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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难驯。
话虽如此说,却不见水千流避嫌转身,不与衣衫不整的楚清对视。可见,他平日行为也是一个不受世俗约束之人。
这声音是极好听的,至少在楚清两世的记忆中,没有听过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但是,那话中的用语和语气却让她不爽。
楚清冷笑,坐在榻上的动作不变:“一个半夜跑到别人家里的登徒子也好意思说我不自重?”
水千流顿时被噎得无语,眼神淡淡的看着楚清,神态倨傲:“有关逍遥王之谣言可是出于你之口?”
凤目中光泽闪动,楚清淡定自若的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可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楚小姐难不成忘了在安宁城中以高价贩卖癞蛤蟆的几个汉子?”水千流挑唇讥笑的道。
楚清凤目一眯,心中快速思考。她与那几个庄稼汉见面,却没有露过真容,如何让眼前这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你乔装掩饰身份,却忘了当日他们所见的非你一人。”似看出楚清的疑惑,水千流眸光流转到名柳身上。
该死!楚清心中咒骂了一声。当日她本就只是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哪里知道后面会延伸出那么多事?又怎会让名柳乔装?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轻易承认。“这也只能证明我借点逍遥王的名声赚点小钱,并不能说谣言是我这传出的。”
水千流双眼一眯,浑身的气势向楚清席卷而来,犹如罡风刮过一般,让后者不禁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他沉声道:“楚小姐大可推卸到底,但贩卖假药之名却也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谁说我卖假药?”听出对方没有证据,楚清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难不成,那肮脏有毒之物还是良药不成?”此刻,水千流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楚清白了他一眼,讥笑:“你孤陋寡闻我不怪你,但没搞清楚就来兴师问罪,还半夜闯入别人闺房,这真是……啧啧。”
水千流眯着的双眼危险和杀机在相互缠绕着,带着冷漠的笑容看向楚清。
“医书中记载,癞蛤蟆主要的功效是治疗疳积、肿毒、恶疮、破伤风及牙病。用癞蛤蟆做食疗,最主要的功效就是清热排毒。”楚清挑唇冷笑。她久病成医,为了能延长寿命,对食疗研究多年,这些小儿科又怎会难得倒她?思及往事,楚清眸中滑过一丝伤感。
这一抹伤感并未逃过水千流的眼睛,突然想到眼前女子的遭遇,声音也缓和了些:“何本医书?”
楚清眷了他一眼,笑道:“你懂医么?若是懂,如今你此番前来只不过证明你学艺不精,若是不懂,我说有何用?”她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些话出自这世上没有的《本草纲目》所以最好含糊带过了事。
“说到底,我还做了件好事,帮那些心思不正之人降降邪火。对了!你到底是何人?”楚清眸光一转,将话题转移。
水千流长袖一甩,神情淡然的道:“水千流。”那姿态仿佛不屑于对楚清隐瞒他的身份。
水千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突然,楚清凤目睁圆,失声道:“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公子?”
“那不过是别人强加于我的罢了。”水千流眸光平静的看着远方,好似眼前的楚清,安宁城第一美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不过,此刻楚清可没有心情跟他计较着看着眼疼的倨傲。水千流的回答让她直接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快步走到他身前,眸光折射出冷芒的咬牙问道:“就是你这个喜欢上墙偷窥的登徒子到处乱说我是草包?”
楚清的突然靠近,让水千流不适的皱了皱眉,再听到她的质问后,冷哼道:“不过是句戏言罢了。何况,楚小姐除了外貌确实不俗之外,其余的,恕在下眼拙,还未看出。”
楚清气乐了:“你算老几?你不喜欢的就可以肆意造谣么?亏你还有心情跑来质问我逍遥王的事。”
水千流鼻中发出轻嗤,有些内情他自不会与楚清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欠了楚清一条命。”楚清恨声的道。
水千流皱眉,似不明白楚清话中的含义。
楚清冷笑,一字一顿的道:“莫不是水公子,水大侠忘了我楚清的休书可是拜你赐予的‘草包’二字所致。”
水千流心中明悟,这件事严格来说与他并无多大关系。那文家要娶高官之女,借用他之言退了楚家的婚事,就算没有他这句话,文家也会找出别的理由。只是眼前楚清抓住这个不放,让他有些反感和不耐的道:“即便如此,在下也曾救了你一命,恩怨相抵。”
“你救了我?”楚清冷笑。
水千流眸光淡淡的转到她身上:“若不是在下,楚小姐以为是如何离开瑶池的?”
这一提醒,让楚清回忆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幕,那浑噩中依稀记得的白色身影与眼前的水千流渐渐重叠。
但是,她嘴里却冷笑道:“你还真是会算账。你墙上偷窥,只凭一眼就说我是草包,让文家得以以此为借口退婚,我也因此事在悲痛下不慎跌入湖中,而你将我救起也是无意而为。这一切的因果都由你开始,救我本就应该,怎么算是恩怨相抵?”
水千流眸光闪烁,讥笑:“照你这么说,我反倒还欠了你?你无才是事实,在下不过是一句评价,草包二字亦不是出自我口。莫不是楚小姐听不得别人说实话?”
“凭什么我就是草包?”楚清的笑容在夜中格外的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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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谁是草包
“凭什么我就是草包?”楚清冷笑,眼带讥讽的看向站在她身前这白衣飘飘如仙的美貌男子。
此刻,水千流在她心中再无半点谪仙模样,反倒是让她心底生厌。
“草包之名,非我之口。当日一眷,小姐只是让在下看不到有何特别而已。”水千流拂袖,宽大的袖袍带起一丝清风,将地上落下的树叶卷起,盘旋一圈后,又落下。他神情高傲,仿佛世间一切皆不入他眼。
“无论你此刻如何辩解,天下第一公子讥讽楚家千金为草包之事已经让整个安宁城无人不知,在我身上的诸多不幸也因你而起,你就要负责。”楚清脸上阴郁得像是积满了乌云。
“负责?”水千流皱眉,看向楚清,眼神丝毫没有遮掩的上下打量。
在这裸的眼神中,楚清被看得心口发毛,拉紧衣领,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水千流道:“你可别误会,我说的负责是要你当众向我道歉,另外还要答应我三件事。”
见楚清如防备登徒浪子似的防备着他,水千流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鼻中发出轻嗤:“我倒是还怕小姐赖着在下,非要在下娶你。那可就是为难了。”
“呸!谁要嫁给你?”楚清凤目一瞪,一脸的嫌弃。
这表情,让水千流脸颊一抽。想他风靡南楚无数闺中少女,如今在这个小女子面前,居然接连被奚落、嫌弃。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吧。”楚清扬了扬下巴。
水千流双手负在身后,微扬起下巴看向天际,淡淡的道:“要在下答应可以,但还请楚小姐先想办法证明自己却是有过人之处。”
楚清咬牙,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势不如人,她只能低头。她眯起双眼,阴测测的问:“你想要如何证明?”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彻底洗清草包之名,只能让水千流再说一句话。
水千流玩味的笑了笑,狭长而勾魂的眼眸眯了起来:“这个问题应该是楚小姐自己想吧。”
臭男人!真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楚清心中冷哼,凤眸一转,那似幽潭般的眸光明亮了一下,在这夜里如星辰一样吸引着人的注意。
水千流有一丝失神,回味过来,心中惋惜:美则美矣,可惜始终是凡胎罢了。
心中想罢,他看向那苍穹下的明月,它淡淡洒着清辉,虽似清冷,却照耀着世人。他心中的美人,是那种有着月华高贵而宁折不弯气质的女子,并非要如何美貌,但那一身绝代芳华要无人能比。
恐怕,那样的女子,只有月宫之中才会有罢。在心中结束感慨,水千流转眸看向一旁低头沉思的楚清,微微一笑。那一笑真如夜里的昙花一现,如此的绚丽而难以抓住。“楚小姐可想好了?”
楚清抬起小脸,挑了一下眉梢:“不如我作词一首,如何?”她可想好了,这里不是她所认知的那个古代,那些脍炙人口的唐诗宋词并未出现在这。她一个现代人,拥有超前几百年上千年的学识,还搞不定一个古人?而如今南楚更盛行词,所以在诗词中,她自然选择了更流行的。
那些大家名士的诗词随便一首就能让眼前这个高傲得像孔雀一样的男子低头认输吧。至于剽窃?呵呵……开什么玩笑,这叫活学活用,况且,混商道的,要的就是脸皮厚。
“你要作词?”水千流倒是有些惊异了。诗词歌赋虽然盛行于南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写出好的诗词的。眼前这个据说不通文墨的女子居然要作词?
楚清笑得信心满满,凤目微弯:“姓水的,出题吧。”
水千流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见她不似开玩笑。便随口道:“那就以空中明月为题吧。”以月为题的诗词在南楚很多,水千流也无意为难一介女子,心中想着只要她能咏出一首,哪怕是别人写的,也算是她过关了。
明月?楚清抬头看向那悬挂于夜色下的明月,在水千流不抱希望的等待中,缓缓开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的声音娓娓动人,如雏凤清音。文字中带着淡淡的哀愁,一下子,水千流被镇住了。他从未想过居然有人能如此信手拈来如此绝世佳作,特别是这人就是让他觉得庸俗之人。
“如何?”楚清甚是得意的挑眉一笑。这一笑,将水千流沉醉在那词间的魂魄拉了回来。
他脚下步伐一迈,问道:“这真是你所作?”
“莫非此处还有第三人不成?”楚清回答得一点也不心虚。
水千流深深吸了口气,垂眸低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忽然,他洒脱的一笑,那笑声直冲云霄,惊得楚清一跳,深怕这笑声引来旁人,若是有人闯入,她这衣衫不整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