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妃娘娘,在您面前的是太后,您这是大不敬!”太后身边常嬷嬷冷笑一声,“后宫的事,太后说了就算,皇上和太后母子一心,自然也不会有异议,难道您还要以此来挑拨太后和皇上的母子关系吗?”
她的语气不倨傲,却也不卑不亢,于无形之中就给易明心横加了两条重罪。
明乐不觉对这位常嬷嬷多看了一眼——
当真是好厉害的一个人,好厉害的一张嘴。
易明心被她的声色俱厉当行震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再求情又似是不敢贸然开口,一脸的凄惶。
“叫人进来把这儿处理干净了。”姜太后已经不愿在此间多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太后!”易明心凄声一嚷,仓皇扑到姜太后脚下,死死的抱住她的膝盖涕泪横流道,“太后臣妾知错了,求你,求你把儿子还给我,不要带走我的儿子!”
姜太后不语,冷着脸看一眼她抓着自己裙摆的手。
常嬷嬷马上一挥手,厉声道,“还不把明妃娘娘送回明玉宫闭门思过?”
“是!”院子里立时小跑进来两个体格健硕的姑姑,一左一右把她从梁太后腿上扒下来脱了出去。
“不,不要!”一直到被人拖出去很远,易明心绝望的哭嚎声还在院子里回响不觉。
剩下的人都大气不敢出,跟在姜太后往外走。
出了院子,姜太后便止了步子,侧目吩咐道,“哀家累了,你们都散了吧!”
“是,臣妾/臣妇告退!”
一众人不敢含糊,纷纷见礼退下,只有林皇后留到了最后。
等到其他人相继离开,她便上前一步,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太后,那您看今天这里的事儿——明妃妹妹她治下不严,是不是按规矩办了?”
治下不严,按照宫里的规矩,只就映冬今日所犯的罪行,是可以处置易明心一个连坐之罪的。
因为不得盛宠,林太后的为人一向拘谨,今日也是看到姜太后铁了心的要办易明心,这才跟着动了点别的心思。
姜太后淡淡的看她一眼,那目光并不锐利,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味道。
林皇后心头一跳,急忙垂下头去。
姜太后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突然道,“你知道哀家为什么要把四皇子指给你养吗?”
林皇后被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住,惶惶道,“是太后体恤臣妾,太后的恩典,臣妾铭感于心。”
“这宫里膝下空虚的可不只你一个。”姜太后道,并不给她半点的另眼相看,“明妃今日犯了宫里的忌讳,哀家觉得她不配为人母亲,你是皇后,应当懂得分寸,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凡事都要留一线余地!”
换而言之,她处置易明心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林皇后在得了个便宜儿子之后还要对人家生母下手的举动可取。
她可以怜悯一个弱者,并给予恩赐,却不能容,有人在她面前耍心机使手段。
“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林皇后听的心惊胆战,急忙跪地请罪。
“去吧!”姜太后漠然挥挥手。
“臣妾告退!”林皇后谨小慎微的起身告辞,走时脚下却有些徐晃。
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常嬷嬷才神色凝重的重新凑到姜太后身边道,“太后,明玉宫的事就这样了吗?”
“回头你去跟皇帝说一声吧,就说是哀家的意思,禁足三月罚奉半年,以作小惩大诫!”姜太后道,此时没有外人,她万年不动的表情中才隐约闪过一丝冷然的讥诮,“那么一根簪子分明只能是她赐下的,那主仆两个指定是合计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还拿到哀家的眼皮子带下来了,真当哀家老眼昏花了吗?”
常嬷嬷恭谨的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这边引路的宫女一直把明乐等人送到暝宸殿外,她转身一走,易明菲已经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过明乐的手:“九妹妹!”
彼时入宫赴宴的朝臣和命妇们已经陆续在往这边走,明乐急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往旁边花圃的灌木丛后头躲了躲,告诫道,“七姐姐,宫里人多眼杂,有什么话都忍着,还是等回府再说吧!”
“我知道!”易明菲咬着嘴唇,心头恐惧还未完全退去,焦急的一跺脚,“可是刚才真的好可怕,大姐姐她——”
“有命在总是好的。”明乐道,说着也是怅惘的一声叹息。
“是啊!”易明菲心有所感的附和,失神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道,“对了,那会儿你去哪里了?下轿的时候没见到你,还吓了我一跳呢!”
“哦,抬轿的太监崴了脚,走慢了两步,就落下了。”明乐笑笑,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先进去吧,三婶儿该着急了!”
“嗯!”易明菲点头。
明乐转身去牵易明珊,忽而听到身后灌木丛的另一侧有什么怪异的声响一掠。
她心跳一滞,还不及反应,然后紧接着就是身边易明菲穿透云雾的一声惨烈尖叫声传来。
------题外话------
嗯,太后娘娘是BOSS级别的~
054深宫刺客
“啊——”易明菲尖叫一声,抱头蹲在了地上,指着灌木丛后的花园颤声道,“人,有人!”
因为马上要在这里开宴,这暝宸殿外的守卫比平时又多设了一重。
“人?哪里有人?”听到易明菲的尖叫声,马上就有一队临近巡逻的侍卫围拢过来。
明乐下意识的一把拽过易明珊护在怀里,同时目光一扫,恰是看到远处人影飞闪,飞快的消失在密集的花树中间。
“那里,人在那里!有刺客!”一个眼尖的侍卫大声道。
紧跟着远处似有呼应,隐约夹杂着兵器的碰撞声——
似乎,是有人堵住了那人,并且交上手了。
“快,你们跟我去追!”领头的侍卫一声怒喝,随手点了一个随从吩咐道,“禀报指挥使大人!”
附近又有两队御林军聚拢过来,一众人剑拔弩张匆匆向着那黑影隐没的方向追去。
如今护卫皇宫的御林军指挥使,是惠王宋泽。
明乐下意识的觉得这事儿该是和宋灏之前承诺她的那个人情有关,但一时又拿捏不准其中关系。
慌乱之中,她只来得及扶起瑟瑟发抖的易明菲,安抚道,“七姐姐,这里很乱,咱们还是先进去找三婶吧!”
“嗯!”易明菲一天之内连着受了两次惊吓,此时已经是气虚力弱,几乎是半靠在明乐的身上被明乐扶出了花圃。
“菲儿!”李氏及时赶到,远远的看到脸色苍白的女儿,忙不迭迎上来。
“母亲!”易明菲喜的一下子扑到李氏怀里,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出来。
“这是怎么了?”李氏一脸的错愕。
宫里的消息传的最快不过,方才她本来已经进了暝宸殿了,却听到从太后那里回来的几位诰命议论易明心的事。
她心道不妙,急忙就出来寻女儿,不想才出殿门就听见易明菲的尖叫声。
易明菲受了惊吓,伏在她怀里就只知道哭,旁边聚了不少的命妇小姐们出言安慰。
“三婶儿!”明乐上前拽了拽李氏的袖子,轻声道,“方才有个人影从我们旁边闪过,七姐姐受点惊,外头风凉,还是扶她进殿里头去喝杯热茶压压惊吧!”
李氏反应过来,看一眼四下围观的人群,马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排开那些远眺着花园里打斗的人群不管,两人扶着易明菲往暝宸殿正门的方向走去。
一从人群里脱离出来,李氏就迫不及待的扳过易明菲的肩膀,正了正色道,“我刚在殿里听两位夫人说你大姐她——”
“嗯!”易明菲止住哭声,抬头看向李氏道,“大姐的婢女在太后的佛堂里偷东西还杀了人,惹怒了太后。”
李氏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今日瞅着易明心那架势,明明就是要发难的,怎么最后却是飞来横祸,把自己栽进去了?
她狐疑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打量明乐。
触到她审视的目光,明乐不闪不避的坦然一笑,“三婶放心,太后娘娘最是赏罚分明,没有因为大姐的事迁怒我们姐妹,还遣她宫里婢女送我们过来找你。”
言下之意,既然大家都撇清楚了,就不要节外生枝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李氏见她笑的从容,心里却没来由的有点发寒,但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易明乐这丫头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是刚刚回京,即使有点小聪明,也不至于能绊倒易明心。
“那就好,你们没事就好!”李氏心不在焉的应着,转身带着两人进殿。
易明心的事也无怪乎她不相信会是明乐的手笔,其实连连明乐自己也都有些意外。
事发的时候她只是很确定,既然易明心想要陷害她,肯定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
也就是说,易明心她人肯定就在附近。
而当时她的轿子是和易明菲一起走的,为了怕她申辩的时候露出破绽,易明心也一定会安排易明菲和易明珊在场。
到时候只要推脱,说是三个人一起接来的,只是她易明乐一个人乱走进来惹了祸事。
结果不出所料,易明心真是把易明菲等人也接到了太后那里,而她刚好将计就计,趁乱混进了匆忙闯入佛堂的人群里顺利抽身。
本来不过就是为了自己脱身,却没有想到姜太后的反应会那般激烈。
现在想来还有点不可思议。
而且——
当时宋灏为什么又要临时避开?
这样想着,明乐的思绪便有些游离,刚刚跨过门槛,就被从里面出来的易明爵一把拽住了手腕。
“阿九!”他急躁的开口,就势把明乐拉到了旁边一根柱子后面,迫不及待的寒声道,“她对你下手了?”
语气里,有隐隐的怒意喷薄。
“意料之中!”明乐微微一笑,安抚性的握了握他的手,语带嘲讽,“这样也好,她自掘坟墓,就省的我日后还要另外想办法来对付她了。现在她圣宠不及柳妃,又没了儿子,对二房来说就相当于半枚弃子了,反倒成全了我们!”
“自不量力!”易明爵冷嗤一声,显然还是对易明心的算计耿耿于怀,“对了,你没怎么样吧?”
“我能怎么样?要动我,她还不够分量。”明乐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刚想提醒他防备今晚宋灏可能会有动作,大殿外头已近传来一阵喧嚣的吵闹声。
姐弟两人马上敛了神色,各自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不动声色的随着瞧热闹的人群挤出殿外。
大殿外面的广场上孝宗的步辇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只不过却未走近,停在了远处。
那周围聚集了很多人,具体的情况看不太分明,只能勉强辨认出是惠王宋泽带人押解了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推到了孝宗的步辇前。
紧跟着像是双方分辩了两句,然后忽然就是一片抽气声。
这边离得远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不多时孝宗身边的内侍刘公公又从围观的人群里请出一人——
赫然就是武威将军萧澄!
------题外话------
嗯,殿下要出手了……
055一吻惊心
难道真的是宋灏出手了?
明乐心头一紧,忙是不动神色的退出人群,避开众人耳目从外围凑过去。
孝宗的御驾前五花大绑的缚着一个穿侍卫服的年轻汉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余岁的模样,虽然是被重兵押解跪在地上的,脸上却是一副狞然的表情,桀骜不屈。
旁边跪着的萧澄,则是使劲伏底了身子,压下视线,一派惶恐。
“武威将军,朕准你代管兵部才短短几个月,就出了这样的纰漏,还闹到众目睽睽之下来,你还有什么话说?”孝宗坐在辇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