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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要打针了哦,可能会有一点痛,请你忍耐一下。”
“没问题。”
南宫雅治忍不住又挑衅似地扫了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从君柔一眼,脸上的
表情好象在说:看到没?护士就该像这样才对。
“噢——”条地,左臂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南宫雅治眉心纠结紧蹙。
小甜甜护士王茵茹投给他一个标准白衣天使笑容,满眼歉然地说:“很抱歉,
我刚才把针头插偏了,没能顺利插入血管,不过你放心,这一次一定会顺利的,
你尽管放轻松。”
南宫雅治只能以笑容响应,决定盯着小甜甜接下来的动作,免得又出状况。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便吓出一身冷汗。
老天,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两只手抖得那么厉害怎么帮他注射?
“雅治,请你不要紧张,放轻松一点别发抖,否则我很难顺利将针头插入血
管的。”小甜甜王茵茹愈说双手抖颤得愈厉害。
南宫雅治忍不住冲口说道:“小姐,发抖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才该放轻松一
点慢慢来,OK?”
事关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自是极力的安抚小甜甜护士。
“是——是这样吗——”王茵茹看看自己的双手,难为情的说:“好象是耶
——”
为了不再漏气,她做了个深呼吸,企图让自己放轻松些,才把针头再一次往
南宫雅治的手臂血管迅速插入。
“噢——”南宫雅治又一次低叫。
天啊,又插偏了。
王茵茹眼看南宫雅治左臂被她蹂躏过的血管附近一片瘀紫,不禁自责又难堪
地流泪道:“对——对不起——我又失败了——君柔,我想这差事还是交还给
你,我先出去了——”在泪未夺眶而出之前,她已捂住脸,狼狈不堪地逃出特
等病房。
王茵茹前脚才走,从君柔便语带讥讽地对满脸痛楚的南宫雅治说:“让你所
谓的温柔有爱心的白衣天使看护感觉如何啊?”
“你——”南宫雅治从没想过,这世上居然会有惹他嫌的女人。
这女人该庆幸她是小凝的同学,否则他才不会善罢甘休——对于女人,他一
向温柔体贴,但对于非女人,他可是有仇必报。眼前这个女人显然已被他列为
“非女人”的范围了。
原以为从君柔会再多嘲讽他几句,没想到她没有,只是冷冷的走近他,冷冷
的将针头一次OK地插入他的血管,然后又冷冷的帮他固定针头,调整点滴的滴
落速度,接着又冷冷的、很职业化地解说:“这是软针,针头会随着你的手臂
活动而跟着弯曲,所以你的手臂可以自由活动,不必一直伸得直直的固定在同
一个地方。”
语毕,她又对他做了一些例行性的检查才离开病床边,坐到角落的沙发,埋
首做自己的事,连看也未多看他一眼。
南宫雅治虽然讨厌她的态度,却也不能不承认:身为护士,专业能力确实比
温柔有爱心重要。
但一想起她脱他裤子打针时的冷漠、撕掉他伤口纱布换药时的狠劲,他心里
的愤恨便难以平复。
这个冷血的女人根本没把他当人看待,完全不尊重他的人格和感受,根本当
他是砧板上的死鱼,要割要剐随她高兴,简直欺人太甚。
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受到如此可恨的侮辱,这股愤恨怎能轻易咽下?
南宫雅治极度怨恨地扫了从君柔一眼,发现她正在织毛线,样子看起来比先
前的冷血多了几分女人味,南宫雅治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的怨气也跟着消褪
了一点。
罢了,这讨人厌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他还是大人大量,别和她计较算了。
一旦意识到对方是女性,他永远多了一份宽容和温柔——这也是他深受女人
喜爱的特质之一。
不一会儿,药效便令他沉沉入睡。
一个小时后,南宫雅治的点滴还有一半,他却从睡梦中醒来,一副睡不安寝
的模样,欲言又止的。
“想上厕所吗?”从君柔不知何时挨近病床边。
“对,所以请你回避。”南宫雅治心头一惊——她怎么知道?
从早上曲洛凝离开至今,他都未再如厕过了。
“一号还是二号?”从君柔略过他的话,职业化的又问。
“关你什么事?”这女人怎么好意思不痛不痒地问陌生男人这种问题?
“你是病患,我是特护,我负责看护你,这是我的工作范围。”从君柔简洁
有力的表态,免得他又自作多情的误会。她微微倾身取出放在床下的男用尿壶。
“你不说我就先当你是要上一号。”
说着,便伸手去掀开他的被子。
“住手,你想干什么?”南宫雅治眼明手快的阻止她,“还有,你手上拿的
那个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叫尿壶,专门给男病患尿尿用的。”从君柔一面解说,一面用力扯下他
的裤子。
“住手,不准你脱我的裤子!”天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女色魔吧,否则怎
么动不动就想脱他的裤子?
“上一号当然要脱裤子。”从君柔理所当然的说,依然我行我素的行动。
南宫雅治说什么也不会放任她为所欲为,大声的阻止她的动作,“你给我住
手,我自己来就成了,你闪一边去。”
从君柔露出正中下怀的胜利姿态,耸耸肩把尿壶交给他便坐回沙发里,不再
搭理他。
南宫雅治用力拉上屏风拉帘,免得春光外泄给那个女人占到便宜。
然而,面对形状奇怪的尿壶,他却怎么也上不出来。
左思右量之后,他决定和曲洛凝帮他时一样,下床到盟洗室去解决——虽然
每次下床都很痛又很辛苦。
他费力坐起身的动作引起从君柔的注意。
“你想上二号?”从君柔还是职业化的问。
“不关你的事,你不准过来,我不需要你。”南宫雅治严重的警告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不防着点,万一这个女人又冷不防地跑过来,趁他虚
弱无力反抗的状态下,脱下他的裤子,那还得了?
他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幸好从君柔也没有打算帮他的意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摆明“随你便”
的冷漠态度。
毕竟没有曲洛凝的牵扶,自己独力下床是更加吃力的。当身体的重量引发左
腿伤口剧烈的疼痛时,南宫雅治的心情变得极度恶劣——他招谁惹谁了?
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也会惨遭飞来横祸,住院的医院偏又是这个审美观有问题、
以为他要追她、看护态度又超级冷血恶劣的怪女人家开的医院。
送他来医院的曲洛凝这会儿又忙着暂代他的工作,他实在不好要求她抽空帮
他办转院手续,所以只得继续待在这里受气、受罪。
好痛,该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南宫雅治终于如愿地如厕完毕,重新躺回病床上。
哪知才躺下,一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从君柔便夹枪带棒的大说风凉话:
“人家说‘蠢人爱作怪、懒驴屎尿多’果真不假。”
“你说什么?”这女人为什么老是和他过不去?
难道她真以为他在用苦肉计追求她,才故意对他如此恶劣?
从君柔一脸讨人厌的可恶笑容道:“没事,自言自语罢了!”谁教你长得这
么丑还不认份,千方百计地想引起我的注意?
她还是忍不住嘲弄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自己去厕所,是刻意叫我注
意的招术?这下子你该知难而退,知道自己做了吃力不讨好的蠢事了吧?”
南宫雅治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个女人气死,决定当她是不存在的空气。
等小凝晚上来看他,他一定要小凝将这个女人换掉。
于是,窗明几净、设备齐全、豪华气派,像五星级大饭店总统套房的特别病
房里,一直处在安静无声的状态中,直到晚餐时间。
“南宫先生,你要的五分熟菲力牛排来了。”从附近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外送
来的牛排全餐,香喷喷地被外送服务人员端上架在病床上的餐桌,外送员收完
帐便离去。
南宫雅治是个美食家,所以目睹眼前精致可口的餐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提
振许多,神情愉快地享用排餐。
偏偏从君柔刺耳惹人嫌的声音又挑在此时鱼贯入耳,好象存心害他消化不良
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南宫雅治愠怒地瞪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用内线电话和别
的护士聊天。
南宫雅治决定听而不闻,不想被这个冷血怪女人破坏用餐的雅兴。
气死人的是,这个冷血怪女人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
了,长舌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愈讲愈大声,害他想不听进耳里都很难——“哎呀,
别哭了啦,辛蒂,只不过是剖腹生产的手术而已,有什么好恐怖的?
像我上个星期担任外科Dr﹒Jackson的手术助手,那才真是呕心恐
怖呢!
你知道吗?那是一个恶性肿瘤的切除手术,那个肿瘤好大好恶心哦,切开的
时候血淋淋的,像极了三分熟的牛排,你如果看到才真会吓昏,我没骗你,那
肿瘤真的好象血肉模糊的三分熟牛排……“”你给我闭嘴!“南宫雅治被她左
一句恶性肿瘤,右一句血肉模糊,搞得大好的食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
恶心反胃。
从君柔给他一吼,挺合作地缓缓挂上电话,冷淡地问道:“我吵到你了?”
“对,而且非常吵,你最好立刻给我出去。”这女人该感谢他是女性维护主
义,否则他敢发誓,她早被他端到外层空间去对外星人说“嗨”。
从君柔乐得照办,彩蝶似地翩舞而去。
瞧那只丑蛤蟆气成那副德性实在太有趣了,看样子这响应该会彻底对她死心
了才是。
“别怪我无情,谁教你长得奇丑无比还硬要摘我这朵高岭之花,当然得摔得
鼻青眼肿了,希望你这回能慧剑斩情丝,彻底死心才好。”从君柔重叹了一声。
独留在病房的南宫雅治愈想愈恼火。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是深受女人青睐的男人,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把他
视若珍宝,百般讨好他,恨不得能把他留在身边一辈子?
唯独这个审美观有问题,又自以为是大美人的怪女人敢对他这么恶劣!
左腿的疼痛助长了他的怒气,整个病房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就是有人不识趣的在此时开门闯进来——“哈啰,雅治,我来看你了,你还
好吧?”
曲洛凝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入门。
“我要换特护,立刻!”如果进门的不是小凝,他一定会用吼的。
“怎么了?”曲洛凝关心的问。
雅治是个极少动怒的优雅男人,尤其像现在这么对人怒目相向更是罕见,所
以曲洛凝知道一定发生很重大的事了。
“全拜你那个高中同学所赐。”南宫雅治竭力保持风度,他最讨厌迁怒无辜
的人,何况小凝又是他所宠爱的小公主。
“我高中同学?”曲洛凝佯装不解。
“那个审美观‘与众不同’的从君柔。你知道吗?这家医院是她家开的,她
正巧又在这家医院当护士,现在又被派来当我的特护,那个怪女人居然一口咬
定我是要追她,才故意用苦肉计住院来让她看护,所以对我的态度非常恶劣,
根本没把我当人对待。”南宫雅治大吐苦水。
“真有这种事?”他的反应让曲洛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