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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是怎么了?”李夫人更是心跳一滞,急忙迎上去,却被宋沛的人隔开了。
孝宗皱眉看着,见到自己之前派去宫门处查看状况的内侍也随在宋沛身边一起回来,就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回事?”
“皇上,奴才奉命是宫门处查看,去的时候发现李尚书竟然私自调动了兵部驻京的人马,将三处宫门都一并困死了,不准任何人出入。”内侍回道,面色很有几分凄惶的又再继续:“奴才本来是要回来向皇上回禀的,可是九城兵马司的秦指挥使大人刚好带兵赶到,宫里礼王殿下调动了部分御林军配合,左右夹击,于是——”
内侍说着就住了声音。
结果不言而喻,是秦啸和宋沛两人里应外合,把围困皇宫的李成玉给生擒了!
李成玉围困皇宫?
兵部的人马没有他的谕令调配竟然就敢私自围了皇宫了?现在哪怕是说柳妃和这李家之间没有猫腻,这李成玉一家也决计留不得了。
同时——
还有神兵天降的秦啸!
这个人不应该和宋沛里应外合来做事的!
看来——
又有其他的事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了。
孝宗死死的攥着座椅的扶手,冷冷的盯着被人五花大绑的李成玉道:“李爱卿,需要朕给你一个机会做个解释吗?”
李成玉也万没有想到他和柳妃精心谋划的事情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击破。
这京城之内可用的最大的一部分兵力就是攥在他手里的那部分驻军,其次就是九城兵马司的三万人马,可是这部分人马不该是守在外城的吗?
再者了,秦啸其人和殷王宋灏绝对是敌非友,他怎么会突然和宋沛连成一气了?
还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李成玉身上冷汗直流,终究是坐以待毙,涕泪横流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只是突然接到线报说是殷王妃瞒天过海滞留宫中,并且殷王府的侍卫大批量的集结起来似有异动。臣唯恐她暗藏在宫中会对皇上不利,故而才自作主张,调兵前来救驾的。皇上,这位小公公和礼王殿下对微臣可能是有所误会,请皇上明察,臣真的只是为了前来救驾的!”
倒是推的干净!
“朕倒是从来不曾想到,李爱卿竟然还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巧嘴!”孝宗冷声说道。
李成玉的说辞他已经不可能相信了。
李成玉也不敢再辩驳,使劲地垂下脑袋不说话。
昌珉公主走过去左右看了看,不由的皱了眉头道:“李家的大公子呢?怎么人也不在这里?”
被她一提,李夫人也才如梦初醒,猛地发现儿子竟然不在此列,不由的心惊肉跳起来。
孝宗的目光沉了沉,深深的看了李成玉一眼。
李成玉心里一慌,下一刻却是突然老泪纵横的屈膝跪在了地上,哀哀的痛哭起来。
李夫人被他哭的整个心都吊了起来,干吞了口唾沫就扑过去扯着他的领口撕扯起来:“献儿呢?我的献儿呢?我的儿子呢?”
“夫人!”李成玉神情哀痛的看她一眼,随即就别过头去。
李云瑶心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提着裙子快步奔进了院子里,冲开人群扑到候在远处的几个侍卫面前,看着横躺在一张门板上的男子尸体一下子就尖叫了起来,捂着嘴,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不是的!”
说着眼中就平添一抹狠色,重新转身跑回屋子里,对李尚书大声的质问道:“父亲,是谁害死大哥的?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说话间宋沛已经招手叫人把那李公子的尸首抬了进来。
“献儿?”李夫人低呼一声,就扑过抱住那李公子的尸身嚎啕痛哭起来,“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你醒醒,醒醒啊!”
她哭的悲恸不已,几乎要背过气去,但终究是心里太过不甘,就霍的扭头看向孝宗道:“皇上,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我儿子就这样被人害了性命,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孝宗心里还惦记着柳妃的事情,哪里会管这李公子的死活?
昌珉公主更是见不得功败垂成,不悦道:“怎么这么巧,偏生的在这个时候人倒是没了。”
“皇上,公主,李公子虽然人是不在了,却不耽误取他一滴血来用吧?”云霓提醒道。
“也是!”昌珉公主立刻就高兴起来,招呼了林太医一声,“太医,那就赶紧的吧!”
毕竟这人已经死了,万事死者为大。
林太医一阵的为难,不知道何去何从。
李夫人却是怒急攻心,再顾不得什么君臣尊卑,霍的扭头看向昌珉公主怒声道:“公主,现在是有人害了我儿子的性命去,你不说还他一个公道也就罢了,却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肯放过他吗?这样亵渎他的尸身,是要叫他到了下面也不得安生是吗?”
“李夫人,本宫这也是为了你们李府和李公子的声誉考虑,早点证明了贵公子的清白,也好叫他可以安心上路啊!”昌珉公主说道。
这是一次性扳倒李家和柳妃的大好机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李家既然和柳妃合谋害了她的孩子,不把他们一个个都逼上绝路,她死都不甘心!
“昌珉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李云瑶满眼通红,也是怒极,目光带了刀子一般恨恨的盯着昌珉公主。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是恨不能将对方拆骨扒皮的吞下去才肯善罢甘休的。
李夫人却不管这些,哭的肝肠寸断的不断厮打着李成玉道:“你倒是说话啊?我的儿子怎么会这样?是谁害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
柳太医瞧了一眼,捻着胡子道:“李公子脖子上的那个伤口——难道是自刎吗?”
李夫人一惊,怔怔的盯着儿子颈边的伤口不可置信的频频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不会的,好端端他怎么会想不开?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这样一来事情不是很明白了吗?是畏罪自杀了吧?”昌珉公主不冷不热的笑道,说着就挑眉看向柳妃:“柳妃娘娘,您就不想就此说些什么吗?难道真的要皇兄叫人再验一次血吗?何必呢?孩子那么小!”
横竖孩子不是孝宗的,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柳妃虽然心里不甘还想着翻盘,可是这个时候,再强辩也于事无补了。
“呵——”柳妃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又是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下一刻再睁开眼就是目色微冷的说道:“不用验了——”
“皇上恕罪,是老臣教子不严!”李成玉的眸光一闪,立刻痛心疾首的接过话茬,一个响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微臣也是今天才刚刚得知此事,犬子说是宫宴上醉酒出现的差池,不曾想过竟是酿成如此大祸,他自己也觉得愧对皇上和娘娘,于是自刎谢罪了。请皇上看在我李家忠心耿耿侍奉皇上的份上,网开一面,赐犬子一个全尸吧!”
这个时候,再不能把整个李家都跟着搭进去了。
李夫人愕然,也忘了哭了,怔怔的看着李尚书。
他何尝不明白李尚书的言下之意?
可那是她的儿子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早知道会是如此收场,当初她为什么还要眼红那滔天的富贵?什么隐居在幕后的太皇太后?什么能比儿子的性命和李氏满门的性命更要紧?
可是到了这一步,也唯有弃车保帅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心里痛则痛矣,李夫人立刻就改了口。
孝宗眼神冰冷的看着,半晌不置一词。
李成玉额上冷汗直流,也不再指望什么,只就说道:“臣没有管教好犬子,叫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臣愧对皇上,愧对先帝,再无言侍奉于御前,请皇上降旨将臣革职,贬为庶人,流放出京吧!”
这已经是他能为李家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李云瑶整个人都懵了,摇着头后退一步,突然扭头指向柳妃,恨声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她利用了我们李家,利用了大哥给她生儿子。要不然她怎么能坐上贵妃的位子?一切根本就都是这个女人在作怪,现在出了事,当然应该由她来担待,凭什么要把父亲革职,还要将我们一家流放?”
一旦被流放出京,那么她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定不能叫父亲被罢官免职的!
“瑶儿,不得无礼!”李夫人心里一急,一把将她拉过去。
李云瑶却不甘心,使劲了挣脱了大声道,“母亲,事到如今你还替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遮掩什么?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她跟大哥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醉酒,有好几次我都撞见大哥扮成侍卫跟贾侍卫一起走的。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她胁迫利用了大哥,是她存了心要害我们的!”
李夫人把她娇宠坏了,出了这样的大事,在李云瑶的概念来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把自己一方转变成弱者,只要柳妃那个贱人成了主谋和罪魁祸首,他们一家都还是可以脱罪的!
“胡说八道什么!”李夫人气的险些晕死过去,抬手就甩了她一记耳光。
这个女儿,不知天高地厚是有的,现如今还这样的不知死活?
李云瑶扑倒在地,捂着脸,看着李夫人和李成玉铁青的脸上狰狞的表情,突然打了个寒战,茫然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而她这番话却是正中昌珉公主的下怀。
“哈——”昌珉公主欢喜的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对孝宗说道,“皇兄你都听见了,看来这件事的确并非偶然,柳氏和李尚书一家混淆皇室血统是蓄谋已久,并且存了不为人知的险恶用心。今天也的亏是四哥发现的早,否则这会儿怕是他们便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这份居心,足以叫他们死上千次百次都不为过!一个寡廉鲜耻的贱人,一个意图颠覆朝纲的重臣,这样勾结起来——只要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啊!”
柳妃从李家那里弄了个野种出来,还妄图染指他的皇位!
这个女人!这个贱人!
孝宗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不止,死咬着牙关,唇边肌肉不住的抽搐抖动着。
李成玉和李夫人都在飞快的权衡对策。
李云瑶搅了局,再要强掰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李夫人心一横就咬牙拍起来扑过去对柳妃厮打起来,怒骂道:“你这个贱人,狐狸精,当初你落脚在我们府上的时候我们何曾薄待了你。你要往上爬我们不管,为什么要拿我的儿子来做垫脚石?你什么人不能找,明知道我们献儿胆子小又没有主见,所以就这样祸害他吗?你这心思何等的险恶,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柳妃一动不动的任她捶打,目光却是直视孝宗,面色颓废的说道:“皇上,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知道,在这宫里以我这样的出身,没个儿子傍身,我要如何把才能活下去?我也是一事想岔了,才犯下这样的打错。李公子的血,你也不要验了,我的确是利用了他,可是当初也是时运不齐,生下的只是个女婴,孩子已经被我处置了,这个孩子,是我叫人从宫外抱进来的。你要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了,至于李家——”
柳妃说着一顿,李夫人等人都紧张的看着她。
最后她却是嘲讽一笑,并没有替李家求情,只道:“您就看着办吧!”
她了解孝宗,她若是替李家求情了,那更容易叫孝宗怀疑她是和李家有什么的。
倒不如疏远了,孝宗反而才不会多想。
“你说这孩子是你抱来的?这是要糊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