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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哗啦——”一串的闷响在身周响起。
“咳咳咳……”升腾起的烟雾把无异呛的直咳嗽,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屋子的穹顶便落下来大块大块的灰泥,砸到无异的头上,衣服上。
“我真是跟爹爹一样的聪明。”馋鸡拍拍身上的土,一脸的得意之色。
“天哪——我的闺房……”无异狠狠的拍了拍头才搞清楚状况,原是房间朝向大街的那一扇墙被馋鸡撞出个快一人高的大洞。
“闺、房?”这个词用的似乎不大对劲,到底哪里不对馋鸡也搞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不是老爷和夫人的房间,也不是无异成亲用的房间,所以撞坏了没事,“走吧,爹爹,又不是你跟娘亲的喜房。”
“这这这……如何是好?!”无异瞬间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心里更害怕的是被家人发现。
“异儿……异儿啊……那么大的响动你在做什么?”正在厨房里查看婚宴所用食材的傅清姣朝外张望了一下,除了响声,院子里没啥异样。“难道是外面大街上的响声?等下出去看看,咦,这四喜包子怎么少了一笼?”
“夫人,唉……刚才还在呢。”红珠赶忙辩解,生怕傅清娇误会是她偷吃了。“会不会是少爷太饿了,所以……”
“嗯,这小子最爱吃我做的四喜包子,哎呀,想来今天一天没喊他吃饭了,我看看去。”说罢傅清姣便拿起一笼包子朝无异的房间走去。
“异儿,异儿……好小子!”门是掩着的,傅清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一瞧傻了眼,那小子越狱了!呛人的尘雾已经慢慢的散去,靠街的那面墙塌了一半,屋内不见人影,桌子上还留有半个吃剩的包子。
“哎呀,跑死了……现在应该安全了……”无异喘着粗气往后看着,馋鸡早已化回小鸡仔的模样又快快乐乐的在无异肩头跳来跳去。“这下好了,大晚上的,没带钱不说,家也回不去了,去哪儿好呢……”
滨海王府,无异悄悄的潜了进去。
“闻人,闻人。”闻人的窗外传来无异的声音。
“无异!你怎么来了?”闻人没有要把窗户打开的意思,“娘说成亲三日前不可见面,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唉……就是那个……那个……我……我……想你了。”无异心想若是把家里的墙弄破的事说出来闻人定要笑话他,于是便紧紧的压在心里。
“噗——”闻人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热热的,脸颊也开始有些发烫。
“那个……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无异回头瞧见两队家丁来回的巡逻着,心里盘算着先悄悄的在闻人这躲上一夜,明天再想办法回家,那时娘亲的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
“不行!”闻人的语气很坚决,“等过了三天,不就可以天天见了吗?被人看见会笑话的。”
“就让我看一眼。”
“不行。”
“我知道了,你不想我……”无异拖长声音,故意用着激将法。
“不,不是的。我……想……”闻人回答的声音很小。
“有多想?”无异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嗯……你还是快些回家吧……”
“唉……”无异长叹一声发觉闻人是软硬不吃,“家是暂时不能回了……”
“暂时不能回家?你又闯祸了?!”闻人突然意识到。
“啊……没有的事,不是我,是馋鸡……啊,不不不……”无异一时间竟说不清楚了,一咬牙横下心来,“家里的墙被我弄塌了,回去肯定要被骂死,你说吧收不收留我?”
“什么!无异,你……要不去找夷则帮帮忙。”闻人犹豫了一下。
“天哪……我可是你夫君啊……竟如此待我。要是被夷则看见,非得把我捆了送回去不可。不开门是吧,那我就从窗户爬进来!”
“哎呦!”只听得外面无异一声叫唤,再接着一大堆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
“把刺客交给殿下处置!”
“哎,我说你们……我是……这,是,什么味道……”无异刚要辩解什么,只见一个家丁点燃一枝香迷在无异的面前晃了晃,没多久无异便浑身软绵的如同喝醉了酒。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将他扛了起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启禀殿下,抓到一个刺客!”
“刺客?”在这伙人还未进来之前,闻人便以最快的身手跑到了夷则这儿说清楚了情况。于是夷则强忍着心头的笑意打算小小戏弄无异一把,“你这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为何而来?”
迷药的效力还未过,无异依旧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四下张望一番,心想着万一被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传出去可要丢老爹的脸,于是便低头不语,打算等着夷则发现。
哪知夷则根本没有要抬头看他的意思,悠悠的来了一句让无异掉进无底深渊的话,“先打个二十大板,然后关起来。”
什么?无异心中暗骂,我若不是没有防备,怎么会被这几个呆笨的家丁抓住?夷则你,居然连看都不看就要打我板子?要是真给打了板子,我这两天后可怎么成亲,那不成了长安城最大的笑话?
“等一下……”无异憋不住终于开口,“诶……是我……”
王府的客厅里,满身灰土的无异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馋鸡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我被抓的时候你怎么不在?”无异瞪了它一眼,“定是飞进了王府的厨房。”
“唧唧唧唧!”馋鸡的回答表示肯定,并不时的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瞧着他。
“这下,你满意了吧?不仅弄破了自家的墙,还差点摔折了我的老腰……哎哟……真疼。”无异用手指着馋鸡说,“折腾了那么久,真累。这王府的椅子我还没坐过,这么软的垫子,得好好享受一下……哎哟!疼疼疼……屁股肯定是跌肿了……”
“乐兄,自言自语什么呢?”夷则拿了伤药走了进来,“成亲近在眼前,乐兄心急也不至要急到如此程度……”
“你还说,你故意不看我的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要是急,我就……”无异很是激动,刚要动弹,屁股和腰部的疼痛又传来,“哎哟……跌的可够惨,到处都是伤啊……只怕是……只怕是……”
“谁让你半夜来做淫贼,我看你是怕两日后不能洞房吧……”夷则满脸的奸诈,坏笑着给他上药。
“夷则你……”无异涨的满脸通红,“脑子里尽是些风月之事!”
“乐兄,难道就纯洁的从来没想过?乐兄,受委屈了。”夷则扶着无异小心的坐下。
“我——”无异一下子口吃,不论是说想过,还是没想过都是一万个不合适,心中暗骂夷则阴险。
“对了,闻人说了三日之内她是不会见你的,你明天就乖乖的回去吧。”
“让我回去也不是不行……夷则你诗文那么好,帮我写几首①却扇诗吧。”
“好,就算是给你赔罪吧。”
听着夷则一答应,无异心下欢喜,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终于到了出嫁的这一天,半夜里闻人便被唤起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七八个喜娘忙里忙外的,仿佛闻人就是个布偶一般的被她们各种搭配的试来试去。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闻人的心里小鼓打的厉害。阿阮过来一边看她梳妆,一边陪她说话。
“闻人姐姐你准备好了没有?我看书上面说,正式的成亲得好多步骤呢,你看!”阿阮将一个红色的小册子递给闻人,“你看,要迎青庐,要过马鞍,还有,还有……”
没等阿阮说完,闻人的脸已经有些发白,“这……这么麻烦,无异都没有对我说过啊……”
“别怕,别怕。”阿阮赶紧安抚闻人的情绪,“小叶子也没成过亲,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在我们谷里,只要两人相爱,得到谷里老人的同意,大家一起喝个酒,拜下天地就算是成亲了。”闻人看朝镜子瞧着,已经涂好胭脂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①却扇诗:唐代婚俗之一,男方吟诵却扇诗为的是让新娘拿开却扇,露出真颜。
某莲:异羽大婚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第八十六章 佳偶本天成 异羽终成婚
“那个……”门外响起夷则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你可是娘家人,小叶子就不行了,小叶子得拜过堂以后才能看闻人姐姐。”阿阮转身朝夷则微微一笑,然后又在闻人的腮边涂了些胭脂,“原来胭脂是这样用的呀……哎呀,闻人姐姐你脸绷那么紧干嘛,成亲而已,又不是入龙潭虎穴。夷则,你看闻人姐姐漂不漂亮?”
“……嗯。”夷则眼神闪烁了一下,心想无论是说漂亮还是不漂亮,阿阮恐怕都不会放过他,随即将一个锦囊给阿阮赶紧转移了话题,“虽说大门大户正式的婚礼规矩是多了些,但想来也不会太为难乐兄与你。”
“嗯嗯,是呀,别怕。”阿阮抚摸着肚子附和着。
“那些规矩现在就算是害怕也来不及了呀,其实后面还有我更怕的……”闻人将嘴巴贴到阿阮的耳前,“我是怕生不出来孩子……”
“哈哈哈……”阿阮笑的眉毛完成新月,“其实那个可简单了,闻人姐姐我跟你说……”
“咳咳……”一旁的夷则瞬间尴尬的有点站不住。
“哎呀,你说什么呀……”闻人只觉得臊的脸上一阵的红白,同时又有些好奇,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阿阮的小腹上,“我可以摸摸吗?”
阿阮点点头拉过闻人的手。
“他,他好像动了一下!”那轻微的胎动瞬间让闻人觉得心都颤了起来。
“真的?!”阿阮惊喜的自己也摸了摸,“他……他第一次动哦。”
一旁的夷则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激动,眼里满是感激的神色。
“闻人姐姐这个送给你。”阿阮打开锦帕,里面是一柄绣着五彩凤凰的团扇,“这把却扇是我和夷则成亲时用过的,现在送给闻人姐姐。还有……还有这个……”阿阮将夷则递给她的锦囊放到闻人的手中。“……这个给你,你不许笑……”
闻人小心的打开锦囊,里面竟是一条大红的喜帕,上面绣着一对金麒麟,金麒麟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喜字。“阮妹妹……好看,真的好喜欢……”闻人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喜帕,针脚也不甚规整。
“今天就用这个……你和小叶子一定会幸福到永远。”阿阮将帕子在闻人的指间绕好。
“嗯,好……”闻人紧握住阿阮的手,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王府门口便响起了鞭炮声。
喜娘扶着手执却扇的闻人小心的踏过了门槛。午间温暖的阳光落到闻人青质连裳的喜服①之上。烟翠的大袖襦裙裙摆上绣着凤鸣牡丹的图案,银色的丝线勾出流云滚边。裙摆袖口层层压叠仿若千层如束的芍药花。青色的长锦深衣覆在削肩之上,暗线勾勒的龙凤呈祥惟妙惟肖。淡绿色的翠水薄烟纱帛轻轻的束在两臂之间,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婀娜多姿。
“闻人,我来接你了。”身着红色喜服的无异温文尔雅,琥珀色的眸子放着激动的光芒。
“无异……呜呜呜……”闻人掩面而泣。
“什么,什么,怎么哭了,夷则你,你……”无异一时间还以为闻人在王府受了气。
“……我,我这是哭嫁……”
夏初的林子郁郁葱葱,小风刮来,送来针叶树的松木味。婚车里的闻人,端端正正的坐着。
“闻人,你饿不饿?”安静下来无异和闻人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我带了肉干,你吃不吃?”
“喜娘说,拜堂之前,新娘子不可以吃东西的,规矩坏不得。”闻人一本正经的说。
“又没人看见,吃吧。”无异试着要拉开车帘,不想却被闻人一下子挡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看不得了?”
“没拜堂,当然看不得。”
“你还真呆。”无异只好作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