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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你受了伤,不要乱动。”芷清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膊,“你要什么告诉我?”
吴提只是摇头,浅浅弯了弯唇角,露出了多日来未见的笑容,把他的手覆在了芷清的手上。“你还在……”
芷清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该吃药了。”她起身拿来药碗,一口一口喂吴提喝下。
吴提只是看着她,配合着她的动作,这样的温馨,他真的不想打破,就像当初在王子行辕一样。但这份宁静没有持续很久,此时帐外传来兵士杂乱的脚步声,这声音——
芷清心里一惊,看来金蚕子已经行动了。
“出了什么事?”吴提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芷清缓和了一下表情,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刚才听乌洛侯说要加派士兵守卫,大概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吧。”
她对吴提撒了谎,因为她了解他,一旦知晓丞相所为,只怕他会伤得更重。只是眼下乌洛侯迟迟未归,紧靠外面的侍卫也不知能不能守住大帐。
“丞相有令,要严密保护殿下,没有丞相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是少顿的声音。
芷清觉得手腕一痛,回身看向吴提,正待解释,帐外的少顿已经走进来到了榻前。她回握住吴提的手,镇定道:“少顿,你不要命了,竟敢擅闯大帐!”
“属下不敢!”少顿跪在地上行了一礼,然后抬头看向吴提,“丞相要我来看看殿下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
“回去告诉丞相,我很好,把外面的人都撤走,我的护卫队已经足够了。”吴提冷冷说道。
“殿下……”少顿神色不定,转念的功夫,已经站了起来,“丞相担心魏军夜袭,所以才调兵护卫殿下。丞相说……请殿下安心养伤……其他事情就不必担心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已经挨到了芷清面前。
“你!”芷清瞪向少顿,“难道丞相派你来不是保护殿下而是要毒害他!少顿你想清楚,以下犯上,大汗不会饶过你!想想你的族人,你以为丞相能保得住你们?”
少顿略一迟疑,芷清趁他不备拔下发簪向他刺入他肩头,只是她毕竟力量有限,这点小伤根本挡不住少顿。少顿一把将芷清推到在地,冷酷的扫了她一眼,“丞相早说过中原的女子妖媚且诡计多端,吴提殿下重伤,是你趁机下毒毒杀了殿下。”
“少顿,我要杀了你!”吴提挣扎着起来,他的胸前已经殷红了一片血迹。
“殿下,我听命丞相,只能对不起你了。”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药瓶。
“吴提……”
伴随着芷清的惊呼,整个营地却瞬间陷入了骚乱,喊杀声、刀剑声越来越近,帐外充斥着柔然士兵的喊声——
“魏军来了,魏军来了!”
“粮草被烧,快点救火!”
“保护殿下……”
少顿也是一惊,不过既然魏军来犯,他正好趁乱完成丞相交代的任务。他转过头,一只手将毒药送到吴提嘴边,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的箭伤。
“你住手!”芷清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少顿的胳膊。
吴提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一样,他拼尽全力挡着少顿,口中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快走……谢、谢弃尘来了……你跟他走!”
“少顿,你敢杀他……”芷清拿起铜碗砸向他的头。
芷清的纠缠惹怒了少顿,他回身将她狠狠推到地上,拔出了腰间的刀,“我就先杀了你!”
锐利的刀锋向芷清劈下,她任命地闭上了眼,耳边劲风而过,噗地一声,是剑没入身体的声音,少顿应声倒地。芷清惊惧地睁开眼睛,少顿身上赫然插着谢弃尘的佩剑。
“芷清!”谢弃尘阔步走进来,拉起地上的她,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走,我带你走!”
“不……等一下……”她失神而慌张的扑到床榻边的一个小柜子上,翻出御医留下的伤药,“他、他会死的……”
芷清手忙脚乱地掀开吴提的衣服,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药瓶,给他上药。帐外的喊杀声一直没有停,芷清上完药想要包扎,但是怎么都做不好,泪,如雨下。
吴提虚弱地最后看了眼芷清,缓缓闭上了眼睛。站在一旁等待的谢弃尘实在不忍看芷清这副样子,夺过她手里的东西,草草为吴提包扎了一番。
“走吧。”谢弃尘看向芷清。
芷清抬起脸定定看着他,最终点了下头。谢弃尘解□上的大麾披在她身上,拔/出少顿身上的剑,带着芷清疾步出了营帐。他抱着芷清上了一匹马,就在准备纵马而去时,乌洛侯已经带人向着大帐而来。
“驾!”谢弃尘冲将过去。
芷清在马上与乌洛侯擦身而过,幽深的月光下,她流着泪最后望了眼吴提的大帐……
正文 第六十章 救援之计
盛乐府衙内;身负箭伤的魏帝拓跋焘听完谢弃尘夜袭的战报眉头一舒,龙颜大悦。此战突袭柔然大营;使其所部粮草尽毁;斩敌首五千;加之收复了武川,盛乐外围、云中被围之困已解。
拓跋焘捂住伤处大笑一声;“好你个谢弃尘,魏国三万兵马对柔然六万铁骑得此胜仗,使柔然折损近四万;打得好!”
“陛下领兵有方;臣不敢居功!”谢弃尘回道。
此时的谢弃尘仍是一身重甲;甲胄上还染着战场的血腥之气,他领兵返城后便即刻赶来回报。连夜征战;即使眉宇间带了些疲惫和倦意,谢弃尘宽阔的背脊依然挺拔,进退有度,言语得宜。
拓跋焘看在眼里,心中甚慰,“你我君臣就不必讲这些客套了,我魏国有威远将军,何惧柔然。谢弃尘,你领兵直取敌军大营,所想之人是否安然无恙?”
谢弃尘听闻皇上问及芷清,倏地单膝跪在地上,“臣已将人安置在军营之中,请陛下恕臣徇私之罪。”
“朕有言在先恕你无罪,你何罪之有?”拓跋焘坐于床前笑了笑,“不仅无罪,朕还答应过若此战大胜定为你赐婚。”
皇上已经默许芷清留在军中,谢弃尘心中一宽,但对赐婚之事却没有应承。他起身回道:“臣还有事禀报。”
“你且说来听听。”
谢弃尘将自己今夜在柔然大帐中看到的以及从芷清那里得到的消息尽数禀告了拓跋焘,“柔然军中有变,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拓跋焘酌情想了想,讳莫如深地看向谢弃尘,“柔然大败,一定会撤兵,柔然内部纷争与我们有利无害,我们暂且按兵不动,作壁上观。”
谢弃尘略一沉吟,想到芷清的请托,向拓跋焘进言:“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在五凤谷和亲图时,臣曾密奏过有关柔然丞相金蚕子与辛夷花的渊源。”
重提前朝先帝的秘辛,拓跋焘面色一顿,“朕记得,他就是三十年前的蚕公子。”
“陛下既然记得就该知道金蚕子与魏国的仇恨,此人灭魏国之心不死一再挑起柔然与魏国的战争,若他杀了大王子吴提一定会嫁祸魏国,到时候柔然为报此仇恐会与我们死战到底。”
拓跋焘听了此言,点点头,“金蚕子的确居心叵测,谢弃尘,你有什么想法?”
“臣以为,我们可派兵袭扰牵制金蚕子的铁骑,既可趁机削弱柔然兵力也可逼金蚕子尽快撤离。一旦吴提安然返回王庭,金蚕子必将承受兵败之祸,柔然元气大伤从此不敢再犯我边境。”
“此计甚妙。”拓跋焘听完颇为激赏,但他深知谢弃尘,虽勇猛果决擅用兵法,但此等智计非对柔然了若指掌之人不能想出。他问谢弃尘,“不知这画龙点睛之法出自何人?”
谢弃尘抬首看向皇上,自知隐瞒不过,坦言道:“禀陛下,芷清身陷柔然军营,故而……”
拓跋焘看谢弃尘一脸挂怀,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谢弃尘,你不必如此紧张,朕只是没想到你心仪之人竟是个胸中有沟壑的女子,改日朕病愈,倒要见见她。”只是他说完,便不住的咳嗽起来。
“陛下,陛下……”谢弃尘有些担忧。
“朕的伤没有大碍,你且先退下。”
柔然习惯在箭头淬毒,拓跋焘的箭伤颇重,只是眼下御医受伤昏迷,他的伤只能由军医魏陀医治。所幸花木兰受过这样的箭伤,多伦曾送过解药,魏陀已经知道医治之法,但军中药材短缺,他暂时给皇上敷了药,明日还要上山采药。谢弃尘告退出来,找到魏陀问明情况才放心离开。
他从府衙直接回了军营大帐,掀帘进去时,看到芷清趴在他的桌案上睡着了,身上已经换上了魏国的军服。在闪烁的烛光下,谢弃尘凝望着她的脸,心中带着愧疚和怜惜。她为他做的,他都知道,也会铭记在心里,至于吴提,他永远不会问。
才经历过一场惊变,芷清睡得很浅,几乎是一感觉到身上的温暖,她就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身侧的人是谢弃尘,芷清微微笑了笑。
谢弃尘见她醒了,径自把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自己端坐在床前。战场上的分离到相聚,芷清望着坐在床边的谢弃尘,心底感慨万千。“将军,我……”她伸手拉住了他宽厚的手掌。
谢弃尘反手将芷清的手握在掌心里,肃然的脸上带了丝笑意,“放心,明日我会派兵袭扰柔然军营迫使他们尽快撤离,很晚了,快睡吧。”
芷清咬着唇从榻上坐起来扑到谢弃尘怀里,轻声道:“天气太冷了,将军可否抱着清儿入眠。”
谢弃尘僵直的身子坐了半晌,扶起芷清看着她,芷清对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犹疑。
“好。”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起身解下盔甲挂在木架上。
待熄掉帐内的烛火,谢弃尘抱着芷清躺在了床榻上。黑暗中,她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平稳的呼吸,一只手抚上了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她的嘴贴上了他冷硬的唇。
芷清的心咚咚咚地跳着,她只是想确认他的心意,并不想让他因为吴提的事而生气。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她一直屏着呼吸,不敢有下一步的举动,眼看快要坚持不住了,芷清往后挪了挪松开了嘴。只是还来不及换气,谢弃尘毫无征兆地箍紧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然后加深刚才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谢弃尘放开芷清,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喘息着说:“不许闹了!”
芷清在他怀里慢慢平复了呼吸,安心地笑了笑,只是她却不敢动,慢慢地,就这样睡着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芷清在帐外兵士嘈杂的训练声中醒了过来。
大帐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谢弃尘已经去忙军务了。谢弃尘要忙着布置对柔然的军事部署、彻查芷清说的奸细一事还要保护皇上的安危,尽管战事稍退,身上的担子还是不轻。
芷清又以洛青的身份回到了魏国军营,心情自然比在柔然军营放松了许多,只是她心头还是记挂着吴提的生死。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芷清有种感觉,只有吴提安然无恙地回到王庭,自此她才能安心过她的日子,不然对他,她会一直心存歉疚。
木兰进来时,芷清正在吃早饭,看她没事也才放了心,昨晚突袭敌营,尉迟幢也参与了,所以她知道芷清回来了。
“芷清。”木兰激动地唤了一声。
“木兰。”芷清高兴地站起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总算我们又见面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放开,然后木兰笑着和芷清一起坐下,道:“是谢将军让我来的,你快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芷清很快就吃完了,跟着木兰去了了尉迟幢。现在没有战事,魏军的营地里甚是热闹,遇到的兵士都会跟木兰打招呼,叫一声‘花幢主’。芷清见了不禁笑了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