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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也不算坏事，至少说明尚宫大人知识渊博，对各个学科都有涉及，说起什么都是信手拈来，桃李更是遍天下。”
“校园里走过去十个人，有九个半都认识我，我连低调的权利都没有了！”
尚月说到激愤处，抓起世仁递过来的果汁狠狠吞了一口。
“为什么是九个半，那半个呢？”
世仁在尚月身边坐下，双手合握，看着尚月。
“那半个自然就是瞎子咯，或者就是脑子里进了地沟油！”
尚月翻了翻白眼，理所当然地答道。
“或者说，是一个脑子里进了地沟油的瞎子。”
世仁话中的揶揄很显然，又得来尚月的一双白眼。
“既然现在尚宫大人有空档，那可否赏脸出去一趟？”
“干什么？”
尚月看着世仁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又来拉她，心生疑惑。
“先去换衣服，我跟美纪子等你。”
世仁把尚月推上楼梯，示意她去换衣服。尚月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总归相信他是没有恶意的，也就直接上楼了。
美纪子偷偷跑过去，也想跟着尚月上楼，但却被世仁拦住抱走了，“美纪子也得打扮得漂亮点儿，我们也不能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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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月没想到世仁会带她到珠宝店买戒指，在她心里，说定了要结婚就是说定了，戒指之类的无足轻重，所以，频繁地挑选与试戴戒指，让她的耐性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美纪子，指一个出来！”
把美纪子从世仁的怀里抱过来放在桌子前站好，尚月指着面前摆放有序的设计图对美纪子说。
美纪子疑惑地看看尚月，又看看世仁，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帮梅子选择涨生活费的路子的那次事情吓到了美纪子，美纪子乖乖地往世仁那边挪，小手抱着世仁的脖子就是不放。
“杨世仁，你选一个，快点儿！”
一旁负责接待的经理见状，赶紧再次朝世仁呜呜啦啦介绍起来。
世仁抱着美纪子倾身向前，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图纸上扫了一圈儿，手指敲在其中一张上，“这个！”
“哪个？”
尚月凑过去一看，是枚简约设计的戒指，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环形，而是呈起伏状，铂金质地，戒指上嵌着一颗椭圆形的钻石，整体来说不是最闪耀的，甚至可以说跟店里其他的华丽设计相比有些上不了台面，但世仁知道，这是最适合尚月的。
“那就这个好了。”
见尚月答应了，经理就赶紧叫了店里的工作人员来给尚月量尺寸，又说了许许多多的吉利话。
世仁抬手把尚月脖子里的纱巾整理了一下，把暧昧的痕迹全都盖住，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尚月，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为我戴上戒指吧。我不是要你戒掉过去，而是想给我自己份安心，这一次，不要拒绝我。”
“说白了，不就是想用一枚戒指套住我，让我时刻自省，我是有夫之妇，是不能出墙的红杏，红杏再红也得艳在家里。”
“你如果这样想，那也不是不对的。”
世仁笑尚月的直白，是愉悦的笑，“你是不会出墙的，你要是想出去，会把墙给拆了再出去。”
“拆墙，谁，妈妈，还是爸爸？”
美纪子在店里别处玩倦了，跑过来夹在尚月和世仁中间好奇地问道。
美纪子的话让尚月和世仁都忍俊不禁，就连一旁给尚月量尺寸的店员也再难以保持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笑得风中凌乱。
第九章 那来访的女人
世仁刚把车停在家附近的停车区，就从车窗瞄见家门口停了辆越野车，车门处站着个彪形大汉，墨镜遮住大半个脸，看也看不清楚。
至于车里坐的是谁，更是无从猜测。
“杨世仁，你是不是借了高利贷，这是被人追债上门了？”
显然，尚月也看见了家门口不寻常的动静。
“你会答应跟一个借高利贷的人结婚？你连自己的眼光都不相信？”
“你不用在夸我的同时把自己也给夸了。”
尚月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上出去，美纪子趴在她肩膀上也好奇地看着家门口的车和人。
世仁接过美纪子把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揽着尚月往家门口走去，这阵仗还真是有点儿拉风。
越野车旁的彪形大汉突然躬身凑到车窗处说了几句，然后就把车门大开。
下车来的是个高挑的女人，从脚上近十厘米的鞋子到令她玲珑身材尽显的火艳连衣裙，还有精致的妆容，虽然墨镜遮挡，但丝毫不影响其性感呈现。
“尚月，几天没见，你就跟索温温看齐，男人孩子都有了！”
“啊——”
还差几米远，对面的那女人一开口，尚月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尖叫连连，直接丢下世仁和美纪子，狂奔向那女人。
“姓龙的，你敢不敢低调一点儿，我还以为我惹到黑道大哥了，还担心我的小命呢，你这个混蛋！”
尚月眉飞色舞，跟密友龙飞抱在了一起。
世仁抱着美纪子已经走到了越野车旁，他抬头时恰好看见那彪形大汉皱眉的样子。回想尚月方才的话，世仁心里透亮，恐怕这位龙小姐的身份不简单。
“你还能被吓到？你看看你这个糟糠样子，疯疯颠颠的！”
龙飞把尚月上下打量一遍，眼角处瞥见世仁和美纪子，伸手把尚月拉得更近，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你男人挺帅的嘛，从哪儿扒拉来的嫩草？”
“他嫩，我就老么？”
尚月有些不乐意，直接反问。
但龙飞直接忽略她的问，朝世仁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尚月的朋友，龙飞。”
“龙小姐，你好，我是尚月的未婚夫，杨世仁。”
世仁腾出一只手跟尚月握了握，他脸上的笑并不突兀，但还是令一旁的彪形大汉显出不悦。
“您好，我是美纪子，您好漂亮。”
美纪子也不甘寂寞，她已经被世仁给带得活泼多了。
“哦，是美纪子么？美纪子，你好，你也好漂亮！”
龙飞见了这个小公主就尤其喜欢，直接从脖子里取下精致的项链套在了美纪子的脖子上，“第一次见面，送你的礼物。”
“美纪子很喜欢，谢谢。”
“尚月，你看，小公主可比你有礼貌多了。”
龙飞打趣尚月，伸手要抱美纪子。
世仁便放了手，掏了钥匙去开门，“都先进来吧，外面说话也不怎么方便。”
尚月往越野车里瞄了两眼，因为车窗开着，她瞥见里面再无一人，便扫兴地跟着往家里走。
“外面的那根‘柱子’不进来么？”
尚月指的是彪形大汉。
“不用管，只当是透明的。”
龙飞耸耸肩，不以为意。
尚月把美纪子从龙飞怀里拉出来放在她和龙飞之间。她凑近了，向龙飞眨眨眼，“男人呢？”
“什么男人？”龙飞接过世仁递过来的果汁，拿在手里摇了摇，看了世仁一眼，“你都是有夫之妇了，就不要老惦记外边儿的野花了。”
“世仁，你去把那瓶92年的酒给开了吧。”
“好。”
世仁一弯嘴角，爽快应下，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涉足真正属于尚月的圈子，她如此愉快的神情很耀眼。
离开客厅的时候，世仁还善解人意地把美纪子也带走了，虽然美纪子并不乐意。世仁叹了口气，女人都是喜欢发光体的，不论年纪大小，美纪子这么小就知道赖在漂亮的人身边了，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做了父亲的男人，再去对待女人的时候就会大不同了。
世仁把美纪子放在书房的地上，视线扫过架子上的摆设，抽出一瓶酒，这属于尚月的收藏，轻易不会示人，更别提享用了。
美纪子抱着世仁的腿，伸手要抓世仁手里的酒瓶子。
“想要这个？”
世仁取出酒刀，娴熟地把软木塞取了出来。
美纪子从世仁手里拿过软木塞，盯着世仁看个没完，可世仁但笑不语。美纪子鼓鼓脸颊，伸出舌头舔了舔软木塞，然后撅撅嘴，直接把软木塞给扔出去了。
世仁大笑，拿了个高脚杯，倒了一点儿，把美纪子抱在腿上，酒杯搁在桌上，指着手表对美纪子说，“美纪子不要急，等这根针到了这里，就可以喝了哦。”
美纪子狐疑地看了看世仁，又撅撅嘴，“爸爸是坏人！”
“好，爸爸是坏人，那美纪子看好这根针哦。”
世仁把手表取下来放在美纪子手上，趁着醒酒的时间，掏出手机拨了钢炮儿的号码。
“钢炮儿，想办法帮我查一辆车，车牌号码我会发给你，尽快给我消息。”
“你这刚出差回来就玩侦查？怎么，是不是尚宫大人大开杀戒，另寻新欢了……”
那边钢炮儿还在兴奋地八卦，世仁却已挂断电话。
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世仁把外面那辆越野车的车牌号发给了钢炮儿。他刚才其实听见了尚月问龙飞的那句“男人呢”，尚月自然是指龙飞的男人，她推测得没错——真正懂车的人看见一辆车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车主。
虽然说龙飞带着野性奔放，但那辆越野的主人应该是个男人，龙飞算是作为使用者吧。而且，那个车子旁边的男人很不寻常，世仁站在窗边往外看，那种警醒的神色应该是日积月累练就的，当尚月刚才说到“黑道大哥”时，那个形似保镖的男人不自觉地浑身绷紧。
查龙飞，世仁不是恶意，纯粹是考虑到尚月。世仁想起尚月被他问到为什么突然要结婚时说过，没钱花了，得找张金卡，虽然这里面有很多玩笑的成分，但想必也有真实的一面。
按一个大学老师的工资标准，尚月又没有跟别的教授一样在外面兼职上课，那么她是不可能维持之前那样水准的生活的，除非是家庭殷实，供她玩乐，或者她有其他高收益的赚外快的渠道。
说到尚月的家庭，世仁知之甚少，尚月也半句没谈过，至于殷实与否，世仁推想不会太普通，或者说应该是特殊的，否则不会培养出尚月分化极端的性格。
美纪子自己偷偷喝了一口酒，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刚好被转身的世仁看见，她缩缩脖子，不好意思地扑进世仁怀里，“好喝的！”
“小馋鬼！”世仁抱起美纪子，拿上酒出了书房，“什么都敢喝，胆子倒是挺大！”
“爸爸给的，怎么会不能喝呢？”
“嘴倒是挺甜的，将来可别跟你妈妈一样，招来不少跟屁虫。”
世仁被美纪子那种理所当然的信任所感动，孩子的话不掺杂质，最动人心。
等世仁抱着美纪子出现在客厅时，龙飞已经准备离开。
尚月豪气地倒了满杯，递给龙飞一杯，自己拿了一杯，“龙飞，以后就为你自己吧，不要再管别人了！”
“知道了，你这个要嫁出去的女人，好好享受你应有的一切吧！”
杯酒方见欢，分离就到了。
龙飞跟世仁握手，跟尚月拥抱，还有得来美纪子的一吻，辞别的仪式向来不该太隆重，那会让重逢的乐趣清减。
立在家门口，看着渐渐驶远的车子，尚月收起留恋的神色，如同龙飞没有来过一样。
“姐姐我终于不缺钱花了！”
尚月窝进沙发，手里握着一张银行卡，她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卡面，把扑过来的美纪子抱进怀里，两个人都乐呵呵的。
“你以前缺过钱？”
“杨世仁，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做一个项目都能赚个盆满钵满，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辛辛苦苦也就能保证基本开销，人比人，气死人。”
“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副卡就在你的钱包里，你总不会是没有发现吧？”
世仁挑挑眉，“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当然没有，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尚月坐正了身子，挑衅地看向世仁，“不过在结婚之前，咱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反正我从龙飞那儿敲了一笔，能撑到结婚，你就不用担心了。”
世仁本想开口，但手机恰在此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