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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看看?看那人吗?”夷则的脸色立刻有些难看,“进去吧,外面风大。”
阿阮的一句问话,让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子降温了许多。一前一后的走入屋内,迎面清远的木香,让夷则心绪缓了缓。回头再望向低着头的阿阮,心又变的柔软起来。
“以后休要再提那人。只有你是我的家人。”夷则扶着阿阮的肩膀郑重的说,“我会好好的对你。”说罢,用温热的唇在阿阮的额头点了点。
“好,不提了。”阿阮抬起头眼里写着忧伤。
“阿阮为何近日总是闷闷不乐?”夷则早想询问。
“我……没有不开心呀。”阿阮眉毛一扬,“跟夷则在一起每天都开心。”
“那便是好的。你瞧,我买了什么?”夷则打开包裹,各种好吃的糕点,各色的糖果洒满了桌子。远远近近的爆竹声不断的袭来,年味越来越重。空气中硫磺的味道很快弥散开来。小屋里的二人也开始忙乎,开始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
晚间,璀璨的烟火让没有月亮的夜幕变的丰富。不时溜过耳边的鸣响,伴着一抹嫣然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阿阮望的出神。以前与谢衣哥哥同住在静水湖的时候,每到除夕,谢衣哥哥会亲自做各种花灯,做漂亮的烟火。然后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点灯,燃竹,高兴的跑来跑去。而今年同夷则一起,虽是甜蜜,但也安静了许多。这些心事,阿阮只是在心间默想着,目光凝聚在夜空转瞬即逝的花火上。
“阿阮,准备好了吗?今晚是第一个朔月,不要错过了,这就开始练气吧。”夷则有些机械的说,并依着自己的性子将阿阮拉回屋内。
“心法你都看了吗?”夷则指着手中的册子。
“我……好像忘了。”阿阮望向夷则的目光有些躲闪。其实她并不想看到夷则练气时难受的样子,所以才迟迟不肯翻阅。可对接到夷则殷殷的目光,便无法抗拒的接受他的安排了。
“嗯,忘了看?无妨,我来教你。”夷则示意阿阮与他面对面坐好。本有些生气的情绪被生生的克制住。
耐心的讲解加之阿阮极好的悟性,二人很快便进入练气的模式。盘膝对坐着,一掌相合,双目微闭,心中默念口诀。凝神之间,互相在掌间凝出各自的气晕。一团来自夷则掌心的蓝色幽光与另一团来自阿阮掌心的绿色萤光,交互着运转。绿光被蓝光慢慢的吸纳,再慢慢的放出,然后源源不断的进入阿阮的身体。
抽取真气虽是让人感到疲乏,但阿阮这方很快便会补充进去,进而在体内慢慢化灵,她的难受只是一时的,很快便会缓解。缓解之后,身体那种乏力的感觉会减弱许多。而夷则这方不但要抽取自身的真气,还要将阿阮的真气在自己的身体内蕴化,然后再送出,灼烈的难受之感一阵阵袭来。
半个时辰间,夷则的脸色已经变的十分的难看,唇色有些发乌,额上渗着汗珠。掌间抽取真气的力道也似有减弱。
“夷则,停下来吧,你那么难受。”阿阮想要撤回自己的手掌。
“不……不要……松开。”夷则说的有些艰难,但依旧强颜欢笑,“我没事,一会就好……阿阮别闹……”
“流了那么多的汗,真的不要紧?”阿阮急切的询问。
“休要再提终止。集中精力!”夷则狠了狠心说。
外面的爆竹声不断,阿狸和小红也跑出门外凑热闹。屋内只剩下两人深沉的呼吸声。阿阮觉得身子慢慢变的轻盈,疲乏感,酸软感,疼痛感都一一的缓解。原来那种渗入骨缝的寒凉也弱了许多。可夷则这边却像是历经磨难一般的难过无匹。真气的蕴化和流失像是万蚁穿心般的一点点在啃噬着他,周身的热浪一层一层的袭来。他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只是消耗一些真气而已,好好休息,明日便可补充上来,这种难受习惯了便好。
终于又过了半个时辰,练气已接近尾声,夷则的身上早已汗透。鬓发湿湿的贴在脸颊边,原本白皙的脸色变的绛红,气息粗重的厉害。
“夷则,你怎么样?”阿阮目光灼灼。
“好热……”夷则慌乱的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阿……阿阮,就快好了。”说话间夷则坚实胸膛已坦露出来。
“夷则你……你……”阿阮突然瞥见,粉色的脸蛋变的绯红,目光中带着惊异的神色。
“无……妨……终于……完成了……”夷则干渴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便重重倒下,嘴角挂着一丝满足。
“夷则,夷则!”阿阮呼喊着,俯下身子将夷则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夷则,夷则……”阿阮开始呜咽,“就知道你会难受,所以才不要练气。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呀……你快醒醒呀……”
“唔……别哭……我没事……”一滴泪落到眼皮上,夷则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阿阮朦胧的泪眼,“只要能为你好,我这么做就值得……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今天这样,全都因我功力太弱……阿阮别担心……”说着伸手去拭阿阮脸颊上的泪。
“傻瓜……快穿好衣服,别受凉……”阿阮伸手抹了抹自己的泪,温凉而又略带湿润的小手在夷则的胸前笨拙的忙碌,想要替他将衣服拉好,“夷则要好好的睡一觉。”
夷则低头突然瞥见自己袒露的胸肌与凌乱的衣衫,脑中回想起刚才的失礼,心中大骇,我怎会如此放浪?微微一愣,害羞的神色铺满了整张脸,“我,我……自己来。”
“无妨。”阿阮学着夷则的口气说道,“你为我消耗那么多的气力,给你穿衣又算得了什么。”说完低头学着夷则的样子用桃花般的唇瓣在他的额头点了点。
突然的浅浅一吻,让夷则露出好看的傻笑,气息激动有些颤抖,望向阿阮的目光柔和的充满蜜意。阿阮亦是深情的望着他。相互间迷离的眼神,让夷则有种想要热吻的冲动。
“喵呜——”
“喔呜——”
一段猫叫、兽鸣,打破了屋子里暧昧的气氛,门口出现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四只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瞅着他们俩的姿势。阿狸和小红似乎在告诉他们,看好烟火,要回家睡觉觉咯。
夷则缓了缓神,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汗水。坐起,理了理衣衫,与阿阮会心一笑。“以后一定要认真的,别辜负我流的那么多汗水。”
“好,一定。”阿阮浅浅的笑着,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的火焰,或许这样的努力真的会有结果吧。
☆、第十六章 重整旧河山 闻人再舞枪
冬去春来,日子过得飞快。天还不算暖和,早春的寒意浸润着整个屋子。一阵浓郁的药味飘进屋内,正在愣神的闻人浑身打了个激灵,“哎呀,我的药!”放下手中的书本快步走到门口,小火炉上的药罐子正咕嘟咕嘟的热气直冒。
“还好,还好,没有烧干。不然被师兄看见又该说我了。”闻人拿了块湿毛巾,俯下身抓起把手,将滚烫的药罐放到一边的草垫上凉着。
待药凉了凉,闻人倒出一晚浓浓的汤汁端进了屋内。那黑乎乎的药汁,一圈圈的晃动着,映着闻人不甚清晰的脸。
“这药真是难喝,可不喝不行呀。”闻人瞅着直发愁,还未入嘴,那清苦的气味似乎都已经让她有些难受了。犹豫了一下,将药碗搁在了桌子上。
满屋子的药味早已熏得看不进书去,脑子里乱乱的。桌脚那只偃甲青蛙此刻正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瞅着她。
“不许你看我!”闻人伸手掩住青蛙的眼睛,满脸小女儿家的神色,“无异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又在干活?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晒得比他哥哥都黑……”闻人想着想着一抹笑意浮上脸颊。
“呱呱,娘子好美……”偃甲青蛙突然叫起来,“呱呱,娘子吃药!快吃药!”原是无异在它内部装了气味感应装置。
“好好好,连你也管着我。”闻人用手指指了指青蛙的鼻子,“我喝!”
踌躇的将药碗端起,放到嘴边。再苦,能苦死我吗?我一定要快些好起来!闭上眼睛,一仰头,所有的药汁一股脑的全进了肚子,紧接着便是苦歪了的嘴巴……端起桌上的白水狠狠的喝上两大口,这才缓过劲来。
谷中的新兵一拨拨的像雨后的春笋,较场里不时的传来练兵的嘶喊声。那一阵一阵洪亮的训练声在山谷里回响。闻人向窗外探了探脑袋,窗外春光无限,桃花,梨花压满了枝头。成双成对的燕子绕着谷中的屋檐忙碌的飞来飞去。仔细嗅一嗅,满面的花香迎面扑来。都是春天了,也该出去走走了。来到校场默默的看了好大一会。一排排新兵站的笔挺,银白色的护甲在太阳下泛着白光,炫目的耀眼。场子上的秦炀正面色冷峻的喊着口令,看见闻人过来只是稍稍的侧目。对接到闻人略显凄落的目光,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
独自走回自己的营房,蓦然抬首,门后的长枪早已蒙尘。拂去上面的蛛网,伸手握住,透骨的冰凉瞬间传来,竟是蹭了满掌心的铁锈!掂了两下,确实十分的沉重,没拿多久前臂的酸胀感便很快传来。“是啊,快有半年未曾碰你了,你可怨我?”闻人对着自己的长枪自语,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思绪漫舞,儿时初学武艺的情景,与无异一同战斗的场景,在流月城动用禁术的场景,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出来。
正愣神间,身后突然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师妹,你能行的。”那声音不大,却透着肯定的味道。
“哎?是师兄呀。”闻人将长枪放下转过身去,“拿都拿不起了,只怕是要让师兄失望了!”
“怎么会?小羽一直很争气,师兄相信你!只是你现在身子还弱罢了,不急于一时。”身着护甲的秦炀露出温暖的微笑。“来,你试着将枪拿起,师兄给你帮衬着,在后面保护你!”
“嗯。”闻人其实想自己的长枪早就想的手痒,只是身子太弱了,总怕让自己失望,现在有师兄在一边,勇气立刻增长了不少。
深吸一口,摆好最基本的姿势,双手一起抓起冰凉的枪柄,然后慢慢举起。唔,好重呀……闻人只觉得手腕和腿肚子都在打颤,双手像是力道不足的渐渐软下去,也几乎维持不了身体的平衡。
“嗯,不错,师妹的姿势还是对的。小心!”秦炀赶紧扶住闻人的肩膀,“你能这样就不错了,耐力还可以慢慢训练。师妹不要急于求成。”
闻人放下手中的长枪,小小的心脏正跳的慌乱,气息早已乱作一团,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真是……许久不练……手都生了,力气……也弱了一大截……”
“师妹快坐下来喘口气,莫急,莫急……”秦炀看到闻人嘴角挂了笑意,自己的心也舒坦不少。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床上的闻人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睡,脑中不停的盘旋着白天握枪的场景。干脆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到门边。那柄长枪依旧静静的立于那儿,枪刃处在月色下泛着白光,火红的穗子,蓝色的挂坠。闻人爱怜的抚摸了它,将它移到自己的身边,小心的呵护。
终于她紧握住枪柄,奋力摆好了姿势,朝前方猛地一刺。肩膀上的衣服早已滑落,露出雪白的亵衣,虽然腿还是有些抖,气息依旧是不顺,但却比白天时候熟练了许多。闻人带着长枪走到营房外的小院子里。
周围早已没有了灯光,四下里皆是鼾声,月光照的院子雪亮。默默的给自己打气,调整稍显凌乱而力道不够的步伐。深呼吸,理顺紊乱的气息,慢慢的像探着路子一样的前行。暮然之间,竟觉得那枪似乎也没那么重了。几个基本的动作下来,早已是汗透了身上的衣衫。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