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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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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走这边。”带路的狱卒极是恭敬地将娘娘带到一个阔大的牢房前。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栓了厚重的铁链,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的严严实实,我想,就冲着这样的布景,和景才真是插翅难飞了。
那狱卒既然已经带了路,便也不再多逗留,不过是冲娘娘微微躬身,福身道:“奴才去外头候着,娘娘您有事儿就吩咐。”
“有劳了。”娘娘微微颔首,云芝心领神会地将一锭银子塞到那狱卒手中,我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掂了下分量,才眉开眼笑地谢了恩,退了下去。
我一眼便看到了瑟缩在角落中的和景。仿佛不过一夕之间,他便没了那样的英气,反而须发已经有些花白,凌乱地散在两侧,像是垂垂老朽一般。这样算算,他也的确是该老了。见到娘娘,他微微抬了抬眼皮,像是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不说话。
“和将军好有骨气。”娘娘笑了笑,不知是讽刺还是赞叹:“都到了这样为难的境地了,还难为你有这份傲骨。”
和景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动了动,声音低沉:“皇后娘娘才是难得,竟说动了你爹来助皇上一臂之力。”
“这原不是本宫说的。不过是皇上勤政,深得民心。本宫的父亲自然也不例外。”娘娘不紧不慢地一语带过,微笑道:“本宫来,不过是想告诉将军,你此番反叛已然尽失民心,其罪当诛,你该清楚。只是你且放宽了心就是,你帐下的那些各军将领,也会随你上路的。你们若还有心思,便到阴间去做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帝吧。”
原先一直不冷不热的和景忽然着了慌,他跌跌撞撞地爬到铁栏杆前,双手死死抓住栏杆,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也高了起来:“你不能杀他们!皇上说过,若是他们投降,便放他们一条生路!君子之言,一言九鼎!岂能轻易反悔?!”他双目圆睁,怒视着不以为意的娘娘。
“将军当真是仁义之人。”娘娘轻笑一声,不说向后退上两步,远离此刻已然暴怒的和景,反而上前一步,离他愈发近了些。她微笑道:“这一来,本是同将军一同叛乱的将领,在危急关头却连丝毫骨气也没有,反而违背自己的主子,这样的人,皇上不敢用。这二来,他们若没有背叛将军,便是假意投诚。不论他们的欺君之罪,便是这不忠不义居心叵测,皇上也是断断不能用的。再说,再添上一条叛乱之罪,这些将领非死不可。”
娘娘这话说的当真是轻巧极了,我隐约记得上回娘娘露出这样森寒的神色仿佛还是在文嫔那回,想必这回娘娘亦是下了决心,只是如今却不单单是后宫纷争,反而涉及朝堂。原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便是后宫不得干政。娘娘如今不仅干政,甚至诛杀朝廷命官,若是当真论起罪来,只怕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了。
我有些紧张,便悄悄上前,扯了扯娘娘的衣袖。
“妖后!”我被和景这一声暴喝吓了一跳,差点将娘娘的衣袖扯下一截来。见娘娘平静无波的模样,想来是胸中早有计较,我根本是不能管的。便叹了口气,小心地退了回去。
“果真是檀家的人。”和景冷笑着,怒斥道:“我们和家如今在你手上尽数覆灭,你可满意了?!”
和景这怒气一来,的确是吓着我了。我一直跟在娘娘身边,见的人也多半是温文尔雅的,毕竟丞相再如何也是百官之首,时时刻刻都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再说娘娘和皇上,更是一个比一个地冷静自持。这样的武官当真是鲜少见得。我忽然记起从前听的戏文里,张飞好似也是这样的模样才是。想起张飞的模样,一时间竟也冲淡了些紧张感。
“自然满意了。”娘娘唇畔果真是浮起一抹满意的笑意:“至于这所谓的一言九鼎,不杀是皇上的话,却不是本宫心里所想。要了你们性命的,是本宫,也并非皇上。”
“呵。”和景冷笑着:“你若是杀了我们,便也是忤逆圣上。你以为你的下场是什么?!”
“难道将军以为,本宫还没做好死的觉悟?”娘娘微笑着反问道:“本宫一条命,换这大胤的半壁江山,值了。”
娘娘一言已尽,再不愿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淡淡道:“将军一路走好。”
我和云芝忙跟上娘娘,才走了几步,她竟是一顿,低声道:“将军有个极好的女儿。”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我猜也是,没有人愿意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多待上几刻,我记起娘娘上回从狱中回来时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的模样,尚且心有余悸,更何况娘娘自己。
那些狱卒几乎是三跪九叩地将娘娘送走了,地牢里阴冷地气息好容易才被融融春意吹散,娘娘脚步却不停,只是飞快地道:“云芝,你去传本宫懿旨,将各叛军首领尽数押往午门斩首,午时行刑,不得延误。若是刑部拿皇上的命令来压,你便说出了什么事儿本宫一律承担,不必他们操心。”
云芝了然地颔首,匆匆去了。我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娘娘,跟在她身后,缓缓叹了口气。

、第五十三章 脱簪请罪(一)

“娘娘,刑部的人到底是不敢动手,派人去禀告皇上了。”云芝搀了娘娘,将她扶到屋外,道:“奴婢已经派人去心鸾殿的路上守着了。见了派去的人,务必将他们拦下才是。”
娘娘微笑颔首道:“果真还是你最懂本宫的心思。只消磨会儿时间,待得人头砍下,板上钉钉了,再让那些人去禀报不迟。总不能在这上头落下话柄。”
云芝点头,亦道:“那刑部侍郎那儿。。。?”
“就说本宫让砍的,便是砍了,皇上怪罪下来,也由本宫一力承担,必不会累及他的官位名爵。”娘娘轻笑一声,淡淡道:“这些个人不过就是盯着他们那些官位名利,哪有什么真心敬仰的。”
我想了想,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但见娘娘倚在门边,眯着眼瞧了瞧屋外的阳光。忽然抬手将自己原先梳的极齐整飘逸的飞天髻上的嵌红宝石攒金丝凤尾雕的金钗抽下来,随手递到我手里,再将鬓间的珠花都取了,递到云芝手中。我很是不解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娘娘淡淡一笑:“这可不是准备着去脱簪请罪么?那些大臣也不是傻子,如何会不追究此事?等他们都踩到本宫头上请皇上像诛杀和氏那样废黜本宫的时候,本宫再如何也无法保全了。”
娘娘的衣裙本就素净,此时青丝满头,柔顺地散在身后,发如乌墨,却更衬得她容色苍白几分。她身上的常服也已经松垮下来,看着生生令人心惊。
娘娘抬头眯眼瞧着日头,见离午时还远,便笑笑道:“去院子里先坐着吧。只怕还要些时候。”
我们便搀了她到那块石头上坐着。到了春日,尤其是此时落花纷纷的时候,那巨石的凹槽之上便零零落落地散着几片柔嫩的粉色花瓣,看之生怜。娘娘便先用帕子包了,将它们搁在手上,细细端详的时候,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将那些个花瓣都撂开了。
许是想到当日皇上说的话了吧。
日头渐渐地升了起来,眼见着午时过了三刻,忽然一人从门外行色匆匆地疾步而来,脚程之快,几乎让人听不清他的靴子踏在青砖地面上的声响。
那人竟是德贵。他快步走上前来,打了个千儿,道:“娘娘,外头的大臣们已经跪了一片,说是要皇上给个说法,毕竟君无戏言,而如今和景被诛,他们自然是不服的。”
娘娘不紧不慢地从大石上挺起身来,慢慢站起身,道:“此事既与皇上无关,皇上若怪罪,也该怪在本宫头上。本宫这便去御书房门口,跪着请罪就是。”
我担心娘娘的身子吃不消,她从来没好生歇息过,不过刚伤了身子,便撑着四处奔走,只怕是迟早要出事了。于是我便对德贵说:“德公公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好歹也在皇上跟前多劝着些吧。娘娘不能跪久了,娘娘的身子,你们也是知道的。”
德贵的神色有些复杂,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的神色却也的确是不如往日那般欢喜恭敬了。他只是冷冷淡淡地说:“这事儿牵涉朝堂,皇上也是有心无力,我就更说不上话了。”
我听在耳朵里,却恼了起来,这太监就是信不得,共事了这样久,到了这步也是说翻脸就翻脸。于是我想说些什么讽刺他几句,却被娘娘温言止住:“小蝶,莫让德公公为难。此事于情于理,都是本宫有错。有错当罚,有功当赏。这是应当的。”
娘娘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未曾犹疑地起步朝御书房走去。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而那身打扮却又极容易让宫里那些碎嘴的宫人们浮想联翩,一时间竟是聚了堆,窃窃地说些什么。
娘娘不顾众人的言论,过了一会儿,方才走到御书房门口。
御书房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地,铺着巨大的石砖。遥遥的是一处石阶,极是阔大,中间是皇上走的路,被刻上了栩栩如生的飞龙,而两边便是石阶。是其他人的通道。
娘娘在阔地当中直直跪下,扬声道:“罪妾檀氏,举止无礼,擅涉朝政,特来请罪。”声音脆亮,穿透力极强。我和云芝忙跟在她身后随她跪下,一同冲着御书房的方向叩首。
正是晌午日头最大的时候,已经入了春,这个时候究竟还是有些热的。
德贵看着娘娘的举动,一时间有些懵了。想上来搀扶,却又有些瑟缩。只是站在原地看了娘娘半晌,才小声说了一句:“奴才去禀报皇上,娘娘先委屈一会儿吧。”
说着,他便脚步匆匆地走进殿里。气得我在他身后直骂他狼心狗肺。

、第五十四章 脱簪请罪(二)

“皇上,娘娘在殿外跪着呢。您看。。。”德贵躬身站在萧子吟身侧,轻声道:“娘娘到底身子不好。”
最后一句,不过点到即止。若是皇上当真心里惦记着娘娘的身子,自然也不必他多说。若是当真撂开了,多说无益,反而给自己更添几分麻烦。他总觉得娘娘心里藏着事儿,便是她同檀丞相野心确凿,他也总是不大愿意相信的。想来皇上心中亦是半信半疑。只是恰如娘娘昔日所言,皇上此人,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他冒不起这个险。
果真,萧子吟听了德贵的话,眉心微蹙,淡淡道:“皇后知道该怎么做,朕也不好辜负了。让她跪着吧。”
德贵想说什么,抬眸瞧见皇上的容色,便缩缩脖子,应了一声,退到皇上身后去,中规中矩地站着。
萧子吟心中此时也是五味杂陈。只说他心狠,却也没人顾虑过他心中究竟是如何的纠结挣扎。若说她是要随着檀城一同谋夺江山,只是她所作所为却又总是恰到好处地帮了他,甚至助他在关键处扭转乾坤。上回文嫔的事儿便可见一斑。若说她是真心相待,可那痛失皇嗣的事儿却还尚在眼前。她那时微笑着,笃定地告诉他,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不信他。而她不久后却主动低头,对他温情以待,告诉他,他甩不掉她。他心中多么愿意相信她的那些温情脉脉皆是真心实意,可他的过于理智却始终提醒着他,这不过是她取得他取得他信任的手段。而如今,他随着她当真扮演着恩爱夫妻的戏码。没有假戏真做,没有观众,只有她一直以为,他入戏了,他真心了。
其实一切本就很简单。他心里有她,更有天下。
“那些大臣们还在外头跪着?”大约隔了两个时辰,太阳的热度已经散了一会儿,萧子吟方才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皱眉问道:“皇后呢?”
德贵早已来来回回地出去瞧了许多趟,见皇上有问,他忙道:“大人们得了皇后娘娘请罪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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