎恨过,害怕过,而如今,我是放下了,就希望他也能放下,找到他的幸福。
转眼就到了年末。
我的机票订在小年夜,在回家前一天,苏和很舍不得地跟我说,他在家一过完年就飞过来看我,上次匆忙去我家没有准备礼物,这次一定准备充分了。
我笑着说好。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和爸爸去了奶奶家。我这一辈的兄妹们都结了婚成了家,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过年祖孙四堂聚在一起,自然热闹非凡。而唯一还单身的我,很自然就成为了长辈们说教的目标。
我本来还不想那么早把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公布出去,但面对人多势众的局面,可怜我孤军奋战抵挡不住,只好委婉地告诉大家我其实也有男朋友了。
这消息就如石头砸进了水潭子里,连那些凑在一起说育儿的,面红耳赤争论明年是否继续通货膨胀的,估算着哪块地皮要升值的众亲家,全都围过来,八卦我的男朋友会是何方神圣。
我堂兄说,他猜测了很多次我的对象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到现在,他把各种类型的男人都放在一起为我做了配对,就是没觉得哪类人跟我特别合适。
说完这话,他爹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刮子,呵道:“小子胡说什么呢,娜娜怎么就找不到人配啊!”
堂兄十分委屈,觉得他爹在他儿子面前呵斥他,委实不给面子——虽然他儿子也就五个月大,但堂兄还是表示其父此举对孩儿未来的身心健康发展,指不定会造成什么潜在的恶劣影响。
我觉得真正恶劣的,其实是堂兄他们夫妻两。
吃年夜饭前,堂嫂进房间拿新的纸尿裤,去给宝宝换上,我刚好在里面接了个电话,便听见他们夫妻俩的对话。
堂兄弹了下儿子的小鸡鸡,说:“宝宝啊,将来爸爸妈妈就都靠你了啊,你一定要赚很多钱,让我们跟着你享福!”
堂嫂跟上,道:“儿啊,你钱太多自己管不了,妈妈可以给你管着,你只要把银行卡交给妈妈就行啦。”
堂兄看了媳妇一眼,接话道:“爸爸也没别的要求,钱呢,你就放你娘那里吧;城堡啊,直升飞机啊,宝宝你留着自己用就好了,爸爸就是对那保时捷的跑车有点兴趣,你随便给我弄一辆来就行了。”
宝宝支吾了一声,惊恐地看着凑到他面前对他流口水的爹妈的脸,自己先吐了一口口水出来。
我收起电话,替我侄子感到内心一片瓦凉,而后默默离开。
吃过年夜饭,大家聚在一起打牌的打牌,唠嗑的唠嗑,我则给外婆家打电话过去,拜个年。
那边也很热闹,我和外婆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小姨高调的笑声。
外婆说,小姨知道今年我不在,怕家里冷清,特地带柏辰回家陪外婆。老人家好几年过年没跟孙子一起了,也格外高兴。我说我明天就去看望她老人家,让她晚上早点休息,睡个好觉。
打完这通电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但松了一口气倒是真的。大年夜柏辰既然去了外婆家,那年初一我去的时候,他必定是不在的,他也得回去看他的奶奶。
虽然到现在,我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可是总觉得不要太多见面为好。
倒数计时的时候,我接到了很多祝福的短信,然后伴着火药味的鞭炮声,黛色的夜幕上也绽放出了朵朵巨大的烟花。
当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抬头望天的时候,手机在我的手中震动起来。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苏和,忙接起来。
电话那头也能听见热闹的鞭炮声,我抢先说:“新年快乐!”
不出意料,我听见了苏和特有的低低的笑声,他说:“新年快乐。”
他的笑声总让我想起午后暖暖的阳光,他就站在窗台边上,穿着白色的衬衫,让阳光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我又听见他说:“娜娜,我想你了。”
这无疑是今年我听见的最美好的祝福。
苏和的这句话,让我回味了很久,直到堂兄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身旁直溜溜地盯着我说:“娜娜,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傻笑?”
我摸了摸脸,问:“有吗,我在笑吗?”
“哎呀呀!”堂兄一脸调侃地看着我,说,“要不要让你嫂子给你拿个镜子过来?”
“过年多喜气,笑一笑十年少!”我打马虎眼,扯开话题说,“听说去年你买股票赚了不少钱啊,要不也指点指点小妹买两只?”
堂兄一听股票马上得意起来,说:“有风险的,哥哥我也不是每次都赚的,这个只能玩玩,不能当真的。”
“哪里哪里,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呢。”我大马力马屁拍上。
堂兄上扬的嘴角向下拉了拉,伸手在我脑门敲了一下,说:“别扯话题,娜娜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来给大家看一看吧。”
我手指在阳台的铁栏杆上敲了敲,说:“好吧,就是你别吓着人家才好。”
堂兄不屑,道:“我就不信你薛娜找的男人能被我轻易吓到!”
这话听着像是赞美我呢?能从我这个从不说好话的堂兄嘴里听到这话,真让我有那么点儿小激动。我就揣着那么点儿小激动望着他,期待着他这个过来人是不是能说一些让我觉得受益匪浅的话。
堂兄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辫子,微笑着说:“你看,他都没被你吓到,能被我这么纯真善良的人吓到吗?”
我抽搐着问自己:为什么要期待呢?为什么还要听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让耳朵贱让耳朵贱让耳朵贱……
女人之间的争执
49。
年初一我和爸爸去了外婆家,外婆年纪大了,说话的时候手会微微颤抖,但是精神特别好,看到我会一直拉着我的手说话。
每次看到外婆,我的心就会很酸很软,她这一辈子,经历了中国最动乱的几十年,最艰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