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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矿石的好坏,一般都是从色泽,手感,还有杂质来判断。
楚清手上这块,色泽鲜红,杂质稀少,手感细腻,在丹穴中,算是极好的矿石原料了。
“这块矿石,是从开采出来的那部分中,掰下来的。”断刀说了一句。
楚清几不可查的点头,将朱砂矿石,放在手中把玩,真是有些爱不释手。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朱砂的价值和黄金相比,只高不低。
少顷,楚清将矿石放下,抬眸看向断刀:“说说矿上的情况。”
断刀沉吟片刻,回答:“矿上开采之事,大多都是楚家老五在负责,但也有其他房的管事在其中,相互监督。可是这段时间,楚正风暗中收买这些管事,若是不服收买的,便借机调换。”
楚清双眸微眯,唇角隐隐上勾,似笑非笑的道:“看来,他始终按耐不住了。”应是楚明宏的反应,逼急了他。
断刀微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楚清,紧抿的唇蠕动了一下。在她眸光看过来之际,才继续道:“前不久,矿上发生矿难,有十几个矿工和两个管事,被埋在矿里,挖出来的时候,已经身亡。其中这两名管事,都是不愿被楚正风收买之人,那十几个矿工,也都是他们的手下。”
“还有这样的事?”楚清眸光一闪,眸底深处,暗芒浮动,她轻启红唇,道:“是何人的手下?”
“楚家三爷。”断刀答道。
三叔?楚清双眸虚眯成线,玩味的光泽在眸中闪烁:“三叔可有何反应?”
“楚正和只是在事发之后,去了一趟矿上,将尸体带回来,之后便再无动静。”
手指轻敲桌面,楚清沉吟片刻,笑得别有意味:“看来,我这个三叔,是不打算参与进来了。”
醒蓉眸中疑惑,偏着头看向楚清:“小姐,为何说三爷不愿参与进来?”
楚清神色淡淡,清浅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之上:“矿上楚正风的收权,想来应该是察觉到老家主有意将家主之位,传与我父亲。他为了有抗争之力,就必须要有筹码在身。如今,让老家主有顾虑的筹码,只有丹穴。楚家老矿挖空,可是要靠着这丹穴延续百年繁华的。他想掌控丹穴与老家主抗衡,所以清除其他势力。三叔的人不愿屈服,便被设计害死,三叔明明知道,也不说话,只能说,对于这次的家主争斗,他打算采取两不相帮的计策,以不变应万变。”
这番解释,让醒蓉恍然大悟。她随即点点头,喃喃的道:“三爷置之事外,也不知道四爷和七爷如何。”
说罢,她又看向了似乎智珠在握的楚清。
她总是觉得,眼前楚家局势的分割,好像小姐早就已经计算好,早已知晓了。
楚清敲着桌面的手指一顿,眸中闪过一道冷芒:“四叔与父亲交好,即便不站在父亲那边,最多就像是三叔一样,两不相帮。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便是我那好七叔。”
楚正雄一家,可谓是与楚清一家积怨颇深。
上一代,楚正雄将杨莲的死,怪罪在父母身上。这一代,杨氏又被她弄得被休出家门。楚莲更是每日惶恐,恨她入骨。
以楚正雄的性情,若是被楚正风背后挑唆,去帮他谋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六楚正淳已经被楚清悄无声息的收拾掉了,原本在楚家,已经算是断了楚正风一臂,但若是楚正雄又加入他那边,恐怕……
楚清心中并不担心楚正风和楚正雄的联合,因为她知道,楚正风最大的后台便是三皇子。
可是,他们并不清楚楚清的底牌。
而,既然三皇子是赵晟颢的敌人,那便注定了,他和楚清永远没有合作的可能。
眸光中光泽晦暗难明,楚清沉默下来,心中开始在重新拟订新的计划。虽然,赵晟颢说暂时不用她考虑这些事,但是她却是个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
片刻之后,她抬眸看向断刀,眸中似乎更加深邃:“你且先回去,派人密切关注楚正风和楚正雄的动静,包括他们的家人。若有异样,及时来报。”
断刀默声应下,退入了黑暗之中。
少顷,楚清让醒蓉准备笔墨,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桑大将军府邸,交给桑悠倾。
她和桑悠倾的见面,约定在明日午时,这是早就约定好的事,无需再确认。楚清的那封信,收件人,另有一人。
明日办完事后,楚清在傍晚便会离开建宁,赶回河西。
几月不见父母,她心中甚是想念。
想来,母亲的肚子,已经隆起。再过几月,她便能和小弟见面。这种血脉亲情,让楚清格外的期待。
冰肌楼,独立于外堂的雅室之中,一片清幽祥和之气。
香炉焚香,紫烟袅袅,轻纱罗幔,绿意葱葱。
桑悠倾依旧是一身白衣素裙,圣洁如雪。楚清则是青衫白裙,清雅无双。
两女从外貌上,自然是楚清更胜一筹,但从气质上来分辨,却难分高低。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两人坐在雅室之中的交椅上,已有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中,两人都已经把各自从赵晟乾和赵晟颢口中探听出来的消息,互相告知。接着,便开始了如此的沉默。
这沉默,维持了许久,两人都垂眸品茶,静谧异常。
当茶杯见底,只留下几片茶叶在碗底时,楚清才嫣然一笑,轻捻袖口,端起茶壶,为桑悠倾和自己,斟茶。
茶壶放下,轻碰桌面,发出微响。
音落,楚清看向桑悠倾,笑道:“桑小姐可有想好?”
桑悠倾淡然而笑,缓缓点头,又轻轻摇头:“悠倾自认聪慧,却不想,在这件事上,知道得越多,心中的疑惑就越多。真相,似乎总在迷雾中穿行,让人难以捕捉。”
“桑小姐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们猜不透,那是因为最重要的秘密,我们并不知道。”楚清笑得从容。
似乎,对这件事,并未显得过于急躁。
桑悠倾放下茶杯,看着楚清,眸光明亮:“楚小姐可是有了心得?”
楚清抿唇而笑,捧起手中茶杯,轻轻吹散杯中雾气,那雾气一散,便露出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三皇子要杀王爷,二皇子要保护王爷。目前……似乎没有大皇子什么事。”楚清语气玩味的道:“皇上和长公主,都对王爷宠爱有加,那种纵容似乎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皇子皇孙,为的又是什么?”
桑悠倾若有所思,喃喃的接着道:“看似迷雾重重,疑问多多。但事实上,所有的事情,都牵扯在最后一个被人深深隐藏的秘密。”
两人不约而同的相似一眼,似乎心中都有明悟。
若是说,皇上的宠爱,是根源,那么无法解释通,为何三皇子要杀,二皇子要救。
若不是,那么,还有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结果?
那件被极力隐藏的事,到底又是什么?
二皇子的反应,显然是知道这个秘密的。那他是否算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桑小姐在都城生长,又是南楚第一才女,桑将军更是朝中重臣。不知道,你可否知道有什么事,是同时牵扯到了两个皇子,还有王爷的。”楚清突然问道。
桑悠倾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楚清话里的意思。
她垂眸,抿唇沉吟,仔细思索,最终还是蹙眉摇头:“在我的印象中,并不记得他们三人之间有太多牵连。小的时候,三皇子体弱,很少与同龄人来往。二皇子和王爷之间,倒是有些交情,两人还曾一同去探望三皇子,陪他说话。后来,老王爷过世,王爷便将自己封闭起来,再出现在人们眼前时,就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别说与皇室中人来往甚少,就是城中的各家公子,都不屑与他为伍,偶有几个,也都是些纨绔罢了。”
“再往上想呢?”楚清不死心的问。
三人的交织点,便是一个新的突破口。既然这十几年,二十几年没有异样,那就继续往前推。
“再往上?”桑悠倾继续回忆,少顷,她才呢喃道:“若是真要找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个皇子的母亲,都曾经当过皇后。”
两个皇后?!
楚清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突然间,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交织点。
当即,她便问道:“桑小姐,可否仔细说一下,这两个皇后的故事?”
桑悠倾抿唇,缓缓点头:“这件事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概。据说,二皇子的生母,是陛下的原配皇后。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有一次去狩猎,却在追赶猎物时,脱离了大队,在深山里迷路。当时的皇后,也就是二皇子的生母,已经临盆在即,却担心陛下安危,所以不顾危险带人如山寻找。最终回到皇宫时,已经诞下二皇子,可她从此身体变得孱弱不堪,半年后便薨了。”
楚清点点头,心中暗道:这个皇后倒也痴情,只是死得有些冤枉。若是当年她没有出宫去找皇上,恐怕也不会在外生产,落下病根。
“先皇后薨后,群臣进谏,称后宫不可一日无后,但当时的陛下哀伤过重,迟迟不肯立新后。在拖了近一年后,陛下才册封当时的贵妃,也就是三皇子的生母,为后,执掌后宫。”桑悠倾说到这,秀眉轻蹙,眼中闪过疑惑。
她的突然停顿,让听得专注的楚清看向她,轻声问道:“桑小姐?”
桑悠倾一愣后,微笑摇头:“我只是觉得其中有些怪异之处。那新后是因为身怀有孕,才被册封为后,可是却在临盆前就突然暴病身亡,三皇子是她的遗腹子。”
“什么!”楚清一惊,双眸睁大,口中唏嘘的道:“难怪三皇子身体孱弱,原来出生时就不足月。”
说完,她美眸一眯,意有所指的道:“似乎咱们这个陛下的两任皇后,都不长命。”
桑悠倾笑笑,并未接话,只是接着道:“此事对陛下打击很大,后来便选择了大公主的母亲为后,一直到今日。”
楚清心中思量,喃喃自语:“宫中还有其他皇子,虽然都还未成年,但他们的母亲至少为皇家延续了血脉。为什么皇上不立这些嫔妃为后,反倒立一个只生了一个公主的普通贵妃为后呢?是为了平衡,还是因为他确实喜欢当今皇后?”
桑悠倾听得楚清的自语,也开口道:“皇上心中的想法,我们无从得知。可是,三皇子和二皇子,从名份来说都算是嫡出身份,虽然二皇子更为正统,但若是要争皇位的话,两人在名份上都算是旗鼓相当的。可是,若是为了夺嫡,和王爷有什么关系?为何会牵连到他身上?”
突然,楚清眸光一闪,问道:“我听王爷说,他从未见过自己母亲,逍遥王府中,也从未有王妃存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问到这,桑悠倾也是一脸茫然,摇头道:“我确实没有听过有关于逍遥王妃的传闻,不过听我父亲偶有提及,说当年老王爷曾经离开过建宁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便带着一个婴儿。并向皇上请旨,要将这个婴儿立为世子,而皇上居然没有多问,便应允了。”
这么奇怪?
楚清心中疑惑,三个孩子,似乎身世都不简单,他们直接真的有联系么?就因为这个联系,所以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两女沉默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