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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好的柴火和摆碗筷的橱柜,还有些蒸笼筛子,对煮饭烧菜已影响并不大。灶头毕竟是土砌的,烧也坏不到哪去,本就是烧火用的。地上的碗也不是全都碎了,完整的还有许多,有些碗上的焦黑应该能洗掉。
萧城从厨房内走出,打了盆清水,拉苏陌坐好,从袖中取出一方白色锦帕,沾湿了,轻轻替苏陌擦去脸上烟灰。他的手白皙如玉,手指纤细修长,却很是温暖柔软,偶尔触碰到苏陌的脸。
苏陌笑了笑,梨涡轻漾,却有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她眼中的萧城永远温润淡雅,眉眼如画,细致胜过女子。浑然是一个完美的翩翩佳公子。
萧城的动作很是轻柔,他将苏陌脸上最后一丝烟灰擦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笨丫头。”他的笑,是一场盛大的烟火,美得璀璨夺目!
苏陌呆了呆,伸手,轻轻环住他。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身上,沉默。萧城却不露痕迹地将她的手拨开了。苏陌一怔,呆了许久,喉头酸涩,低低说了句“抱歉”起身便走。
萧城还是半蹲在那里,嘴角似是扬了扬,却带着苦涩,“白羽不在,叫我如何心安的抱着你。”
山中妇人(三)
翌日清晨,苏陌早早就起床了。昨夜脑子犯浑,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倒把最该做的忘了。厨房还没有修好呢。虽然,她根本不会修什么厨房。待她洗漱完毕,出门时,却见厨房已经修整过了,地上的焦炭已被清理掉,碗筷已经收拾妥当,该扔的都扔了,该有的都放上去了,只剩昨夜,竹子上烧出的焦黑。屋内虽然还有些破败的感觉,但已是能重新使用了。苏陌心中明白,这些定是萧城做的,不禁心头一阵暖暖的。她自然不敢再下厨房了,只好干巴巴地坐在庭院内,等洗尘起床。
等了许久,洗尘与萧城一个都未起来。她正犯愁,却听到咚地一声,苏陌一喜,以为他们起来了,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未过多久,又是咚地一声,这次苏陌听出了那声音是从北边那间紧锁的屋子内传来的。
苏陌走过去,敲了敲房门,“里面有人吗?”
里面却是呜呜的声音,似是谁被堵住了嘴,而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咽咽地哼叫。苏陌扯了扯了门锁,取下头上发簪,慢慢捻进去。
“喀拉”一声,锁开窍了,苏陌刚想推门进去,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抓住,狠狠掷了出去。苏陌砰地摔在地上,还未及反应过来,有人一脚踏上她的胸口,狠狠碾了碾,“你要干什么!鬼鬼祟祟的!”那人自是洗尘。
苏陌痛得不敢大口呼吸,皱着眉头看了来人一眼,嘴角有血慢慢沁出,却使不出力移开她的脚。有人拔剑刺了过来,直劈她胸口上的脚,洗尘速速往后飘身离去,稳稳落地,冷冷地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她替我治病的份上,早杀了她了。我讨厌别人偷窥我的东西!”
萧城扶起地上的苏陌,将她揽入怀中,收起长剑,“前辈,今日你伤了她,那她今日就无法替你疗伤了。你这是何苦?我们先告辞了。”说罢,萧城转身要走。身后有雷利的掌风劈来。他闪身避开。洗尘很快追了上来,化掌为爪,直直勾向苏陌脖颈。萧城横剑一挡,叮的一声,剑身上竟被抠出三个指印!好强劲的内力!萧城虎口被震得发麻,身形滞了滞。他虽将迷林内的瘴毒压制住了,内力却是大损,如今根本难以与人就战。何况,是与如此狠辣的对手交手。若他猜的没错,她便是将人掳走的那个人。他昨日一路仔细观察云雾的厚薄,往云薄雾稀之处走,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出林子,四处只见此一户人家。况且,今日看来那妇人武功厉害之极,运功行走时,连身上的竹筒子都未曾发出声响。只有她有可能在他都未发觉的情况下,掳走白羽和沁蓝。
萧城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跑只是为了试探她的武功。他已经没有必要与她动手,若真动起手来,胜算极少。他还有苏陌要保护,不宜苦战。看来,昨日掳劫人的当真是她。
洗尘见他停了下来,冷冷一笑,“你到聪明的很,试探出了结果,就知道该知难而退。哼哼,我喜欢聪明人。而且,是有情的聪明人。”她看了一眼萧城手中抱着的苏陌,“你喜欢她,昨日又何必避开她。”她昨日虽在房内,却留了条窗缝,昨夜之景,她冷眼看得清楚。
萧城眉眼眯起,笑得柔和,“前辈,有时,喜欢也可以避开。原因种种……莫要再问了。”他看了看怀中的苏陌,她已昏昏沉沉,应是听不出他们的对话了。
洗尘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美公子,阴沉沉地说了句,“我洗尘平生,最爱有情人终成专属,也最爱看有情人生离死别。那要看我的心情。”她是在威胁,威胁萧城。
萧城惊了惊,她竟是二十年前突然失踪的江湖第一的美女洗尘!怎落得如此地步!她的脸,是怎么回事?虽然她名声赫赫时,他还小,然自他记事起,却还是能看到长辈们偶尔提及她时,眼中的痴迷之色。一个人消失了二十年,还有人能如此迷恋,她当真是个倾国美人了。可惜,见到她时,她竟是这般模样……萧城叹了口气,眼中尽是遗憾之色。
洗尘夺过苏陌的手,给她灌入真气,为她疗伤。萧城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前辈,你真是浪费真气。明明自己打伤了陌儿,又自己为她疗伤。你真是……”见她眼神冷厉地看着他,萧城立刻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抱她回去歇息,下午还要让她替我驱走蛊虫。”说罢,她闪身便进了厨房内。
萧城急忙忙地便往苏陌房内跑。与一位怪人相处还真是很累,比和笨蛋白羽在一起还累。白羽,要快些找到才好。也不知他的毒如何了。
苏陌很快醒来了,走出房门时,萧城正在努力地哄着小贵吃东西。他放了一片肉和一碟子汤给小贵。小贵却很是不给面子,拼命往反方向爬。只见它好不容易奋力地爬离那肉和汤,又被萧城捉了回来,如此往复了十余次。最终小贵投降了,它乖乖把头凑小碟子里,开始喝汤。在不得不承认,它败在了萧城那股孜孜不倦地耐心上。萧城面露得意之色,抬头,便看见苏陌好笑的脸,“它很无奈……”
萧城却道,“它喜欢玩这种游戏。真是只勤劳的乌龟。”苏陌一脸震惊的看着萧城,原来,当真有人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了,萧城有时候当真可爱的很。
萧城放过小贵,跑向厨房,端了两个盘子一个大碗来,一荤一素一汤。“陌儿,你也吃点,洗尘前辈的厨艺很好。”他笑得很是享受,似乎还沉浸在那些好味道的菜肴里。
苏陌点了点头,坐下来便吃,她当真是饿了。这天下,也只有他们在与如此阴沉狠辣的人相处时,还有心思悠哉地品尝美味了罢。若是叫那些死去的人复活看见了,估计又要被气回棺材里去了。
苏陌吃晚饭,洗尘正好提着两只野兔回来了,随手扔给萧城,“你处理罢。丫头吃饱了就干活。”苏陌当然明白她的干活是驱毒。看到她,苏陌不免觉得胸口又开始痛了,当然不排除心理作用。
萧城扬了扬手中野兔,笑得极其温和,“干完活给你吃烤兔子。”
苏陌点了点头,定定地跟着洗尘进房间去了。
苏陌将洗尘身上几处大穴封住,蛊虫无法在那些血脉内活动,只得钻入通畅的血脉内。而那些通畅的血脉,是通往洗尘的双手的。洗尘开始觉得双臂火烧火燎地肿痛,又觉又万只蚂蚁在啮咬她,痒到骨子里,却无法挠抓。她握紧的手已经微微颤抖,这次的痛楚远比上次的大了。
半个时辰后,那种有痛痒烫胀的感觉从手臂移向了双手。她的拳头握得吱吱作响。苏陌开始烫匕首,烫的差不多了,刀刃开始划破肿胀的手掌手背,这次掉入盆内的声音却是哗啦啦的,显然,这次的毒物很是粗大了。洗尘痛得满头是汗。
一个时辰已过,苏陌端着铜盆从房内出来了。那盆上仍旧兜着块布。萧城很是好奇,苏陌却不让他看。苏陌问萧城可看见了小贵,萧城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木桶,小贵正在水中慢悠悠地划动着它粗短的四条腿,好不惬意。趁苏陌去捞它的时间,萧城偷偷看了看那盆内的东西,却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陌儿好可怕。”他想说的却是陌儿,这个好可怕。受了惊吓都成了苏陌很可怕了。
苏陌重新兜好布块,瞪了萧城一眼,没好气道,“谁让你看了。”萧城却觉得很是委屈,受了惊吓还要被责骂。苏陌又道,“别一副可怜的样子,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哼。”
山中妇人(四)
看苏陌很镇定地喂完小贵吃那些蛊虫,萧城已经抖了一地鸡皮疙瘩。苏陌淡淡看了萧城一眼,道,“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个。哼……”
萧城只当没听见,心下却在想,下次再也不捉小贵了……它竟然喜欢吃……吃那些……蠕动的虫子……
洗尘的手被包扎好了,不便沾水,晚饭的事自然落到了萧城身上。苏陌自告奋勇地说愿助萧城一臂之力,被萧城和洗尘一口回绝了。苏陌百无聊赖,只好混进了洗尘的房内。
苏陌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洗尘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
苏陌道,“前辈的蛊毒,我能解。你往后,再不用受蛊虫啮食之痛痒。”
洗尘不置可否,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前辈可是掳了别人关在那间房内?”
洗尘冷冷道,“哼,就知道你是冲着他们来的。”
苏陌笑了笑,“前辈,他们是我的朋友,别歹人丢入了林中,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洗尘想了想,道,“等你医好我的伤,我就放了他们。若你医不好,你们都得死。”
苏陌开心地啊了声,道,“好说好说。就依前辈之言,一言为定了。”苏陌心情很是愉快,干脆坐在洗尘身边,倒了两杯茶,递与洗尘一杯,道,“前辈,你知道嘛,今日你碾我一脚当真是吓煞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轻易放了他们呢。前辈其实很和善呢。何故每日总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呢。您要是……”
“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废话这么多”洗尘冷冷地打断一边正兴致勃勃的苏陌。
苏陌以手掩口,干笑了两声,心中暗忖,妈呀,走为上策。“前辈,晚辈告退了。您早些休息。”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休息,连晚饭时间都还未到呢。唉,她怎么,尽说错话……笨死。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洗尘见她匆匆忙忙地跑了,嘴角却扬起一个弧度,竟是在笑,虽然笑意很浅。拿起手中清茶,微微品了一口,笑意更深了些。从来没有人,愿意在她面前,流露如此真切的愉悦之情。她是第一个……
苏陌的声音又响起了,“前辈,我去那个房间给他们送点吃的。”她是在门外说的,声音有些小,似是有些怯生生的。
房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嗯。”但显然她是同意了。苏陌又是开心了好一阵。
苏陌推开那扇门时,却有些失望了,屋内的竟不是沁蓝和白羽,而是金何梦和郭祥麟还有沈柯。他们身上缠了数条铁链,用一把巨大无比的铁锁锁着。苏陌走上前,取下他们口中塞的棉布,“对不住了,我还不能为你们解开铁链,但是,很快你们就自由了。”
那三人虽是醒着的,但人却很是萎靡,没什么精神。苏陌看了他们的口舌,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眼睛和脉搏,是饿了许久,又中了瘴毒未解,才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