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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唐大公子。”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我唐大哥吧。”唐玦的语气十分自然,似乎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啊?”萧然暗道,谁说这唐玦放浪形骸,行为怪僻?我看他着实很可爱嘛。乖巧地一笑,立刻改口,“谢谢唐大哥。”
唐玦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好小子。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等我治好你的身体,你要陪我喝三天酒,还要给我弹十首曲子,这要求不过分吧?”
萧然回眸,笑容俊朗:“是的,唐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不信道遂成知己
紫藤、紫菱二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即使没有看到萧潼的脸,他们也能想象出他脸上那种阴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表情。小王爷身中剧毒,却不肯安安分分地呆在宫里,只带了三名侍卫就出宫去玩了,谁也劝阻不了他。
她们指望着皇上被国事缠身,没有时间来看小王爷,等他来时小王爷已经回来了,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谁知皇上忧心弟弟的身体,丢下一大堆奏折就奔到灵犀宫来。
两人心中叫苦不迭,就怕皇上一怒之下责罚他们。
“他现在这样子还能出宫去玩?”头顶传来萧潼咬牙切齿的声音,“竟敢不声不响地出去,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知自爱!为所欲为!”
两人偷偷交换了一下目光,皇上气得不轻,因为担心,就更加愤怒。这下纵然宫里的太监宫女侍卫免得了责罚,小王爷回来恐怕也得遭殃。
“还有你们!”萧潼指了一圈,指尖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不敢妄动,“你们就这样任他胡作非为?你们是怎么伺候你们主子的?”
大太监程禄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小王爷是奴才们的主人,奴才们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若是皇上怪罪,还请皇上容奴才一人领罪。”
萧潼微微一愣,看来,这灵犀宫中的宫人都被三弟感染了,个个学得这样忠心、义气、有担当。罢了,若是责罚他们,三弟回来该跟朕怄气了。可是,这小畜生如此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岂不知朕要为他担心么?凤前辈还没消息回来,他不好好在宫中调养,这样出去,万一毒发……
一挥袍袖,声音有些闷闷的:“都起来吧!朕不罚你们,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若是劝阻不了你们主子,就来向朕禀报。”
一干人心中纳闷,怎么堂堂九五之尊,日理万机,还要管这些家庭琐事?看起来不像皇上,倒跟管家婆似的。
腹诽归腹诽,谁也不敢表示什么,齐齐叩首:“奴才遵命。”
萧潼转身出去,刚到门口,就见墨阳急匆匆奔进来,满脸喜色。见到萧潼,直直跪下去,激动得声音发颤:“属下墨阳拜见皇上。”
萧潼见他一人回来,脸色大变,沉声喝道:“起来回话。你家小王爷呢?为什么只你一人回来?”
墨阳站起来,狂喜之下已完全忘了身为侍卫应守的礼节,直视着萧潼,双眸中神采熠熠:“回皇上,属下陪小王爷出宫游玩,在凝清池畔巧遇唐门大公子唐玦。他与小王爷一见如故,看出小王爷身中剧毒,主动提出为他解毒。现在主人已跟唐玦到新丰里五号唐宅去了,他命属下回来向皇上禀报,请皇上安心。”
萧潼又惊又喜,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凤离飞没有找到唐玦,三弟自己倒遇上他了。这小子真是命不该绝,太好了,太好了……
“唐玦号称‘酆都浪子’,天生是用毒的奇才,为人放浪形骸,百无禁忌。”
“唐玦这个人性高气傲,蔑视礼法。若是知道三弟的真实身份,也许反而不肯医治。”
凤离飞说过的话又在萧潼耳边响起,他颇为好奇地问墨阳:“据凤前辈讲此人生性狂狷,神鬼不近,怎么他倒会跟你家小王爷如此投缘?”
墨阳滞住,尴尬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潼偏不放过,盯着他的眼睛:“说。”
墨阳垂下头,结结巴巴地道:“回皇上,小王爷在林子里弹琴、饮酒,举止狂放不羁……那位唐公子十分欣赏他,觉得小王爷与他投缘……不由分说,拉住小王爷就要为他疗毒……”
萧潼斜睨着他:“没有条件?”
“呃……有。”
“什么?”萧潼郁闷,这些侍卫个个说话吞吞吐吐,木讷得令人冒烟,龙朔是怎么训练他们的?不过,墨阳这小子,自从跟了三弟,倒是大大改变了。现在这副样子,多半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于是看着墨阳的眼睛里便带了丝警告之意,墨阳果然乖乖就范:“唐玦要小王爷答应他,等小王爷身上的毒解了,要陪他喝三天酒,弹十首曲子。”
萧潼无语,这叫什么条件?这个唐玦,真是怪人。
“朕知道了,你到唐宅去保护你家小王爷吧。”他向墨阳下令,“若有任何进展,随时回来向朕禀告。”
“是,属下遵命。”
新丰里五号,唐宅,萧然躺在竹榻上,屋外浓荫蔽日,在庭院中洒下一片清凉。唐玦换了件白色轻薄的绸衣,日光在他脸上洒下斑驳的影子,看起来比刚才严肃得多。他手里拿着一个竹罐,向萧然摇了摇,问道:“小兄弟,你怕不怕小虫子?”
萧然听他随意改了称呼,丝毫不以为异,含笑答道:“除了蛇,小弟什么都不怕。”
唐玦戏谑地瞥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蛇?没用,看来你留在这里几天,我得好好训练你才是。”
萧然几乎跳起来,毛骨悚然,双手乱摇:“千万别,我从小就怕那东西,别让我瞧见它们。”
“好,好,先不管蛇,我给你看病要紧。”他把竹罐打开,叫萧然伸出手臂,把袖管捋上去,从竹罐里拈出几条体格肥大的水蛭,足有普通水蛭的五倍大,一条条放在萧然手臂上。
萧然的皮肤上立刻暴起一粒粒鸡皮疙瘩,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唐玦:“唐大哥……?”手臂有些僵硬,却是不敢妄动。
唐玦瞪他一眼:“刚才不是说只怕蛇么?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怕?”
“我……我……”萧然闭上眼睛,不敢去瞧手臂上肥肥的、肉肉的东西,哆嗦道,“我不怕,唐大哥,只是瞧着他们好丑。”
唐玦笑道:“别嫌它们长得丑,它们可是用来救你命的。我让它们吸你的血,观察它们的反应,然后才能给你配制解药。预先跟你说一声,解药会分两种,一种是内服的,一种是外泡的。”
“外泡?”萧然没懂。
“就是将药浸泡在热水中,让你在药水里沐浴。我运用功力,将效性直接逼入你体内。你会觉得非常痛,可能痛不欲生,不过,效果非常好。如果你想好得快一点,我就多给你用外泡的方法。”
“我不怕痛,我想好得快一点。”萧然毅然道。
“好。”唐玦赞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第一眼见你我就看出来了。”
说到第一眼见他,萧然忍不住问道:“唐大哥,初次见面,你凭什么就相信我?不怕我是坏人?不怕我是你讨厌的类型?”
“讨厌的类型?”唐玦咀嚼着这句话,“什么类型?”
“比如官宦人家的子弟,花花公子什么的。”萧然调皮地笑道,“唐大哥号称‘酆都浪子’,想必是与世俗礼教格格不入的,所以小弟猜想你讨厌与官府中人打交道。”
唐玦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萧然闭着眼,感觉到他的目光,却佯做不知。半晌,唐玦的眼角又挑了挑,冷哼一声,表示不屑回答。
萧然笑得眉眼弯弯,满脸俏皮,可是仍然不敢睁眼。
唐玦看着他道:“笑得这么畅快,可是不痛了?”
萧然道:“不是不痛,见到唐大哥,小弟就像喝了琼浆玉液一般,心中特别舒坦,也就不觉得痛了。”
水蛭吸了萧然的血,肚子鼓鼓的,其状更加狰狞、丑陋。唐玦将它们一个个收回竹罐中,起身对萧然道:“我先去准备药水让你沐浴,这些药材都是化解毒性的,可以帮你稍稍减轻症状,少点疼痛。放心,我会很快研制出针对你身体内毒性的药,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萧然。”
一次沐浴对萧然来说就是一次炼狱的考验,可过后他身上的症状果然减轻了许多,胸口的窒痛也缓解了。
等墨阳来到唐宅时,看到萧然的样子,心中越发欣慰。
在京城里奔波了两天,几乎每夜都不能合眼,精神接近崩溃的凤离飞回到皇宫时,意外地听到萧然巧遇唐玦的消息。凤离飞几乎当着萧潼的面流下泪来,好不容易忍住,马不停蹄地赶到新丰里去找萧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金剑尘埋壮气衰
唐玦正在听萧然弹琴,闻听童子来报:“公子,门外有个叫凤离飞的求见。”唐玦愕然:“奇怪,他怎么知道这里?又来找我干什么?”
萧然停了琴,歉然道:“对不起,唐大哥,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凤离飞是我师父。他必定是听我大哥说了我在你这儿的事,不放心才赶来看我的。”
“哦?”唐玦微一蹙眉,旋即展开,凤眼微挑,看着萧然,“原来你果然不是普通人,除了是凤离飞的徒弟,你还有什么身份?”
萧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平静地道:“唐大哥,我不是有意欺骗你。你没有问,我也就没说。我是当今皇上的三弟萧然,也是‘一剑擎天’凤离飞的徒弟。若是唐大哥觉得我这个身份辱没了你,我立刻就走。”
墨阳站在萧然旁边,闻言身躯一震,脸色瞬间发白。嘴唇颤动了两下,想要出声阻止,却终于没有发出声音来。
唐玦呆了呆,摸摸鼻子,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有说要赶你走么?臭小子脾气还挺大。”
萧然傻傻地看着他:“唐大哥不讨厌我么?”
唐玦哈哈大笑,上前用力拍他的肩膀:“我有这么小气么?我交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身份。管你是王孙公子还是贩夫走卒,我欣赏你就好了。”说罢挤挤眼睛,“其实你昨天跟我说什么讨厌的类型时,我就已经怀疑你的身份非同寻常了。好了,随我一起去迎接你师父吧。记住,我可是为了你才让凤老头进来的!”
萧然听他夸张的语气,忍不住笑:“多谢唐大哥。”
天牢,正午,光线充足,牢房虽然简陋,却相对比较干净。柳圣俞与窦青鸾发现,自从两人被关在一起,待遇似乎大大改善了。因为天热,狱卒每天都会给他们提供热水擦洗身子,还给他们两套囚衣,让他们自己在牢中换洗,一日三餐也比以前所吃的牢饭好得多。
柳圣俞认为他们死期将至,所以牢头才会发了善心。而窦青鸾却始终怀着希望,觉得两位表弟不会那么无情。今日狱卒再送牢饭进来时,她忍不住问他为何会得到这些善待,狱卒答道:“是皇上特别交待的。”
窦青鸾有些失神,是皇上交待的?皇上仍然念着姐弟之情么?
她怔怔地问道:“那么,小王爷现在怎样了?”
“听方统领讲,小王爷宁死也不愿皇上妥协,而太医院的太医们又找不到正确的解毒之法。所以,这些天小王爷受尽折磨。小王爷虽小,却是硬汉子,连哼都没哼过一声。”狱卒说着,狠狠瞪了柳圣俞一眼,“真不明白,小王爷为什么还对你们这么好,皇上为什么还不下旨杀你们!”
柳圣俞坐在轮椅上,面向着墙壁,一动不动,安静得就像一个影子。
窦青鸾的眼眶有些潮湿,经历这么多事后,她心中已有悔意。可是为了柳圣俞,她不能让自己的心产生动摇。因为,她已经没有回头路。是生是死,她只能陪着柳圣俞。
皇室之争,从来不能简单地用对错来概括,就算史官也只是站在谁的立场为谁说话。正如柳圣俞所说,成者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