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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康走过门口时随手拿走了一个蓑笠,一朵见了忙在腋下也夹了一个,一手鱼竿一手鱼篓的跟着走。
“哎,姓华的帮我拿一下啊。”一朵叫着。
华康头也不回的接着走,“又不重,你拿着就是了。”
“喂。”一朵郁闷的想把东西扔了,又不舍;回去吧,又觉得钓鱼有意思,而且已经走了这么多的路。对着华康的背影咬牙瞪眼。
华康戴着蓑笠,坐在河边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一朵把鱼篓放在一边,鱼竿递给华康。
“把鱼饵勾上。”华康说道。
一朵一边把蚯蚓串上,一边抱怨,“你自己钓鱼怎么不自己串蚯蚓。”
“太恶心了。”华康把鱼饵抛进河里。
“姓华的。”一朵站起来叫一声。
“嘘。”华康只是对一朵嘘了一声,几点雨珠落下,水面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雨要下大了,我们回去吧。”虽戴着斗笠,但是雨珠斜斜的打过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了。
“你先回去吧。”华康说道。
“哼,谁爱管你。”一朵说着,跑了回去。
钓鱼很好玩,但是淋雨最难受了。
终于一个人了,华康闭上眼睛,两旁的芦苇散发出青涩的味道,在雨中风中细细碎碎的发出声音。声音和涟漪一样,一圈圈的轮回。
第一次见到无暇时,是什么样的哪?
那人一身青衣,独坐在垂柳之下,如青莲一般,不容人亵渎。
那时,她已经成为父皇最宠爱的公主,隐忍多年之后的宠爱,本就不可能带着纯洁和太多的感动。
青青柳色之下的无暇,就像一个最纯洁的梦,闯进了她的眼中。
睁开眼,几滴雨打在脸上。
原来如此吗?上一世的自己真是可笑,喜欢佛坛之下的无暇,却又妄想让无暇远离佛坛。
真真是可笑的一生,深情却可以接受其他的男人,即使是打着他们肖像无暇的旗帜;痴情却可以将自己爱的男人逼到自剜双目的境地。
“姓华的。”一朵站在远处叫着,声音在雨幕中朦胧又遥远。
华康回头看去,就见到一朵跑了回来,地上的水花飞溅起来。
一朵跑过来拉着华康,硬要把华康拉起来。
“姓华的,你是不是打算跑了啊?”一朵叫着,眼睛因为打在脸上的雨珠眯着,平时看着吵闹的圆脸,在雨中有了一些楚楚可怜。
“我就知道你打的这个注意,快跟我回去,想跑,每门。”一朵拉着华康,一手提起鱼篓。
华康雨中伤感缅怀上一辈子的心情都被一朵给搅了,说不上生气,但是闷闷的没有理一朵,一朵手也不放的拉着华康的手臂一直到家。
梅二两口子在堂屋见到华康他们回来,心里安定了。
进了东屋,两个各自擦着自己身上的水珠,一朵随便擦了两下,就坐到华康的对面。
华康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上的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保养,手上的茧子已经没有了。
一朵看着华康侧着身子擦头发,仿佛梳妆一样,原本就有些冷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抖,“姓华的,一个女人擦这么仔细干什么?”
华康手也不停的继续擦着,“姓梅的,一个男子也不知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天气不好,闷闷的,心情也不好。
“呸,我就这样了。你不乐意也不能换了,你这个人真坏,我就知道你瞅着空子就想跑。”一朵发着牢骚,又有些庆幸自己英明。
“你就这么喜欢我?”华康手巾一丢,侧躺在床上,蚊帐上的花样一看就是一朵的手笔,粗枝大叶的。
“呸呸,谁喜欢你。梅村哪一个女的不比你好啊,你看你除了知道点字有什么好的。人又懒,又看不起人,一张脸拉的,比驴脸还长。”一朵收起华康丢下的毛巾,捋捋头发说道。
“那你追我做什么?我跑了不更好?”无暇当初是这样的感觉吗?被自己死缠烂打。
“哼,”一朵一跺脚,一屁股坐到床边,“要不是我爹哄着我跟你拜了堂,鬼才会去追你。只能认了倒霉,这辈子我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一朵看着华康,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亏了。
拜了堂就是一辈子吗?“你真要跟我一辈子?”华康问道。
“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一朵手往华康身上掐去,被华康抓住手,“谁家不是成亲了就要一辈子在一起啊?再怎么烂也得认了,方圆十里,整个梅村就没有休夫的,你要是敢对不起我,看我不一刀捅了你。”
一朵做了个用刀捅华康的动作。
华康一笑没有理他。
不需要谈情说爱,只是因为遇到了,恰好拜了天地,就要一辈子在一起吗?
这样,也好。
至少这辈子,她再不会是一个人了,有一个人,会不管她有多糟糕都跟她在一起。
一生如此,也不算虚度。
今生再不去理会什么情情爱爱。
梅二家的冒雨送了姜汤过来,二人喝了下去。
华康的身子还好,发了一会汗也就没事了。
一朵却在晚上发起烧来,浑身烫烫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梅二家的眼睛跟刀子一样瞪了华康一晚上,煮了土方子给一朵灌下去,告诉华康晚上别让一朵再着了凉,就被梅二催回去了。
华康躺在一朵身边,一朵感觉到热气,往华康身边凑去,华康把一朵往里一推,一朵又挤了过来。
几次之后华康也就懒得推他,自顾自的睡着了。
雨一直下了几天,一朵也跟着病了几天。
裹着被子,一朵缩在床里,见华康不时的看向窗外的雨幕。
“姓华的,跟我说说话呗,那个雨有什么好看的。”一朵打了个喷嚏,“都怪你,要不我还能找一枝吵吵架哪,闷死了。”
华康伸出手接着雨珠,背对着一朵,“跟你说什么。”
“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离开家到我们梅村。”一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原本干净的孩童一般的声音,现在有些软软的更像是幼儿了。
不记得,这个身体都是捡来的,又怎么会记得。
“你爹没跟你说?”华康坐到桌子边问道。
一朵紧紧被子,“你刚来我们村没两天我们就成亲了,我爹也只知道你没有家,无牵无挂。想着捡了个便宜,我爹就让你进我们家门了。”
“你爹还真有胆量。”华康翻翻书。
“那当然,整个梅村我爹也就怕我奶奶一个,”一朵得意的说,“你快说说你为什么来的。”
一朵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我的爹啊,你该不会是个逃犯吧,要不就是躲债的?”
“不是。”华康嗤笑一声。
“那你快说说你为什么来的啊?”一朵有些急了,“万一你在另一个地方娶了亲,万一你那个夫郎带着孩子找过来,我怎么办啊?打死我,我也不做小。”
“你想多了。”
“那你快说啊,急死我了。”被子从一朵身上滑下,他也没顾着去拉,万一真猜中了,他这辈子可就完了。
“没有,”华康好笑的看着一朵,“因为那个地方没有任何我留恋的地方,所以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那边你的亲人都死光了?”一朵的理解之中,留恋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吧。
“嗯。”无暇,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就让他活在佛光之中吧。
“哼,你要是敢骗我,就算来十个八个认亲的,我也全都把他们赶走,进了我梅家的门,就甭想出去。”一朵裹紧被子,吸吸鼻子说道。
身体已经是我的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既然没有亲人,那么,这个身体也不会有。有也不算。华康心中想着。
下雨天没好事
雨天可以做什么?
华康把书往桌子上一丢。
一朵见了,刚想说她一句,一道惊雷打了下来。
“哎呦。”一朵的手一抖,扎到了,“都怪你,就是你丢书,老天才打雷的。也不怕被雷劈了。”一朵含着手指含含糊糊的说着。
华康不去理他,把他针线筐里的一块布拿出来,又抽了几根线,用绷子绷好,坐在桌子边绣了起来。
一朵扯着她的袖子,“喂,姓华的,快放下,被我爹看到了,像什么样子啊!”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华康不理他,一连几天连屋都出不了,几本书翻了几十遍,神仙也会厌烦。
一朵不依,“那也不行,大女人一个有书不看倒拿起针线了,让我爹知道,不是打死你就是打死我。”
“看看。”华康把绣了一瓣的花给一朵看,又瞥了一眼一朵手中的那块布。
一朵忙把自己的那一块藏在身后,“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女人会针线活还炫耀起来了。”一朵背对着华康又开始自己手中的活计,“我说,姓华的你绣着玩就成了,千万别拿出去啊。”
那还用你说!
华康又开始绣了,一朵绣了半天眼睛有些酸,看向华康手中,一朵粉嫩的荷花已经成形了。
“姓华的,你家到底是什么做什么啊?竟然会教一个女人刺绣。我听人家说,大城里也有女人刺绣的,那是刺绣世家出来的。绣出来的东西比男人绣的都好,你不会就是吧?”
“你倒是喜欢打听我的事。”华康说着,咬断手中的线。
“呸,要不是怕被坑了,谁乐意打听你的事啊。”一朵抢过华康手中的莲花,“这个正好给我做个荷包。姓华的,你再给我绣几朵梅花吧,一枝的帕子上就绣着一枝梅花。说是大家公子身上的东西都是带着标记,让人一看就能猜出名字的。”
给你绣只辣椒,让人一看就能猜到你的性情不是更好。
“不想绣了,没兴趣。”华康整理一下头发,雨哗哗的打在屋顶上,门外的雨花四溅,木门下半部分已经被浸湿了。
往年下雨的时候自己在干嘛?担心洪涝?
似乎不论是那一年,都没有现在这么闲,只能干看着雨,什么事都没有。
“姓华的。”一朵的声音拔高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怎么帮我绣朵花就不行?现在,我可是还病着哪。”一朵假装打个喷嚏,然后看向华康,指望着华康良心发现。
“你说不要我动针的。”华康走向床,然后躺下。
“呸,现在倒是听我的话了。”一朵跟过去,坐在床边,“你就给我绣一朵吧,我得让一枝羡慕一回。每次都是他做的比我好,我得压他一回。”
“自己绣。”华康推开他的手。
“我要是绣得比一枝好,我早绣了,求你了啊。”一朵说着又去拉华康。
华康不耐烦的推开他,一朵又扑过去,死拉着华康的衣服不放,“姓华的,做人不能这么赖皮,我都帮你这么多了。”
“那是你乐意。”华康的力气虽然比一朵大,但是一朵紧拉着她不放,她又不是真的想跟一朵打,所以也就扯不过一朵。
一朵趴在华康身上,“喂,你到底给不给我绣?”
“你想怎样?”华康看向一朵,用眼神告诉他立刻放手。
熟悉华康的人都知道这个眼神的含义,但是一朵不包括在里面。
“想你给我绣啊,快点起来。”一朵说着。
华康一个翻身把一朵压在身下,邪魅一笑,“我就是不起来。”
萝卜比不上人参,但是也聊胜于无。
一朵可不管邪魅是个啥魅力,只知道华康笑的很坏,“姓华的,看你笑的那样,哪有白天洞房的,你快起来给我绣朵花吧。”
“下雨天,闲来无事,洞个房也好打发打发时间。”华康懒洋洋的说道,然后往一朵的脖子上嗅去。
“也对,我爹先前还问什么时候能抱孙女哪。”一朵不坚持绣花了,手脚盘在华康身上。“姓华的,别乱动,手脚放好了。”
华康的动作让一朵觉得痒痒麻麻的,有些难受,于是一朵自己动手把华康的头掰正了。
华康的那点吃萝卜的兴致都没了,推开一朵翻身下床,
“姓华的,你又干什么?”
“绣花。”华康说着,又拿起了一块布。
一听着华康同意绣花了,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