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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 作者:天如玉(晋江金推vip2013.08.17正文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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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皇子来此,沿途都是禁军把守,附近百姓也都给疏散了。谢殊抬头望了望天,对沐白道:“不乘车了,我走走吧。”

    向南而行,过东门桥和南尹桥就到了青溪。

    雪越落越大,谢殊终于没了兴致,正打算登车,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她扭头望去,街道尽头有人快马而来,到了近处才看出那是卫屹之。

    见到有车马在,卫屹之勒马停住,披风上满落轻雪。

    他看着谢殊,立在雪中,她的眉间眼睫都沾了雪花,四周皆白,那双唇便愈发红的惊心动魄。

    彼此相视许久,还是谢殊先与他招呼:“武陵王怎么一人先回了?方才还听九殿下说要去迎你呢。”

    “家母有些事要本王回去处理,所以先行一步。”卫屹之没再逗留,说完便调马离去。

    谢殊觉得他这次回来似乎心事重重,难不成是因为暂时无法提亲而遗憾?

    看不出来他还挺心急啊。

    卫屹之刚回府就瞧见襄夫人板着脸坐在厅中,显然早就在等他。

    他一边跨入厅中一边解去披风:“母亲怎么了,我回来您不高兴?”

    襄夫人哼了一声:“你不是来信说去会稽提亲了吗?怎么就这么回来了?太后重病是不作兴婚娶,可也能先把亲事定下来啊!”

    卫屹之在她身旁坐下:“我是大司马,收到了消息哪能还往会稽去,会落人口实的。”

    襄夫人只好愤懑地揉帕子。

    卫屹之安慰她:“我这次是真打算成婚了,您还怕我反悔不成?”

    “真的?”襄夫人这才高兴了:“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啊。”

    卫屹之笑笑。

    转眼就到了年关,太后病重,百姓们也不好尽情庆贺,都城内几乎闻不见年味。

    谢殊正领着百官随太子一起为太后吃素祈福,多日没尝到肉味,嘴里淡得发苦。刚想叫沐白悄悄去给她弄点肉来吃,谢冉来了,神神秘秘地从袖中取出只包裹来,放到她面前。

    谢殊拆开一看,竟是整块的烤肉,馋的口水哗哗的:“退疾,我最近看你真是越来越英俊了。”

    谢冉已经摸清谢殊脾气,只要不是大事,她都好说话的很,一包冰块一块烤肉就能哄得眉开眼笑的。

    “丞相喜欢便好。”

    “喜欢喜欢。”

    谢冉趁机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把给谢龄的那些人收回来了?”

    谢殊顿了一下:“他又怎么了?”

    “没怎么,”谢冉一脸正气:“我看不惯。”

    谢殊好笑地摇摇头:“祖父以前跟我说过,叔祖父这一家都挺难缠,只要不是大事,就依着他们胡闹算了,留些精力做正事才重要。”

    话都这么说了,谢冉只能作罢。

    哪知没几天谢龄就闹出了件事来。

    谢冉急匆匆地走入谢殊的书房,开口就是埋怨:“丞相当日不听我请求,如今谢家算是被谢龄连累了!”

    谢殊一怔:“怎么回事?”

    “谢龄领着人操练,现成的地方不待,偏偏要往大街上跑,今日冲撞到为太后寻医求药的禁军了,不仅伤了两名大夫,还毁了上好的药材。”

    “什么?”谢殊懊恼地起身:“陛下对太后病情极为上心,最近又正是盛怒的时候,这个堂叔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谢冉一脸恨色:“早就说了这人不可用,丞相不该对他礼让的。”

    “罢了,此时说这些也没用了。”谢殊回房去换官服:“我入宫去向陛下请罪吧。”

    皇帝震怒可想而知,太后病情处在关键处,正需要良医良药,丞相却纵容亲戚坏了大事。

    就算把持朝政也不能目中无人到这般地步,简直是以下犯上!

    谢殊跪在御书房里,再三告罪。

    “谢相现在知道有罪了?太后若是有个差池,你可担当得起?”

    “微臣该死。”

    “哼,朕可动不了谢相,你若有心,就去殿外替太后跪上几个时辰吧!”皇帝拂袖出了殿门。

    谢殊叹口气,陛下以孝治国,事到如今,也只能认栽了。

    天气阴沉沉的,似乎又要落雪。她掀了衣摆在御书房外跪下,心里将谢龄凌迟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有小宫女趁左右没人悄悄塞了个软垫给她,其实跪着也不算太累,只是没多久就出了突发状况。

    谢殊觉得小腹一阵绞痛,顿时暗叫不妙,居然忘了今日是来月事的日子,事出突然,毫无准备,这下可算是酷刑了。

    算了,本来打算意思意思跪他个一刻来着,既然时机不对,还是跪个半刻吧……

    卫屹之刚刚探望过太后,从内宫出来,经过御书房外就见谢殊跪在那里。

    他已听皇帝雷霆震怒地说过谢龄的事,对此并不惊讶:“虽然丞相罚跪少见,但你若不跪,太后真出了什么事,火可就要烧到你身上了。”

    谢殊叹气:“还是你看得明白。”

    “跪多久了?”

    谢殊望了望天:“快两个时辰了吧。”

    卫屹之微微挑眉,两个时辰前他都还没入宫呢。

    “仲卿先回去吧,我稍候就走。”

    卫屹之看她就是走个过场,真担心皇帝又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摇摇头就要离去,转身时却瞥见她身下衣摆上有一小块濡湿的污渍,沾在玄色官袍上已呈深褐色,不禁诧异。

    多年战长杀敌,他最熟悉流血,这分明就是血渍吧。

    谢殊侧看了他一眼,因为忍疼,脸色有些发青:“怎么还不走?”

    卫屹之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良久之后,解了披风披在她身上,这才出宫去了。 


三一章



    谢殊对此毫不知情;一直到回去后换衣裳才发现官袍后面被弄脏了;再一联想卫屹之的举动,心中暗惊。

    卫屹之不是懵懂少年;也许知道女子的事。关键是他本就有过怀疑;只怕先前好不容易被她压下去的疑心这次又要被勾出来了。

    兹事体大;若是被他发现;自己肯定不得善终。

    谢殊在房中思考了很久,决定防患于未然,于是写折子告了假,说自己受了伤;需要调养。

    受伤好说;受伤的位置就难以启齿了。

    谢殊为不惹卫屹之怀疑,故意装作尴尬为难的模样,将每个来求见的人都挡在了门外。

    没想到坊间竟流传出了不雅的传言——丞相有个勇猛非凡的男宠,一夜数次不在话下,丞相因此后。庭都受伤流了血……

    谢殊又好气又好笑,外人哪会知道她伤哪儿?绝对是下人嘴不严。

    她对沐白道:“给我把那些伺候的婢女小厮统统教训一顿,口无遮拦,连本相伤在哪儿也要出去乱说!”

    沐白比她还气愤:“公子放心,属下早教训过了!”说完瞄一眼谢殊,脑中迅速过滤一遍,确定府中的确没有什么勇猛男宠这号人物。

    出乎意料,外界风言风语,卫屹之居然毫无动静。桓廷、袁沛凌等人都来过好几次要探望谢殊,只有他按兵不动,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事。

    年关在太后病情反复和丞相的重口八卦中度过,转眼到了元和二十七年开春,大家都已淡忘此事,卫屹之忽然来了相府。

    谢殊走入书房,就见他坐在案后品茶,身着鸦青大袖宽袍,月余未见,姿容闲雅一如平常。

    “仲卿今日怎么会来?”

    卫屹之抬头看过来,脸上盈满笑意:“你受伤未愈,我有些挂念,就来看看你。”

    谢殊看他笑就觉得心烦,在他对面坐下道:“有劳挂念了。”

    “本该早来看你,只是听说你不见客,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没法子,受伤位置不雅,羞于见人啊。”

    “原来如此,不过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什么样的伤会伤在那个位置,难道真如传闻那般?”

    谢殊笑了笑:“仲卿对我的事可真关心。”

    “那是自然,”卫屹之盯着她:“谁让你我是兄弟呢?”

    沐白进来伺候时,卫屹之已经走了。

    谢殊自然明白他是来试探的,坐在案后沉思片刻,吩咐沐白道:“你去谢家幕僚里找个身高体壮的男子来。”

    沐白一脸纳闷,但还是急忙去办了。

    谢家幕僚里倒是有个身高体壮的男子,名唤齐徵。谢殊并未见到他本人,听沐白形容后觉得可以,就决定用他了。

    她将刚刚写好的名单递给沐白:“你去将这单子上面的人都邀请过来,就说我今日要在玄武湖请大家泛舟小聚。”

    名单上自然有桓廷等人,这段时间那传言愈演愈烈却总不见丞相的人,桓廷正急着呢,一接到邀请,跑得比谁都快。

    谢殊早已等在湖上,身边就跟着那个齐徵。此人年过三十,相貌英武,身姿魁伟,明明是文人,却长得像个武士。

    沐白揭开船舱上的帘子,禀报说桓廷到了,谢殊便立即拉着齐徵坐下,就势在他膝上一躺。

    齐徵大惊失色:“丞相这是……”

    “别废话,本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谢殊指了指旁边的糕点:“拿一块喂我,一定要让桓公子瞧见,否则就将你逐出谢家。”

    齐徵欲哭无泪,他对丞相好男风一事早有耳闻,但真没想到自己会卷进她的是非里来。

    他也不笨,看出丞相这是在做戏,可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实际上极其惧内。今日的事要是传入妻子耳中,回去非被揍趴下不可。

    桓廷已经踩地船甲板咚咚作响,谢殊又催促:“再不动作就杀你全家!”

    齐徵无奈了,终于认命地拿了块豆糕往她嘴里塞:“丞、丞相慢用。”

    “嗯……”谢殊陶醉地嚼下,故意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胡须:“还是你知道心疼人。”

    齐徵对着她动人的脸只想哭。

    沐白比他还想哭,公子你叫我去找人的时候可没说是为了这个啊!

    他颤抖着声音禀报:“公、公子,武陵王和桓公子到了。”

    谢殊转头看去,门口站着僵化了的桓廷,身后是卫屹之,神情间也有些诧异。

    谢殊这才坐好,请二人入座:“其他人还没到,不如我们先小酌几杯吧。”说完扯扯齐徵的衣袖,“还不替本相斟酒?”

    这动作分外亲昵却没有女儿家的娇态。

    齐徵端着酒壶的手抖地跟抽筋似的。

    桓廷经历过数次巨大的冲击之后反而镇定了,只是仍旧管不住自己的嘴,问谢殊道:“这便是传闻中的那位……嗯?”

    谢殊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略带羞涩地笑了一下:“不怕表弟笑话,表哥我这个喜好只怕是改不掉了。”

    桓廷身子一瘫,偷瞄一眼身边的卫屹之,却又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应。

    卫屹之小酌了一口酒,抬眼朝谢殊看去,见她和那男子形容亲昵,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是不确定那日的血渍来源,但若真是因为这种羞于启齿的事……

    他握紧酒盏。

    但之前都没听说过有这人物,忽然冒出来,终究还是值得怀疑。

    舱外起了风,早春二月,还带着微微的凉寒。

    卫屹之朝窗外望了一眼,转头对谢殊道:“早几日听太史令说起,今晚可能会有难得一见的天狗食月,不如大家今日就留宿船中一观奇景如何?”

    恰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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