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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在后面提心吊胆地跟着,虽然知道有尚月在,世仁不会大发雷霆,但她还是不敢妄自跨越雷池一步,凡事好自为之,总会活得久一点儿。
与钢炮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尚月拍了拍钢炮儿的肩膀,低声道,“好好干,一个都别放过,特别是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家伙,小心他出老千。”
整个过程,世仁仍然安之若素。
梅子想,她老哥是真的栽倒了吧,要是她敢这么玩,肯定会被老哥给削死,换成是尚月,他就不温不火,能够包容一切。是不是爱上一个人的人,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就像是新我代替了旧我而活着……嗯,哲学的味道,爱情的味道——不懂。
只因尚月的一句“回家吃吧”,世仁就无声地打方向盘去买菜。
尚月嚷着很累,她呆在车上一动不动,世仁拿上钱包独自去买菜。梅子有些不忍心,也跟着去了。
走出没多远,梅子小声向世仁道,“哥,你应该很喜欢尚月姐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宠着她。”
“你早晚会懂的。”
世仁抬手摸摸梅子的额头,笑得很温和,是标准的大哥形象。
“哥,谈恋爱不是很开心的么,为什么你看着那么累?如果累,不能换个人么?”
连梅子都能看透他的累,尚月怎么会看不出来,世仁摇摇头,“梅子,今天你在那里呆了不短的时间,应该也看出来一些东西了吧。感情跟牌局一样,你不赢光对方的钱,或者输光自己的钱,你是没有资格离开的。感情里,不赢得趾高气昂,或者输得一败涂地,没有人会自愿离开,有些人甚至甘冒被抓的危险出老千,也不愿出局,这是所有人都领悟不了的觉悟。”
“切,你不是领悟了么?不过也没看你赢过尚月姐啊,难道尚月姐喜欢女人,不然她没道理不喜欢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啊!”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非常简单的判断盐和糖的方法,就是尝一尝,可真正这么做的人有几个?他们都觉得自己能够一眼就看出来,所以不屑于亲口尝一尝。你看,知道是一回事,领悟又是另一回事。”
世仁阻止梅子再讨论下去,“走吧,中午想吃什么?”
梅子瘪瘪嘴,每个人都有隐私,再亲密也不行,总有一些东西是要自己独个儿消化的。
“不用考虑我啊,只要照顾好你那位姑奶奶就好啦!”
世仁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牵着梅子进了超市。
一瞧见世仁同梅子进去了,尚月掏出手机熟稔地拨号,不一会儿电话那边就有人接起,但似乎心情并不好。
“龙飞,你上次说你遇上麻烦了,是怎么回事儿?”
尚月皱了皱眉头,心头烦躁,话里没有与老友的温存。
“你不用知道,我自己会搞定的。”
“好,你不说,我也不问了。我存在你那里的钱就先存着,你要用的话就用。”
“知道。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这恐怕是尚月和龙飞之间最短的一通电话了,两个女人的友谊很多时候都是建立在相知的基础之上的,尚月与龙飞便是如此,绝对的独立与寂寞,注定要不可一世。
尚月合上手机,双眼中迸出厌烦的情绪,透过车窗往外看,白亮的日光过分招摇,搞得人心难定,像是要中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世仁同梅子两人一前一后从超市里,世仁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梅子则抱着两大桶冰淇淋,看来是满载而归了。
梅子见尚月下了车就跑过去把其中一桶冰淇淋塞给她,“芒果味儿的给你!”
尚月看看正把袋子放进后备箱的世仁,挑挑眉毛,“你哥可是从来不往冰箱里放半盒冰淇淋,今天是怎么了?赚大钱了?”
“我哥哪天不赚钱,搞房地产的人什么时候缺过钱?!暴发户地主!”梅子翻翻白眼,大大咧咧地坐进后座,“我哥说你的例假还远咧,稍稍吃一点儿是可以的啦,我已经替你向他保证一天只吃一点点!”
梅子正在朝尚月挤眉弄眼,手上还比划着“一点点”的程度,不料世仁已经走过来,“啪”地一下关上了后座的车门。
幸亏梅子闪得快,否则就得经受一次刺激的鼻子整/容手术了,她为此哇哇大叫,呜呜啦啦指控世仁冷血无情等等多达几十种罪名。
尚月僵笑一下,“杨世仁,梅子可真不幸!”
“还好,你以后还会看到她更不幸的情况。”
世仁一手遮在尚月发顶看她坐进副驾驶座,绅士地关上车门,这才绕去驾驶座,启动车子往S大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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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是M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历史不短,据说第一任校长还是留着长辫子呢。
八月底的时候,校园里的人很稀少,一路顺畅,车子直接就到了住所。
关于尚月住的地方,那是栋和式房子,上下两层,相当有格调,在S大绝无仅有。
房子的产权并不归S大所有,这本是S大历任校长的难题。
原因很简单,几十年前有个日本学者在S大做客座教授,他因想念家乡,就在当时的S大南边买了一块儿地,亲自设计并督建了这所房子。那个学者在S大呆了七八年就离开了,离开时带走了有关那块土地所有权的签署文件。
随着S大的发展,校园面积也拓大不少,其中就包括了那所房子所在的地域。
因为联系不到当年那个在S大做客座教授的日本学者,M市政府决定先将房子划入S大校园,但房子仍不归于S大,问题还留待以后解决。
至于扯到尚月,现任校长半喜半忧。
尚月就是在S大毕业的,她在毕业前的一个学期去了日本,在毕业典礼之前回来了,带着当年那个日本学者的转让书,尚月成了那栋和式房子的所有者,虽然不可思议,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尚月申请了留校任教,凭她的条件,自然得以顺利实现。
校长想,既然这小妮子入了本校任教,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就是我的,那栋房子自然就是S大的了嘛。可尚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到现在为止,她俨然就成了S大里屹立不倒的“钉子户”。
尚月人缘颇好,工作上也让人抓不到把柄,留校第三年成了副教授,但至今仍旧还是副教授。
有同她关系好点儿的学生问,为什么不去评教授,把那个“副”给去了。尚月答道,副的与正的,就跟妻与妾差不多,向来都是妻不如妾,做个妾挺好的。
这话后来传到校长耳朵里,校长一瞪眼,当我这儿是哪儿啊,妻啊妾啊的!
由于尚月年纪不大,同女学生处得都挺好,俨然就是个女儿国国主。当时就有人风传尚月偏好同性之爱,但当时学生某方面的知识浅薄,都不知道百合啥的,就拿耽美比葫芦画瓢,于是就有了“尚攻”之名,后来韩流来袭,干脆就叫尚宫了,自此之后,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尚宫威武之势无人可挡。
尚月人长得很漂亮,这可是经过群众雪亮眼睛检验的。她身边的男人基本就没断过,但也几乎没有闹过什么不愉快,好聚好散,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
世仁当初是跟钢炮儿一起入校的,在入校当天世仁就进了尚月所在的和式房子,当时是以租赁方式,世仁主动找上门的,且完全是他用钱砸开的那道门。
因世仁出手大方,又名字响亮,地主的名号在钢炮儿的鼓动下一蹴而红。
出场太高调的一个人,就算做再低调的事,也走不出高调的气场。
孤男寡女同在屋檐下,不发生点儿什么就太对不住看众了。
S大的学生们最爱的就是开地下赌局,尚宫跟地主谁会先被推倒这场赔率相当之高的赌局,造就了S大地下赌局的辉煌最高峰,参与人数一度破万。
但因一通匿名电话,学校动作迅速地侦破此案,由于参与人数众多,学校又不愿自爆其丑,就不了了之,只是加强了政治学习,自此增加了突击督查的次数,搞得全校师生人心惶惶。
故而,大家就眼睁睁地看着尚宫跟地主走在了一起,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压倒了谁,都是猫挠似的好奇。
然后事情又来了个大转变,世仁与钢炮儿在S大呆了三个月后,双双退学。再转眼一变,世仁就整天西装革履地开着车进进出出,上班下班,准时得很。
大学里的学生绝不是一无是处,消息收集相当快,没多久,世仁经营房地产公司的事情就被扒出来了。
金钱的价值除去作为货币流通外,更是标榜身份的象征。一个女人跟一个有钱的男人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所有人莫衷一是。
面对种种明言暗语,尚月从来未回应,世仁同样不置一词,到现在一起走过一年多,那些搬弄闲言碎语的嘴巴也累了疲了,总算平静平淡,但也有些新的东西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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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月把冰淇淋和钥匙交给梅子,她则帮世仁提着袋子走在后面。
世仁要把尚月手上的袋子提过去,被她躲了一下,“尚月,东西很重,给我。”
“我还不至于那么弱,走吧。”
尚月朝世仁一笑,先跨了一步,留了固执的身影给世仁。
世仁有时候不太知道尚月的想法,毕竟他们之间差了整整十岁。她三十二岁的人生里已经见识过那么多的风景,却不曾为哪一寸美好停泊,就像是还会永永远远漂流下去。
“哥,嫂子,快点儿快点儿,先点菜!”
对于梅子时常变换的称呼,尚月也无可奈何,青春期的特权太骄傲,就算是你反对了,她也会自动屏蔽。
世仁皱皱眉,真不该答应父母这个暑假让梅子来这边住,但后悔也没用,父母早就出去旅游了。他自然也明白父母的意思,他们答应他不会强制让尚月见父母、提婚事,却走了个迂回包抄的法子,把梅子这丫头派来打探军情。
“来了来了。”
尚月正站在玄关处换鞋,她刚脱了一支高跟鞋,被梅子一催险些跌倒。世仁手上一松去扶她,结果袋子跌落,东西撒了一地。
看看一地的狼狈,尚月吐吐舌头,“正好检验菜是不是新鲜的了。”
“以后小心点,摔着了怎么办?”
世仁压抑住心里升起的慌张,扶着尚月换好轻便拖鞋,叫来早就钻进厨房的梅子把玄关那里散落的菜都捡起来。
“我没事,可能是刚才被阳光给晃的了,一会儿就好了。”
尚月截断世仁要扶她去休息的念头,俯身去拾地上的菜蔬,“梅子,你把下边儿橱柜里的竹篮拿过来。”
不再与她相争,世仁起身进去厨房,督促梅子去帮尚月。抬头间就见厨房墙壁上贴着花样繁多的菜色,色彩鲜艳的图片非常夺人眼球,那是尚月亲手贴上的。
在一起之后,尚月发现世仁做得一手好菜,就此开始了进一步发掘世仁做菜才能的伟大计划,她特地去买了本菜谱,把上面花花绿绿的图都剪了下来贴在厨房,粤菜、川菜、湘菜、鲁菜等等一应有之。
每次世仁都得等着她在一堆图片中寻寻觅觅,然后女王一般指指点点,定下这顿饭吃什么,世仁这才可以开火动工,他也由此练就了精湛厨艺,其中又以淮扬菜最为拿手,因为尚月对淮扬菜情有独钟。
方才梅子所说“点菜”,是梅子发现尚月与世仁之间的奇妙互动之后强行要求加入,世仁与尚月两人反倒成了她的配角,常常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站在两边看着她指指点点。尚月也由此理解了世仁内心的挣扎悲催,然却没有什么悔意,反而立即与梅子混做一团一起奴役世仁,世仁就不得不在地主和伙夫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份之间默默徘徊。
第三章 贵客临门
世仁去厨房张罗的时候,尚月上楼去冲澡,梅子则在客厅里看书。
过了半晌,梅子突然跳起来,像是房子着了火,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