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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但今晚却注定是个不眠夜……
锦绣山庄的情况已经飞报给谢弃尘,他即刻动身,纵马一路到了天星堂。此时,天星堂正灯火通明,谢弃尘下马,疾步走了进去。
“罗医师,芷清情况怎么样?”他听回报的士兵说了大致情况,看到罗昭免不了一番询问。
罗昭脸色凝重,“情况不太好,芷清的伤是被一种细长的利器从后面打进了身体里,现在她不仅全身僵硬,而且伤处奇痛无比。”
谢弃尘急问道:“是否可以医治,有没有生命危险?”
罗昭引着谢弃尘往医馆里面走了几步,平时为病人看病的地方已经立起了一道屏风。透过烛光隐约可以看见芷清趴在榻上,口中发出隐忍的痛楚,正有两个人按着她,不许她乱动。
“里面是纭姨和木兰。纭姨跟着芷清一起过来的,我又叫小三子找来了木兰,不然恐怕纭姨一个人压不住芷清。”罗昭说着,叹了口气,“刚才木兰帮我替芷清看过伤处,恐怕凶器就是一根针,但这根针已经深入血肉……为今之计只有割肉取针!”
谢弃尘心中一惊,这飞针竟如此厉害,不仅杀人性命更让伤者生不如死,芷清这样的弱女子是否受得了这痛苦。
“罗医师、罗医师!你快想办法呀,芷清就快受不了了!”木兰急切地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贾纭一边流着泪一边恳求:“罗医师,芷清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你要救救她啊!”
谢弃尘眉头深锁,双目瞪着罗昭,“你快点施救吧。”
“那针的位置在后背胸肺之间的位置,若不及时取出肯定有生命危险,但是……芷清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罗昭一脸为难。
“医者父母心,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谢弃尘沉声道,“罗医师,你动手吧。”
“谢将军,我是个大夫绝不会放着病人不管,但那针打得深入,用刀之人必须准确拿捏力道而且动作要快,罗昭虽有心却实在不擅长。纭姨和木兰都是女流,只怕到时候用刀割开皮肉必定手忙脚乱延迟救治……”
听罗昭说完,谢弃尘面露难色,在场除了他恐怕没人比他更能把握刀的力度,可他不是大夫,与一个年轻未出阁的女子肌肤相触,实乃有违礼法。
“谢将军,罗医师,你们快点!”木兰又催促着。
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谢弃尘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我来吧。”
罗昭总算松了口气,“那事不宜迟,小三子,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谢将军。”他又对着屏风内侧喊道:“木兰,我准备了针线,待会儿谢将军取了针,你负责缝合。纭姨,我这儿有药,别忘了缝合伤口之后覆上……”
芷清已经疼得冷汗连连,神志也不十分清醒,她恍惚看见有个身穿甲胄的人走近了身旁。但很快,所有的感官又被身体蚀人的疼痛全部击溃。
烛光映衬着芷清惨白的脸色,汗湿透了她黑亮的乌发,她的衣衫已被揭开,露出了半边身子。谢弃尘只略看了一眼芷清的情况就凝神专注手上的动作。他利落地用烈酒洒在刀身上再放到烛火上烤炙,一切准备妥当,便让贾纭和木兰扶好芷清。
“忍着点。”谢弃尘说着,手起刀落,面不改色地刺进了白皙嫩滑的肌肤。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纯属巧合
晨光乍现,天色渐渐亮了。
谢弃尘站在窗边,看着手上的针,这根从芷清身体里取出的针与杀死丝娘的那根一模一样。铁匠铺丢失的两根样针已经齐了,凶手还没有找到,如果杀人者的目的是和亲图,那么一定还会想出其他隐秘的方法杀人。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主持织绣的贾纭处境应该最危险,若不是芷清,这次死的人应该是她。至于木兰和现在昏迷不醒的芷清,凶手会不会也对她们下手还难以预料。五凤谷里发生的一桩桩的事情到目前都没有说法,即便一向冷静沉着的谢弃尘,此刻也感到了无奈和自责。
“谢将军。”木兰走到窗前,“罗医师和小三子去准备给绣女们泡手的药材了,我和我娘想先送芷清回洛神庄园,在这里也不方便养伤。”
昨晚取出针的一刻,芷清就已经疼得晕了过去,再经过缝针、敷药、包扎,之后罗昭又把了脉,确定无事,大家才放了心。整夜,贾纭和木兰都守在芷清身边,她们熬了一宿,这会儿天已经亮了,想着还是把芷清送回家更好些。
谢弃尘略想了想,道:“告诉罗昭,今天的泡手就免了,锦绣山庄正在盘查,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会送芷清回洛神庄园顺便见一下八倍蚕老先生,你和你娘现在都有危险,稍后我派人护送你们去锦绣山庄。”
木兰听了这样的安排,点了点头。只是想到昨晚,她不禁问道:“谢将军,凶手一定是锦绣山庄里的人吗?”
“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可能。”谢弃尘若有所思地说:“你回到锦绣山庄也要仔细观察,看看那绣楼之内究竟何人是凶手。”
木兰执拗地看着谢弃尘,说:“也许还有我们未发现的线索也说不定,绣楼里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不相信她们其中有人是凶手!”
谢弃尘没有说话,转身望向窗外,对身后的木兰摆了摆手,让她去忙自己的事。事到如今,即便会影响和亲图的进度也要先抓到凶手,否则隐患一日不除,五凤谷都不会安宁,和亲图也不会真的安全。
贾纭和木兰回了锦绣山庄,那里陈县令还在调查昨晚的行凶事件,而谢弃尘找了辆马车,只带了几个兵士送芷清回家。芷清是一路被抬进洛神庄园的,八倍蚕忽见多日未见的孙女成了这般样子,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清儿,她伤在哪儿了!”八倍蚕疾步走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摔着,幸好被身边随侍的人扶住了。
谢弃尘虚扶一把,“老先生当心!芷清被罗昭医治过了,是皮外伤,已经没事了。”
八倍蚕心疼地看了看孙女,让家里的下人把芷清送回了房间,他带着谢弃尘进了会客堂。谢弃尘说了昨晚的事,也坦言了自己帮芷清疗伤的过程,他处事光明磊落,为了救人才情非得已,所以并没打算向八倍蚕隐瞒这件事。
八爷爷不是迂腐之人,听了事情的始末,平静地看着他,道:“谢将军,老夫知晓了,此事以后莫要再提。”
看八倍蚕如此深明大义,谢弃尘也不再拘泥,他也深信,昨晚知道的人一定不会多说,这样对芷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辞,返回了城内。
……
案发当晚是在夜里,那是绣女们都在睡觉,锦绣山庄里人人的证词几乎差不多,再者,这里的人跟花儿锦跟贾纭无怨无仇,似乎都没有杀人动机。陈县令陪着审问了一夜也没有结果,谢弃尘走进来时,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听到李江大喊一声“将军”,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查得怎么样了?”谢弃尘沉声问。
无论李江、曾化吉还是陈县令的回答都是查证无果。谢弃尘心里一紧,锐利的眼神扫过绣楼里的每一个人,希望可以看出些什么,但很遗憾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再看大家都是一脸疲惫,只得一挥手,让人都散了。
然而,锦绣山庄又出事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五凤谷里的人开始人心惶惶、议论纷纷,更有造谣者传言被解禁的辛夷花不吉利,所以织造和亲图的人才会接连出事。谢弃尘正在追查凶手无暇辟谣,只将这件事交给了陈县令,让他尽快遏制五凤谷里的不良传言。绣女们也受了传言的影响,不敢也无心绣图,就连春绸、紫苏、茯苓也不敢拿针。贾纭和木兰都十分着急,只能一边劝说一边带头继续刺绣。
案子越来越棘手,谢弃尘无法,又再上了洛神庄园。听贾纭说,那晚芷清看到了人影,或许她会记得些什么。
洛神庄园,千绣阁。
芷清经过两天的休息,人已经清醒了,只是背部还是很疼,她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侧卧或者趴着。连续两天都这么躺着实在太难受了,她本想起来活动活动,可是喊了绣儿半天也没人答应,只能自己慢悠悠地起来,一点点蹭到桌子旁,用左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嘴巴又总是干干的没味道,所以这两天喝水她总让人加点盐巴在里面。现在身边没人,芷清哆哆嗦嗦用左手舀了一勺盐,想往杯子里撒一些。
“小姐,谢将军来看你了!”冷不丁地,绣儿喊了一声,吓了芷清一跳。身上还只穿着中衣,她赶紧站起来想躺回床上,但无奈有伤在身行动很慢。她又听到门外的绣儿说:“小姐正在卧床,烦请将军稍待,炉上正温着鸡汤,我去去就来。”
芷清这才松了口气,一步一步挪向床边,眼看就到了却不料脚下一软,被床前踏板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了床边。好在她一直护着伤口,人是向左边摔的,即便这样也扯动了右边的身子,顿时疼得她呲牙咧嘴。
谢弃尘就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跨了进去,正看见芷清摔倒在床边。他也不及细想,赶紧走过去把她扶起来,等芷清坐在床上,泪眼蒙蒙地抬起头,谢弃尘才发现她只穿着白色中衣。呼吸莫地一滞,他拽过旁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几步退回厅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门面外一动不动。
芷清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好,不无尴尬地说:“谢将军请用……”想到自己这里没有茶又赶快改口,“请喝水。”
桌上正有杯水,谢弃尘回身拿起来送到嘴边,刚喝了一口就面色古怪地看着床上的芷清。芷清看他神色不自然正觉得奇怪,余光扫到了桌上的盐巴罐子,难道……她刚才把一勺盐都撒杯子里了?
芷清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谢弃尘已经沉着脸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她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真是不是故意的,刚才不甚……你若是……茶壶里有清水,你用其他杯子喝水吧。”
谢弃尘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他想抬腿就走的,可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忍住了。他坐回桌子前,连看都不看芷清,拿起茶壶,一连喝了好几杯清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这里都好冷清,人都哪去了,你们是不是打算抛弃我了……不要啊,码字都没有动力了……看文的亲们,稍微动动手,就把我收了吧,给我增加点收藏也行啊!!!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春绸之死
月色正浓,芷清毫无睡意地靠在床头,想着白天与谢弃尘相谈之事,脸上不无忧色。据他的推断,凶手就在锦绣山庄,就在织绣的绣楼之内,那个人到底是谁?那晚,芷清有一瞬看见了人影,但光线太暗,那人又一直隐在房梁柱之后,并没有看清楚,不过以身形来看应该是女子。
和亲图引发的血案已经给宁静的五凤谷带来了阴霾,让质朴的县城染上血腥和诡异。其实,芷清也不想凶手就是身边的某一个人,她甚至为自己的一些想法感到隐隐不安。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停下思考,自己受了伤需要静养,案子还是留给谢弃尘去头疼吧。
提起谢弃尘,芷清不禁想起了白天……堂堂威远将军,提着茶壶一杯杯往嘴里灌水的样子,当真与他平日的威严沉稳完全不相符。当时她就忍俊不禁了,但是被他一瞪,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都疼了。这会儿夜深人静,她抿着嘴微微一笑,看来谢弃尘也不是严丝合缝得毫无破绽,他出丑的样子可比旁人好笑多了。
轻微的叩门声打断了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