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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清,你别逼我了……如果我现在回去,有什么面目见五凤谷的父老乡亲……反正我也是孤零零一个人,没人肯要我……你就让我留下吧……”
芷清抱着泣不成声的茯苓,一边哭一边安慰道:“别傻了,茯苓,没人会怪你。你也不是一个人,纭姨、木兰还有我都是你的亲人,你不知道吧,其实柱子一直都喜欢你,你被封为公主和亲,他可伤心了。真的,我不骗你,你这么善良可人,好多人都喜欢你。”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人进来。
多伦根本没想到他的父汗会喜欢茯苓,因为自责,他提早离开大帐本是想即刻送茯苓离开,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芷清和茯苓正在抱头痛哭。
“芷清,你怎么会在柔然王庭?”他走过去看着她们俩。
芷清和茯苓俱是一愣,两个人搀扶着站起来。芷清已经在王庭静候多伦好些天了,现在相见也没时间叙旧,她把自己的遭遇和准备今晚逃离王庭的事都告诉了他。多伦听她说完也觉得时间紧迫,答应立刻安排她和茯苓走。
“茯苓现在是准王妃,等明天就来不及了,我立刻安排快马,派人护送你们走!”
如果能离开王庭,当然是越快越好,芷清正要答应,茯苓却坚决地说:“我不走!”
“茯苓……”
茯苓打断了多伦的劝说,看着芷清道:“我想单独和他说两句话。”
芷清没办法,只能先出了帐篷,不过出去前叮嘱多伦再好好劝劝茯苓。
草原夜晚的风吹在芷清身上,让她感到了阵阵凉意,帐外只有她在焦急地等候,守卫都被多伦支开了。她不知道多伦能不能说服茯苓,但今晚必须离开,如果茯苓不答应,就是把她打晕了也要带她走。望着漆黑的夜幕,芷清不安地叹了口气,却发现远处有个人影奔了过来。
那个黑影越来越近,芷清看着顿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吴提殿下已经发现了,正在四处搜查,我家小姐被丞相关起来了,她让我来报信,顺便拿你要给她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她让你自己看着办!”
芷清冷眼看着顿珠,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看来还是低估了赫红的脑子。
她把怀中的信封塞给顿珠让她赶快走,转身冲进帐篷。“多伦,吴提就快来了!”她蓦地一愣,多伦正对着门口,而茯苓却从后面抱住了多伦。
多伦神色一凛,松开了茯苓,当即拉上芷清,“我们走!”
芷清惊怒地看着茯苓,“你跟我一起走!”
“芷清,你快走吧,保重!”茯苓决绝地转身,芷清还要劝她,外面已经传来了士兵搜索的声音。
多伦拦腰把芷清往外拖,“我们快走,不然连你也走不了了。” 他拉着芷清上马,一路奔出王庭。
吴提已经发现芷清跑了,他们不能留在王庭,不然事情闹大了,让父汗知道有个来历不明的魏国女子混进来,芷清一定凶多吉少。身为王子,多伦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身不由已。他已经对不起茯苓了,一定要把芷清安全带走。多伦当机立断,带着芷清去了王庭外驻扎的大军营地。
夜色掩着一匹快马冲过王庭的守卫,而这时候,吴提正在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芷清。他的心很痛,他的黎朵居然骗了他,她还是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吴提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整个王庭就快被他翻过来了,他已经不计后果……
金蚕子站在行辕的主帐里,双手负在身后,讳莫如深地望着窗外,他在等一个绝佳时机。王庭营地里发生的事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从自己女儿那里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丞相。”一个侍卫走进来,行礼道:“吴提王子已经快把王庭都翻遍了,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惊动大汗了。”
金蚕子勾起唇角笑了笑,忽然转身疾步出了营帐,在营地里找到了暴躁发怒的吴提。
他上前谦恭地低下头,“吴提殿下,这次都是赫红的错,放走了殿下的人,我刚刚也派人四处寻找了,王庭守卫回报,不久前,多伦殿下带着一个侍女离开了王庭。殿下不要再动怒了,否则惊动大汗就不好了,不如现行回去从长计议……”
吴提只听得到金蚕子的第一句话,一时气血上涌,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多伦带走了黎朵,又是多伦,都是他干得好事!吴提捏紧拳头,愤怒地瞪着漆黑一片的草原,吼道:“多伦,我跟你没完!”
第二天天还未亮,芷清身穿一身侍卫服,跟在多伦身边随大军前往前线,与先头部队铎苏风的狼营汇合。
柔然大军驻扎的营地在十几里开外横着一条宽阔的溧水河,河对岸往南几十里是魏国尉迟幢的营地。这时的芷清和多伦都还不知道,木兰就在河对岸,离他们不远。
花木兰替父从军,她一个女孩子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正在经受非一般的训练和艰苦。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返回魏营
前线的战争并没有像预计的那样打响;多伦领兵一直驻守在溧水河以北;迟迟没有发起进攻,就连铎苏风发现了河中的一处浅滩,想要率部偷袭都被多伦阻拦下来。他已下达军令;一兵一卒不可妄动;尤其不能过河到边境滋扰。
虽然芷清庆幸自己没有深陷混战中;但在柔然军中,她一刻都不能放松。她与多伦到前线的那天;缀后的其余所部相继抵达;其中也包括副将少顿带领的二千铁骑。芷清听也术对多伦提起少顿是丞相的人,这个人曾随多伦一起到过五凤谷,后来被多伦遣回了柔然。她对少顿没什么印象;但随他而来的骑兵中却有个人看着十分面熟。多伦说她看着眼熟的人叫奇斤;是吴提的侍卫,芷清这才想起来。
尽管没有战事,但柔然大军中对芷清来说仍然危机重重。所幸,多伦将兵力成犄角之势分布,他的中军大帐周围是铎苏风的狼营,其他所部被各自摆在外围几里处,可随时观察四周魏军的动静。这样一来,只要芷清跟着多伦身在中军营地,她就是安全的。多伦在紧靠自己主帐的旁边为芷清设了帐篷,但大多时候,芷清都作为侍卫跟在多伦身边,以保万无一失。
芷清不知道多伦打仗有多厉害,紧紧是听过传闻。不过跟在他身边看他排兵布阵指挥若素,那一身桀骜的确让人觉得不凡。只是这样的多伦在前线的枯耗等待中,原本睿亮的眼神慢慢变得焦躁疲惫,他已不再是听到号角声就热血沸腾的草原雄鹰了。每当看到独自喝酒的多伦,芷清都忍不住为他的苦闷摇头叹息。
深沉无尽的夜幕只有几颗星星在闪耀,除了营地中火把照亮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大漠以北早晚温差大,吹过的冷风让这孤寂的夜晚显得更加凄凉。芷清站在主帐外的高台上,看着茫茫黑夜,有种无可奈何的辛酸,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身后,多伦端着一碗酒走出来,望着四周,叹了口气。“你在想什么?是在想茯苓还是在想怎样过河去对岸回到魏国?”
“现在的情形,即使想了又有什么用。”芷清平淡地说。
“茯苓嫁给我父汗就是柔然的王妃,没人敢对她怎么样,看得出来我父汗很喜欢茯苓,会好好对她。”
多伦的想法,芷清并不认同。但是芷清也知道,多伦无法违抗他的父汗,如果带着茯苓一起逃出王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争辩。芷清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身看着多伦,问:“你打算这样按兵不动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多伦喝了口碗里的酒,自嘲地笑了笑,“拖得越久越好。”
芷清皱了皱眉,“你以为能拖多久?丞相派了少顿监视你,就是要看你行差踏错,况且你还私自包庇我这个魏国女人藏在军营里。”
“我不在乎。你也无须担心,自从五凤谷的事情之后,我就和丞相就闹翻了,他是聪明人,没有真凭实据,一些小事不会轻易告到父汗那里。”
大檀可汗一直偏爱多伦,让他领兵,可见是对他极其信任,但小错多了也会铸成大错,金蚕子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多伦已经按兵不动了一个多月,在魏国没有得力主将的情况下却没有丝毫斩获。因为他的消沉,前些天,铎苏风竟然私自带兵虏了几个魏国女人回来,只为了让多伦高兴能振作起来。这一桩桩的事,传回柔然都是多伦的把柄。
芷清不无担心地说:“既然无法阻止战争,你又何必执着要掌控战局。你是王子,金蚕子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怕可汗临阵换将,又或者也不怕让你父汗失望吗?况且两军交战,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是对自己族人的不负责任。”作为一个魏国人,芷清明白自己不应该说这些,但是作为多伦的朋友,实在不想看他继续下去而成为整个柔然的罪人。
多伦疲惫地看着远处,落寞的声音响起,“芷清,你一直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在边境找不到木兰,我担心她,到现在八爷爷说的话我也没想明白。”
“那就别想了。”芷清夺过他手里的酒碗塞到立在一旁的也术手里,“多伦,你要想的应该是怎么拉拢或者利用少顿,即使是为拖延更长的时间,你也要谨防他在你背后捅一刀!”不光如此,就算为了她自己,也要时刻提醒着多伦。
“多伦殿下,芷清姑娘说得对。”也术走到多伦的另一侧说道。他心思沉了沉,感激地看了眼芷清,总算有人跟他想到了一处,不像铎苏风那个莽夫,只会给殿下惹麻烦。他刚想趁机再好好劝劝多伦,就听见远处有喊杀声传来。
喊杀声越来越响……漆黑一片中,只有火把在来回晃动。中军这里有人来报,说是有魏国士兵偷袭。
芷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夜袭搞心中大振,身边的多伦虽是一惊,却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沉声喊道:“都不要乱,守好自己的位置!”然后从容地下命令,“也术,你带一队人过去点燃所有火把,看清楚究竟有多少魏军,是谁的队伍!色车,你带一队人给我守好粮草,如有差池,我唯你是问!”
也术和色车领命而去,多伦本想亲自带人冲杀过去,但是刚刚下了主帐走出几步就折返回去,站回芷清身边,和她一起等着这场夜袭的战况。
“你不亲自带兵过去?”芷清看着多伦焦急的脸色问。
“情况不明,先看看再说吧。”
频频有人来回报前方狼营的情况,听说铎苏风部已经包围了小股夜袭的队伍,正在收网。多伦一直站在帐前眺望着远处的厮杀之地,大概一炷香之后,战局瞬间发生了变化,不知是何原因,前方狼营燃起一片大火,营地顿时大乱。魏军的夜袭持续的时间不长,在狼营大乱之时趁机跑了。
狼营的大火快天亮时才被扑灭,营帐被烧了大半,不过粮草还在。铎苏风后半夜一直忙着清理战场,收殓尸体,还没来得及向多伦禀报。返回中军大帐的也术和色车对昨晚的夜袭也是一知半解,听说有人大喊魏军援军到了,才让营地大乱,放跑了魏国的小股部队。至于事实究竟如何,有无查证,是魏军哪个队伍来袭,一概不知。
多伦听了一掌拍在桌案上,铁青着脸,估计是因为昨晚这仗打得实在太窝囊了。多伦是个自傲的人,他虽不想打仗,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军中发生这类事情,平白消耗战斗力,更显得不堪一击。
芷清小跑着才能跟上快步走出主帐的多伦,他们一路到了狼营驻扎的营地。铎苏风正让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