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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竟是赫连澈?
深蓝色的衣衫,清澈的眉眼,唇畔略带着一丝顽皮和诡秘,她正眉眼含笑地打量他……
不!一定是他看错了!
赫连澈她怎么会来到北辰,来到他这里?韩冥艰难地转动着脑袋,苦苦地思索着,心中更是痛得厉害。他想扑上去一把将她抱住,可是他迟疑着没有动:她应该是恨透了他的。
可是她为何又用这样一种顽皮的神情,来打量着他?
她的北辰秘毒……好一些了么?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倒是从不轻易召唤秘毒,他也不想赫连澈痛苦。可他还是召唤过两次——一次是北辰跟南辰接壤的边境,两边驻守士兵相互滋事扰民,僵持着不肯消停。那正是韩冥跟东煜协谈合作之时,他派出命令请求陆寒夜和解,但是陆寒夜却是态度强硬地即刻便要掀起一场战争。
那一次,韩冥气不过,狠着心不轻不重地召唤了一次种在阿澈身上的北辰秘毒。
他以为陆寒夜会立即求饶,却不想,陆寒夜竟是硬气得很,愣是没有传过来一个“求”字儿。
那时,却正是赫连澈在“鬼寻”里犯病的时候,那一次,花雨楼通过观察赫连澈的痛法,也找到了一丝攻破这场秘毒的办法。
第二次召唤,是在韩冥起了疑心的时候。
事后韩冥思来想去,总觉得依陆寒夜的性格,绝不会放任赫连澈痛苦不堪而不肯对他屈膝,便怀疑到其中有诈。他知道北辰秘毒到最后没有他必定是解除不了的,那么赫连澈必然是没有解除毒素。
没有解除毒素,却不见陆寒夜求他,那么解释只有一个:赫连澈已经不在南辰皇宫,不在陆寒夜身边儿了。
也就是陆寒夜也不知道赫连澈情况怎么样了,也就是陆寒夜也无可奈何了。
虽然不知道赫连澈怎么舍得离开陆寒夜,但是韩冥隔了一段时间之后,依旧是试探着又召唤了一次,果然,陆寒夜那边儿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彼时,陆寒夜还正在亲自带兵,攻打着北辰一个防守松懈、地理位置却颇为奇异的城池。
看来韩冥的怀疑是正确的。
同时,韩冥也忽然间明白了陆寒夜自那段时间之后,一下子变得毫无顾虑,将“战神之子”的名号发挥得淋漓尽致。
原来如此。
这一年里,韩冥也是动用了各种手段和势力,去搜寻赫连澈的下落,但是赫连澈就仿佛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再无讯息。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调查不出来,也猜不出,想不透。
夜深梦回,他只是祈祷赫连澈还活着,能够不再受那噬心蚀骨之苦。
他想,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再见到了赫连澈,就算是她要杀了他,他……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躲避,但是他不会怪她。
时光回到赫连澈审视韩冥的样子,通过这一番观察,她终于满意地收回审视的目光,点头笑得欣慰:“原来你就是一直等我的人。”
这样的话从带着一丝顽皮戏谑的赫连澈口中说出,很是自然和谐。但是听到韩冥的耳中,犹如五雷轰顶。
赫连澈——她这是怎么了?
“澈儿,我是一直都在等你。”韩冥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激流涌动,走上去一把拥住了她——看着她如同一只翠鸟一般亭亭地站在那里,俏皮地朝着他眨眼睛,下一刻就算是死,韩冥也不想退缩了。
“哦,看来我真的找对了!”赫连澈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第十九章 陆寒夜被困
赫连澈安静地坐在窗子旁边,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韩冥。
只是赫连澈看得出,虽然韩冥整个面容是安静无波的,但是他那因惊喜而微微颤动的唇角,让赫连澈都跟着体会到他的惊愕和激动。
原来这个一直在等她的人,是如此期待她的出现。赫连澈心中涌起一阵温温的暖意。
然后赫连澈惊讶地看着韩冥拿了一只瓷碗儿过来,里面有一些殷红的东西。
赫连澈微微举起鼻子,接着便皱眉:“这是血。”
“是的,喝了它,这是解除你体内秘毒的最后一道药引。只要坚持喝了三十天,你体内残余的毒素便能够彻底解除。”韩冥愧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她看上去好像是已经忘记自己了……一年多以前,她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那么,她现在可还记得陆寒夜么?
赫连澈皱眉,这一下心中着实吃惊不小:“原来凤竹说的最后一道药引便在这里,竟是指的你的血?”
她心中却是排山倒海般动荡不息了:原来这个就是一直在等她的人,他还甘愿奉出他的血液来为她做药引,并且,还要连续三十天。
他有多少血液可以帮自己解毒?三十天,足以使他气血枯竭!
然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义无返顾的样子,赫连澈有种想哭的冲动,眼中含泪,她笑得凄凄:“看,你对我这么好,可我为什么要失去记忆忘记你!”
说着将那一只瓷碗儿放在一边,她紧紧地抱着眼前痴情至深的韩冥。
赫连澈是动了真感情,感动感激感怀;韩冥此刻心中却是五味杂瓶,被赫连澈从前面紧紧地拥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也只是紧紧地环抱着赫连澈,放在他宽大的怀中。
看来她果然是误解了!可她若是知道正是自己给她种下的北辰秘毒,下一刻,她会是如何反应?
并且,又是谁这般误导她,这般费心地帮她洗刷掉以前的恩怨情仇,只是让她痴痴地认定自己便是她挚爱的恋人?
韩冥也紧紧地环抱着赫连澈,眼睛耳朵却是警惕地观察着宫殿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直觉告诉他,应该会有一个有心人将赫连澈送到这里来。
来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不给赫连澈解释清楚?
韩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谁会做这些利人不利己的事,这位不肯现身的来人,必有所图。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要图的是什么。
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的人,韩冥嗓音有些暗哑:“澈儿,把药引子喝了。”
怀中的人儿却固执不肯:“不喝。这样连着三十天的话,你会气血不足的。”
韩冥苦笑一下。他对不起她的地方简直是太多太多了,如今只是轻轻地割一下自己的手腕,如果可以赎罪换得她一辈子的原谅,他就是每天都割一刀又算什么。
“不要任性,你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我不想再看你难受。”韩冥坚持着,将瓷碗送到赫连澈唇边。赫连澈心中痛苦地涌动起来——她在鬼寻解毒的时候受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苦,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有了牵挂的人了,他受一点儿伤,在她这里,痛苦竟会被放大几百倍。
那么同样地,赫连澈心中酸酸地想:她的苦难,是不是也会在他那里被无限制地放大?
还是尽快好起来吧!不然滴血的不仅是他的手腕,还会有他的心。
“好的,我会乖乖听话的。”赫连澈终于一饮而尽。
夜里休息的时候,赫连澈怀着紧张的心情在想韩冥会不会留下。
然而她一个人在鬼寻住了一年多,早已经习惯了独吃独睡的生活,这下子,终究还是有些不习惯。
韩冥看得出赫连澈的小小心思,却是不忍丢她一个人呆着。去了旁边儿的偏殿之后,却又想到原计划是明早去骆梦泽会陆寒夜,这样以来,他竟然是没有时间和机会跟赫连澈独处了?
“来人。”在偏殿的书房里思索良久,韩冥终究还是决定取消计划:“骆梦泽那里再多增兵三万,继续困住陆寒夜。一个月之内,绝不能让他出了骆梦泽。”
“皇上,那您?”
“取消计划,朕这里还有事要办。”韩冥下定了决心。
“属下遵命。”
……
三更天了,陆寒夜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子,颗颗晶亮如同谁凝望的眼睛。
他睡不着,也不能睡。骆梦泽地靠西楚南辰,位置在北辰境内,是一处联系三国的重要地域。
骆梦泽地形奇特,入城之处是一块儿巨大的沼泽瘴疠之地,很难攻进去。
但是骆梦泽城中兵力却并不充实,正是因为地形易守难攻,韩冥只在这里留些为数不多的兵力,而其他地方才是他防守的重地。
这也是陆寒夜挑选这里攻打的一个原因。
陆寒夜知道这里布置的有阵法,但阵法他能解除;陆寒夜也知道这里瘴疠严重,毒液蔓延,可是他带的有花雨楼,十七岁的花雨楼,如今已经是行军打仗中的得力助手。
原本是万无一失。
可是在骆梦泽驻扎了七日之后,就在交战的日子里,花雨楼却不得不回一趟蓝谷。
“不是说离之的病已经无有大碍,只是需要充足的年月来修养么?”那一日,陆寒夜脸色沉郁周身冷冽,凤目眯得细长。
花雨楼也是一改平常的柔和温雅,一双秀美皱得成团:“可是鳐汐公主传来消息,说是离之哥哥忽然犯了重症,任何人都治不住。鳐汐也是没有办法,才给我们来的信。”
关键时刻,陆寒夜不能放花雨楼走。然而另一边儿是鳐汐和离之,他如何放得下。
“那么你便回去吧,用最快的速度,不要让离之遭太重的罪。一路也注意安全。”陆寒夜铁血手腕,他不会拖拖拉拉。
花雨楼走了。只是临走的时候,留下一纸药方,说是可以帮助减缓毒瘴的威胁。
可是谁能预料,这里的毒瘴并不是那么容易抵抗的,不几日,陆寒夜所带的十万士兵便已经弱的弱,疲的疲。
“我真的要别韩冥困在这里?”陆寒夜起身,将手背在身后,深沉的目光遥望北方。
☆、第二十章 开始怀疑
夜里的北辰皇宫,总有几处灯火通明,皇后轩辕紫霄的宫殿里,一盏清茶袅袅,几页书卷微黄。
“什么人!”紫霄刚又翻过一页,便觉窗前有个身影一晃而过,谁这么大的胆子?
紫霄心中惊讶,正要披衣而起,便有那古琴音三两声,幽幽咽咽地传来了。
轩辕紫霄身子一震。
这是凤尾琴的声音!
啊!她是不是听错了?凤尾琴,那可是她逝世的姐姐轩辕紫云的挚爱!
轩辕紫霄心神不定地推开窗子,想要看个究竟,然而窗外也只是风移影动,枝叶纷纷。
可若是轩辕紫云还活着,那么她会不会记恨韩冥?不然顺理成章地接下皇位的则是紫云的大驸马,而不是她这个二公主二驸马。
又仔细盘查一番,终究还是不见人影,轩辕紫霄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慈和皇太后今夜也不知谁的可为安好?轩辕紫霄由长姐轩辕紫云想到了母后,她的母后,也是常常做梦想到轩辕紫云的。
想到这里,轩辕紫霄竟是再也忍不住,想要去慈和宫看看她的母后。
一抹轻敏的身影到了紫霄的皇后宫,轻车熟路般地,敏捷的身子到了一处暗格前,果然,这里的机关布置她烂熟于心。
这人便是凤竹。北辰帝国的一级兵符为一龙一凤,合起来生效,正是掌管在皇帝和皇后手中。她倒是手到擒来。
韩冥那边儿的,她已经探到手了,那会儿韩冥正在他寝殿的偏殿里出神儿。果然这一次赫连澈的到来,给她一个绝佳的分韩冥的神的机会。
而她本身的几声琴音,就足以让轩辕紫霄心神大乱了。
一级兵符到手,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如今赫连澈已经送到了韩冥手中解毒,那么她心中的使命也就结束了,抽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