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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的两边,站在两名面无表情的护卫,就像是两座纹丝不动的石像。一个人合抱粗细的廊柱边,站在一袭黑色制服长裙的西玛。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飘入的雨滴已经将她的秀发全部打湿,一缕缕的垂在额前。那湿露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了蕴含着力量的健美曲线,还有修长的双腿。女骑士用青色的瞳孔,恶狠狠的锁住了康斯坦丁的双眼,那锐利的眼神就像是刀锋在从他颈边扫过,就像是一匹饥饿的独狼,随时准备咬断猎物的喉管。
看着那闪动着熟悉绿芒的眸子,康斯坦丁竟然心底一寒,明明自己的实力还在这个女狼人之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害怕的感觉。
看着快步走入门内的女子,康斯坦丁强忍住立刻开始厮杀的冲动,快步走向了大宅的另一边。放置在星彩身上的魔法标记散发着清晰的波动,可以让他轻易找到。与一位君王签订契约的喜悦早已经消失,现在的老管家只想快点对她做完灵魂上的修改,然后快点离开这座鬼气森森的大宅。
早知道这样,还是应该多带一些护卫……
心里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明明从情报上来看,除了已经消失不见的玉夜,陈烨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实力在10阶以上的手下。自己明明拥有13阶的实力,除了瓦修之外不需要惧怕任何人,却依旧是一层层的发寒。
不顾从外直扑而入的雨滴,康斯坦丁快步行走满是水痕的回廊中,那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在浸满雨水之后,就像是一面面黑色的镜子,不自然的折射着周围扭曲的景物。
按道理来说,生活在黑暗中的异民从来不会害怕黑暗,但今天这种压抑与恐惧的情结却是如此的明显。看着脚下那个诡异斑驳的倒影,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死死压在心头,老管家不由加快了脚步,手里紧紧捏着一个手诀。
“康斯坦丁。”
随着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前方的拐角处响起,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慢慢走出,挡在了康斯坦丁的面前。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脚下踩着长统的皮靴,瓦修嘴角上依旧挂着几丝懒散的笑容,手里却提着一柄黑鞘的长刀。
“啊。”
缓缓拿掉了沾满雨水的眼镜,康斯坦丁望着面前这个不素之客,赛特一直提醒自己注意的正是这个男子,甚至连他都捉摸不到这个神秘的黑骑士。
“你在害怕什么?”
苍白的面颊上沾着几颗水珠,刮去胡须的瓦修用手指轻轻抚着刀颚,看着面前的老管家。
“我在害怕什么?!”
心底的恐惧转化为了怒气,一直被环境与气氛所压制的康斯坦丁不由狂啸一声,眼前这个只为杀戮而生的雇佣骑士很早前便为妥芮朵家族所使用过,自己应该相当清楚他的身手。
“我需要害怕什么?!!!”
“我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大可安心。原本是因为害怕那个烦人的家伙,才故意躲在这边,却没想到看见了一个将死之人。”
懒散的将长刀扛在肩上,瓦修露出挽惜的神情,就这样全无防备的从康斯坦丁身边走过。在两人交差而过时,黑骑士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你真正害怕的东西,很快就会来。”
“什么?”
转过头去,瓦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之中,康斯坦丁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干瘦的五指正在不断颤抖着。突然,在他耳边想起了轻微的水声,就像是谁踩着走廊中的水迹,正在缓缓向这边*近。
顺着声音的方向,老管家不断在红外、远视和普通视野中来回的切换,尽管那声音越*越近,却根本看不见半点的身影。毛骨悚然的老管家双手间做出了一连串的手势,随着闪动着磷火的法印,老管家已经施放完了灵魂视野的法术。
施放完法术的康斯坦丁,转而使用整个灵魂探索着周围的一切,视觉、听觉、原本的五感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整个世界在他的面前,显的缓慢而又恍惚。就连一滴雨水落在地面上,然后飞溅出了多少的水花,都逃不过老管家的灵魂视野。
但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康斯坦丁甚至分辨的出那鞋跟敲击在大理石面上的脆响,而他的双眼中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听着那脚步声似乎走到了自己身前,康斯坦丁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害怕就意味着死亡。”
一只冰冷干枯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老管家的脖子,康斯坦丁在极度的恐惧中猛然转身,在他眼前赫然没有任何东西。突然间,老管家瞪圆了双眼,每一滴随着狂风卷入走廊的雨珠中,竟然都有着一对赤红的双眼。
一瞬间,上千对红色的眸子充满了康斯坦丁整个灵魂,狂啸一声的康斯坦丁顿时捏碎了双手的戒指,发动了所有能够发动的法术。
黑色的磷火如同飞蝗般在走廊中舞动,甚至连大理石都被烧灼出了无数痕迹,康斯坦丁咏唱着法术,不断攻击那每一颗有着红眼的雨珠。一层层又一层的白色骨手浮出地面,就像是一片苍白的灌木般,牢牢守护在他身边。
在这片混乱的法术狂潮中,一片细小的光点却像是羽毛般随着夜风飞舞,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康斯坦丁的身后。
黑暗中闪过了一道微弱的银光,还在不断施放着法术的康斯坦丁,却像是折断了提线的木偶般倒在了地上,浓稠的血液渐渐混入了大理石地面上的水痕中。
在那摊鲜红的积水中,倒映出了一个干瘦的身影。手握着一柄奇形短刃的黑翎,正在那个倒影中,用腥红的双眼看着地上的康斯坦丁。
“啧啧,这可是两位主子的命令。”
慢慢的,老头的身影就像是不断改变着折射角度般,重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望着地上开始渐渐化为石像的尸体,黑翎阴笑转头望向了远方,那漆黑一片的云层中,开始闪动着异样的红光,就像是一条恶蛟在来回翻卷。
“动乱的火焰,终于开始燃烧了,啧啧。”
手指摆动间,那柄短刃已经消失在了黑翎的袖子中,老头踩着那渐渐稀薄的血泊,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十章 安魂夜
宏伟的宫宇之中,陈烨惊愕的望着台上那名穿着黑色宫装的女子。 /一条足有水桶粗细,胁生双翅的漆黑怪蛇,正盘踞在她雪白的脚踝边,不时吞吐着血红的长信。
面对这个高踞玉座之上的女子,在阴寒透骨的眼神下,陈烨甚至连眉毛上都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霜。在她那强大的威压之下,勉强凭借着舌头处传来的痛楚,才能勉强支撑着胖子不至于跪倒在地。
只有血之图书管最古老的典籍上,才曾经记载过黑暗之凰这个名字,整个东方的土地,以及东方的氏族都膜拜在她的脚下。
在那个时代,只有绝对的臣服,在她眼中,只有俯首称臣的众生。甚至连血之图书馆中的藏书,都相当忌讳提到这个名字,甚至连姓氏都全部抹去。在蚀之刻过后的黑暗世界,那些单凭一已之力,就将黑暗世界握入手中的君王,已经变成了禁忌的词汇。
“有些事情,我好像已经弄明白了。”
胖子眯起了双眼,眸子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自心底燃烧而起的火焰甚至压过了对上位存在的恐惧。
“是不是你,一直在黑暗中掌握着我的人生?!”
“是我。”
手托着下巴,龙若琳微微侧过了头,缀着鲜红宝石的耳环,在面颊两侧不停摇摆着。现在这个灵魂成长的越是强悍,以后成功的可能就越高,而胖子这种充满挑衅的态度,正是她所期望的。
“玉夜自以为很聪明,抹去了你身上所有的印记,好让你瞒过我的双眼,重新拥有一个人生。但她根本没想到,所谓的命运,是不能如此轻松欺骗的。”
从玉座之中站起了身子,龙若琳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高台。那条漆黑的翼蛇立刻昂起了身子,在一片鳞片磨擦地面的锐响中,紧紧守护在她的身边。
“林铃看似救你一命的牺牲,却又把你重新送回了我的掌中。”
“我们以前就认识?”
听着龙若琳那没头没脑的解释,胖子不由皱紧了双眉,淡淡的话语似乎唤醒了他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噩梦中曾经见过的一切,重新开始在他心底翻腾。
“你以为,单凭你这个卑贱的,混有西方血统的稚子,可以获得芙蕾与玉夜的青眯?如此的关照保护与你,就凭你那微不足道的功劳?”
“那我究竟是谁。”
脑中一片混乱的胖子又想起了那噩梦中的场景,无法控制的颤栗在他全身弥漫,就像是预示着不祥的结果。强烈的痛苦开始在胖子脑海中闪动,似乎某些封尘已久的灰暗碎片,慢慢在他脑中成形。
“你?谁都不是。”
冰冷的回答直透入陈烨的心底,黑色的翼蛇乖巧的盘成了一团,正好可以让龙若琳舒适的斜依在它的身上。
“你和那个可怜的星彩一样,只是一个虚伪的存在,一个可悲的替代品而已。”
“我究竟谁是!!!”
不由自主的咆哮了起来,胖子心底那种灰暗的东西彻底失去了控制,随着银黑两色光翼的同现,强烈的冲击波如同飓风般席卷着整个大殿,将周围一切的幻影全部摧毁的干干净净。
安然的坐在力量形成的风暴中,龙若琳用手指抚顺了那随风而舞的漆黑长发,圆润悦耳却充满了黑色气息的声音,继续不断折磨着胖子已经充满裂痕的心灵。
“在16年前,妥芮朵那些愚蠢的家族为了谋取更多的东西,竟然愚蠢的试图利用从古战场上发握到的碎片,来复制太古的君王。而他们偏偏复制的君王,是绝对不容许他们染指的人。”
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嘴唇上挂着淡淡的嘲弄,龙若琳望着面前神情扭曲的胖子,封印在灵魂上的枷锁已经彻底的破碎,她可以清晰看到那种开始复苏的绝望与痛苦。
“虽然是注定失败的试验,但我的怒火依旧可以通过玉夜,尽情释放在妥芮朵的头上。整座实验室化为了一片火海,原本是应该带回全部6具的完成体,但却出了小小的意外。”
“玉夜意外毁灭了一具培养槽,她又不忍心看着那个婴儿死亡,于是,就连其他5具完成体,一起带回了凤梧宫。”就像是在讲述着一个优美的故事,龙若琳甚至连声音与节奏,都保持的如此完美,“在凤梧宫中所有的净凰与侍从都还在沉睡,于是那个没有彻底完成的可怜虫,就成为了她唯一的伙伴,玉夜甚至像是一个母亲般,保护着那个丑陋的失败品。”
“我就是,那个丑陋的失败品?!”
嘴唇已经是一片紫黑,胖子又咬裂了刚刚结成的血痂,周围整个世界又变成了与龙若琳初见时凝重的黑暗,就像是他此时彻底绝望的心情。被唤醒的过去已经开始在他心底回绕,直到现在,陈烨才清楚为什么那只黑色的火凤以及永远孤寂的世界,会一直在他梦中出现。
胖子就像是又变成了那个跪倒在冰冷地面上的小孩,在一片炽热肆虐的火海中,望着身前那个漆黑却又温暖的背影。
“玉夜可怜你,那5具完成品也应该足够我使用。所以,她一直教导庇护着如同行尸走肉般,只有基本能力的你。直接我即将苏醒之后,才替你伪造了一个人格以及过去,希望就此可以让你这个失败品,平安的在人世间渡过。”
“那一切,都是别人给我的吗?”
胖子用干涸嘶哑的声音默念着这句话,极度的虚弱与无力感,让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对自己的双亲以及过去的感情是如此的淡漠,对玉夜那奇特的依赖与信任,以及对过去的执着,之所以拼命似的为了复仇而复仇,全部是为了满足自己心底那极为渴求的存在感。自己只是一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