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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尽管可以来纠缠我。」丢下这句别具涵义的话后,他神色旋即一歛,深不见底的眸子乍现一丝诡异,「要,或是不要?」
事情,再一次地脱序。
她若答应下来,不就摆明会有一段期间要与他密不可分?她怕,怕自己到时要是把持不住,会……
但若不答应,她心中就永远有个无法消除的疙瘩,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母亲临终前的那张遗憾的脸。即使她总是忘了有她这个女儿,她也不能当她不存在。
「要。」
简单又秘密的公证之后,桑貂儿便带着一张刚出炉的结婚证书,在言隐逸的指示下,由里开车带她直奔台大医院。之前,她就曾问过医生,母亲还能支持多久?医生答说,大概只能再撑一个月。
如今,离这个期限也剩不到十天。
她希望这张薄薄的纸,不仅能够让母亲走得安心,更期待会有奇迹的发生。
然而,当她见着病榻上的母亲时,她突然萌生怪异。因为在母亲脸上,除了有点憔悴外,丝毫瞧不出有被病魔折腾过的迹象。
是回光返照吧!
「貂儿,你来了。」美妇人向桑貂儿伸长手,眼波不禁闪动欣喜的光芒。
「你的身子还好吧?」桑貂儿移动僵硬的双脚,将微凉的小手交给母亲。瞬间,母亲回握住她的手,让她有片刻的温暖。
「貂儿,你是不是跟言氏总裁有结果了?」美妇人迫不及待地问。
下一刻,桑貂儿将转冷的小手自她手中抽回。
她还以为母亲她……啧,是她想太多了。
桑貂儿暗嗤一声,便将一纸结婚证书从皮包内拿出,不过,她似乎有所犹豫,所以迟迟没有把证书递给母亲。
美妇人见状,一把将证书抢过,还一脸兴奋地端详里头的内容。「貂儿,既然你们已经结了婚,那言总……隐逸为什么不来看看我这个岳母?」
「他很忙。」桑貂儿歛下眼,淡然地回应。
既然她已完成母亲的遗愿,那她的债就算已还清,不再欠她,或者桑家什么了。从今而后,她要重新过她自己的生活,不再有负担,也不再有牵绊。
「貂儿,你在气我是吗?」女儿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刚结婚的喜悦,难道说,她是故意弄张假的证书来哄她?
「没有。」
「哦!妈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的病,所以隐逸才没有替你举行个盛大的婚礼,你才生气是不?」那可不行,要是没人知道他们两人结婚,那对仕渊来说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妈,我希望你能够转告他,千万不要将此事公开。」她当然知道桑仕渊在打什么鬼主意。
「为什么?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自从仕渊知道貂儿时常进出言隐逸的家门后,他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
「这是言隐逸的意思。」她目前只能先抬出他的名字,否则桑仕渊一定会四处宣传、大肆炫耀。
「是、是这样子呀?」美妇人的脸倏地沉下来。
「妈,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见母亲一点反应都没有,桑貂儿终于彻底死心了,「我希望你能切记我的话,再见。」再一次凝视母亲冷漠的脸庞后,她突然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转身离开。
桑貂儿一走,桑仕渊旋即走进病房,亲昵地抱住美妇人,「哈哈,有了言隐逸这个女婿,谁还敢说我桑仕渊是个有钱没势的土财主,哈哈……」
「言先生,我查到了,桑小姐的母亲根本没有病。」
「嗯,暂时别让她知道。」
「是。对不起言先生,我先挂掉电话,桑小姐她出来了。」
「把她带过来。」
哈!她跟言家大宅还真是有缘。
老是跟这里说拜拜,却又老是重返这里,该说是老天捉弄,还是她与这里真的有着不解之缘呢?
她微微苦笑,难以置信自己竟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将来会有个属于他的孩子,从她肚里生出来的事实。
「桑小姐,请跟我来。」
一回神的桑貂儿,在佣人的带领下,步进书房。
面对斜倚在窗边的言隐逸,她不自觉地摸了下手上的结婚钻戒,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她却在他帮她戴上之际,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幸福,彷佛她真的成为了他的妻子一样。
是呀,能够跟「心爱之人」结婚,当然是最幸福不过的。
「还给你。」在言隐逸回头看她时,她脱下戒指,放在书桌的一角。
「你不要?」言隐逸没有看向桌上的戒指,他只对桑貂儿脸上所出现的失落表情感兴趣。
「我不是不要,而是它太贵重,万一掉了,我恐怕赔不起。」任谁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自嘲。
「戴上。」
「可是……」
「我说戴上。」低沉的口气夹杂着不耐。
「当真不见,你可别想我会赔给你。」桑貂儿咕哝了声,最后还是慑于他的利芒,将戒指重新套回手中。
「你在嘀咕什么?」言隐逸以眼神示意她走近。
「没有。」她缓缓踱向他,微低头,避开他那双颇具深意的眸子。
不期然的,她低垂的视线忽然乍见一只巨掌往她的腹部袭来。
她本能地想往后退,肩头却又被他另一只手给握住。
「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十分熟悉,你还有什么好紧张的?」言隐逸冷嗤一声,炙热的掌心继续在她平坦的腹部游移。
这里头,将会孕育出他的孩子。嗯,这种感觉倒是挺不错,代表他没有选错人。
「我、我……你别这样摸我。」桑貂儿的脸蛋瞬间红起来,「现在根本还测不出我到底有没有怀孕。」他的举动只能让她作此联想。
「这还用得着你来说吗?」铁钳似的手改而移向她的后背,而后,她便整个人撞进他怀中。
呃,力道太猛!桑貂儿闷哼一声,有些孩子气地捶了他背部一下。
「在商场方面你绝对是个奇才,但是怀孕的事,你或许是个白痴。」她绯红的小脸,带有一丝奸笑的意味。
「桑貂儿,你好大的胆子!」言隐逸突地凶恶起来,但不知怎的,他这副想杀人的模样,不仅吓不了桑貂儿,还令她的笑意逐渐扩大。
也许是气氛使然,他们彼此间竟难得出现如此轻松的场面。
「怎么,想把我吃了不成?」
「好,我就如你所愿。」言隐逸挑起眉,蓦然吞噬她的唇。
叩、叩!
这个吻,结束于乍响的敲门声。
言隐逸在恢复呼吸平顺后,他才开口:「进来。」
里一开门走入,目光就诡谲地扫过背对他、且伏靠在窗边的桑貂儿。
「什么事?」言隐逸察觉到里的异样。
「老爷子回来了,他正在大厅等候先生跟——桑小姐。」里在顿了几秒后,又对面色忽地阴沉下来的主子说:「韩秘书也在。」
「里所说的老爷子,就是指你的爷爷吗?」待里下去后,桑貂儿咬着红肿的唇瓣,表情怪异地问他。
这下好了,万一言老爷子知道他们俩秘密结婚一事,肯定会带给言隐逸不少的麻烦。啧,她本来还想偷偷让他们的婚姻关系再维持个二、三天,让她过过乾瘾;怎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是我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你只要签上名再写下日期后,我明天就会拿去办理。」她吞下苦涩,却止不住发抖的手,她很快地将纸张放在桌上,以防被他瞧出什么来。
言隐逸的脸色更形阴晦,就连瞪住她的眼神也出奇的凌厉。
「这是我……我曾答应过你的事。」他干嘛这样瞪她?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言隐逸才冷冷地抛下一句:「跟我到大厅去。」
「我、我也要去吗?难道你不先签好再去见你爷爷?」
门扉的猛力撞击声,让桑貂儿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我去见他就是。」
沙发上坐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而韩采苓就站在老者的身后,对着她猛笑。
之后,老者的视线便直接略过走在她前头的言隐逸,对着她道:「还不叫人!」洪亮有力的声音,证明曾经主掌言氏最高权位者依旧十分具有权威性。
「言老爷子。」桑貂儿恭敬地喊了声。
「你叫我什么?」言老爷不怒而威。
八成是她的音量大小,上了年纪的老爷子听不清楚吧!桑貂儿不解地偏过头,凝视言隐逸毫无表情的侧庞。
算了,她就再叫他一遍:「言老——」
「貂儿,你叫错了。」韩采苓的声音及时插入,「你应该跟着表哥叫爷爷才对。」她故意忽略言隐逸所投射过来的冷光,笑盈盈地对桑貂儿提醒。
「什么表哥……爷爷的……」桑貂儿的脑筋突然打结。
「呀!其实我也叫错了,既然你们已经结了婚,我就应该称你为表嫂才对,至于我口中的表哥,自然就是站在你身旁的那一位罗;而爷爷嘛,我就用不着再跟表嫂介绍了。」反正她脸皮厚,被表哥多修理几下也没关系。
「采苓,你!」韩采苓是言隐逸的表妹一事,虽再一次令她惊讶,不过真正让她大为震撼的,却是她竟然知道今早才发生的事。
「貂儿,叫人。」这时,言隐逸终也开口说话。
叫……叫人难道言隐逸也要她叫他爷爷?
不会吧?言隐逸在得知此事曝光后,不是应该要立即否认韩采苓的话,最起码他也要对言老爷子解释:桑貂儿不是我的妻子,这种婚姻根本不成立!这样才对嘛!
「表嫂,连表哥都要你叫人了,你还愣着做什么?」韩采苓恨不得帮她叫。
「呃,爷……爷爷。」不是她不叫,而是她好像没那种资格可以叫。
「嗯。」一听,言老爷终于露出类似欣慰的表情。
唉!他这个倔脾气又精明的孙子,总算娶了妻子,而且对象还是他曾经替他挑选的女人,应该要说是他的眼光独到吧!
「快替言家生个继承人。」这点最为重要。
「呃……」怎么连言老爷子都这么说?桑貂儿不由得再次偏过首,凝望言隐逸那冷峻的侧脸。
「嗯!」言老爷似乎不满意桑貂儿的模棱两可。
「是。」得不到身畔男人的旨意,桑貂儿只得硬着头皮应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言老爷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所以便在韩采苓的扶持下,起身离去。
「爷爷,我希望这只是我跟貂儿之间的事。」言隐逸突然别具深意地朝站在玄关处的言老爷说道。
言老爷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回头看了孙子一眼,便迳自离开。
「采苓,我再找个时间好好跟你谈,现在,你先回去。」言隐逸再把目标对准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表妹。
啧,他真不应该把买婚戒之事交给她去办。
「不要,我要留在这里跟表嫂聊聊。」她喜欢貂儿,更希望貂儿能够成为表哥名副其实的妻子,所以她才急电请在美国的爷爷回台一趟。
嘿嘿,这下连爷爷都承认貂儿的地位,那表哥就很难赖掉了。
「韩、采、苓。」
「好……好嘛!我走就是。」要是真把狮子给惹火,她或许会被调到蛮荒地带去啃树皮。韩采苓只得嘟着小嘴,依依不舍地向桑貂儿挥手。
清场之后,偌大的厅内就剩言隐逸及桑貂儿二人。
在这段沉默的期间,桑貂儿虽不知此刻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是在想什么,但由他轻蹙眉心,一副深思又不得其解的模样,她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想必,他正为那一日的婚姻所带给他的困扰而烦闷不已吧!
早知如此,他刚刚就应该把所有的事全都摊开来说,根本不必顺从言老爷子的意思,又要她叫爷爷、又要她生小孩的。
看情形,她得赶快上楼去把东西拿下来。
谁知她一动,言隐逸就突然出声:「去哪里?」
「我去拿离婚协议书。」她小心翼翼地回道。
「先搁着。」言隐逸的眉心拧得更紧。
哼!这女人似乎很不想和他绑在一块,开口闭口就是要他赶快签字。
「可你不是……」算了,她还是不说的好。
「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