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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不是不能挣脱,不是不能击退她而脱身,只是面对这样一个女娃,实在没有半分紧张感只觉得无奈地想笑而已。
“姑娘,你我并无冤仇,为何绑我在这里?”
小丫头头一扬,“没仇怨才绑你,有仇怨就直接杀剐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姑娘我从不乱杀无辜,我只需要你在这里呆一会儿,过了时间,自然会放你回去。”
时间?什么时间?
这显然是在绊住他的脚,以防他坏了什么人的好事吧?他如今又没什么要事在身不过闲来晃去,何事会碍了别人的路?
那么,目标就是丝丝和爹爹?
他眉间一皱,倏地起身——
“你你你——你怎么——”他不是被她绑了吗?
“抱歉,恐怕不能如姑娘所愿,告辞。”弄弄迈步就要走,下丫头喊一声“不行!”竟扑上去拦腰一把抱住,“别想走!”
弄月僵硬——腰上挂着条橡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毅然迈步一步一拖,可是还没出门就放弃了——难道要他就这姿势一路惹人注目着去找丝丝和爹爹?
其实丝丝和爹爹两人在一起,本是用不着他担心的。世上有何事是这两人解决不了的呢?他只是莫名的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姑娘,你放手吧,总这样……也不好看。”跟一个小姑娘搂搂抱抱这种事……
“我松手……你不走?”
“嗯,我不走。”他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去表现得令人相信,其实就算他不刻意做什么,他那张温软甜糯的脸也足够让女孩子相信。于是小丫头把手放开了。于是的于是,令她不敢相信的是,那丫一解脱,就施展轻功飞出房间,撒丫子跑得比兔子都快——
啊啊!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如果有人跟卓丝丝说笑无情会输,那她是绝不会相信的。
可是当笑无情的身体从半空坠落下去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论武功笑无情根本不会输给落柔桑!
她跟着俯冲而下想要抓住笑无情,然而一个蒙面女子横空而出将她拦下,此时落柔桑已经落到倒地的笑无情身旁,手中拿着一个瓷瓶,一笑,道:“这里面是见血封喉的毒——本来他若没受伤,也许不会死那么快。不过现在,就算你在,怕也救不了他了——”
笑无情分明是下落之前就已经失去意识,才会受了他一刀。
此时落柔桑已拔开瓶塞,瓶口倾斜着,让液体缓缓流出落向笑无情的伤口——
“落柔桑!我们并无仇怨你为何赶尽杀绝!?”
卓丝丝一掌挥向身旁蒙面女子撇开她冲来,又怎及那瓶中液体滴落,笑无情伤口处顿时一片乌紫,人却毫无反应。
“他不会再醒了。”落柔桑笑得张狂,“这毒入体便已经无解,你不必白费心机了。”
丝丝没有理会他半分,抿紧唇替笑无情止血把脉,控制住伤口。她甚至顾不得半点报仇的心思,现在还有什么回比救人更要紧?
弄月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场面。
笑无情倒在地上没有丝毫气息,丝丝跪在他身旁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依然不肯放弃救治。弄弄走过去蹲下,执起笑无情另一只手把脉,顿时变了脸色,再探他颈脉,眼部,猛然抬头看向丝丝,丝丝竟像看不到他一般,完全不想知道他诊治的结果。
落柔桑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微晃,他却赶在被人发现异常之前,立刻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辛苦了。不过看起来,似乎还是有点勉强左使大人。”
落柔桑一笑,脸色有些难看,“这个称呼,今后就请改了吧。”
“爹爹——”落缨缨从远处跑来,“对不起爹爹,我没拦住那个弄月,他——”
“没事,已经都解决了。”落柔桑拍拍缨缨的头,抬头再迎上小九的目光,与他对视道:“背后里总搞这些,当心最后会被人怨恨的。”
小九恬静依然,淡淡笑道,“无妨的,反正,也只有这一次了。”
他只是,想在最后,要一个答案罢了。
弄月现在无论如何都摆不出表情,也说不出任何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见到的,他怎么劝说丝丝去相信?何况丝丝根本不打算去相信——
他必须先理清自己,事情到底怎么会这样的?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现在这里只有他了,他必须要担起来——
可是弄月现在就好像做着一场梦似的,在醒与未醒之间,不知道该相信哪边。
丝丝现在,是不是也是如此?
笑无情已经被抬进了房间。然而看着没有丝毫气息的他,卓丝丝只觉得一切太突然,好像突然掉进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戏里,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如何应对。她很想看看剧本,却发现这场戏根本没有剧本,不能叫停。眼前太过茫然,让她动弹不得。
“新月……”
小九的声音也许是太暖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自己坐了太久,身体太冰凉。
可是,她现在却没有半分力气去应对小九,或者任何人。
她甚至还没有找到该从哪里开始接续这场戏,只希望有什么能让这一切结束,不要再继续下去。
小九在她旁边站了片刻,可是丝丝就像跟他在两个世界一般,看得见够不着,连安慰的话也无从说。就算是想要一点点的暖化她,可连交流都没有,又如何去做?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让开!”
风残月一路拨开旁人冲进屋来,看了眼床上的笑无情,满脸的不相信。
这个人会这么容易就死吗?该不会这个世间都疯了,搞出一场惊天的笑话耍着人玩?
他狐疑地看向小九,企图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答案,不论是什么答案,可小九那淡淡的脸,又岂是旁人能够看透。
怎么好像笑无情一死,所有的人都乱了!
风残月啐了一口,管他啊!笑无情死了不是更好,自己跟着乱什么!
他转身就出门,才走到大门口就听外面来报,说缺月到了。风残月远远一见缺月忍不住又啐,什么团圆什么生辰,这都成来奔丧的了!
“残月?”缺月忍不住奇怪,这人怎么了一见她就走?在水榭里风残月的确跟谁都谈不上好,但他们两人还没有交恶到连面也不见的地步吧?
风残月头也不回的走远,下人客气地引了缺月,“夫人,这边请。”
以缺月身份来此地绝不适宜,小九细心早已想到,约莫她快来时便闭门休馆,此时翠仪轩冷冷清清,连姑娘们都打发游玩去了。缺月虽奇怪奈何无解,只得随着下人走入,“夫人请稍坐,小的这就去通报公子。”
缺月颔首,淡淡打量这里,数年间小九果然成就了得。
只是不知在拥有了越来越多财富权利之后,他是否还能满足?
很快脚步声响,小九出现在她面前——眉目含笑,面若春风。暗沉的红和冰冷的会丝毫不影响他的和煦,仿佛还是那个小九没有丝毫改变,连岁月都无法改变。
当年小九醒来时,缺月已不在水榭。他的事,她都只是后来听说的。记忆似乎依然停留在当年,小九就这么生生从记忆中走出。
缺月微微蹙了眉,为他的不曾改变。
倘若他昏睡的十年可以不改变,难道她也要相信这四年来一手创下如此成就的人,还能跟十几年前一样么?所以他的不改变,才更可怕。
“怎么了,缺月?久别重逢,难道你就没有些许开心的表示吗?”
“小九——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小九微微笑笑,还未开口,一声“公子”打断了他们。
胭脂也不知是几时回来的,见有人在蓦然收声,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她一听说笑无情死了就急着想见公子,她有些话要问,但见了,却又问不出口。
“胭脂,你来的正好,带君夫人去新月那里。”
“是……”胭脂疑惑着小九的寻常神色,好似从来不曾派她去做过什么,也不问她为何没动手,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缺月临走,他才浮上几分哀愁对缺月道,“见了新月……好好劝劝她……”
“到底——”
“笑无情死了。”
这当真,是一个惊天的笑话。然而没有半个人笑得出来。
101
101、外章10 美人团圆 。。。
缺月最终也没有去劝新月,她只是在门外看了看,看着她,像隔了层看不见的额屏障,一下子就分开两个世界而显得那么不真实。不真实的笑无情的死,不真实的新月。倘若笑无情当真死了,那么新月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劝慰。她便决定不再进去,只是在门外的院子里坐下来,不远不近的距离。
胭脂几次欲言又止终是不解,犹豫半晌端了些饭菜进去,丝丝抬头对她笑一下,却只请她将饭菜放在了一旁。
那一笑便连胭脂也觉得她那么远,好像丝丝只是一个梦里人。
她看不下去转身出房间,走出院子,险些一头撞在小九身上。她忙低头,“公子。”
朔月微微一笑走进院子,缺月起身,“小九,公子是怎么死的?”她目光虽静却好像将他看穿一般,他只是笑道:“就算我回答了,大约也是假话吧。”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该知道就算笑无情死了,新月也不会属于你——”
“不试试,便永远都不会知道不是吗?”
他不再与缺月多说,越过她走进屋内。缺月无法想今后会如何,若他真能得到新月的心或许对新月来说反而是好事——只要能够蛮她一辈子,至少她还可以幸福的。
但……新月真的能够没有笑无情吗?
太多年里,彼此都已溶入骨血,如何分离。
不对——这其中有什么地方,实在难以让人接受——
丝丝守了笑无情多久,小九就守了她多久。
直到他轻声问,“新月,难道你就要一直这样下去,陪他赴死吗?”
丝丝略略茫然的摇头,声音很轻,很远,“没有啊……我只是,好像总也想不明白,越想去想,就越不明白……”
小九终于苦笑,“看来,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面对丝丝的不解,他如春风般和煦的面容最终还是微微苦涩,“我一直想知道,当年,如果换一种情况,你选择的会不会是我……我明明已经可以留住你的,如果笑无情没有去救你,那么一切都会不同。我只是,想知道。”
其实,当年他就放弃了。小九是个聪明人,放弃的,不会再无谓执着。只是有这样一个答案,他想知道而已。
可是,笑无情活着,他就无法知道,因为这两人之间已再无任何余地容下他人。
他本想,笑无情若死了,他才有机会得到答案。
现在,的确得到了。那就是无论当年如何,如今的新月,倘若没有了笑无情,眼中便再看不见他人。
“我本想说,世上是有如果的。原来,如果二字,真的如此无奈。”
“小九……?”
“新月,笑无情没死。你有逃情,我也能求一味茉莉花根——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没有笑无情,我可不可以得到一个结果。”
丝丝的眼睛缓缓睁大,抓住小九,“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啊!”
“对不起,新月,对不起……”
“你这个混蛋,你是想让我恨你吗——”丝丝的喉咙一噎,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她满脑子只有一件事,笑无情没死啊,他果然没死……她知道那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如此的怕如此的苦,她几乎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九只站了片刻,转身走出房间——如果可以,他或许还想再试试,只是药效已经快到了……就连尝试的时间,老天也没有多给一些。原来,终究无缘。
出来之后,迎上的是缺月淡淡的目光,似乎释然。
他苦笑,看来似乎犯了一回傻。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