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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床烦鏊肷孬h有姻缘之分……
然,三年后,他还是将韶玥许给了柳延嗣……
而他,在颜家,洒脱懒散的颜父并不肯亲自教导,也不明确给他同等地位,只任他随意生长,毫不干扰。
……
低头看看袍襟上那些精致的绣花,忍不住轻轻抚了抚,他叹一口气。
“韶玥……”
袖内一块物事落入掌心,沁凉冰冷,他又哼了一声。
或许,看似率性任真的颜父,对女儿却是爱逾性命,还担心无父无母的他,会无端给韶玥带来什么厄运吧……
“大人!”
一个暗卫忽然现身,急急叫道,“西边来人了!”
“大哥,你……怎么就来了?”
顾超在方天再营房里,十分无聊,对目前状况很是不满。看柳延嗣便装突然出现,很是惊讶。
柳延嗣日夜兼程,飞赴边地,此时又要掩藏行迹,不欲多言。
“现在不过是那个奸臣一力主张和谈,哪用得着我们?你重伤未愈,巴巴赶来做什么?……”
方天再做个手势,让啰嗦的顾超住口。虽然离京后发生那么多的事,顾超早对他说了,可他也还是没想到柳延嗣这会儿居然又赶了回来。
柳延嗣问及军情,方天再回道:“那个小国舅名是监军,不懂军事,乱搞一通,无所成就,也就听从我们意见了。而且前日皇上上次巡营,看去却也并不仅仅当我们只是和谈之强力后盾。延嗣兄,你从京赶来,莫非……?”
“秦相其志不小,或许另有安排。”
方天再听他语气温和,虽知他决不会以私怨影响公事,但……不由立即激动了,“那是……?”看看左右,终是没有说出口。
顾超不懂他们打哑谜的谈论,但也知涉及军事机密,不敢再多嘴,立即去营帐门外守着。
柳延嗣沉思一回。
方天再打量着他,转着心思,又疑惑道:“可如今以我们的军力,纵然我们真有心将计就计,借此反攻西戎,又焉能对抗那般强敌?如果秦相是好大喜功,只怕……?”
柳延嗣轻叹一声,“此人心机深沉,行事周密,如果没有十成把握,当不会贸然行动。我们如今只有静观其变,做好自己的事。”
也许双方都抱着擒贼擒王之心?但还是得万全计议才是。和谈在即,那秦助却连目前驻军主将方天再也不透露一点消息,究竟是何用意?
“是。”
正说间,顾超忽又跑了进来,很紧张地禀道:“外面一个酸秀才模样的人,说有要事面见柳将军。”大哥才来的,他怎么就知道?
来了!
方天再和柳延嗣互相看看,令顾超快快有请那秀才进帐。
秦助回到沣水行营。
“皇上,微臣此次出关,遥律固消息虽无大收获,却得到一个意外之喜。”
“什么?”
秦助将前一夜所遇一一告知。这样一来,他们此次完全可以谋划更大,胜算也必将十成十!
宣帝一时激动之极,思维立即跳跃到:皇朝中兴指日可待,太平盛世为期不远,他也将成为万民景仰、永世流传的一代明君圣主!
“一切皆已安排妥当了吗?”
“当然。”
“可皇叔……?”宣帝难得清醒,思量周全。
“皇上不必忧心这个。据报,赵王在京在野的势力,早已瓦解。何况,皇后娘娘亲自坐镇京城,绝不会如遥律固那般后院起火的。”
宣帝缓缓点头。
“皇上,此一役,两国和平有望,天下苍生至少能免十年战乱……”
宣帝连连点头,笑道:“秦卿,此一役,你是首功!你离京前所求,就是要做一字并肩王,朕也一定允了!”
“皇上?”秦助面色微变。
宣帝一挥手,狂喜之余,一时竟想起旧事。
“你不必惶恐。太祖皇帝之时,也有先例。太祖与卫王,君臣兄弟,最为倚重;至今提起,天下万民皆是崇敬颂扬!朕偶尔想来,也向往之极!如今,朕忽有太祖建国立业开阔之心,亦是十分倚重信任你……”
宣帝那笼络和信任之情溢于言表,看似极为恳切啊!但他是将自己此役比作太祖开国创业之功?也未免有点自大可笑了,果然好大喜功啊……
秦助看着宣帝得意兴奋的面容,心内一哂。此帝最是多疑猜忌,岂真有如太祖胸襟?何况,此一时彼一时,纵使太祖皇帝,当年可能也不过是情势所逼而已!历朝历代,即如那些所谓雄才伟略之帝王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气魄阔大?否则,韶玥她也不会……
“皇上,微臣所求,不过私人小事,皇上不必太过挂怀。”
宣帝还要慷慨陈辞,陆兰挺匆匆急报:遥律固大军突袭而至,围困沣水镇数匝!
宣帝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看向秦助。
秦助却笃定一笑,“皇上,时机到了……”
就这样一个多月又过去了,一个消息传回京城:皇上此次沣水之会取得巨大成功!不仅瓦解了西戎国王遥律固假借和谈实欲劫持皇帝的阴谋,而且,他们连国王都换了人做了!新王向皇朝求和,两国正式签订了和约,缔结了永久交好之盟。
一时,朝野震动,皇帝御驾沣水一事也便全然公开了。整个京城人心振奋,史官们颂扬当今皇上丰功伟绩的文章也已写就,很快传遍天下。而宰相大人秦助在这次出行谈判中立功甚伟,加之又是他力主御驾前去赴会结盟,又在关键时刻一举扭转不逆形势,在天下臣民心目中,已不复是主和小人之声名,更无人再提及什么奸佞弄臣之号,他们反而将深谋远虑、中流砥柱之类的种种褒扬加诸其身。
韶玥也接到秦助的来信,说很快就回京。他出外两个多月来,倒是来信殷勤。信上只说一路所见所闻,多是些奇闻趣事之琐屑拿来笑谑调侃一番,却无一言涉及此次出行之事。他知韶玥对于国事虽有见解却不感兴趣,更不想让她担心。韶玥也能想象此次沣水之会的云波诡谲:为人臣子身处边境之地,朝内诸臣党派定也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暗流汹涌,比京里更是凶险得多。他却执意留下匡述护府,说是上次劫夺让他格外担心她,不能再给人缝隙可钻,让他在外有后顾之忧……
第33章 三二
幸而,不过半个月后,御驾浩浩荡荡回京,陆皇后亲率朝臣出城十里迎接。全城百姓沸腾,比之过节还要热闹。
待到秦助回府,府内外却一如平常,依旧冷冷清清。
没有十里长亭里皇后迎接得胜归朝君臣的欢欣喜悦,没有皇后与皇帝两两相视的灿烂笑脸,更没有群臣热情友好的接待和激动兴奋的赞誉。虽他并没指望韶玥会随凤驾去迎他,而在府门外也不见她身影,难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脚步匆匆,直奔静苑。
韶玥午睡未醒。睡梦中听仆妇报说“大人回府了”,慌忙起身披上外衣。秦助已进得房来。
“夫人……”
看韶玥垂首只顾急急整理衣襟,秦助几个月来积累的泛滥思念和满腔热情顿时化为一片冰冷。
“我吵到你午寝了?”
韶玥匆匆将结错的衣结解开,顾不得再系上,抬眸,“我以为你要晚一点才……”她没料到他会不随帝后入朝而直接回府。
“倒是……我不该回来这么早,打扰夫人了。”
韶玥本担心晚上精神不济,且似乎是习惯中午睡上一觉了……此时听得秦助不满之语,也无话可辩。一面忙上前替秦助换了衣服,一面吩咐丫头仆妇摆上宴席,为他接风洗尘。
秦助面色缓和些,心里却仍是别扭。她倒周到体贴!一时,他真恨透了这些夫妻礼仪,都不过是表面功夫,她的真心何在呢!究竟忍不住,上前搂住她,吻上她的唇。
韶玥被他紧紧箍住,身体的不适让她本能地略略抗拒,但还算乖顺地任他所为。秦助只越来越深入,一双手也慢慢探向她衣内。韶玥一惊,忙去推他的手。
“别……”
秦助停下来,努力抑制住粗重的喘息和内心的渴望,看着面色微晕的韶玥。
韶玥垂了长睫,“还是……先吃饭吧?”
秦助眸中抹过一丝失落,只觉得一阵空虚,可饥饿的并不是他的肚腹……但韶玥如此沉静殷勤地陪他用餐,也无可挑剔,只得暂时隐忍。
“夫人这几个月过得可好?”
“很好。”
秦助看她依旧清瘦,似乎更憔悴了些。只是面上时不时徘徊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影,想是柳纲那孩子给她带来的……
“就没为我担心?”
“自然一直提心吊胆呢。”
秦助心里一动,但随即想到她不过总这般顺口答话,并非主动关心。又想到那个人,面色又沉了下去。
“大人此次立功归朝,恭喜了。”
秦助笑道:“这回夫人该不会担心我政声了?”
“大人功高盖主,锋芒毕露,也未必就比先前叫人放心了。”
秦助挑了挑墨眉,不在乎地一笑,“夫人真是清醒理智……若这样说来,夫人对我的声名是歹也忧,好也忧了?”
韶玥微蹙眉头,想到他才回来,也就不愿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
秦助见她转瞬间就又不为自己担忧了,心中不快,转念想起一件事来,偏要提起。
“夫人,文昌公主来府见你了?”
“嗯。”
秦助看她毫无变化的平静面色,“她来做什么?”
“大人难道会不知道?”
秦助当然知道,甚至知道文昌公主和韶玥所说的每一句话,还知道她去见了柳母……虽然对文昌公主最后的提议很是不满,但韶玥并没离开,他该感到安慰才是。只是,他却还是怀疑韶玥的心意。是不在乎,还是就等着他实现文昌公主的话,像世间一切女子一样,拿着丈夫的休书她就离开。——因为是他秦助,所以她不在乎?而且,实际上却还是她抛了他。
“夫人,你的心为何这么让人……”猜不透?
韶玥定定看着他,“一切不都由大人掌控,大人决定吗?”
秦助自然不肯坦诚那些,那好像是自己拘禁她,她迫不得已才留下一般。她怎么会在乎自己的布置,她不是还去了柳家?但见她似乎也没生气的样子,才嘟囔道:“我能掌控什么?我倒觉得你才是那个决定一切的人……”
韶玥摇头,“你错了。女子终究是女子,自己命运尚不能自主,又焉能决定别人?”
秦助瞪着她。
韶玥转过话头,“那场戏你要怎么收场?”
“什么?”
“公主的事。”
“当然要看夫人的意思了。”
他就这般无可无不可吗?韶玥撇开目光,垂眸看着桌上的饭菜。
“明明你自有主意,却还要这般说!”
“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不想你招惹是非……她毕竟是公主。”
“招惹是非?哼……”秦助的心还是被她惯常的淡漠给刺痛了,咬咬牙,还是冲口而出,“忽然有一个傻女人那样恋慕追逐,却并不让人觉得有多骄傲幸福,反而是可笑恶心……几年来,你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感觉?”
“不!不是的……”韶玥一愣,忙抬头,“你不同。”
“真的不同吗?”秦助幽幽地问,“或许,我只是更可笑更可怜一些?”
“你今天怎么了?都不像你了。”几个月不见,竟陌生了不少……
秦助苦笑了一下。或许只是知道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