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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沁蓝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说教,废话又那么多,给我闭嘴!好好照顾她!”说罢,转身顺着河流漂了下去。
萧城摇了摇头,“我说的句句是真啊,姑娘。你听我把话说完啊,颜沁蓝姑娘……”怀中的人却又咳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咯血。萧城马上闭嘴不说话了,心下想,方才,当真我该听颜姑娘的话,闭嘴照顾陌儿的。
萧城将苏陌藏在一个山洞内,替她疗了两天两夜的伤。苏陌却是不醒。萧城开始急了。第三日,萧城喂苏陌喝水时,却觉得苏陌浑身烫的厉害。萧城可以疗好内伤,对疾病却是毫无办法。他决定先去镇上请大夫。抱起苏陌便走。
苏陌烧得迷迷糊糊。身子也是一会儿烫一会儿冷。萧城将她抱得更紧了。万万不可有事,万万不可有事。他只能想到这一句话了。
他天生懒散,江湖中,除了沈白羽,他几乎懒得在乎别的人。他虽对谁都很好,但不一定在乎。看似有情却无情。倒是沈白羽,看似纨绔,却是个真正的侠义之士,古道热肠。
这次,他却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自己。他不去在乎别人,除了懒,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胆怯,他是在害怕失去在乎的人的痛苦。正如,现在,他极度的恐惧,害怕苏陌会在他怀里,长睡不起。
原来,他的洒脱,在苏陌和沈白羽面前,却是如此脆弱。
终于赶到了镇上。萧城雇了辆马车,直奔医馆。他抱着苏陌,一路喊着她的名字,告诉她,在楚州,还有沈白羽在等她,琼花谷,还有她的家人在等她。他却独独没有告诉她,还有萧城这个娘娘腔,也在等她。
苏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梦里和她说话的人。她笑了笑,“萧城也在等我吗?”
萧城点了点头,“等啊,等的都困了。”那笑容,云淡风轻,却暖人至深。这细眉细眼的美公子,却比平日憔悴了不少。
苏陌得知颜沁蓝安然回到紫星教时,高兴坏了。萧城却没有告诉她,颜沁蓝偷了何家掌门令一事,当然更不会说,同归于尽一事。他依旧笑得很文雅,不露一丝异态。
偷得浮生半日闲(一)
苏陌突然想到了什么,定定地看着萧城,“萧城,我和沁蓝跳下去的时候,你叫我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萧城扶她坐好,给她倒了杯热茶,“我叫你时,你们已经跳下去了。后来我绕了好远的路才找到那个崖底。再后来,我就找到你了。因为,有它在,找你很是方便”,说着,萧城魔爪突然伸向苏陌袖中,一把抓出早已躲在苏陌袖中的一只小鸟,笑了笑,“你看,它很喜欢我是不是?”
苏陌嘴角有些抽搐,小蜜,分明很抗拒萧城抚摸它。苏陌从萧城手中救出正在挣扎的小蜜,叹了口气,“那你有看到一辆马车吗?”
萧城点了点头,“它一路飞,我便骑着马一路追,马车是看到的了,但它没停,我便也不停,它停下时,我就看到你们跳下去了。我当真是吓坏了。”
苏陌恶狠狠地瞪了小蜜一眼,“笨死了。”不过,既然有人追过来,他们自诩名门正派,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苏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入水前还是有意识的,她的记忆里,似乎隐约有看到白衣随后飘落下来的模糊印象。
“你没有跳下来?”苏陌问道。
萧城连连摇头,“那悬崖太高,我是万万不敢的。太可怕,太可怕。”
苏陌一脸怀疑地看着一脸胆怯的萧城,最终只哼了一声道,“萧城最会的就是装腔作势!哼!”
萧城笑得一脸惭愧,“过奖,过奖。”
“不是在夸你。”苏陌却在想,这么胆小的萧城,会跳才是怪了,自己在想什么呢。
萧城写了封信函给沈白羽,他会带苏陌去楚州,只是苏陌受伤较重,需要些时日,让他先为苏陌的事做些解释,以免何家人看到苏陌光火,刀剑铲子都一起招呼上就不好了。
沈白羽看不到苏陌伤得如何了,只好干着急。解释的事情,他倒是完全不担心,他那张嘴,连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苏陌最近喜欢上盯着萧城看,一看便是许久,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萧城被看得心下发慌。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额,那个,陌儿……?”
苏陌没有什么反应,萧城又喊了声。苏陌回神,“啊?什么?”
“你在看什么?”
“啊……我,我在想事情。”苏陌确实是在想事情,她仍在想他那日是否跳下去了。似乎,萧城的跳与否于她来说是个瘴,跳,则瘴解,未跳,则成瘴。
“有什么事情,是要对着我的脸想的?想不通的事,就让它过去罢。莫要与自己过不去了。”他笑,儒雅温和。
苏陌没有再说话。他说的对,想不通的就让它过去罢,何苦为难自己。嘴角的笑靥,却有带着微凉。
萧城看到她的那抹苦涩的笑,心里却是一颤,那种笑容,她不该有的。
“陌儿,该喝药了。”
苏陌自己是大夫,却也最讨厌喝药。每次喝药,萧城都要哄了她许久,应了她一个条件,她才肯喝下去。有时,若没能一口气将药喝完,往往会将剩下的药全吐出来,甚至把刚喝下肚的药一起吐出来。看到萧城将药端来,她习惯性地开始皱眉,远远躲开。
萧城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根冰糖葫芦,在苏陌眼前晃了晃,“喏,喝完就可以吃了。”他自是知道苏陌喜欢吃糖葫芦,她在苏州的那些日子,她便天天要买冰糖葫芦,一天往往要吃下个几串,也不嫌牙酸。
苏陌狠狠心,闭着眼睛,咕嘟咕嘟把药喝了下去。萧城每次看她喝药的表情,都忍不住要笑,她的眉头皱的可以挤死一只蚊子。他将剥好的糖葫芦一颗颗塞进她嘴里,看她慢慢把眉头舒展开来。他笑得很是愉快。
每日吃完药,萧城都带苏陌下楼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苏陌一直赖着不想动,她实在是累的很。萧城说她是内功太差,才导致身体虚弱。不生病则罢,一旦病了,病情总是缠绵许久才好。萧城总说要教她内功心法不可。一则强身,二则防身,三则还可怡情呢。苏陌却不太愿意学。
今日散步,萧城见苏陌气色好了些,便开口道,“陌儿,来,到树下坐好。我念什么,你便做什么。”
苏陌扁了扁嘴巴,“念什么?”
“内功心法。”
“就知道……你念,我照做便是。”她虽心里不太想学,但是,也不想再每次遇到强敌,就只有逃命或连累人的份,既然有师傅肯教,那学就是了。她到树下盘腿坐好。闭目,专心听萧城的口诀。
“聚气于头顶手心,自百会穴,涌泉穴,以血行缓缓运至全身各筋络。气不可乱行,需缓需轻。”他停了会儿,继续道,“终,沉气于丹田,秉持数刻,其后,自行缓缓散去,回归百会涌泉。”
看着苏陌皱起的眉头,萧城温言解释道,“依次顺序,循序渐进,初次你可能会觉得气运不畅,血行受阻,内息会很乱,有些痛苦,但每日坚持多练习,渐渐便会顺畅的。”
苏陌内息确实乱的很,身体也很难受,想停,却又更想坚持。她一遍一遍默背心法,时间倒过得也快。
萧城看着树下秀眉微蹙的苏陌,有些痴怔,竟不自觉地喃喃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前尘往事
苏陌一坐便是两个时辰,气血已经顺畅了许多,心神清明。原先因真气损耗而致的内腑干裂剧痛已然减轻了不少。她收功,散气。睁开眼,却见萧城正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饮茶。悠闲自在得很。
苏陌起身,缓步坐过去,也坐在石凳上,萧城递了一杯热茶给她,“感觉如何?”
苏陌呷了口茶,浅浅一笑,“萧城,你这心法看似简单,却对疗伤很有效。只是入门时有些困难。气血不畅时,身体痛的很。”
萧城听她这么说,倒是颇为高兴,道,“这么说,陌儿现在气血已经能控制自如了?”
苏陌点了点头,继续喝茶,很淡然的样子。她放下茶杯,突然神秘兮兮地问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萧城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来。“咳咳咳……陌儿当真……咳咳……聪明了得。”入门只花了两个时辰,倒也确实是很有天赋了。
萧城教她的是水龙吟内功心法,以柔韧之气贯穿全身,可疗伤养身,对敌亦是以柔克刚,确是一门顶顶上层的内功心法,是他父亲请得隐居深林十年之久的拈花如来——青芒所教授。江湖上会此心法的不出三人。当年萧城学这心法时,入门也花了两个时辰,他师父满意的很了。打基却是要花费许多时日。要练到纯熟,却是要以年记。萧城字八岁练功,十四岁时,可与他师父对掌,十五岁,能败其师,十六岁未到,青芒便退去了,他已无什么可教。萧城的天赋,却是极高的。十六岁后,萧城每日练功,便是与沈白羽对练的。
萧城开口问道,“陌儿天赋很高,为何你的内功却很……”
苏陌一耸肩,“师父就交了我一点点,后来就不交了。够我用轻功就好了,学医者戾气不可太重,就没让我学。”
萧城却觉得她的师父在胡说八道,天下学医的人武功高强的不计其数,内功有许多种,不是所有内功学了都会有暴戾之气。玄机老人自己便是武功高深,内功深厚。难道他厚此薄彼?
“陌儿,那你其他几位师兄妹,武功如何?可是学医的?”萧城清了清嗓子,问道。
苏陌放下茶杯,似乎兴致来了,“我的其他几个师兄妹啊,我师兄江湖人称蓑笠青衫客,武功内力自是我们中最了得的。”
萧城点了点头,路清澜确实武功了得内功深厚。若他与路清澜一搏,胜负当真未可知。
苏陌接着道,“我师兄,对医术,略懂皮毛。不算学医的。我的师姐薛盛靥,江湖其号称,飞雨仙子,她的暗器了得,内功也很是厉害,她可以将十丈之外的石头用她的飞雨针刺裂甚至粉碎。我的三师妹,杨筱乐,精通阵法音律,可以以音伤人,内功可见不一般。郁蕊小师妹……她自小体弱,所以全然不会内功,只是她能听懂鸟语,她能与各种鸟沟通,小师妹与我一起学医,只不过,我学玄黄之术,她所学的却是黑医学,就是毒。但一样可用来救人治人。我只有医术和轻功比较在行些。所以,琼花谷只有我与小师妹内功不深。”
萧城听苏陌如此一说,到也觉得玄机老人当真是有他自己的用意。各个弟子,又有所长,倒也是合理的,只不过,不让天赋如此高的陌儿修习内功,却还是说不过去。未免太浪费了她的这种天赋。难怪,陌儿不太愿意修习内功,原来是顾忌到她师父的话。
“陌儿,你只是学了入门之法,还有筑基,你可要学下去?”
苏陌想了想,点点头,“要。”
萧城笑笑,“嗯,那等去了楚州,在教你罢。路上不便筑基。”
楚州何家。
沈白羽正恭恭敬敬地向何戒嗔解释苏陌与颜沁蓝在一起的原因。正说到一半,有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正是八月铲与何家大公子何玄。
何玄向厅内坐着的各人抱拳以敬。转而面向何戒嗔道,“爹,孩儿办事不力,那两个妖女跳下了万丈悬崖。令牌也一并丢了。”
沈白羽却是一惊。跳崖!萧城不是说,陌儿已救回么?他强自静了静,开口问道,“何少侠,请问,那两人是何时跳崖的?”
何玄想了想,“五日前。沈公子,可有何疑问?”
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