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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秋叔叔。”萧然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道,“秋叔叔的教诲,然儿铭记在心。”
“好了,水儿就在隔壁,去吧。”
秋若水的闺房,阳光从纱窗漏进来,照着一对璧人。
“水儿。”伸手拉住秋若水的手,萧然脸上露出温润如水的笑容。那笑容晃晕了秋若水的眼睛,令她心里蓦然涌满喜悦与温暖。
“萧……。”一声萧公子还未出口,萧然伸出食指,作出噤声的动作,微微一笑道:“令尊已经把你交给我了,还叫萧公子?这称呼好生分,我不要听。”
秋若水脸上微微一红,继而调皮地笑道:“那你要听什么?”
“你在心里叫我什么?”萧然凑近她,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戏谑之意。
默默注视着那张吹弹得破的脸,耳边响起秋若水细雨般滑落的声音:“萧郎……。”他忽然觉得,这一刻,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
可是在这美好的时候,他却不得不说出煞风景的话:“水儿,我从小立誓报效朝廷、保家卫国,我此生恐怕会戎马倥匆,甚至血染沙场。你真的愿意……愿意为我孤独地守候,甚至为我担惊受怕?”
她轻笑,娇柔中透出明朗的笑容:“你当我是弱女子么?你别忘了,我是秋卓然的女儿。”
只要你坚定不移,我就无所畏惧。
萧然忍不住伸手拥她入怀,笑道:“是,是我疏忽了。我的水儿是外柔内刚的女子,岳父大人把你教导得那么好……。”
秋若水挥起拳头擂他的胸膛:“好不知羞,什么岳父?我爹几曾承认了?我是你什么人……。”
萧然轻轻握住她的拳头,用双手把她的手包裹起来,痴痴地看着她的眼睛,低低地、却无比郑重地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是与我同舟共济、白首偕老的那个人。三生石上早就刻下了你我的名字,我们是来印证前盟的……”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太晚,不过总算把这章写完了。留言明天再回复吧,夜猫子们晚安~
、《唐门逆子》番外二 罪与罚(一)
眉山象耳山下,松柏茂密,斑竹万竿,青翠欲滴。寺前太白湖,曲折回环,水天一色。
唐俊的府邸就建在这青山绿水间,四周有修竹掩映,环境清幽。
绿窗下鸟鸣声声,数丈外有溪水潺潺流淌的声音。唐瑢一身蓝衫,默默站在窗前,已经站了很久。
去蓉城看望重伤的唐傲时还是数九寒冬,此刻却已是春光明媚。只是这满眼春光无法驱散唐瑢心头的阴影,这道阴影,从母亲出家为尼后就一直横亘在他心头。梅若尘与父亲之间的苟且之事,母亲的万念俱灰,以及当年龙雪衣之死的真相被揭露,一连串的打击令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唐瑢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可是平素一向温婉柔弱的母亲,却用那样慈爱而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字字清晰地对他道:“瑢儿,看清楚你生存的这个世界,让自己强大起来,不用担心娘亲……瑢儿,你要坚强起来,一个人走自己的路,知道么?”
母亲让他留下,因为他还小,他的羽翼还不丰满,他还不足以抵御外界的风霜雨雪。所以他听从母亲的话,留了下来。
他与父亲之间保持着一段无形的距离,他冷眼看着梅若尘在府中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用他温和的、平易近人的态度博得府中所有下人的心。没有人知道,无数个夜晚,他走进唐俊房间,主仆二人扮演着情人的关系……
他恨梅若尘拆散他的家庭,令他的母亲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在孤寂中了此残生。身为她的儿子,他无法为他争取到幸福。他也恨梅若尘向他父亲献计献策,残害龙雪衣与她腹中的孩子。可是,归根到底,这些难道不是自己父亲的罪过?
他一直不肯成亲,而是拼命习文练武、学习经营之道,他想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离开这个家。
离开家,去哪里?唐门,这两个字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是唐门子弟,他要回唐家,为他父亲赎罪。
当他见过唐傲与唐玦,当唐傲用气息奄奄的声音对他父亲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你不必……。如此……我没有恨……过你,只是觉得……好伤心……。”“回去吧……你看过我……就可以放……开了……”他心中像滚油般烧开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灼痛。
父亲的冷酷无情,与大伯父的宽容仁慈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更加觉得自己的父亲那样不堪,令他蒙羞。
他也看到了父亲的忏悔,可是这忏悔有什么意义?雪姨与小堂弟已经长埋于地下,而他却仍然活得好好的,在享受着与梅若尘如胶似漆的生活。为了当年一个小倌,他忍心害死自己的嫂子;为了现在这个情人,他忍心伤害自己的妻子。
不,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他尊敬。为什么还要留下?为什么还要与他同居一个屋檐下?
他要回到唐门,为自己的父亲偿还欠下的债务,他要让自己将来的妻儿活得堂堂正正、俯仰无愧。
应该回去了,哪怕从最低微的位置做起。他愿意,愿意为唐门,为门主大哥效力。
书房里,梅若尘正捧了一叠账簿给唐俊过目,然后为唐俊奉上一杯茶,静静地站在唐俊身边,等候他的吩咐。
唐瑢走进来,向唐俊躬身行礼:“爹。”
唐俊从案上抬起头来,看到一脸肃穆的儿子,心里忽然涌起奇怪的感觉:“瑢儿?你有事?”
唐瑢站直身子,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炯炯地看着唐俊,从他眼底射出坚定的光芒:“爹,孩儿想回唐门。”
“嗒”的一声,唐俊手中的笔失手丢落在桌上,在纸上洇出一滩墨水,他腾地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梅若尘连忙上前扶住他:“爷……”
仿佛为了证实唐俊没有听错,唐瑢重复了句:“爹,孩儿想回唐门。”声音比刚才更响。
唐俊的脸色瞬间变白,嘴唇颤动了一下,一丝苦涩的笑意从唇边掠过,声音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孩儿想了很久,去看过大伯父后,孩儿心里的念头更强烈。孩儿听说,自从大哥当上门主,他励精图治,将唐门发扬光大,无论是武功还是产业,都在不断精进、扩大,短短几个月,唐门在武林中威望日高。孩儿想回唐门去,助大哥一臂之力。”
唐俊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面色灰白。
梅若尘见此情景,上前一步,轻声劝道:“少爷,你是老爷唯一的儿子,若是离开家,老爷将来指望谁?”
唐瑢淡淡地看他一眼,淡淡一笑:“你难道不希望我离开么?我若离开,你和爹岂非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无所顾忌了?”
梅若尘的身躯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暗暗握紧。半晌,他抬头看着唐瑢,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悲凉之意,声音却不卑不亢地道:“少爷若是嫌奴才碍眼,该走的应该是奴才。老爷对少爷寄予无限希望,希望少爷光大门楣,少爷不该走……”
“不!”唐俊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梅若尘吃惊地回过头去,却见唐俊慢慢重新站起,一步步走到唐瑢面前,开口时声音仿佛突然变得苍老了:“你的意思,从此不再认我这个爹?”
唐瑢垂下眼帘,有一瞬间,他的眼底掠过痛苦之色:“你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所以,你永远是我爹。只是,孩儿想走自己的路,请爹成全!”
唐俊看着他,目光黯淡。仿佛有意避开那个伤疤,不敢去揭开儿子的内心,他苦笑了一下,道:“爹明白,这世上有因必有果,爹明白……只是,即使唐玦肯重新收你回唐门,你受得了回门的刑罚么?”
唐瑢怔了怔,浓眉一扬,脸上露出坚毅的神采:“孩儿知道,孩儿将受脊杖二十。”
“你可知脊杖是多重的刑罚?”
“孩儿知道,脊杖之刑,令受刑者皮开肉绽,鲜血迸流,重者致残,是唐门家规中最重的刑罚。”
唐俊指着他,指尖发抖:“那你……你还敢……还敢这么做?”
唐瑢回视着他,唇边展开一丝坦然的笑意:“孩儿心意已决,只看门主是否恩准孩儿认祖归宗了。爹,孩儿不打扰了,孩儿告退。”
在唐俊与梅若尘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唐瑢已转身大步离去,一个背影显得特别挺拔、坚毅。
身后一声巨响,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唐俊扫到地上。梅若尘吓了一跳,默默俯身收拾好地上的残局,然后站起来,目注唐俊,哑声道:“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爷一家妻离子散。一切罪责由我承担,我去求少爷留下,我走。”
“不!”唐俊嘶吼一声,双目赤红,瞪着梅若尘,“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么?我说不,我不允许你走!我们俩都是罪人,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你懂么?”他伸手揪住梅若尘的衣领,疯狂地笑起来,那笑声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嘶鸣,“你懂么?我们的罪孽我们俩一起去背,我们种下的因,我们一起去尝它的果!若尘,我已经没有霜尘,后来那些年,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低下去,无比艰涩:“我一直拿你当霜尘的替身,我不知道你心里的苦,我自私透顶。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深的深渊、再深的泥潭,我们一起沦陷。你休想走,你不能走。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彼此,你明白么?”
泪水无声地从梅若尘脸上落下来,透过泪光,却能看到他眼里露出喜悦之色。
唐俊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松开手,缓缓后退两步,缓缓道:“你答应过我,要重新活过来。不是么?瑢儿是对的,他是个好男儿,离开我,他也就解脱了,让我们为他祝福吧。至于我们,将背负这一身的债,直到我们死……”
梅若尘抬起头,努力把泪水咽回去,看着屋顶,喃喃道:“我们老了,爱恨情仇,都没有当年那么强烈了。我只希望,当初的我们有现在的心境,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大哥,将来九泉下见到你,你会怎样对我?阎王爷会怎样判我?我的罪有多重?……”
唐瑢背起行囊,骑马走出自己的家,回头看了一眼门楣,然后毅然扭头,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唐门逆子》番外二 罪与罚(二)
蓉城,唐府,书房,唐傲与唐玦父子正在窗下对弈。
唐玦一身素白罗衫,双臂交叉在胸口,修眉微挑,看着对面执子未落的父亲,笑道:“爹,你心神不定,这局棋节节败退,不如就此弃械投降?”
唐傲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斥道:“臭小子,谁说爹心神不定?谁说爹要投降?”
唐玦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爹,在儿子面前还要隐瞒?爹一向棋艺高超,玦儿绝非你的对手。若不是爹时时走神,玦儿恐怕早就落败了。”他身子往后靠,黑眸中露出淡淡的惆怅,语声低沉下去,“爹,你是在想念大哥与鸿儿了,是不是?”
唐傲被说中心事,忍不住放下棋子,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姹紫嫣红的春光,呆立半晌,忽然问道:“他们走了有两个月了吧?”
“正是,爹,算起来两个月零五天。”唐玦应道。
“哦,你倒算得这么精确。”唐傲笑了笑,喃喃自语道,“鸿儿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大哥一直没当过爹,也不知道会不会当爹?会不会委屈了这孩子?你看他整天冷着一张脸,连个笑容都没有,孩子见了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敢亲近他?”
唐玦强忍着笑,憋得嘴角抽筋,心道爹自从认回儿子,一颗心就整个儿挂在儿子、孙子身上了。嘴上说担心孙子,其实何尝不是在挂念儿子?
只是,爹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