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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中
千年的乌木家具,百年的黄梨隔断,紫檀木的屏风,轻如薄烟的白纱层层叠叠,香炉中熏着的是百年制取的沉香,青烟袅袅,如梦似幻。
温婉的丫鬟捧着一只翠鸟,在另一个娇媚丫鬟撩起的帘下,曼步而来:“主子,慕先生求见,可让他进来?”
楚清卧躺在铺着兽皮的榻上,手里的书无声的翻阅。若是凑得近些,便能看清楚,这书上的笔墨尚新,也并非油墨印刷而成。
书中的内容是楚清耳熟能详的《三十六计》,商场如战场,曾经,她为了游刃有余的对付那些商场中的尔虞我诈,将三十六计完整的背了下来。如今,落入这个时空,没有了三十六计的存在,她只好默写出来,算是留下一些经验。
她此刻正在检查书中是否有错漏,待检查完毕,便会交给她手下之人阅读,提高他们经商的计谋。
如今的她已经年满十七,姿容更甚从前,若非金银楼修建好后,她一直深居在此,恐怕早已名动天下。
今日的她并未挽发髻,一头乌黑长发散披在身后,直到腰间。秋水剪眸,望穿世间世俗之事,嘴角微微上翘,带着的笑容中有一丝难测的意味。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白底印花的衫子,白色襦裙,躺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如天宫中的梨花,又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让他进来吧。”将当页看完,合上书后,楚清才缓缓开口。
说罢,她又问道:“苏城之事准备如何?”
“苏州城里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鱼儿上钩。”温婉的婢女轻声答道。
终于……要开始了吗?楚清眸底冷光浮动:“吩咐下去,每日三次回禀。”
“是。”温婉婢子应下,退了下去。
这温婉的婢子名叫幼荷,妩媚的婢子则叫醒蓉,都是当初被断刀挑选出来,那五男五女之中。
他们十人跟着楚清学习经商之后,其余八人还有最初跟在楚清身边的扶苏都被派出去,经营着产业,而幼荷和醒蓉则被楚清留在身边,作为调度,与名柳和酒酒一起成为她身边的大丫鬟。
四个丫头,幼荷和醒蓉负责商号中各个店铺账目监察之事,还有传达楚清对九溟商号的最新命令,而名柳则负责情报方面的整理和制造,独留酒酒一人,有时候会很神秘的消失一段时间,去完成楚清交代的任务。
断刀在完成楚清交代的任务之后,自然是留在她身边充当暗卫统领的角色。楚清的暗卫只有二十人,其中除了浮屠卫成员之外,就是断刀训练出来精通刺杀和逃逸、追踪的部分人员。
其余的那些‘刺客’则被分别打散进入九溟商号之中,或许,一个不起眼的小伙计,其实就是杀人盗取情报的专家。
如今,对于神秘的九溟商号,世间之人只知道九溟商号背后有个金银楼,而金银楼在何方,又是何人说创立,却无人得知分毫。
慕白跟在幼荷身后而入,向楚清行礼后,垂眸而站在一旁:“主子,上一季的账目都已经核查完毕,并无什么问题。商号这一季的收入,比上一季多了三成,纯利润也多了两成,足以说明主子策划的广告起到了效果。”
慕白不仅是金银楼的监造者,更是楚清的大管家。专职负责九溟商号的整个支出和收入账目核查,直接隶属于楚清。
楚清微微颌首:“如今九溟刚刚起航,账目还并不算多,但为了避免今后的麻烦,你那里一定要保证账目明细的清楚。”
“是,主子。”慕白躬身答道。
“还有何事?”见慕白并未离开,楚清不由得问道。
慕白淡淡一笑,躬身回答:“是逍遥王又派阿禄过来了。”
当初建造金银楼时,楚清特意选择了一处隐秘清幽之地,让他修筑一栋楼台小筑,就是留给逍遥王赵晟颢的,只是建成之后,却从未有人入住过。
这栋小楼,当初楚清答应过化身水千流的赵晟颢,以报答他将此处宝地拱手相让之恩的。在她心中并无不妥。
所以,对于阿禄,这个赵晟颢的身边人,她也并未让外围看守的浮屠卫进行搜查和限制。
将手中的书放下,楚清面色平静的道:“让他进来吧。”
慕白闻声退去,幼荷和醒蓉掩唇而笑,两人目光交汇,都有些好奇那对自家主子锲而不舍的逍遥王到底是何等模样,何等风姿。
传闻中,逍遥王是天下第一纨绔。虽然容貌俊美无双,风姿难以披靡,却喜欢涂脂抹粉,蛮横霸道,欺压良善,贪杯好色。可是,如今看自家主子的态度,很明显这个逍遥王与传闻中的形象并不相符。
很快,阿禄便捧着锦盒进入了房间之中。
醒蓉帮他掀起门帘,他眼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却被醒蓉娇媚的模样羞红双颊,赶紧撇开眼神。
这番模样,更是让醒蓉不顾及形象的娇笑起来。
她这一笑,阿禄脸上的表情更加窘迫,眼神更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醒蓉。”楚清淡淡的呵斥,让醒蓉赶紧收声不敢再放肆。
“楚小姐别怪醒蓉姑娘。”阿禄见醒蓉受斥,忙道。
楚清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笑道:“我训斥我的丫鬟,怎地让阿禄心疼了?”
“小姐。”醒蓉娇羞的恼怒,眷了楚清一眼,赶紧撇过头去。
幼荷则掩唇轻笑,眸光在醒蓉和阿禄身上来回移动。
阿禄被取笑,脸色涨红,低下头不敢乱看,硬着头皮将手中一直小心保护的锦盒,恭敬的递上:“楚小姐,阿禄奉王爷之命,将此物送与小姐。”
幼荷止住笑,向前走了两步,接过锦盒,眸光又在阿禄身上游离了一下,让后者脸上的窘色更甚。
将锦盒捧到楚清面前,楚清的眸光从阿禄身上移动到锦盒上,微微蹙眉。
这一年,水千流的礼物每月必至,有时候是一些美味的吃食,让人千里加急的送过来。有时,也是一些小玩意,给楚清排忧解乏。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你们王爷最近很闲么?”楚清眸光从锦盒上离开,看向阿禄玩味的笑。
阿禄面色一囧,讪笑答道:“王爷最近非常忙。”
“可是忙着在建宁城中坐着羊车遛狗,又忙着烧了哪位大人儿子的衣摆?”醒蓉调笑着接口,楚清却没有出言制止,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容。
阿禄嘴角一抽,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些事确实都是自家王爷最近的作为。
幼荷眼底泛着笑意,看向楚清,轻声问道:“小姐,可要打开?”
楚清想了想,轻轻颌首。
得到应允,幼荷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支雕刻精美的白玉钗,玉钗上的梨花,花瓣细腻,清晰,看得出雕刻之人对每一笔都注入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玉钗下,还压着一封封口的信,楚清淡扫了玉簪一眼,伸出手指,将玉簪拨开,拿起其中的信件,似乎这信件的诱惑力,远比赵晟颢亲手雕琢的玉簪更具有吸引力。
这一幕,看得阿禄眼角猛抽,在心中为自家王爷默哀了几息。
将信封打开,拿出信件,上面的内容,楚清快速阅过,看完之后,她清幽的双眼里,泛着灼人的亮光。
幼荷好奇的看着楚清,凭她对主子的了解,信中定是写了什么让自家主子感兴趣的事。
将信件折好,楚清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对阿禄道:“替我多谢你家主子,这次的礼物我收下了,他日定当报答。”说完,又看向醒蓉:“送阿禄先去休息,好生招待。”
醒蓉垂眸,应了一声,带着阿禄离开。
“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一走,幼荷便好奇的问道。
楚清并不答话,反而吩咐:“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要启程去一趟都城建宁。”
……
半月后
前往南楚都城,建宁城的官道上,一支与众不同的车队正在匀速前行。
车队前后,共有五十骑马匹,马匹上都是打扮一样的冷峻男子。他们身着黑色锦缎长衫,肩宽腰窄,肩部和胸口都佩戴着软甲,腰间挎着大刀,拱卫着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前行。
这两辆马车,通体黝黑,好似玄铁打造,车轮也比一般马车略大。马车的黑色幕帘上下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让人无法探究里面光景。只有右前角的车檐上吊着的一块金色牌子上,刻着‘九溟’二字,牌子下方还垂吊着一个一个银色的铃铛,随着马车的行进,不时发出清脆的铃声。
前面一辆较大的马车里,锦缎铺就,兽皮包裹,紫檀木的小桌上,除了一盏清茶之外,还有着焚着淡淡香味的香炉。
一黄衫美人斜躺在柔软锦缎之上,靠着软垫,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
这美人,眉如远山,眼如星眸,绝美非常,最难得的是,她一身的气质看似飘渺,却犹如轻纱缠绕一般,让人不忍亵渎。
她安静的看着书,身边两个一紫一粉两个容貌各有千秋的丫头小心在旁服侍。不时为她奉茶,不时为她捶腿。
车轮在官道上行走,虽然有碾过碎石,车里的人却没有半点颠簸之感。
其中原因,除了车身本就比一般马车沉重之外,秘密都隐藏在那两个稍大的车轮里。
突然,马车停下,走在最前面的徐冲策马转身向马车而来。
刚到车边,便见幕帘撩开,露出醒蓉娇媚的脸:“徐总管,可有何事?”
“醒蓉姑娘。”徐冲抱了抱拳,语气十分客气:“前面再过十里便有一家客栈,还请姑娘问一下小姐,今晚咱们是在客栈稍歇,还是连夜赶路,直接到建宁城。”
醒蓉点点头,笑盈盈的道:“徐总管且稍等片刻。”
说完,便放下幕帘,转身看向楚清。“小姐,徐总管问今晚是赶路到建宁,还是在歇息一晚。”
楚清放下书,眸里沉思片刻,抬眸回答:“歇息一晚,明日进建宁。”
得到答复,醒蓉再一次撩开幕帘,回复徐冲。
徐冲点头,再次抱拳:“那就有请一位姑娘,先行一步,为小姐打点一切,也好让小姐早些休息。”
“徐总管客气了,昨日是幼荷前去打点,今日就我去吧。”醒蓉笑道。落下幕帘,披着黑色的斗篷,遮掩面容后便下了马车。
很快,车队里分出十人,和骑上马的醒蓉脱离大队,向前方的客栈而去。而剩余的大队则继续匀速前进。
当楚清的马车来到那家客栈之时,这提供给路人暂歇的客栈,已经被醒蓉包了下来,还吩咐店里的小二仔细收拾打扫了一遍,跟去的浮屠卫也将例外安全严密的进行了检查,确保无误之后,才把守这各处。
店里的掌柜,见此阵仗,与伙计站在一起,心中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物大驾光临。
当那黑色的队伍来到客栈门前时,客栈老板心中咂舌,心道:这一定是哪个大世家的人物,看来今晚要好生招待才行。
醒蓉快步走到刚刚停稳的马车前,躬身道:“小姐,客栈已经清理干净。给小姐准备的是天字号的上房。”
“小店虽离京城不远,却也地处偏僻,简陋之处,还请贵客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