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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阿阮一个箭步冲来,展开双臂狠狠挡在夷则的前面,“这法阵太强大了,夷则不能进去!”
夷则红了眼似得,用力抓住阿阮的肩膀,粗糙的手指力道大的拧得人生疼,“不,如果不去,我会遗憾一辈子!”
“我去!”阿阮未等夷则反应便如小鸟般闪过,纵身一跃穿进法阵之内。
☆、第二十六章 梅花与龙佩 恩情不相负 下
“不要——阿阮——”夷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宁愿自己永远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夷则别怕,夷则要相信我,夷则一步也不要向前……”耳边传来阿阮甜糯糯的声音。
夷则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阿阮灵巧的走到法阵中心,双目微闭,用自己的手掌对上那枚青龙佩,慢慢的释放出夷则输送给她的灵力。一圈圈蓝色的光晕慢慢的扩大,渐渐覆盖住所有的金色晕环。当金色晕环消失殆尽之时,法阵被完全破坏掉,夷则立刻觉得清醒了许多,浑身的力气都恢复了。悬在半空的青龙佩释放出五彩的光芒,悠悠降落到阿阮的掌心。
“夷则,我拿到了!”阿阮兴奋的举起手中的玉佩向他跑来,跑向他展开的怀抱,小心的将手中的玉佩交给他。
“担心死我了……下次不能这样不打招呼的就闯进危险里……”夷则紧紧的抱住阿阮,犹如得到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这是我母妃与那人的定情之物……”夷则将玉佩的来历告诉阿阮。
“定情之物?”阿阮眼中闪过一丝虑色,“这上面似乎还有魂魄残留的痕迹。”
夷则仔细的端详玉佩,玉佩的身周有些悠悠的白雾状物质附着在上面。“难道……母妃的魂魄还停留在上面?是不愿离去,还是被人使了手段禁锢于此?”
看着手中来之不易的青铁龙生福寿如意佩,摸索着上面成对的梅花结,夷则脑中往昔的情景一幕幕的浮上心头,多少个孤独的日夜母妃最爱做的手工便是随手打粉白的梅花缨络,一朵朵丝线缠绕的梅花栩栩如生。而那青龙佩则是母妃最为珍视的一块玉佩,不常带,却常常拿出细细的端详。
夷则拿出怀中的泣珠与青龙佩放在一起,只见那泣珠通体明了起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夷则吾儿……”
“母妃……母妃……”夷则口中念着。
阿阮抬头看着夷则,脸上有些震惊。向来性格坚硬如铁的他,竟站在那里,凝视着手中之物流出了眼泪,泪珠轻轻划过眼角,很快没在自己的衣衫里。
“富贵生死,皆是命中注定。天家无情思,违则贻害无穷,殃及国体,朝政为重,你父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今日得此了局,娘并无怨怼,但愿吾儿能早日释怀……你父自明珠海邂逅,淹没于海水,留下病根,每至冬临便常咳喘无度,娘甚是忧心,不求儿侍奉御前,但求莫要父子相残……娘唯愿,吾儿早日成家,一生美满……若得见此佩,娘希望可以归返魂牵梦绕的故乡……”
声音渐弱,泣珠明了又暗,终至周身的光感完全消失。夷则回过神,泪痕已干,仿佛刚才都是阿阮眼花了。
“红珊,红珊……不,你不会原谅我的……”长安太极宫寝殿里,金色的被褥下,一名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口中不住的念叨着。
“皇上,您又梦魇了吧。”昏黄的纱缦抖了几下,一个面色妖娆的女子将手中热腾腾的药碗放到一边,手执青绢丝帕小心的拭去他脸上的汗。
“皇上,这药是苦些,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啊。”那女子的柔声中透着妖媚。
“咳咳咳……”一阵粗重的咳喘,女子肩头一闪,一滴血喷到一侧的纱缦上。那女子赶紧放下手中的玉碗,环顾四下,确定无人,定了定心神拔下发髻中的簪子,硬生生的戳破那沾了血的纱缦。呲——纱缦被撕裂,她奋力的撤下一大块来赶紧藏进自己宽大的袖子之内。慌乱之中,一条帕子悠悠的从圣元帝的枕边轻轻的坠落,女子拾起,“哼——”一丝冷笑划过嘴角。
上面绣着:梅花与龙佩,恩情不相负。
海畔偶邂逅,缱绻付情思。
红鳍卷流光,独舞暗神伤,终寻离海方,不悔孤终生。
突然视线中陡然出现一双宽大的黑色高靴,一个俊朗的男人身影出现在眼前。
“儿臣给父皇请安!”二皇子李康慢慢的从地上站起,眼角的余光掠过身边女人的容颜。“昭仪请回避一下,我有事向父皇禀告。”
女子不咸不淡的福了福身,徐徐向后退去,手中紧攥着那块绣着情诗的绢帕。
“父皇。”李康掀开纱缦,目光在破损的那里停留了一会,又继续说道,“父皇您日日梦魇,儿臣已将危害父皇龙体安康的祸患除去,父皇可曾好些?再过些时日便是父皇的寿辰,定要给父皇个惊喜!儿臣心系社稷,父皇您可要明鉴呀……”
殿外,那女子并未走远,静心细听着,从二皇子李康口里蹦出的甜腻之词,让她连连作呕。
仙临苑的地宫之内,夷则小心的将母亲的遗物收好,置于自己衣衫的里层。紧紧的握住阿阮还沾有泥土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阿阮,告诉我,你为何不惧那法阵?”
“我?”阿阮拿开自己的手,背过身去,“嗯,我手脏……不要……”
“不,不脏,不要岔开话题。”夷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往怀中紧了紧。
“不说行不行?”阿阮绞着手指低头装闷。
“其实,我大约也猜到了些……”夷则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有些伤感,“所以想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若是说了,夷则定要难过的吧?”阿阮的声音亦是透着忧伤,沉下心,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出因由,“因为,我不可能进入轮回,所以根本就没有命魂可用,许是有魄无魂吧,且我为草木化灵本就与你不同……”
听到这些,夷则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又倒塌了一次,痛的有鲜血汩汩的在向外冒。“不……虽然害怕证实自己的猜测,但事实终归是摆在那里,不得不去面对……但我一定会寻到让你延寿的办法……”
“夷则,我不想去想的那么远。只要现在我们在一起好好的便足矣。”
“嗯。母妃说……”夷则顿了一下,在这幽暗的地宫里,脸无论有多红都是看不清的,但仍然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母妃说……希望我早日成家,阿阮你?”
“嗯?”阿阮只觉得脸上一阵的滚热,“我……”
话未说完只听得上面隐约传来一些脚步声,夷则立刻警觉的做出噤声的手势,沉下心来仔细聆听。
“地宫无日月,想必是天亮了,有工人进来做活了。”夷则举出剑指,“我们这就传送出去吧。”
咒诀过后法阵却并未出现,“许是那吸魂的阵法折损了不少内力所致,阿阮,又得靠脚力行走了,你的脚……”
“赶紧离开才是,我没事。”阿阮蹲下身子稍微按了按脚跟。刚要起身却又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夷则,他们不会是朝地宫来了吧?”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的赶紧上去,这底下应是死路无疑,越往下便越难逃出去。”夷则略略思考便拉着阿阮快速的朝台阶跑去。
跑到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听的上面有人声传来,“这局布的当真精妙。那妖人想必此刻已经死在里面了吧?”
“殿下英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此乃我派最厉害的吸魂大法,想必是无法逃出生天了。”
“原是李康那无耻之徒布的局!”夷则气的咬紧了牙关,“诱我来此便是为了杀我!现在唯有一战拼命冲出重围了,阿阮待会你找准时机就赶紧逃。”
“不,夷则分给我的灵力还有些,我不能丢下夷则不管。”阿阮紧了紧夷则的手,“若是可以,阿阮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夷则的命……因为,因为……将来若是夷则来做这个皇帝定会比他好上千百倍!不,是千万倍!”
“好,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我与你一同冲出重围!”夷则下定决心。
一阵旋风平地而起,夷则与阿阮从地宫的入口冲出地面,在空中旋转几圈,背靠背降落到地面。前方不远处正是那黑衣道士与二皇子李康,以及一些护卫。
“原来你还没死。”李康略显惊诧的脸孔上浮出一丝不甘。
“二哥没有想到小弟如此命硬吧?”夷则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放我们离开,不然休怪我无情!”
“啧啧啧……这小娘子好生的漂亮。”李康的目光在阿阮的脸上驻足一会,脸上绽放出淫邪的笑意,“可惜跟了你这个亡命之徒。不过爷不介意,跟我走,怎么样?”
“我才不要。”阿阮扭头不接李康的目光,背在后面的手将那支鹊桥仙捏的紧紧。
“要站便战!”夷则唤出玄凝剑,在他与阿阮的身周形成护身法阵,一道道银色的剑气咄咄逼人。“不求得胜,我们的目地是往大殿出口移动,寻得时机逃离此处。”夷则小声的暗示阿阮。
黑衣道士昨晚内力有所损伤,自知不是夷则的对手,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手执红剑小心防御。二皇子冷笑一声,随手揭下身后的披风,撂到一边的地上便鼓足内力摆好作战的姿势。
夷则深知昨晚被那法阵弄得元气大伤,早已不是他们的对手,便将阿阮推往一边,同时护身的剑气法阵也随阿阮的移动离开自己的身周。刚准备好,李康的双掌已经到面前,硬生生的朝夷则的胸口击了过来!强大的冲力,让夷则急速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下盘。夷则定了定心神,嘴角含笑,眼神冷冽,极尽潇洒的浮起身体,右腿前伸,上身后仰,腾空翻飞,心念咒诀,唤出千万把气剑,如下雨般朝李康袭去。李康大惊,左右环顾,手中竟无有可以阻挡剑气的兵器,便赶紧朝夷则身后跑去。夷则趁状腾空转向殿外的方向,一道玄冰从大殿的穹顶而下直直的落到二皇子的身上。同时暗示阿阮使出清心净土,在殿内形成巨大的障碍。二人便快速的逃了出去。
大殿之外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夷则拉着阿阮快速的奔跑。猎猎的风声在耳边呼啸,阿阮宽大的裙裾掠过草丛沾满了草籽。阿狸左右乱窜着,机灵的在前面引路。
“啊——”阿阮大叫一声,“夷则,我的鞋子,鞋子跑掉了……”
夷则回头望了一眼,追兵几乎就在眼前,“顾不上了,快跑!”
就在这时,一只大鸟低压压的飞过头顶,阿狸欢快的一声喵呜,停下飞快的小爪子,两眼直勾勾的往上盯着,放出光芒。
“夷则,阮妹妹!”大鸟的背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向他们招手。
“小叶子,小叶子!”阿阮兴奋的杨起手臂,“夷则我们有救了!”
☆、第二十七章 盼女归故里 思梦终难圆
早晨的天空很是美妙,薄薄的雾如轻纱一般的笼罩着大地,东方一轮红日映的半边天如含露的绯红桃花。阿阮在鹏翼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俯视地面气的直跺脚的人,很是高兴。
“你俩这是在被追杀?”无异不解的目光停留在阿阮的一只沾着泥土的光脚丫上。阿阮的脸猛的一红,吐了吐舌头,不由的把脏兮兮的小脚往裙子里缩了缩。
“乐兄事情都因我而起。”夷则抱拳轻施一礼,剑眉依旧紧锁,“下面的是我二哥的人,诱我来此便是为了将我灭口。所幸逃出生天,还带回母妃的遗物与残留的魂魄。所以……”夷则顿了一下,目光里充满恳求,“可否先去明珠海?”
“行是行。”无异朝前方看了一眼,走向大鹏的头部蹲下对它言语了一会,然后转头对他俩继续说,“只是不知道闻人会不会空欢喜一场。”说罢便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只偃甲鸟,用凝音石录了音,然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