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大均还没开口,刘尧宸却抢先开口:“蒋巫山,你想干什么,党代表只负责思想工作,军事工作我负责,你要想去,等你当了团长以后再说。 ”
说完没等钱大均开口,就如一道旋风般冲出观察所,屋内只留下他的声音:“警卫连,集合。 ”
“团长,团长。 ”蒋先云正要追出去,钱大均把他叫住:“巫山,别追了,这刘大刀你要能拉回来,我这旅长让给你作。 ”
蒋先云不由愕然止步。
刘尧宸带着警卫队在距离城下300米的地方受到敌人机枪地阻击,钱大均大怒:“梁干乔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组织掩护。 ”梁干乔是二团机枪连连长。
“我去看看。 ”蒋先云也很着急,急忙冲到机枪连阵地,却看见二团的六挺机枪正对着城墙**猛烈的火焰,连长梁干乔脱掉上衣,只穿一件褂子,正抱着一挺重机枪打得欢。
蒋先云扑到他身边,指着敌人机枪阵地大叫:“梁连长。 那边。 ”梁干乔转眼见是蒋先云,然后咪眼看看蒋先云手指的方向。 掉转枪口就向那射击。 六挺机枪对准一个点狠揍,城墙上碎石乱溅,敌人的火力顿时减弱。
刘尧宸趁机冲到城墙脚下,墙角下的士兵见团长亲临,顿时士气大振,钱大均又命令好手加紧吹号,嘹亮的军号声中。 东征军地几十架云梯又搭上城头。
“给我顶住。 ”杨坤如没想到东征军这样顽强,已经连续猛攻两个多小时了,城墙上下尸横遍野。 听城外的吼声,东征军新一轮攻势又发起了。
“杀敌者赏,后退者杀。 ”杨坤如脸色铁青,他也亲临一线,见士兵又有动摇,赶紧抢先宣布军纪。 又命令副官搬来两箱大洋,用大簸箕装着,就摆在战线后方,卫士们齐声叫道:“总指挥有令,杀敌一人赏大洋十块,杀敌军官一人。 赏大洋五十。 弟兄们,杀敌领赏呀!”
随后又把大洋故意弄得叮当乱响,陈军士兵被大洋地响声挠得心痒痒,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兵贪婪的看看大洋,用力朝地吐口唾沫:“豁出去了,弟兄们上。 ”一群士兵双眼血红的冲上城头。
同样城下的刘尧宸也在大叫:“弟兄们上。 ”说完就要爬上云梯,身边的卫士一把拉住他:“团长,我先上。 ”
卫士蹬上云梯,随后又有两名卫士抢在刘尧宸前面爬上云梯,首先蹬上云梯的卫士。 半个身子刚露出城垣。 就被刺中,身子斜斜地摔下。 后面的卫士没有再轻易露头,而是先扔出棵两颗手榴弹,在手榴弹爆炸的硝烟中跳上城墙。
待刘尧宸爬上城墙时,城上已经有七八个东征军士兵了,正躲在沙包后面与敌人对射,刘尧宸朝四周看看,见陆续又有四五个士兵爬上城墙,对面敌人似乎正在集结进行反击。 城下的敌人正在往屋顶上爬,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便当机立断:“冲,杀下城去,活捉杨坤如。 ”
话音未落,从城楼附近也冲出一股陈军,刘尧宸大吼一声,提刀就冲向敌人,双方迎面撞在一起。
刘尧宸手起刀落迅速辟翻冲在前面的两个敌人,敌人顿时慌张起来,转身就跑,刘尧宸一马当先追着敌人靠近了城门楼机枪阵地。 正在城门楼机枪阵地指挥的章效铭见事不妙,慌忙调来两挺机枪,对着冲来的刘尧宸和逃跑的士兵开火,刘尧宸猝不及防身中数弹,当即阵亡,激愤地卫士迎着弹雨、悍不畏死的冲锋,结果均倒在冲锋的路上,陈军趁机发起反冲锋,又将东征军压下城墙。
听到刘尧宸阵亡的消息,蒋介石如遭当头一棒,他心痛得差点哭出来;周主任在旁默默无语,刘尧宸是中共党员,二团名义上是国民党军,实际上是从上到下90%的军官都是共产党员或共青团员,是属于中共自己的武装。
“校长,天色已晚,士气已泄,暂时停止进攻吧。 ”陈倬向蒋介石建议道,蒋介石沉默地点点头,他心中此时对罗加觉夫充满怨恨,要不是他坚持进攻惠州,刘尧宸何至于阵亡。
夜色渐渐降临,太阳似乎也被这场惨烈的厮杀吓坏了,它匆忙躲进夜幕中,惠州城上下一遍宁静,只剩下袅袅硝烟陪伴遍布城内外的尸体。
晚上总指挥部内召开的作战会议上气氛压抑,蒋介石、罗加觉夫、周主任、何应钦、陈倬、谭曙卿等都聚集在临时会议室中。
蒋介石脸色铁青压制着心中的愤怒:“诸位谈谈吧,是不是放弃进攻惠州,先消灭紫金方面的黄任寰、练演雄,然后从北方迂回潮汕。 ”
“不,蒋,惠州才是要点,只有拿下惠州才能彻底摧毁敌人。 ”罗加觉夫首先反对。 他还是坚持他那一套,刀尖对刀尖理论。
“今天的进攻,二团团长刘尧宸阵亡,冲锋队副队长谭鹿鸣阵亡,冲锋队总队长杜从戎重伤、二团三个营长伤两个,连长伤亡七个,排长以下不计共官兵300多人;代价太大。 ”何应钦慢慢向蒋介石和罗加觉夫汇报伤亡数字。 他每说一个名字,蒋介石地脸就抽搐一下。 周主任的心就疼痛一下。
“不,不,我们不要被暂时的伤亡所吓倒,这是胜利必须付出地代价。 ”罗加觉夫坚持他地作战方案,他实在不明白这些中国将军为什么才付出这么一点代价,就要修改作战方案,这在苏联红军中是决不允许的。 这样地指挥员会被看作失败主义倾向严重地人,会被调离指挥岗位的。
“现在转向对士气地打击会很严重的,我们刚出征正式士气如虹的时候,如果稍遇挫折就放弃,对士气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周主任看出蒋介石不想再打惠州,可是罗加觉夫却绝不会让步,如果两人冲突起来,后果将非常严重。 但他又知道自己对军事并不精通。 应该说还在学习阶段,无法说出攻和不攻的利弊,因此他从思想工作的角度出发解释不攻地害处。
果然,周主任的话引起蒋介石和何应钦的深思,这样就走无疑是自承失败,这对本是极高的士气将是极大的打击。 对将来的作战就更不利。 罗加觉夫虽然是苏俄军事理论培养出来的将领,但却也明白士气的含义,他当下高兴地说:
“周,你说得对,如果以失败的方式离开惠州,士兵的情绪将会受到打击,因此我们必须攻克惠州。 让士兵坚信我们是战无不胜的,没有什么城墙可以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
蒋介石尽管不想再攻惠州,可他明白周主任的话是对地,不能以失败的方式离开惠州:“好吧。 我们明天继续进攻。 ”
何应钦点点头。 想想后又说:“从今天的进攻效果来看,炮火的支持力度不够。 强度也不够,是不是抽调海军前来参战。 ”
“好,发报给广州,让中山舰连夜赶到惠州,明天你打算怎么打?”蒋介石问道。
“二团今天损失比较大,明天我调第三团加入攻城序列,我亲临第一线指挥。 ”何应钦心中略一思索便答道。
“好,炮火还要加强,今天敌人的机枪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告诉陈诚要想办法把敌人的机枪正敲掉!”蒋介石语气中带着愤怒。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纯净得如同一幅图画,海面上的风依旧带着丝丝腥味,然而惠州内外的空气中却凝聚一种令人窒息的宁静。
何应钦与钱大均、胡宗南、蒋先云等人都在观察所,冷静的观察着对面地惠州。 胡宗南今早率部进入冲击阵地,此刻他面沉似水,心情却很激动,前两天钱大均让二团担任主攻,他心里就不服气,可他是团长中地小字辈,根本不敢抱怨,只能待在后面生闷气。 昨天二团血战受挫,团长阵亡,晚上就接到命令,今天由他们团主攻,二团协助。 这下他立刻来精神了,连夜召集营连长开会,商量进攻方案。 最终确定由连长陈明仁为冲锋队队长,率部突前,七营随后跟进,八营在左侧,九营在右侧。 上报旅部后,钱大均却把方案调整为,右侧归二团,九营为预备队。
距北门五百米处的民房内,陈诚也在紧张地等待命令,昨天蒋介石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后,他甚感委屈,可是几个小时的炮击,没能打掉敌人的机枪阵地,严格的说甚至没有对城墙造成很大的破坏,这个事实又让他感到羞愧。 他一咬牙找到何应钦提出了个极端冒险的方案,把运到敌人的眼皮底下,实施抵近射击。 具体方案就是利用城外的民房,把大炮运到民房中隐蔽起来,进攻时突然开炮,摧毁敌人的火力点。 何应钦对这个方案大为赞赏,当天晚上,五门大炮就悄悄运进北门外的民房中。
十点随着飞鹅岭上一声炮响,第二次攻击惠州开始。 海面上中山舰和宝壁舰亦向南门轰击。 今天的进攻与昨天如出一辙。 长达四个小时地炮击,让城内守军和市民感到窒息,而军舰的炮火威力更大,一发炮弹即有山崩地裂之感,在震撼守军意志的同时,也误导了守军将领的判断。 杨坤如和莫雄一致认为东征军的突击方向转到南门,随后决定莫雄率领最后的预备队增援南门。
下午两点。 冲锋号震天,步兵开始向城墙发起冲击。 陈明仁率领冲锋队冲锋在前,他看上去有些文弱,实则性如烈火,刚烈如刀;要不胡宗南也不会让他率领冲锋队了。
陈明仁跃上战壕上,完全没有任何隐蔽,指着惠州城对集合起来的冲锋队员大声吼道:“弟兄们!要么死,要么进城!冲啊!”
随后陈明仁头也不回地向城墙冲去。 掌旗兵紧跟在后,猎猎军旗后,是一道灰色的人潮,凶猛地向惠州猛扑。
城外的冲锋号一响,章效铭即登上城楼机枪阵地,故伎重施,在东征军冲到300米左右时实施阻击,但东征军气势如虹。 似乎对侧翼的凶猛的火力似乎视而不见,倒下一个,后面即涌上一批,没有倒下的则继续向城下猛扑。
东征军的气势让章效铭感到今天恐怕难以善了,如果说昨天的攻城部队还有捍不畏死,今天地敌人却是不计生死、视死如归。 他看看高厚的城墙,这又给他一点信心,他大声命令:“所有人都上城,上城,所有人都上城。 ”
短促的尖啸划空而至,“团长小心。 ”卫士猛地扑在他的身上,“轰”,一发炮弹在在他不远的地方爆炸,强烈的冲击波从他身上滑过,随后从空中噼噼啪啪落下些碎石和泥土。 “怎么这么准?”章效铭推开覆在身上的卫士后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好。 ”陈诚看到爆炸地火光后大叫道。 他从炮后站起身,叫道:“标尺xx。 方位xx,三发速射。 放!”
五门大炮同时喷出火焰,城墙上登时人仰马翻,乱石崩裂,敌人机枪火力立刻哑火。 失去掩护的城墙如同一个裸体女人,完全暴露在东征军的冲击下。 消灭机枪阵地后,陈诚又掉转炮火,那里敌人的阻击激烈,炮弹就飞向那里。
陈诚的大炮有力的掩护了步兵地冲击,很快几十架云梯架在北门城墙上了,陈明仁一手握着指挥刀,一手举着驳壳枪,第一个登上惠州城头,城上的陈军士兵立刻向他扑过来,他刀砍枪打,瞬息间就消灭冲在前面的几个敌人,也就是这短短的两分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