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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比较亲切嘛!你不觉得我们站在一起很有叔侄脸?”唐迎晞的嘴一噘,更像她现在扮演的动物。
“我不是兔子。”他要真像她才有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兔子是对同性恋者的蔑称,一语双关。
噗哧一声,银铃般笑声柔媚地流泄。“大哥,你真可爱。”
“而你则非常可恨。”让人心律不整,整个思路全乱成一团。
“我?”她又眨眨眼,十分惊讶地咬牙做出怨怼样。
“对,就是你。”如果她不出现他面前,他几乎快忘记两人曾有过的吻。
几乎。
“喔!那你爱上我了吗?”有爱才有恨,他的眼神中有她。
对她突地丢出的问话,他顿时接得手忙脚乱,有些无措。“小孩子不要随便开大人的玩笑。”
“阿哥,我二十一了,不小了。”她的口气颇为遗憾年岁渐长,岁月不饶人。
他先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别乱喊,一声杭大哥占不了你多少便宜。”
“是,杭大哥。”她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童子军,以兔子的装扮还真有几分可笑。
“你……”他忍不住失笑出来。“你穿着这身道具服不难受吗?”
她是他见过最活泼的兔子,一点也不受束缚地蹦蹦跳跳,好像那一身厚重布料毫无分量,轻如羽衣随意挥洒,活似一只放大的真兔。
“是不怎么舒服啦,不过很值得……嘿嘿!你没瞧见某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气得想掐死我。”想拿她当挡箭牌,门儿都没有。
萧锋梓惊吓的表情足够她笑上一整年了,他以为她会装扮得如出水芙蓉向萧爸祝贺,还特意送了她一件荷叶滚边的纯白小礼服,想在宴会上大秀她的美丽,让众人倾羡他有美相伴。
偏偏她不让他称心如意,一开始就言明会有兔女郎来敲门,要他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她吓到。
而他的确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期待的是低胸、紧身衣、露大腿的修长女郎,而非一只包得密不透风的兔子。
为此,他还真赌气不理她,放任她一个人在宴会游走,独自生闷气打电话向她姑姑抱怨,真是个爱告状的臭男生。
不过,她这人脸皮满厚的,别人侧目的眼光越多她越自在,怡然自得地大啖美食,丝毫不像受到冷落的客人,还有人往她口袋塞钞票,以为她是受邀来表演的串场玩偶。
“某人是谁?”
她一笑,黑色的长须也往上扬。“某人是我今日的男伴,也是寿星的儿子。”
“我那天见过的男孩子……”有点印象,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子。
“萧锋梓,不过我喊他萧疯子,头号的裙下之臣。”
“他喜欢你?”杭纵天眼一沉,有些不是滋味。
唐迎晞笑着将兔足往他肩上一放,身子偎近的低喃,“谁不喜欢我呢!你不想吻我吗?”
她的眼,像是有魔力,吸引着他,四唇不自觉的越来越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即将贴合,几无缝隙,冰冰凉凉的鼻一触……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低喝打散黑色的迷障,倏地回过神的杭纵天有些绮梦乍醒的愕然,神色浑噩地像刚走了一趟迷雾森林,一时不知身处何地。
当眼前滑稽的兔脸映入眸中,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畔,轻声地一笑,这么丑的兔子他居然受她引诱,实在太不可思议。
可是他并未推开她,反而举起手抚向她可笑脸庞,将落在她左颊的长发撩向耳后,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眼底泛起怜宠的笑意。
不过萧锋梓看见了,并深深同情他,被小魔女看上的男人,下场都很惨,尝过琼浆玉液的凡夫俗子怎能忍受平淡无味的开水呢?
他无疑是自掘坟墓,把一颗真心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哪边凉快哪边待,恕不招待茶水。”真扫兴,不会看时机出声。
“喂!别太惬意,这是我家。”反客为主了,她还真不懂“客气”为何物。
“你不是要我当自己家,别太拘束?”她可是好客人,谨遵主人家美意。
萧锋梓翻了翻白眼,一脚跨向阳台,顺手阖上落地窗,“那叫客套话,显然对你来说形同空话。”
她要听得进耳,他的名字可以倒着写。
“自知之明听过没,你不觉得有点挤吗?”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就显得空间太小。
他挖了挖耳朵,一副痞样,“身为主人,我有义务保护客人不受魔掌摧残。”
“魔掌?”杭纵天挑了挑眉。
“喔!杭医师,我影射的对象绝不是你,捍卫你的贞操将是我毕生遇到最困难的挑战。”因为他毫无抗拒之意,早晚成为魔女的囊中物。
“是吗?”他冷笑。
一男一女,一强一弱,谁都看得出受害的是谁。
“相信我,唐妹妹没你想象的柔弱,她……”萧锋梓畏缩地做出害怕的表情。“根本是恶魔化身。”
不只是她,唐家所有的成员,都有成魔的潜能,大魔、二魔、三魔、四魔一字排开,外加一位动作派的大魔头,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他刚向唐姑姑投诉唐妹妹的恶整,哪知她居然要他节哀顺变,化悲愤为力量,至少穿上兔子装的人不是他,少丢一次脸。
这是什么家庭嘛!小的奸诈,老的阴险,一窝子尽出豺狼恶虎,没个突变种,简直是全人类的不幸。
幸好他对恶魔女的迷恋没之前的深,爱情升华为友情,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疯子,你有没有被疯狗咬过?”唐迎晞语气很轻的问道。
他谨慎的一回,“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陷阱题,他曾被类似的问题陷害过,不管回答什么都会遭海削一顿。
“疯言疯语一堆,没一句人话。”她要真的是恶魔,第一个喝的便是他的血。
“呿!别拿我和泯灭天良的你相提并论,你呀!不要把魔手伸向杭医师,人家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你不要糟蹋人家。”他真的不希望看到医界痛失英才。
一朵鲜花……不,是一棵大树刚有余荫,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电锯,兴匆匆地拦腰一伐,让大树成不了百年树人,直接倒地。
“我糟蹋你了吗?杭医师。”要当事人说了才算数,闲杂人等等同野草,无发言权。
杭纵天看了看一脸惋惜的萧家么儿,再瞧瞧眼神明亮的兔子,抿紧的唇一启,“你们是男女朋友?”
“不是。”
“你别吓我。”
兔子不小心踩了萧锋梓一脚,他有口难言吃了暗亏,跳呀跳地差点撞到玻璃,痛脚伸直瞪视要让他成残的恶女。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那就没必要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因为他的心中没有标准答案,隐隐浮躁。
两双眼同时怒视。
“阿哥,你忘了我要将你抢到手了吗?”他只能让她糟蹋。
眸心一闪的杭纵天往她额头一扣。“又乱喊了,你的坏毛病怎么改不过来。”
“你打我?”她非常意外,有些不能适应有男人舍得伤她。
“你打她”诧异万分的萧锋梓在心里划了个十字架,后脚跟往后移了几步。
“打不得吗?我想她还没娇贵到一碰就碎。”他们的神情未免太震惊了,他不过轻轻地以食指点扣罢了。
“是不娇贵,但会记恨,从我有记忆以来,除了我姑姑,没人打过我。”而他破例了。
“所以……”不过是一个小女生,真怕她咬他一口不成。
“所以你准备和你的女朋友说再见了,我决定让你生不如死,一辈子当我的爱情俘虏。”对他,她誓在必得。
对男人而言,最痛苦的一件事不是爱上她,而是她不爱他们。
“爱情俘虏?”他眼角动了动,像是想忍住冲口而出的大笑。
面对她近乎儿戏的挑衅,听在耳里的杭纵天只觉得好笑,她哪来的自信能俘虏他呢?感情的事可不是玩家家酒,嘴上说说便算了。
活了二十九个年头,他有过的女人不在少数,除了现任女友外,他也有几段恋情,她们对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一段人生过渡期的陪伴,他喜欢她们,但不会沉迷。
应该说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致伤痛得一蹶不振,感情是可以替换的,没有谁是不可或缺,分分合合本是常事。
面对唐迎晞,他实在是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趣、恼怒,还有一点点微涩的橘子味道,不酸也不甜,但刺激味觉,让人不断地口生津液,猜想尝起来的真正滋味为何。
“杭医师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小看她的威胁,她真的想要掳获一个男人,就像蝴蝶误入蜘蛛网,那人绝对逃不掉。”现在他还笑得出来,等过些日子就尝到苦头。
杭纵天失笑,“我该害怕吗?”
对他漠不经心的回应,萧锋梓忍不住要叹气,“你该怕的,你没发现自己的手还环着唐妹妹的腰,一副呵宠有加,怕她跌倒的模样吗?”
很不想戳破他的后知后觉,唐迎晞本身就是一块宝石,她有超乎想象的魔力,使人不知不觉朝她靠拢,继而沉沦。
“咦?”他眉头一拧,低视无意中所做的动作。
他几时搂着她的腰?
杭纵天的疑惑表现在脸上,却没想过要放手,好像拥着一只兔子并无不妥,大掌自然而然的搁放,如同呼吸一般简单自在。
“‘着魔’听过没?那是我唯一要奉送你的两个字。”还有珍重。
他不以为然的仅是勾起唇。“你不用去招呼客人吗?你的女伴我会帮你照顾。”
杭纵天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有所谓的“占有欲”,一瞧见萧锋梓老像是追着尾巴的小狗拚命在唐迎晞身边打转,他就有种想将他驱离视线的冲动。
对于自己的女友他倒未有过这种念头,任由她在男人堆里周旋也不在意,甚至连多留意一眼的欲望也没有。
“唐妹妹,手下留情,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萧锋梓这句话不是说给唐家老大听,而是提醒眼前的男人,他不是毫无负担的自由身。
不过他说归说,没人听进去,反而让兔子小姐露出一抹令他心口发颤的诡笑。
“对喔!萧锋梓,你没提我都忘了有这回事,接下来我应该去向对方打声招呼才是。”跟人家要“东西”前,总要礼貌地知会一声。
她话一出,两个男人的眉头同时一皱。
“不要呀!姑奶奶,这是我老爸的寿宴,你别闹场……”天啊!他是白痴,他是笨蛋,怎么忘了她爱兴风作浪的个性。
“阿哥,你的‘前任’女友是哪一位?带我去认识认识。”她早就看到不时往他们方向瞧的关洁儿,却装傻地在人群中找人,左顾右盼。
“唐迎晞,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完全猜不透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叫我小晞,或是亲爱的晞,这样才显得我们关系匪浅。”她笑着挽住结实臂弯,状似亲密地一偎。
不当一回事的杭纵天轻戳她的眉心。“想玩什么尽管去,别玩到我头上。”
“可是我现在只想玩你呀!”她邪恶地一笑,故意踮起脚尖往他唇上一啄。
“你……”他神色一凝,抚着她轻啄过的唇生恼。“小女孩别玩大人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