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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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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烟雨楼
作者:仲文溪雪生


、曾是烟雨当年事【一】

我的名字叫萧长安。
萧长安是谁?问起这个名字,全晋国的人只怕没几个人知道。
但若说到“晋国公主”,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晋国的人只怕没几个人不知道。
不光晋国的人,就是放到北方的燕国,南面的南诏大理国,西北的吐蕃,那也可以说是鼎鼎大名。
因为单看我这封号,以国号为封,足可见我有多受皇上的宠幸。
为什么?就因为我那母后。我的母后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我父皇这一生的真爱。可惜我没有留下我母后的天姿国色,她生下我不久,就病死了。
父皇只有我一个女儿,天下四方最强的晋国只有这么一个公主。
我是在父皇的娇惯里长大的,打小除了父皇,就没人敢管。我想摘花就摘花,想爬树就爬树,长到十六岁,女红针线全都不通,坏事小祸我倒闯了一箩筐。
宫里的人都喊我“小霸王”。“小霸王”越长越大,却没有人敢来求亲,父皇说,没有人可以配得上朕的独生女。
长到十七岁那年,我头一次跟着父皇下江南,“小霸王”出了宫,头一次见识了江南的花花世界。但我没有想到,这一次出宫南下,却让我这个“小霸王”,碰上了我这一生的业障。
江南。嘉兴。几时烟雨几时晴。
连雨初晴之后的嘉兴行宫里,白墙顶上,江南淡墨色的黑瓦还留着昨日小雨的微凉和潮气。高高翘起的檐角,在淡青色的天的一角,弯出秀眉的弧度。拉了好几日挡雨的帘子,今日终于卷了起来。窗前那惹雨的芭蕉正翻卷着新绿,油亮的叶子,好似小小的波涛,上面还沾着雨珠,风一吹,就轻轻滚落。
芭蕉的对面,我呆呆地立在窗前。一会儿抬头,充满期待地望望远处的月洞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来;一会儿又无聊地低下头,一手托着腮,另一手伸出来,抚弄着那窗前的芭蕉。用手一拉,那芭蕉叶子就倾过来,叶子上的雨珠颗颗落在我的手心里,融了进去,凉丝丝的。
“你看看,多长时间了?还没回来,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终于忍不住地抱怨道。
“公主莫急,再等等。小东子一会儿就来了。人那么多呢,走走还要一会儿呢……”宫女小衡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搭在胳膊上,准备拿到外面去晾上,走出了门,又埋怨道:“这江南的天,真是!来了七天,就下了六天的雨,怎的比金陵还不如!”
我将那雨珠从手心又倒回到芭蕉叶子上,在上面抹了抹,心不在焉地道:“你就别再晾了,仔细一会儿又要下雨!反正过几天,父皇就要往杭州去了。”
正在嘟囔,只听得院中的小衡忽然喜道:“来了,来了!公主!”
我一个激灵地抬起头来,果然看见太监小东子从月洞门那边飞也似的跑进来,头上的帽子还差点飞了起来。他跑到院里,就要往门口那边去。
“这边这边!”我着急地唤他到窗口。
小东子见我在窗口,于是又跑到窗口。
我先问道:“走了没?”
小东子按住头上帽子,一边气喘吁吁地点了点头:“走……刚走!这会儿已经出了行宫门,往提督府去了!”
我闻声大喜,赶快招呼小蘅:“快快!把衣服换好!咱们出宫!”
原来我来嘉兴六日,却下了六日的雨。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了,父皇又要去提督府那边,跟几个江南的大臣问话。所谓的问话呢,无非是喝酒喝茶看戏之类的,很无聊。我却想着出宫去看看,这江南的风光,我可还没见过呢!于是我用过早膳,就跟父皇说我“昨夜雨凉,偶感风寒”,请病不去了,其实却是要偷偷溜出宫。
父皇前脚一走,我就遣了太监小东子前去,等他们一离了行宫,我就赶快行动。
我和小衡改换了男装,我有公主的“独家令牌”在手,于是我们轻车熟路地出了行宫,然后胡乱地走,哪里人多往哪里走。
嘉兴是江南名镇,我们在街上走着,见到的光景也甚是繁华,虽然比不上金陵,但也是很热闹。我们逛了小吃摊,听了说书的,看了卖艺的,又零零碎碎的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很快的便逛得累了,于是就转着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吃一顿。
我们沿着南湖走,这湖我也是来了之后才听这里的人说的,从前也没有听说过,只是很大一片水,水上点点荷叶,此事正是三四月之交,荷叶还没长的很大,只是在湖上铺着。而湖边的道上就热闹了,沿着湖岸,长长的一圈遍植着杏花。这时候正好是杏花开的时候,所有的杏树上都挂满了白色的杏花,远看上去真可谓是如烟如霞,空中还不时地飘过来零零碎碎的小花瓣。这里正好是江南,又赶上杏花,所谓“杏花烟雨江南”,这时候虽还没有飘雨,不过也不过如是了。而路上看花赏花的人又非常之多,趁着这一带清清的湖水还有湖边的杏花,游人们都往这儿来。我们慢慢走着,欣赏着这良辰美景,不禁心情大好。
沿着湖走了一阵儿,便看到一很恢弘的酒楼,冲角飞檐,层层高起。我拉着小衡的胳膊三步两步的跑过去,看那匾额,上书“烟雨楼”三个大字。从下面看,楼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烟雨楼?”我念了几遍,心想好像很有名的样子,记得在哪里听说过这地方。
我们两个好奇地从正门走了进去。我第一次来这种酒楼,以前在金陵出宫玩都是一会儿就回去,根本用不着在宫外吃东西,所以并不了解是个什么样子。我向两边看,只见当中一个又长又大的柜台,两边是两个楼梯,分别向两面引着,连着上一层,上面一层看上去也有楼梯,当中几根大柱子支着,露出空隙。这空隙三层楼都是通着的,上面的一层可以看到下一层。第一层上坐满了人,都围着桌子,声音嘈杂,听得见各种方言,吵得很。来来往往不时的有一些人,端着酒菜,呼喝着“上这个”“上那个”。
我天生就顶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于是便津津有味地看着,这时候,一个矮个子男子便满面笑容地向我们走来,头戴一顶小帽,肩上搭一块毛巾。他望着我,两个小眼就眯成了一条缝儿,笑嘻嘻地说:“二位小哥,头回来?快里面请!”他一面说一面伸出胳膊,招呼我们进去。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店小二”了,我难得出一次宫,每次到了酒楼,见到店小二都分外激动。
店小二在前面走,然后边走便回头说:“小哥儿咱们到二楼,这里实在是吵了点。”
我一面满眼新奇地四下里看着,一面摆手道:“这儿还挺热闹的!吵点没关系!”
小二脚步一停,笑着说:“您看,这一楼实在是已经坐满了,不如您去二楼,那里雅座有的是,还清净。”
我肚子里正有点饿,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管这么多了。
我早想好了,既然上了二楼,我一定要个靠窗的桌位,能往下看到街上的行人、正开得杏花和外面的湖水。因为我看那些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大侠们一定要到酒楼的一楼,听一听酒客们的闲话探听点江湖消息;要么就上二楼,找个靠窗的座位独自冥思。
我们上了二楼,果然比一楼要宽敞一些。我于是赶紧道:“咱们要一个靠窗的座位。”
那店小二往四周一瞟,就又对我道:“小哥儿,这可真是不巧了,靠窗的位子这儿也没有了,您看不行给您来间单间儿吧?又安静又宽敞……”
他一说,我就皱了皱眉:不会这么倒霉吧,我一来,竟连个靠窗的座位都没有?
我两眼四处看了看,果然眼光过处,靠窗的座位俱都坐满了人,要么三五成群,要么两个独坐,很是热闹。我看过去的时候,还有几个也看过来,见我望着他们,也是一笑,看得我心里不舒服。
忽然就看见那边靠窗的地方有一个空位,对面只有一个人坐在那儿。我指着那边,打断他的话说:“瞧,那儿!那儿明明不是有空位么?”
小二哥回头一看,说:“可是……那儿已经有人了啊,小哥?。”
我笑道:“那没事儿,我们可以和他坐一桌嘛。”
小二看看我,笑了笑,点个头答应着到那边去了,我便也和小衡跟着往那里走去。
只听那小二弯着腰对那人说:“这位公子,那边有一位小哥儿想坐您对面儿,图这个靠窗的位置,您看……”
那人只怕不知道我已经站在那儿,头也不抬,饮了口酒,便说:“不行。”声音很年轻,还是个年轻公子,回答得甚是简略,就是两个字。
我正兴冲冲地等在旁边,听了他这两个字,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舒服。
那小二脸上眉毛已经皱在一起,挠了挠头,显出颇为为难的神色,然后走过来,尴尬着对我道:“那位客官……他不肯呢。”
我往那儿望了望,看到桌的对面摆了一副碗筷,于是道:“原来是在等人哪?”
店小二想了想,道:“我招待的他,记得他好像就是一人,要的饭菜也是一个人的,只不过却多摆了副碗筷,不知干什么。”
我心中奇怪,心想这人居然是一个人来,怎么却要霸占着一个座位,还不让人坐,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我于是大步走过去,向那人作了一揖,耐着着性子道:“这位兄台,小生这厢有礼了……”我说着,抬起头来,正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是一看到那少年的模样,不禁愣了愣。
那不是我们长江以南的少年有的样貌,江南的少年,过了长江,被雨水滋润的,皮肤都是细细嫩嫩的,所以面孔的感觉都是柔柔顺顺,如水一样的。而这年轻的少年却是满面的英气蓬勃,双眉如墨,剑挑入鬓,眉下一双眼睛里,闪着星子般的光彩,又带着点冷酷的神气,那鼻梁也是挺直的,显出倔强突出的意味。
那一刻我就在想:这人,生得可真是好看。
他也正抬头看着我,在等我说下去,我顿时反应过来,脸红了红,赶紧道:“小生……小生实在想坐个靠窗的位置,兄台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我两眼充满希冀地望着他,他却只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兄台,对不住了。在下喜欢一个人独处,这旁边还有如此多的雅座,兄台何不另谋座位?”说话有一股北方味道,明显不是江南人士。
我笑了笑,道:“那个……我不打扰你,我就只坐在这里。”
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低头只顾喝着自己的酒,颇有些书上写的大侠的味道:“可是在下不习惯与不认识的人对坐。想来兄台也不不喜欢吧?”
我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不讲情面,想我堂堂公主,能说到方才那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礼大宽容了,他居然还不领情,而且居然连看都不看我!
我心里有些气,不过不想被这人扰了我的兴致,于是“哈哈”一笑,走到他对面,拉开那座位,就坐了上去,道:“这可巧了,我偏偏就喜欢跟不认识的人对坐,好玩得紧哪!”
他终于转头瞟了我一眼,那一眼好像要将我浑身上下看个遍似的,看得我浑身不舒服。但他就看了这一眼,之后就转头看着窗外。
窗外春光正好,杏花吹满头,南湖水悠悠,从窗外面飘进来的花瓣果然有一片悄悄落到他头顶上。沾着发丝,在风中微微轻颤。
只听他冷冷地道:“公子未免也太心急了点,没看到眼前摆了什么吗?”
我见到那一副碗筷,还有一张小碟,摆在我那个位置的桌前。可是都动也未动。他这是莫名摆上去的,又不是在等人。
我于是又一拍桌子,指着那碗碟哈哈大笑道:“兄台果然体贴,连我的筷子都预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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