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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够握住的一线温暖,只要小十还在,她就安心!
黄妈妈担忧的抽了帕子去给她擦汗,回头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九小姐别是又受了惊吓,还是请了大夫过来给两个孩子瞧瞧吧!”
“去去去,赶紧的!”老夫人心急如焚的急忙摆摆手,顿了顿又道:“旁的大夫我不放心,让管家去柳府请柳太医过来!”
“哎!”黄妈妈应道,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就冲出门外。
老夫人看着她走,又急忙对易明爵招招手:“爵儿来,到祖母这里来,你们都来!”
易明爵用力的抹了把眼泪,拉着易明乐从地面上爬起来,牵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老夫人面前,易明乐只就木然的跟着,除了眼神里的空洞之外,整个人还都浑浑噩噩的跟以前没有半点差别。
“傻孩子!”老夫人看她这副模样顿时就红了眼眶,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左右摸了摸,又抬手拨开她额前刘海去仔细端详她的脸。
五年前受伤那次她的额角就留了一道醒目的疤痕,太医用了药却怎么也无法完全复原,最后易明澜便只得为她梳了厚厚的刘海来遮掩。
老夫人看着她的脸,不觉忆起长孙易明凡惨死的往事,就跟着落了泪。
易明乐知道,这就是她要的时机,于是她缓缓的偏过头去看了眼易永群震惊之下仍然握在手里的“家法”,小小的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猛一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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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神马的不是省油的灯哇,其实我想说我大爱这个娃儿,握拳,一定努力培养成才~
005尘埃落定
老夫人感知到她身上不合时宜的颤抖,下意识的抬头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触及易永群手里那条家法,只觉得分外刺眼。
新仇旧恨涌上来,她几乎是凄厉的怒声叱道“够了,你还拿着那个东西做什么?下一个是不是也要把我一起打了?”
“母——母亲!”因为变故突然,易永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夫人的怒火他是看到了,可是方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又是当着亲家母平阳侯夫人的面,他若就这么服软,日后再被平阳侯往外一宣扬,岂不就是颜面扫地?
这么一权衡,他便多了底气,愤然一指易明爵道:“母亲,这个不肖子实在是太过放肆——”
萧氏只觉得头痛欲裂,却不能撒手不管,强撑着上前去安抚老夫人道:“母亲您消消气,侯爷他也是一时的气话,您要是为这个气坏了身子,可不就是我们的过失了?”
她倒还不觉得易明乐有什么,只觉得易永群是被易明爵那孩子牵了鼻子还不自知。
“我若是气死了,你们不就痛快了?”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冷不丁就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
萧氏一窒,还要说什么,三夫人李氏已经挤开她蹭上来抚着老夫人的胸口给她顺气,十分惶恐道:“母亲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咱们侯府还指望着您呢,我们可都盼着您长命百岁来着!”
李氏是商贾之家出身,性子却很柔弱端庄,没有市井商人的市侩之气,很得老夫人的喜欢。
平日在这侯府下人当中她的人缘也是极好,而萧氏本身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个性,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对她看不顺眼更是由来已久,不成什么秘密。
此时这李氏突然冒出来,明着是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实则却是拆她的台。
就这被李氏一打岔的功夫,老夫人已经对着易永群再度发难,厉声斥道:“这两个孩子是你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你若是将他们打出个好歹来,要如何对你大哥的在天之灵交代?”
“母亲,你太娇惯这孩子了!”易永群怒极,火气冲天的大声分辩:“他这样的行径若是传出去,对我大哥的名声也是无益,我这也是为了大哥的声名着想。”
“死者为大,你大哥的名誉功勋垂于青史之上,用不着你来替他操心,眼下还是多顾着点你自己吧!”老夫人啪的一声将手里佛珠拍到桌面上,面色不善的抬手一指易永群,沉声道:“别忘了你此时身上这份功勋荣耀是哪里来的,你大哥人是去了,但是该给你留的却是一样没少,今日这里要是有什么闲话传出去,你还要些脸面不要?”
老武安侯易和与其嫡长子易永辉忠肝义胆,为了救助先帝脱困同死于十年前的兵变之中,先帝感其恩德,特颁旨加封武安侯府一等功勋,并且打破大邺王朝一般爵位世袭三代的祖制,准许易氏长子嫡孙享其福禄直至此中一门断绝之日。
当日易永辉殉国之时他的嫡长子易明凡尚且年幼,先帝直接一道圣旨亲封其为武安侯世子,只等着他年过二八正式成年后便要接管整个侯府的,不想在他成人礼之前就出了那样的意外,这便便宜了二房的人。
老夫人本来就偏袒大房,此时易永群又明显是副拿人的手短的架势,被老夫人一句话顶着,气都喘的不顺畅,黑着脸再就一句话也没敢说。
钱四儿察言观色,贼头贼脑的上前将他手里的家法接了过去,飞快的消失在老夫人的视线之内。
“都是大哥留下来的好女儿做出的好事!既然如此,那这里的事就由母亲您看着办吧!”手里突然一空,易永群自觉颜面扫地,一口气缓过来,扭头就走。
萧氏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狠瞪了眼他的背影,终于还是没有追出去,只得留下来善后。
看了这么半天的白戏,孙氏也算是明白过来,就算萧氏再怎么干练果断,眼下在这武安侯府还是老太婆只手遮天的日子,半点马虎不得。
这样想着她不由的暗暗心惊,急忙垂下眼睛喝了口茶做掩饰。
“不是的,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是你们冤枉她,祖母,都是他们,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易明爵听了易永群丢下的话,还是气不过,红着眼眶大声的争辩,眼神里带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愤恨情绪,仇视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易明乐不动不语,仍是低垂了眼睑不置一词。
老夫人拉过易明爵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抬眸看向下首的孙氏冷淡说道:“亲家母今日登门的意思老婆子都听明白了,此事就此揭过,我这府里还有些家务要处理,就不留你用膳了。”
尘埃落定,孙氏悬在半空的一颗心这才完全落了地,急忙起身,掩饰住喜出望外的心情,仍是忧心忡忡的对着老夫人福了福道:“如此这般,就谢谢老夫人的体谅了,我府上也有些事情要急着处理,这便不叨扰了,他日我再登门探望您!”
老夫人冷着脸不说话,孙氏被晾了片刻,不得已只能自己讪讪的告辞要往外走。
这座武安侯府倾注了一家人几代人的心血,终究是容不得半点损伤的。
易明乐早知如此的微微牵动嘴角,易明爵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急促道:“祖母——”
老夫人并不理会他,易明真福了福身也要跟着孙氏离开,她却开了口:“四丫头久不回府,今日便在家中歇下吧,老二媳妇,明儿个一早你再备了礼物着人送她回去!”
按理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婆家人了,莫说是留在娘家过夜,就算是要回府一趟看看爹娘也要先得了婆家人的首肯才行,可这易老夫人分明用的就不是个商量的语气。
在易明澜的事情上孙氏自知理亏,再者在武安侯府这样的人家面前也着实没有她说话的份儿,是以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她也只能陪着笑脸点了应允了,回头又拉着易明真的手婆慈媳孝的嘱咐了两句这便对着老夫人告辞出来。
老夫人端坐不动,只就抬了抬眼皮示意萧氏:“你去送了亲家母出去吧!”
“是,母亲!”萧氏爽快道,又担忧的看了易明真一眼,转身引了孙氏退出去大厅。
老夫人微眯了眼睛看着她们出了院子,脸上表情却不见丝毫松懈,家中众人都知她的脾气,是以也都不敢说走,只就谨小慎微的使劲低垂着脑袋怕被牵连。
老夫人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缓缓出了口气挥挥手对身边黄嬷嬷道:“打发了小辈们都下去吧,四丫头留下!”
被点了名,易明真心里瞬时咯噔一下,却不敢出声反驳。
“是,母亲!”李氏屈膝应道,不多时包括易明乐姐弟在内的各房的少爷小姐们就都被尽数请了出去,待到清了场,李氏便有些按耐不住的上前:“母亲您这是——”
老夫人面色冷肃,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顺手一捞就把一个茶碗砰的砸裂在易明真脚下,沉声怒道:“小贱人,还不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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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什么的,老太太什么的,老姜还是有点辣味滴╭(╯3)╮
006秋后算账
茶水四溅,碎瓷片裂了一地。
易明真完全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惊惧之下只就无措的站在那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腿一软仓皇的跪了下去。
在她的记忆里,老夫人一直是和善慈祥的,还从不曾见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她吓得两腿发软,再没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岑贵模样。
萧氏自院外进来正是赶上目睹了这一幕,其实自老夫人点名要留下易明真的那一刻起她心里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此时比起易明真来她倒是要镇定很多。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深吸一口气,萧氏疾步跨进们去就要去搀老夫人的手。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老夫人一把推开她的手:“这府里的事我原是不想管的,平日里睁一眼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同你们计较,你们便当我是聋了瞎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是吗?”
“母亲,您消消气,这是怎么个话说的,您这是怎么了?”事到如今,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是打死也不能认的,萧氏咬咬牙,打定了主意死扛到底。
“消气?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才算完!”老夫人闻言越发火大,径自起身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扶着身边大丫鬟采青的手走到当中,居高临下指着眼神惶恐瑟缩在那里的易明真道:“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五丫头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我不知道吗?说她偷人?亏你们想得出来,我呸!”
老夫人出身高贵,是当年魏国公府嫡出的小姐,极为重视体面规矩,易明真被她劈头啐了一脸,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吓得噤了声,就连原本有意撺掇着出来煽风点火的雪姨娘也改了主意,避之唯恐不及。
易明真吓得落了泪,横竖易明澜已经死了,她万没想到老夫人会这般不依不饶。
“哭什么?”老夫人怒喝一声。
易明真一颤,泪珠挂在脸上却再不敢吱声。
采青和采荷合力搬了个绣墩过来,老夫人一屁股坐在上面,指着萧氏又是一顿数落:“当初你们是如何同那平阳侯府里应外合抢了她的姻缘自己心里头最是明白不过,还要我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拿出来再说一遍吗?你大哥是去了,可我还活着呢,你们当真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怎么能说这么重的话?您的意思——”老夫人把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是真的不准备善罢甘休了,萧氏知道强辩无益,便移了话茬,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道:“您该不是怀疑五丫头的事是真儿——”
“我不是怀疑她,我是怀疑你!”老夫人断然打断她的话,半点情面都不留,“这么大的主意,她拿的了吗?要不是有你在后头给她撑腰,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事儿?”
“冤枉,母亲您这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