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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了另一只带着蕾丝白手套的手,缓缓走入被玫瑰包围城拱形门,我在身后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得喊着:“不是她!不是她!是我!是我!”
就在我要冲进去的时候,玫瑰的花枝却变成了错杂的荆棘,将我拦在了外面,我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却阻止不了哪怕一点点,我忍痛用手掰开带刺的枝条,它们却越聚越密,上面嫣红斑驳,是我的血迹。
我看见牧师在一块石碑前念着祝福的祈告词,更清楚的看见了石碑上的蚊子一天,那竟是我的墓地。
赵翰墨。。。赵翰墨。。。
我拼尽全力地呼喊。
我没有死,应该是我嫁给你,我没有死,你怎么能在我的墓地上娶别人,
停下,快停下,求你。
终于,他转过头来,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目光穿越荆棘,直直的望向门外的我,却在同时低头吻上了身边的人。
庆典的礼炮声响起,震耳欲聋。
不。。
。。。
“辛澜!辛澜!”赵翰墨沙哑的唤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我努力地睁开眼,看到了他憔悴了人形的脸,还有那抚摸着我脸颊的手,无名指上那明闪闪的光让我的心如被锥猛凿了一下,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晕了过去。
“医生!”他大叫道。
。。。。
我恍恍惚惚间,很快便有其他人的声音掺杂进来。
“快快快。。。”
“接氧。。。”
仪器的碰撞声乒乒乓乓
还有他一声声契而不舍的呼喊:“辛澜!辛澜!”
。。。
一番折腾后,我终于在他近乎祈求的声音中再次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手。。。”我用尽全力的说,却发现压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赵翰墨把耳朵贴近我的嘴唇,“手。。。”我又努力了一把。
终于他听出了我的意思,一把握住我缠着绷带的右手,举到我的眼前,温柔的安慰我,声音还带着因我醒来而狂喜的颤抖。
“手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医生以保证,不会留疤的。”
他的左手握着我的右手,我依旧只看见那无名指上明晃晃的一圈,即便不相信,但梦境太过真实的影响依旧笼罩着我,我痛苦地摇头,干涩的双眼很快被泪水浸满,却更生刺激的痛感。
“辛澜!别哭别哭!”他惶急地帮我擦着眼泪,又拉起了我的左手,“是这个吗?辛澜,睁眼看着。是这个吗?”
我微眯开眼,一双交握的左手,他的黝黑有力,我的白皙病弱,但无名指上都有闪闪发光的一圈,辉映着折射出温柔迷离的白光,如诉说着缠绵钟情的絮语,有着最为安神的作用,让我的心跳终于在狂乱的频率中稳定了下来。
“傻丫头。。。”他宽厚的手掌试着我发际的汗,倾身在我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印下一吻。
“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没有一点点疑问的口气,深情而轻重,有若誓言。我用力把与他交缠的五指紧了紧,让他能感受到我的承诺。
肆六
阳光射进房间,彼此交握的手,两颗钻石闪烁的光芒如两颗颤动的心,扑通扑通。赵翰墨就睡在我身边,支着头含笑看着我摆弄他十指的样子。
我举起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他凉凉的指温愈发衬出我双颊的热度。“别看了,都没洗脸。”
“我帮你去拧块毛巾?”他哑哑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性感,凑在我耳边说道。
“别。”我急忙拉住他,“你一会儿走了,我自己弄。”
我的身体其实已好了七七八八,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不过,父母得到我受伤住院的消息,还是着急地要赶来。因此赵翰墨一会儿便要去接他们。我抓紧享受这二人世界的珍贵时光。
“这么想嫁给我?”他看我对彼此带着婚戒的手爱得不行,坏坏地调侃道。
“谁说的?每个女人都有个卡地亚的戒指梦。何况这一来就成对的!要不你的也给我戴,我当扳指用。”我赖皮地说,却不敢看他。羞涩与幸福已让我的眼中有了些氤氲的水光。他便这样探过头来,吻掉了眼中的湿气。
我被他吻得晕晕乎乎中,他的戒指已在我的手中。
我委屈地看着他:我说摘,他就这么轻易地摘下来了?我这么宝贝的东西他都不珍惜吗?不仅仅是戒指而已啊,是它代表的涵义!这戒指的后面还刻着德文的爱,和彼此名字的缩写。
赵翰墨捏了捏我的鼻尖,迫我拿着他的戒指,看着它,目光像羽毛的小扫把扫着我的手,“帮我戴上吧!这一步骤你可赖了好久了。”
我闻言一愣,转而被甜蜜淹没,互换戒指的仪式我自然是懂的。疑惑的警报解除后,我便又开始耍赖:“小气,不给我当扳指吗?”
他眼睛都笑眯了起来,眼角细细的纹路是我们爱情岁月最迷人的证明。“这个不行。以后给你个更粗更有气场的。”
“那我要纯足金镶玉的,还要嵌一块鹌鹑蛋大的祖母绿!”
他哈哈笑得咳嗽了起来,又似想起了什么,挑眉神叨叨地看着我,语气还带了点威胁的味道:“行!不过到时候你可保证不许不戴的啊!”
我看他这架势还真会给我搞来那么一个土财主婆的标志,不由得咬唇懊悔,却还嘴硬地说:“当然要戴,到时候人家一见我举起手来就知道是赵副市长太太。”
哼,丢人我也拉着你!一边说着一边气鼓鼓地帮他把戒指重带回左手无名指上,但动作却是分外认真温柔的。
“不是赵副市长太太。”他的声音如蒸馏的酒,醇厚醉人,烫着我的耳垂,“是赵家的孙媳。我赵翰墨的妻子。”
他说完便不容我反应地用那刚戴好戒指的手捧起我的脸,深深的吻了下来,另一只手却伸入了我的被中,以最亲密的肌肤相贴的方式抱住了我。
这些天,两人每次都这么冲动而压抑着,动作早已越来没了规矩。
我很快就有了渴望难耐的反应,而我知道,他比起我来,只会忍得更痛苦。但他到底是尊重而怜惜我的,始终没有更进一步,前几天我的伤还没好透彻,但今天显然不是时候。
果然,正当我们干柴烈火彼此最是难舍难分的时候,他手机的闹钟响了,他近乎粗暴地推开了我,翻身跳下了床。
他后背的起伏,让肩胛骨好看的轮廓透过衬衫供我一览无遗,我几乎便要够手去触摸,终究拽进了床单,只是纵容眼睛肆无忌惮地欣赏着。
这哪里像一个步入中年的男人的身材,他本就高大,年轻时候尚有几分书生味道的儒雅秀挺,但现在却脊骨铮铮,比例完美,满是阳刚硬朗的男子气概。平时西装笔挺的装扮尚且遮掩不住,眼下则更是让人心不定气不平。
“赵翰墨,你这身材是怎么练的?”我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却发觉自己声音里有些魅惑的沙哑。便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试图掩盖被暴露的绮念。
他回头,一边整理着衬衫,一边破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看不出来三十七了吧?”说着忽然语气一转,轻声带着诱惑地问:“喜不喜欢?”
我脸一红,装做没听到地对他眨巴了一下。
他拿起一边挂着的领带,也不追逼,只是随意地说了句:“要不然,怎么能够配你?”
轻轻一句话,却字字映入了我的心、他柔和的目光带着最纯乎心意的爱慕耍过我的脸庞,和我半露出被沿的身体。干净清澈,荡涤了一切由岁月积累的俗尘。
因为爱我,所以他要为我保留最健朗有力的状态,如你这奔腾大河而游得鱼,逆着狂风而飞的鸟,他顶着年华老去的推力,屹立在原地,等我。
我抽了抽鼻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若被他看破我因他一句话就波涛汹涌的感动,到底会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拉过他的领带:“我帮你系吧。”
他似有意外,我怕他误会什么,赶忙说道:“我前两天上网刷时尚论坛,无意中看到的,正好现在你给我练练手。”
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带子绕了起来,还故意装出生疏的样子,其实,为了这一幕我已经练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我在德国的公寓里有一整排衣柜的男装,衬衫,T恤,西装,风衣,领带,皮鞋。。。比我自己的衣物整整多了一倍,每一次诳街看见好看的男装我便会想象着他穿在身上的样子,便会忍不住买了下来,还收集了一柜子他常抽的烟和有他味道的香水。
最初经济拮据的时候,往往买了他的,便没钱买自己的,因此自己总是轻装简从素面朝天,被大家笑称为校园里打扮最具学生气的女博士,我知道,他们笑我土,但我无所谓,我的华丽和奢侈不需要给别人知道。
家里有个从跳蚤市场淘来的男体模型,闲来无事,我最大的乐趣便是把收藏的衣物搭配起来,展示给自己欣赏,至于打领带,我不仅熟练,还会各种各样。
我以为我会把那样傻气的行为做一辈子,一辈子沉浸在对他的思念和幻想之中,却从不敢奢望梦想可以成真。
我轻轻一抽,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温莎扣。满意的笑着抬头,恰对上他眼波微澜的眸子,一瞬间,如心灵在沟通,我明白,有很多事,无需说,但他会了解。
我直起身子,嘴唇触了触他的。
“去吧!早晨会堵车。”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一会我让人送早饭来,你好歹再睡一会。”
“嗯!”
他拿起外套出门,轻轻地帮我把门带上,这情形,仿佛丈夫清晨告别心爱的妻子去上班工作。
我幸福地把头蒙进被子里,闷声呜呜地笑了起来。
。。。。
“妈?你们还没登记吗?”我拿着手机,衣裳褪了大半,打算洗个澡。
“还有二十分钟起飞呢,飞机晚了点。”
“哦,赵翰墨已经来机场了,大约现在在路上。”
很意外,我妈没有一贯的假客气唏嘘,而是沉吟了一下,方才道:“嗯,澜澜,你现在在干吗呢?”
我不敢告诉她说我自己打算洗澡,怕她又瞎操心我的身体,念叨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便含糊说道:“在刷牙,在打算吃早饭呢。”
又是两秒钟的沉默后,我发觉有些不对劲,便问道:“妈,怎么了?”
“澜澜啊,你现在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把?行动都方便?”
“嗯。是,自己都能干了,不过他们照顾我,很多事都不让我做。”我这个‘他们’当然代指一个人,不过到底不好意思这么直白地跟老妈说。
“哦,那就好。那你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打扮地漂亮点!”
听她一反常态地这么吩咐,我愈发意外起来,“到底怎么拉,妈妈?”
“澜澜,你听我说哦,赵翰墨他爷爷今天也要过来,因为老爷子有专机接送,比我们早到,大概这会儿已经到D市了!”
“什么?!”我震惊地差点摔了电话。
我妈地声音也很不淡定:“澜澜,没关系地,你别怕,妈妈爸爸马上就来,你快抓紧收拾,我不耽误你时间了,挂了哦!”
“喂,妈,喂。。。。”
47
我不知道别人见家长有没有像我一般紧张,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妈妈叫我好好收拾打扮,但我该如何收拾,如何打扮?会对老人家胃口,而不是弄巧成拙。
直到现在我方才开始后悔由于潜意识里对豪门深宅的抗拒,而从来没有问过赵翰墨家里的情况,除了大嫂,我根本不了解任何赵家人的脾气。
我一直觉得只要心中装满了赵翰墨就足够了,但现在才发现其实这是不对的。什么叫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他的全部自然包括他的家庭。正如赵翰墨很早之前就与我的父母相识,还为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在这一点上,我做得远远不够。
还不待我想完,敲门声已响起。我险险地刚换好衣服,一件紫罗兰色的开衫和浅灰色的亚麻长裙,无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