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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不抱丹儿,三叔坏。”
萧然蹲下身,把他搂到怀里,摸着他的小脑袋,柔声道:“三叔要去伺候皇上,没时间陪丹儿,等三叔轮休时,一定来抱丹儿出去玩,好么?”
萧丹乌溜溜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伸出一只小手指:“三叔拉勾,不许耍赖。”
萧然莞尔,这小家伙,哪里学来的这些小动作,真是可爱极了。亲了一口他的小脸,与他勾勾手指:“三叔从不撒谎。”
回到凤清宫,见萧潼与萧翔两人正在品茗闲聊,难得的惬意。萧翔抬眸看萧然一眼,感叹道:“三弟,蔓萝公主那么好的女孩,你竟然看不上她?三弟你的眼界真高啊。”
萧然淡然一笑:“属下对公主没有感觉,王爷若是觉得公主好,不妨纳她为妃。”
萧翔脸色一变,盯着萧然,用教训的口吻道:“你口口声声报效朝廷,效忠大哥,可一到关键时刻就经不起考验。不过是让你娶一位公主,促成两国交好,利国利民,这样的好事你都不肯接受,你脑子里究竟是怎样想的?我虽不肖,却也知道在大事上为大哥分忧,你呢?”
萧然窒住,二哥,你是在责备我么?你也觉得我错了,是不是?你愿意娶蔓萝公主,你愿意为大哥分忧,而我却在违逆大哥、冒犯大哥,是我不孝……
他低下头,避开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涩声道:“是我的错。”
萧潼向他摆摆手:“朕与梁王聊一会儿,你下去用膳吧,回头再来伺候。”
淡漠而隐含威严的声音如一瓢冷水浇在萧然身上,他暗暗吞下那股寒意,躬身应是,退出宫去。
萧潼把目光移到萧翔身上,蔼然道:“若是你愿意娶蔓萝公主,这几日便与她多多亲近。想她不过是小姑娘心性,对三弟存有虚妄的幻想。一旦美梦破灭,她自然会清醒过来。二弟,你也到了成亲的年龄,有个贴心的人在你身边照顾,朕与你大嫂便放心了。朕看那蔓萝公主娇憨可人、毫无造作,而且貌美如花,当不至辱没了二弟。”
萧翔一怔,心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大哥,你原来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一位温和的兄长啊。原来,除了江山,你也会关注这些儿女私情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谁教生得满身香
自从被贬为侍卫,萧然感觉他与大哥之间就像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大哥依然是那个完美的君王,雍容、高贵、威严、冷肃、强悍、,可是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那种悄悄流露的宠溺、赞赏与怜惜。他对他的态度与普通侍卫无异,甚至比普通侍卫更多了一层冷漠与苛求。
而萧翔却开始与蔓萝接近,两人一天里有大半天的时间泡在一起。萧翔先是带着蔓萝在皇宫中游玩,然后带她出宫去玩,总是趁兴而去,尽兴而返,再一起用膳,一起饮酒作乐。
宫里已经悄悄传言,说梁王与蔓萝公主情投意合,这位蔓萝公主看来非梁王妃莫属。萧翔陪完蔓萝,会到萧潼宫中,向他禀报两人的进展。讲起蔓萝的种种可爱处,讲得眉飞色舞、兴致勃勃。萧潼见二弟真的与蔓萝有缘,也不禁龙颜大悦。于是打消了召回萧琳、萧沣二人的念头,一心促成萧翔与蔓萝。
黄昏后,萧翔从萧潼寝宫出来,见萧然身穿侍卫服,笔直地立于廊下。清瘦的面容在渐渐敛尽的夕阳中犹如一幅笔墨疏朗、意境悠远的图画,让人看着有种不真实的美。他走上去,正要举手拍他的肩膀,萧然向后倒退一步,躬身唤道:“王爷。”
萧翔恨极了他那种波澜不惊,仿佛世上一切都不能令他动容的样子,逼上一步,盯着他的脸,啧啧叹道:“三弟,这两天你瘦了不少,看,黑眼圈都出来了。想是被大哥罚得不轻,累坏了吧?”
萧然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白皙如玉的面庞却依然平静:“属下做错事,理该受到责罚,多谢王爷关心,属下无碍。”
萧翔凑近他,眼里闪过得意的、玩味的笑意,语声中却充满惋惜:“三弟,你真傻,你根本不知道那位蔓萝公主有多可爱、有多甜蜜。跟她在一起,你会情不自禁地陶醉在她潋滟的眼波中、她银铃般的笑声中……三弟,放弃她,是你此生最大的遗憾……”
萧然听得怔住,二哥真的爱上了那位公主?可他一个月前还曾跟自己提到一位叫做顾婕羽的女子,是京城富商顾千山的掌上明珠。听二哥的口气,对那位女子十分喜爱,难道他跟她只是逢场作戏?
忍不住忘了此时的身份,诚挚地劝道:“二哥,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二哥说过那位姓顾的女子跟二哥心心相印,二哥现在又这样喜新厌旧……”
萧翔变色:“你教训我?你前两天还跟我说如果我喜欢蔓萝公主,不妨纳她为妃,你现在来指责我?”
“对不起,二哥。”萧然低声道歉,“那天在皇上面前,我说的是气话。”
“我不管你是真话还是气话,总之我已经喜欢上蔓萝公主,我会求皇上指婚。至于婕羽……”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愧意,“大不了我娶她当个侧妃。”
萧然看着他,诚挚地道:“只要二哥开心就好,小弟祝福二哥。”
一夜过去,天亮后萧然回到自己的“新家”休息。新家是宇文方特别为他安排的单人房,宇文方知道他喜欢安静,所以没有让他与其他侍卫住在一起。
和衣躺在床上,萧然闭上眼睛,想睡却又睡不着。浑身疲惫,一颗心却如同被文火慢慢煎熬着。
“笃笃”,伴着敲门声,他听到女子低柔的呼唤,“小王爷,小王爷。”
萧然一跃而起,打开门,却见紫藤与紫菱两人站在门外,紫藤手中还抱着他的瑶琴。
“两位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紫藤与紫菱齐齐向他跪下去,还未开口,眼泪已经扑簌簌流下来:“小王爷,你受苦了。”
萧然连忙将她们拉起来,心疼地看着她们:“别哭,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么?”
紫藤把琴放到桌上,回身拉住他的袖子,低声泣道:“小王爷,奴婢都知道了,小王爷因为不愿娶那位公主,抗旨不遵,被皇上贬为侍卫。皇上真狠心,不过是一位胡女,哪里配得上我们小王爷。皇上怎能为她惩罚自己的亲兄弟,难怪人家讲,天家无骨肉。皇上为了江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紫藤姐姐!”萧然连忙喝住她,“不许诽谤皇上!本来就是我的错,怨不得皇上。”见紫藤有些受惊的样子,他连忙又柔声安慰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本来就想当了几年皇上的侍卫,磨砺一番,便直接封了武将,到军中为国效力。若是皇上不待见我,我便请旨到边关去……王爷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身世原是天定,路却要靠自己走。相信我,我的命运我作主,我不会因此一蹶不振的。”
说到这儿,他一手一个拉住紫藤与紫菱,郑重地看着她们,道:“从小到大,你们一直陪伴着我,你们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恨我无力保护你们,不知道你们会被转派给谁,若是觉得委屈了,就来告诉我。虽然我身份卑微,可至少还能向皇后娘娘求情,照顾一下你们。”
一句话说得两人愈发伤感,双双执住萧然的手,呜咽着哭起来。
就在这时,萧然身子一僵,慢慢抬起头,看到蔓萝穿着一身灿若红霞的衣衫,款款向他走来。朝阳映在她身上,反射出明艳的光芒,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人说穆国靖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连对宫女都细心体贴、呵护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蔓萝轻声曼语,笑靥如花,一步步走过来,对萧然道:“王爷,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与这两位姐姐了?”
萧然不明来意,只能礼貌地微笑:“公主说笑了,此处简陋,只怕怠慢了公主。若是公主不嫌弃,就请坐下吧。”
“小王爷,那奴婢们先回去了,等小王爷得空时,我们再来看你。”紫藤与紫菱知趣地告退。
“王爷人缘真好,羡煞蔓萝了。”蔓萝感慨。
“公主过誉了,不知公主来此有何吩咐?”
蔓萝嗔怪地看他一眼:“王爷说话真见外,我可是诚心来看你的,听你二哥说你这三天都在值勤,不眠不休的,真是辛苦了。”
萧然心中一动,二哥是在关心我?他跟蔓萝看来关系已经相当密切,连这种小事都跟她提,难道果然弄巧成拙,我成全了他们一对好姻缘?若是如此,我倒真的可以放心了。
“谢公主关心,这是我份内之事,算不得什么。”萧然由衷地道谢。
蔓萝嫣然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与你二哥这两天相处甚欢,彼此都有好感。我正拟修书给父王,向他禀明此事。只要皇上同意,我便成为你二嫂了。”说到最后又轻轻一笑,“还得请你见谅,我想你说得对,我是迷恋那个传说中的你,完全是一厢情愿,如今我总算是清醒了……”
萧然喜出望外,展颜笑道:“太好了,公主,看来你与我二哥是缘份天定,我真高兴。”
那样灿烂的笑容出现在萧然俊美绝伦的脸上,蔓萝仿佛被一瞬间夺去了呼吸,眸子中露出痴迷之意,可很快意识到失态,连忙收敛表情。
在垂眸的刹那,一丝阴影从她眼底掠过,纤细的手指攥住一角衣衫,死死捏紧。
第二天萧然再到凤清宫的时候,萧潼显得心情愉快,宣杜仲衡进宫,命他修书给乌桓王郝日,称同意与乌桓联姻,由梁王萧翔娶蔓萝公主为妻,两国结成秦晋之好。
萧然轻轻松一口气,此事已了,不知道大哥的气消了没?可是萧潼却没了下文,只顾埋头批阅奏折,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萧然的心一下子冷了,原来大哥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静夜,风轻,琴声铮铮响起。如雨洗梨花,月映花影,朦胧绰约,拨动人最深的柔肠。萧然轻拢慢捻,手指在琴弦上弹动,全身心都沉浸在曲子中,忘了身外的世界。
感谢紫藤与紫菱,给他送来这张琴,令他在独处的孤寂中,还能用琴声遣怀。想到这点,萧然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安详的笑意。
“小王爷。”门外响起女子的声音,萧然停下手,起身开门,见一名宫女站在门外,看来有点眼熟。
“你是?”
“小王爷,奴婢是瑶华宫的宫女紫芸。梁王千岁正在瑶华宫,命奴婢来请小王爷过去。”
“哦?你可知为了何事?”
“蔓萝公主与梁王对饮,说饮酒无趣,要行酒令。梁王便想到小王爷,要请小王爷过去与他们一起玩。蔓萝公主十分高兴,说她原就酷爱中原文化,喜欢诗词,尤其喜欢小王爷的诗词。若能亲耳听到小王爷吟诗,那是她三生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可怜天付与凄凉
旖旎宫灯照得瑶华宫柔美如梦,窗开着,层层帘幔随风摇曳,铜鼎中香烟袅袅,金樽中盛满美酒。
萧然随紫芸进来,见萧翔与蔓萝坐得很近,状极亲密。蔓萝雪白的皮肤上已经微泛红晕,衬得容颜越发娇美。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染了一层酒意,流动着如梦似幻的光彩。
萧翔不错眼珠地看着蔓萝,直到萧然单膝跪下,恭敬地说了声:“属下萧然拜见梁王。”他才如梦方醒,回过头来,笑着摆手道:“三弟,你来了?此处没有外人,不必多礼。来,坐下,陪我们饮几杯。”
萧然又向蔓萝打了招呼,蔓萝从酒杯上抬起头来,仿佛不经意地看他一眼。可当萧然接触到那道目光时,他的心却猛地一跳。这是怎样的目光啊,痴迷?哀怨?恼怒?期望? 爱?恨?好复杂的眼神,令萧然第一次在一位女子面前惶然了。
她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