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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小烛爆粗口,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砸在地上。在他的大力之下,枕头竟然穿过半边地板,直接卡在地面里了。
南宫愿宅远远地嗷了一声。
南宫娆可是个过来人的过来人。看小烛脸色不豫,出手又重,他心里面怎么能不透亮。
大巫这是……
傲娇呢。
南宫娆转了转眼珠,故意逆着小烛的脾气甩实话:“肯定是你!就你们一起出门的!在外面你不是吃醋就是说什么混账话了!”
“而且我们都看见你把她抱回来了!!!!”
“胡说什么!”小烛脸色更沉。
“你喜欢云深你喜欢云深你喜欢云深!”南宫娆大声嚷嚷,被小烛一把捂住了嘴。
小烛低吼威胁:“咬死你!”
大狐狸看着森森的牙齿直唔唔,小烛眼中真的是凶光毕露!
“唔唔唔……我给你想办法……你放开我唔唔唔!!”
小烛赶紧把人放开,摆端正,稍微有点歪的坐姿也被他掰直。
被掰得笔直的南宫娆:……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被掰直呢,”大狐狸的魂魄差点从嘴里飘出来:“我是说……字面意义上。”
小烛也意识到自己变脸太迅速,这样……有点掉价……吧?他装腔作势咳嗽两声,才虚心问:“云深……她心里有朵白莲花怎么办?”
“白莲花?!钟二心里竟然有白莲花!!!”南宫娆双目放光,催问:“快说快说,是谁啊?”
“……还能是谁,她前夫,岳维。”小烛不情不愿道。
“岳维算哪门子白莲花!!!”南宫娆噗地岔气了,捶腿大笑:“你爸要是莲花你就是莲子呗!”
“不不不,”大狐狸笑得很嗨:“你可以是哪吒!!!”
“边儿去!!”小烛黑线:“不跟你开玩笑的!我问你怎么办!”
“算了,我还是跟你说说今天的事情吧。”小烛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不过没提张老板相关的事情,只说在中国城知道了岳维的消息,钟云深就一直很恍惚惦念着,开口闭口都是岳维的名字。
“这样啊,我能理解你。”南宫娆听罢叹口气,正色问:“大巫,你觉得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
“咸菜?”小烛下意识回道。应该是……咸菜吧?
“不是。”南宫娆迅速否定。
“不是?!”小烛瞬怒,恶狠狠反问:“难不成你也觉得是秋裤?”
“世界上就这两样东西吗?”南宫娆摔桌,鄙视道:“就算你说是钟云深我也觉得靠谱点儿啊!”
“……”小烛不情愿地撇撇嘴:“好吧,那你说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
“世界上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南宫娆颇为文艺地说。
“得不到和已失去么。”少年在唇间喃喃辗转几遍:“得不到和已失去……得不到,已失去……”
“哪样是钟云深!!”小烛拿拳头铿铿砸腿皿:“你不是说其中一样是钟云深吗!!!”
南宫娆呲牙:“……大巫你果然没上过学!!”
☆、南宫一家子的态度(中)
“等等……你的意思是……如果得到了或者未曾失去就不那么珍贵?”小烛动作一顿,似乎有点悟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南宫娆笑了:“如果不见面就永远是回忆神坛上的白莲花,只有见了面,白莲花才有可能变成平凡人。”
“唔。”小烛摸摸下巴,的确只有见面之后见招拆招,才有可能把这个男人从回忆的神坛上拉下来……咬死!毒死!!找人弄死!!!
他磨着牙恶狠狠地笑了。
“岳维只是个人类,你可别太下狠手啊。”大狐狸耸肩摊手:“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又肥又丑又谢顶了,你怕什么呢?”
“好吧,这样也可以让他放弃对钟云深的留恋。”小烛说:“我们得想办法把她打扮得磕碜点儿。”
“就是这样!”大狐狸一副“你终于悟了”的样子,眯眸咧嘴,露出狐狸物种的招牌笑容:“见不见面不是重点,如何见面才是重点。”
“嗯。”小烛缓缓点头,陷入思索。
其实,南宫娆的“说不定岳维已经又肥又丑又谢顶了”这句话才是深深打动他的精髓所在。
“那就安排一场见面吧。”小烛说。
南宫娆嘴上应了,身子却赖着不走。
“怎么还不去办?”小烛不耐烦:“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要一些真相。”南宫娆撩起银色的头发,轻轻眨了眨睫毛。
“那些年,你一直看着他们的吧,大巫。”南宫娆眼波流转,轻声说:“我家族世代主掌玄天境,作为其中一员的我,自然也知道十二位巫祖之事。大部分巫祖已经离开现有神系自成境界,或者以转世人身来达到虚隐的境界。”
他说:“只要肯留在凡间的巫祖,每每转世时灵魂记忆不灭,亦可在冥冥之中张开天眼俯瞰凡尘变化,再择去向。”
“所以,你肯定看到她如何嫁为人妇,”南宫娆死死盯着小烛的眼眸:“也把她如何与岳维生活收入眼底,最后看着他们分开,才选择遁入凡胎之中,不想阴差阳错,最终变成了她的子嗣,是吗?”
美人双眸泛着浅浅的金光,在精致的脸庞上一帘浓密的睫,明眸善睐,静谧中带着夺魂摄魄的深邃。
“不完全是你想的这样,我已开始就打算当她的孩子。”小烛对上那双眼,有些恍惚地抿唇沉眸,道出了一部分事实。
“难道……其实你能选择胎体?这不可能!”南宫娆不可置信,眼中金光更盛,瞳孔也变成一道竖线:“告诉我实话!”
“我不能告诉你。”小烛沉声:“出去,或者换个话题。”
小烛话音刚落,南宫娆胸有成竹的神情渐渐变化了,细柳眉毛变得扁平杂乱,两侧嘴角自发上提又下拉,鼻孔像悲伤的尔康一样翕动着,原本漂亮非法的脸蛋看起来十分滑稽。
虽然五官不受控制地运动着,南宫娆却毫无所觉,继续发问道:“我不相信,既然你能选择,为什么非要降生为她的孩子呢?”
“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是转世更好的选择,哪怕是个女的比这强啊,不是吗?!你倒是回答我啊?”大狐狸继续问。
他看起来就好像演滑稽双簧一样,面部表情痴呆样扭曲着,可言语神智还是很正常流利。
不过小烛长时间不言语,阴森森看着他,让此时的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等等,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不要把你的儿科摄魂术用在我身上。”小烛偏头不悦道:“这只会让你自己出丑。”
“啊啊啊啊!!!”越过小烛,南宫娆瞟到窗户上的反光,捧着脸尖叫起来。
“换个话题,闭嘴,或者就这样滚_蛋。”小烛很干脆。
“啊啊啊啊!我选择换个话题,大巫,请你把摄魂术解了吧!我的脸!我的脸!!”南宫娆擦着唇边不由自主留出的涎液,哭叫告饶:“是我不自量力,我错了!!!”
惹怒小烛太恐怖了!!!
小烛哼了一声,化去术法。
反正他本来就只是拿去了南宫娆的力量,再以梦寐的力量反射回去而已。因为他掌握的是噩梦之力,所以南宫娆最怕什么就出现了什么样子——他最怕自己中风扭曲变痴傻!
“好吧,事已至此,这些也不重要了。”南宫娆摸着恢复的漂亮脸颊眼泪汪汪,逐一检查自己新做的指甲上闪亮亮的水钻小皇冠。
确保所有的小饰物都没在刚才的惊慌下损坏后,他长舒一口气,总结说:“大巫,这可是条很难的路。”
“我知道。”小烛低声,竟然有了几分黯然。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鹅毛大雪随着狂风扑击着窗户,在撞击中打成齑粉,就像白色的沙暴凝聚成冰冷的海浪,遮去穹窿,掌控天地明灭。
他的目光从窗上缓缓移开,扫过南宫娆的脸庞,最后落在与钟云深房间相邻的墙壁上。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饭店老板,”小烛说:“他过去所在的帮派街头械斗,误杀了一个女人的丈夫。后来他被帮派陷害,这个女人又救了他,他想追求对方,对方也是不答应,两个人磨了十几年。”
虽然知道这个糊烂的苦情故事多半是假的,只是丑门海拿来燃起他希望的暗语,但小烛还是拿出来分享了。
“这也够纠结的,绝对Hard模式。”南宫娆评价道,又问:“再后来呢?”
“最后女的长了癌症,同意和男人在一起。”小烛说。
南宫娆有些惋惜地摇头。
小烛道:“不管怎样也算在一起了吧。”
他说:“那个老板说,就算明知是死胡同也会走进去,因为对方可能在墙壁的另一侧瞪着他。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既然是目标,过程不管怎么艰难,总会有个终点。之所以大多数人觉得这是死路,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道路的尽头还不是终点。”
“我也希望当我打破死巷尽头的那堵墙,她就在墙的后面等着我。”
小烛看着墙壁,目光很缱绻,就像能看得到对方一样。
南宫娆愣住了。
有多少次,钟云深不知道的时候,是被小烛以这样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呢?
只怕早已数不清了吧……
……
“好了,就这样吧。”小烛有些倦怠地挥挥手:“要是没什么要问的,快去告诉南宫战一声。”
“可是……”南宫娆扭扭捏捏地玩头发。
“说。”小烛。
他在心里纠结,怎么钟云深就能喜欢这一型呢?他们到底怎么好好相处的?
“我们……不不不,就是我,我自己……挺想知道过去岳维和钟云深之间都发生过些什么不愉快的,行吗?”大狐狸眼睛亮闪闪期待地看着小烛,就差摇尾巴了。
事不关己的别人EX的故事永远是心头痒痒痒痒的好奇话题!!!
小烛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忽然嘿嘿一笑:“真的想听吗?不过你别四处去说。”
“想听!”南宫娆嗷了一声,迅速拿南宫全家发了一遍誓,表示绝对不会把事情外传。
就等你传!小烛把岳维怎么欺负钟云深的事件摘了很多来说,听得南宫娆咬牙切齿的满地乱跳。
“我这就去找南宫战!”南宫娆听完最后一段贼话,气呼呼表示到时候要把岳维折腾个底儿掉的!
“对了,大巫,”南宫娆打开门后忽然回头。
“又怎么了?”小烛刚败坏完岳维的名声,心情还不错。
“不,没什么……我走了。”
剩下的话,南宫娆识趣地没有说出口。
……
南宫战对钟云深,真的是很不错了。只为了笼络大巫的话,完全不用做到现在这样。
小烛虽然心事很重,心思上还是太年轻了。
……
……
看着大狐狸尾巴一翘一翘地走了,剩下小烛独自对墙发呆,最后冷冷地倒在床上抱个枕头,心里回味今天把人抱在怀里的情景。
总之就是摆着个臭脸闷_骚。
……
“我不相信!既然你能选择,为什么非要降生为她的孩子呢?”
……
“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是转世更好的选择,哪怕是个女的比这强啊,不是吗?!”
……
风雪封住了窗户,一室沉寂,南宫娆的质问声却在他耳边回响着。
“多管闲事。”小烛不屑。
大概能看得出他心意的人都以为这是真相吧。
但事实是……成为钟云深的孩子,以至今日要面对如此尴尬的关系,的确是他自己的选择。
窗户霍然大开,风雪灌入室内,满室冰寒。小烛周身结出幽兰色的冰墙,凝固了厚厚的积雪。
他在冰之罩壳里静静躺着,把头靠在柔软的枕头里,看着反射着无数晶华,仿佛故乡里无尽黑暗中细碎的微光。
“过去讨厌的一切,现在看来挺美的嘛。”
小烛的嘴角缓缓现出了笑容,思绪渐渐沉入了往事之中。
……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不是被钟云深抚养长大的这几年,而是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