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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要求帮我设局刺杀惠王的时候曾经义正词严的警告我,让我离你远一点。因为他觉得我的身份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不想你和我走的太近。这件事,他应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吧?”
其实当初宋泽的事情发生以后明乐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只是易明爵的表现太平静,又没有抓住证据,所以她便没有深究。
却原来,那件事真的是和他有关。
明知道掺和到皇室的夺嫡之争里头去没有好处,可是那个少年,只是为了将她从危险的漩涡边缘拉回来,就不惜一切的去和宋灏这样难缠的人物比筹码,谈条件。
明乐的心里一时震动极大。
宋灏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无奈的拉过她的手覆在腹部的位置道:“别再想这些事情了,明爵和你一样,都不是孩子了,你这么喜欢操心,以后还怕没的忙吗?若是你觉得两个不够,以后我们再多生几个?”
说着,就俯首下去吻了吻明乐的唇。
明乐的心思显然还没能被拉回来,双手就势揽着他的脖子回吻了他一下,宋灏就着便要来含她的唇瓣,却被明乐抬手挡住了,看着他道:“那你说有关靖襄的这件事,我还要不要去跟爵儿问清楚?毕竟荣妃那里——有很多事,总不好是他自己去说去做的。”
宋灏看着她眼中期待的神色,终究是心软,轻笑一声,又着摸了摸她的发顶。
“问你话呢!”明乐拿手肘撞他的腰。
“说起来,小舅子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那我岂不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宋灏突然说道,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头,说的煞有介事。
明乐忍俊不禁,抬起头来看他:“是啊!”
宋灏垂眸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然后他耸耸肩,眼底眉梢有清雅平和的笑意散开,慢慢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吧,回头我找个机会去和他谈。”
“嗯!”明乐这才满意的笑了,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想了想还是再次叮嘱道:“爵儿的脸皮薄,回头真要说起这事儿,你尽量的委婉点知道吗?”
让宋灏这种人去跟易明爵谈心?想想都让人觉得不靠谱。
明乐使劲甩甩头,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横竖总好过她去问的。
男人和男人之间,说起话来,可能会方便一点。
姑且抛开她请的这个说客的情商指数不论,咳——
“知道了!我有分寸!”宋灏闭着眼,浅浅的应了一声,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上:“睡吧,昨晚一整夜没睡,好歹你也让我先养足了精神。”
**
凤鸣宫。
寝殿里,荣妃刚刚一走,曲嬷嬷就带了几个宫女进来服侍靖襄公主沐浴更衣,一直伺候她上床歇下了才相继退了出去。
但大约是得了荣妃的吩咐,曲嬷嬷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外间守夜的宫女警醒着些,好生伺候公主的起居。
靖襄躺在床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那宫女躺在外间的榻上竖起耳朵听了许久才放心,兀自睡去。
待到她的呼吸平稳了,一直躺着不动在装睡的靖襄公主才爬起来,穿了室内穿的软底绣鞋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作弄,推开窗子才发现今天居然也是满月,虽然不似那一晚的圆满,却是把她脑海里保存的那点如数家珍般稀罕的回忆统统勾了起来。
那一夜,星月圆满,那少年站在雪地里,眉目清朗,唇角含笑,身上的月白锦袍透出比月色更为盛大的华彩,根本就无须过多的言语,就已经在她的芳心一角洒下了种子,默默的萌芽绽放成最美的花蕾。
就在那一瞬间,侧目看去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了砰然心动的感觉,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哪怕他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真心的注意到她,她也依旧满心欢喜。
那个少年,皎皎如月,一笑之间成就的就是她曾经只在话剧本子里面看到的天上人间。
那一天十五月圆,明明是漫天飘雪的季节,但是宫灯妆点之下,整座皇城却陷入一种奇特的喧嚣和吵闹的梦境里。
她一度都曾以为那一场邂逅只是一场不真实的美梦,从来都不敢有的奢望,可是昨天昌珉公主找上门来挑衅生事的时候她突然就一时起念,决定孤注一掷的试一试了。
她承认在这件事上她是用力心计的,显得那样的龌龊和阴暗。
可哪怕是他有一丝一毫把自己放在心上了,都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不闻不问全然放任自流的局面。
那是一场梦,而现在,也许母妃说得对,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肖想——
这梦,该醒了!
靖襄公主闭上眼,这一刻忍了许久的眼泪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终于涌出眼眶,一发而不可收拾。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她突然临时起意,借着去御花园里散步的机会又去了一次皇宫东南角那里专门培植花草的花房,原来是想再来看看栽种在暖房里的那株昙花,哪怕只能用于凭吊都好,可是却赫然发现,那巨大的一株花树居然就那样枯死在了墙壁一角,枝叶枯黄萎靡,零落了一地,衰败不堪。
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上一次看到的还是雪夜开花的奇景,美不胜收。
转眼之间却是飘零一地,如此的颓败荒凉。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急忙找了花匠来问,那花匠却说一直负责打理这株昙花的那位老嬷嬷在年关的时候去世了。
这株花草,因为是从南方传进来的苗子,他们全都不懂得它的习性,所以没办法,只能看着它枯萎消失了。
靖襄公主木然的看着那株枯萎的花树良久良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
殷王府。
宋灏早起上朝,明乐晚上睡的足了,精神养的好,索性也就跟着一起起身。
让小厨房简单准备了点早膳,她早起胃口还没开,就坐在桌旁托腮看着宋灏用膳。
宋灏被她盯着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作为皇家的人,他在餐桌上的仪态也一样自信可以做到优雅而具观赏性。
明乐左右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仿佛还很享受的模样也就兴致缺缺,起身回到内室替他准备好朝服。
宋灏用了早膳就换好了朝服出门,明乐亲自送他到门口,待到目送他出了巷子,刚要转身回去却听身边长平咦了一声道:“好像是小少爷来了!”
明乐回头,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就见易明爵骑马带了几个随从从另一侧的巷子口行来。
明乐先是一愣,随即豁然开朗的在心里暗笑一声:最终还是撑不住登门来了!
易明爵翻身下马。
门口的小厮立刻迎上去接过缰绳。
明乐站在台阶上等着,易明爵随手把手里马鞭扔给那小厮就快步上了台阶,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先给明乐拢了拢身上披风的领口道:“这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在这里,你这么早登门,岂不是没人接了?”明乐却是不答反问,显而易见是调侃他的。
易明爵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掩着嘴唇低咳一声作掩饰,道:“你是出来送姐夫去上朝的吧?早上天凉,先进去吧!”
明乐笑笑,对长平道,“你去吩咐厨房准备早膳吧,王爷已经用过了就不用留了,一会儿直接把饭摆到后院的花厅去,小少爷要在府上用膳。”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长平应道,先行转身离开。
“走吧!”明乐又回头看了易明爵一眼,然后带着他往院里走去。
一路上她故意的没有先开口,易明爵居然也出人意料的一直没有吭声。
两个人沉默着往里走,过了那条水榭回廊,明乐脚下步子突然毫无征兆的突然顿住。
易明爵本来是跟在她的右后方,往后错开半步,但他人明显是在走神,一时不察险些撞到明乐身上,神色慌张的连忙后退一步,道:“怎么突然停了也不说一声,我——”
抬头却见明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怎的,他突然就觉得尴尬,下意识的住了嘴。
这时候旁边的雪晴才极为好奇的眨眨眼道:“小少爷,王妃刚刚已经唤了您三遍了,您没听见吗?”
这位少爷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对啊,怎么看一路上都好像是在神游。
听了她的话,易明爵的脸上竟是不觉的微微一红,更显尴尬了起来,嘴唇动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明乐见他这样一副神情也是十分意外——
一个靖襄公主的魅力,真的会有这么大吗?居然会让她这个素来沉稳自持的弟弟失态至此。
“你这么一大早跑来,肯定是有什么事的吧?”明乐心里更加好奇,按耐不住的问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是——”易明爵明显还是不在状态,脱口喃喃的应了声,但是随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明乐在等他的后话时,他突然就又没了声音,左右犹豫之下,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却是说道:“外面天凉,还是去花厅再说吧!”
明乐盯着他看了两眼,却没反对,点头道:“好!”
姐弟两个一前一后进了花厅,采薇带人摆上茶水点心。
明乐平时就不喜欢喝茶,再加上如今怀孕,就更是不沾的。
易明爵捧着茶碗心不在焉的喝,明乐捧着水杯在旁边看着,左等右等,愣是没有等到他吭声,再好的耐性也经不起这样的消磨。
等到易明爵手里茶水续到第三杯的时候,明乐终于忍不住拦下他的手,正色道:“你天没亮就跑过来,就是为了叫我挺着肚子在这里陪你喝茶的吗?你再这样,我就让长平直接给你包些茶叶带回去了。”
明乐说着就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佯装要走。
易明爵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咬牙放下茶碗,跟着起身追上去一步道:“阿朵,我——”
说着却是欲言又止,神色游离,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他的这个样子,倒是越发让明乐觉得惊奇。
这么多年,明爵也算是大风大浪里头过来的,什么阵仗都见了,却没有想到到了儿女私情上面居然会青涩至此。
“好了好了,你也别再支支吾吾的了。”明乐再不敢激他,握了他的手重新安置他坐回椅子上,和颜悦色道:“本来我就有打算,今天就算你不来,我也跟你姐夫提前说了,让他下朝之后去找你谈一谈的。现在你来了正好,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当面跟你说。我来找我,是不是为了靖襄的事情?”
易明爵闻言,反而没有多少惊讶。
他的脸色沉稳而安静,唯独不见任何情窦初开的羞涩或是甜蜜,哪怕是因为靖襄公主中毒而表现出来的担忧和愤怒都看不出丝毫的迹象。
明乐十分不解,正在失神,然后下一刻,易明爵已经抬起眼眸直视她的视线道:“阿朵,我来找你,是想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嗯!”明乐点头,却没有再多加揣测,因为她已经从易明爵的反应中察觉出了异样。
易明爵看着她,目光平和而安静,道:“你今天能不能进宫一趟,替我准备一份丰厚一点的礼物送给皇贵太妃和靖襄公主?”
靖襄公主中了毒,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可是现在他找上门来,不是叫自己带他进宫探望,也不是传几句贴心话暂作安慰,而只是要她帮忙备一份厚重的礼物送过。
凡是可以用银钱和礼物来衡量的,就不可能是真感情了。
枉费她还和宋灏苦思冥想的揣摩了半夜,不曾想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的出人意料。
明乐的眉头皱起,深深的看了易明爵一眼,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嗯?”
其实从宫宴那天事发之后易明爵就开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