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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陪伴着三人的随从已经全部退出了屋外,一是为了不能打扰到三位尊贵的长老,二是两派之间的矛盾已经闹的上层血族人尽皆知,室内那刺骨的杀气就如同锐利的冰刀般,让一般的下级血族根本无法承受。
“霍雍,义信,龙珀呢?”陈奕星的声音打破了室内长久的沉寂,虽然与萧晨曦已经水火不容,但遵循着传统的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三位长老的行踪,“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你是在为了传统而问。”萧晨曦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腕上的珠串,语气中满是嘲讽的味道,“还是明知顾问?”
“就算三级议事会你胜利了,但是你记住,只要我还在,你就不要想一手遮天!!”陈奕星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怒火,“亚洲还有温和派存在,那些亲王的心中还有传统存在!”
“你这么有自信?”萧晨曦微笑的闭上了眼睛,那语气中满是裸的轻蔑与挑衅。
“疯狂让你已经失去了理智,难道你就不怕被制裁吗?”一边的朴正熙用手指紧紧抓住了包裹着锦缎的红木扶手,眼中的火焰不住的跳动着,“为了个人的,竟然与卑贱的狼人为伍,做出这种无耻的行径。”
“狼人的名字前面加上卑贱两字,也只是同盟战争结束后的事情。”萧晨曦的嘴角一动,那如同美玉雕刻的面颊上挂满了冷笑,“年青人不知道,像你这样从太古生存至近的长者还会不知道吗?在我们和他们未翻脸之前,不是曾经还称他们为荒原的贵族,最赤诚的盟友吗?”
被萧晨曦的一番话不由说的语塞,朴正熙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确,太古时期血族为了同时讨伐各个种族,曾经与狼人达成了无比亲密的同盟关系。在贬低异民各族时,为了突出自己的崇高与尊贵,血族自然也不能把狼人划到野蛮与落后中去。
于是,作为异民中最擅长使用华丽词藻的种族,血族自然将各种各样尊贵的称呼全部加诸于狼人的身上。只要书卷中提到过狼人两字,前面全部被加上了最尊贵的战士、最赤诚的盟友,苍白的狼神,荒原上的贵族等等十数个字眼。
相对于血族拼了老命的粉饰,当时狼人族的君王、被无数狼人膜拜的最强战士,狼王路西安却只是送来了一份简短的书笺:对战士来说,最高的荣誉只需要符合战士身份的字眼,不过我们感谢血族的好意。但是,就像狼人习惯将最好的石块建造战士陵墓,而血族却用来建造元老院一样,我们希望血族能够尊重我们的传统。
在听到了狼王的回答后,同属异民七君王的血族君王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黯然离开了那无比雄伟的元老院。面面相觑的元老们,又不能忽视当时有最强君王之称的路西安,只能在狼人之前勉强保留了荒原的贵族,永远赤诚的盟友两字。
“史书真是个好东西。”萧晨曦看着哑口无言的朴正熙,不由放声大笑了起来,“在那无尽的时间面前,真的会变成假的,黑的也会变成白的,怪不得教会最喜欢的就是撰写历史。”
“行了,我们探讨的并不是这些陈年旧事,除了十三氏族的本家血脉,我们都曾经是那腐朽的人类,有那些陋习也是难免。”说到这里,陈奕星的话头突然停住了,似乎思索了一下后,才勉强张开了嘴,“她不下来吗?毕竟芙蕾也是她的旧交啊。”
“她是你的妻子。”
萧晨曦原本凌厉的话语瞬间失去了锐利,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后,两位执掌着亚洲血族权柄的长老就像是被触到心中逆鳞般,一脸冰冷的重新陷入了死寂。
“时间就像是飞扬的尘沙,将一切过往记忆遮掩、埋葬。”
轻轻吟唱着不知哪里听来的诗句,萧晨曦那年青的面庞上满是沧桑的味道,他那对如晨星般的双眼失去了交集,就像是望向遥远的地方。他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中,和陈奕星两人并肩*在一起,身上披着残破不堪的盔甲,手中执着卷刃的长剑,牢牢守护在林铃的身前,笑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议长大人,芙蕾亲王已经在门厅中等候。”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美好的回忆,随从那轻柔的话语让萧晨曦重新回到了现实,他双眼中升腾的火焰依旧赤红,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温柔。亚洲血族最高评议会议长恢复了往日的高傲和威严,一脸凝重的他从椅中坐起,望着两位长老轻轻伸出右手。
一声嘹亮的号角响过之后,原本交谈着的血族权贵们立刻停住了话题,原本熙熙攘攘的会场变的一片寂静。用龙角制成的号角代表着身份尊贵的象征,亚洲的权贵们马上将手中的水晶杯轻轻放回了桌上,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会场中那一边空旷的地方,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牢牢的守住了那里,与周围的人群隔绝开来。空地中央铺着红色波斯地毯的高台上摆放着一条长桌,象牙制的餐具整齐的摆放在一排刻着纹章的长椅前,每一张长椅的*背上,都雕刻着一轮精细的太阳火纹。
在长桌的后方,一幅足有数百平米宽广的白色旗帜挂满了整个墙面,旗帜上用妖红色的锦线绣出巨大的血之十字,代表着血族一切权利与地位的血之十字,散发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邪恶威严。
三十名监察军手扶着腰间的长刀,在他们那闪亮的黑色盔甲背后,伸展着一对同色的金属角翼,血色的斗篷在夜风中飘舞,就像是一群降临的恶魔武士。
一排黑衣的年青血族男女,手中用银盆捧着一簇象征着血族生命本源的火焰,整齐的站在监察军身后。在场所的血族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看着全身笼罩在血红长袍内的血腥宫殿骑士手执银矛,走到了众人的眼前。
萧晨曦的脸庞上挂着一丝优雅的微笑,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在他身边是依旧轻纱覆面的芙蕾,一袭合身的白色纱裙将她身体曲线完美的展现开来,两名侍女小心的托住了那如凤尾般的裙摆。在他们身后,是一脸平静的陈奕星和朴正熙,亚洲最高的权力者们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在长老们天生的血之威严面前,场内所有的贵族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膝盖,跪倒在了这四位从太古时代就存在至今的血族长者面前。就算是少数同样古老显赫的亲王和贵族,也朝着四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表示着自己的尊敬。
牵着芙蕾那戴着蕾丝手套的右手,引领她坐到了首座的右侧,萧晨曦并没有坐回那张比其他座位都略现宽大的椅子,而是走到了高台的最前端,挺身看着台下那密密麻麻的血族。
“支撑着天空的黑耀石塔已经倒塌了数千年,那黑夜中的明珠――吾族旧都无晓之城也已经成为了碎石与瓦砾。失去了往昔荣耀的吾族,只能在黑暗中无奈的挣扎。”
“在数千年死寂一般的岁月过后,吾等夜之子民又再次重聚于繁星天,于夜风与血浴之间,为了风之后、梵卓之女王、尊贵的芙蕾。亚提斯。梵卓殿下!!!”
在数千对尊敬与狂热兼有的血瞳注视之下,一袭黑袍的萧晨曦展开了双臂,双手笔直的伸向了半透明的银顶!就像是要用双手抓住漆黑的天空,他那对望着群星的双眼中温和的火焰开始慢慢炽热,右腕上晶莹的念珠映出了一片金色的光芒。
“再次举办这血之月宴!!!”
“为了血之荣耀!!!”
全场的血族同时爆发出了这惊天动地的高呼,胸中的血液都不由沸腾起来,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是否曾经亲眼见过太古时代血族的辉煌,对全场的血族权贵来说并不重要。那数以万计的卷轴与史书,早就在他们脑中留下了一个无比向往的梦想。
萧晨曦的一番话似乎让他们又重新看到了那高耸入云的黑耀石塔和宏伟的无晓之城,还有那用纯白石块彻成的永夜魔殿。数十米宽的大道上,无数精致的黑色马车来回穿梭。那面绣着血之十字的大旗,一直漫延到了无尽的远方。
慢慢摊平了双手,萧晨曦看着按捺不住向往与激动的血族们,他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一切进行的都是如此顺利,按着计划的步骤前进。
“在失去太古辉煌的数千年间,吾等怀着悲伤之心竭尽心血,莫不为恢复血之荣耀而哀叹。血之子民,夜之贵族们!在今日,吾等再也不需要在黑暗中彷徨!!再次高举吾族之战旌,血之威严将重新散播向四方!!希望各位诸位再回想一下,刻印在每一个人胸中的,那份炙热的使命!”
“为了血之荣耀!!!”
“为了血之荣耀!!!”
听着场内到处响起的口号,萧晨曦不由微闭上了双眼,沉浸在这一片狂热之中。他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数百年的心血并没有白费,整个亚洲血族将重新按照太古之规行事!在这些权贵的支持下,高贵的血族狂热渴求着重新追回失去的历史,任何势力在这股洪流面前,都将被撞的粉身碎骨。
“啊!!”
会场的远处接而连三响起了女性的尖叫声,一下将议长自无尽的遐想中拖回。他不由放眼望去,在一片贵族的惊叹声中,原本密集的人群竟然自动的分开了,为一个身影让开了道路。
黑色的皮衣上满是破口和血污,一满脸汗水和尘土混杂着的陈烨,左手中紧紧抓着两柄银色短刀,右手捏紧了拳头。他用冰冷的双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紧皱眉头的贵族,脸上浮现出了嘲弄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自衣着光鲜的权贵中走过,坚毅的走向了那高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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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晓之城:太古时代的血族都城,建立于现今东非的亚历山大。整座城市由三座永久性要塞,海港以及五道城墙构成。占地共1024平方公里,共动用了120万的奴隶和民夫,全部采用完整的黑色石块彻成。
建成之后的无晓之城便成了东西方血族联合后唯一的首都,港口中停满了装饰着角翼的黑色帆船,城市中到处是宏伟的高楼与尖塔,点缀精心修饰的绿树与喷泉。
作为血族引以为自豪的“夜明珠”,城市中四座高达近千米的黑耀石塔遮去了太阳的光辉,在它们的庇护下,血族在终夜的日子里尽情放纵,享受着异民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
永夜魔殿:作为无晓之城中最重要的所在,全部由白色大理石堆建而成的永夜魔殿,由数座庞大的塔状建筑构成,彼此之间由无数的飞桥相联接。
包括了元老院,执政殿,以及君王的玉座。血族最高的行政,法律,以及军事权能的全部被集中在了永夜魔殿中。而到了夜晚,抛开身份与地位的血族们,往往会齐聚在永夜魔殿的广场之中,举办极尽奢华糜烂的晚宴。
一时间明亮的将会场映照如白昼,衣着华丽的男女在夜风中尽情欢唱,永夜魔殿变成了异民最高贵的所在,代表着血族最强悍的年代。
第十七章 血之月宴中
诱人的血香飘散于大理石廊柱之间,水晶灯台的光芒如梦幻般地反射撒播开来,映照着穿梭其间那些被丝缎和蕾丝包裹的俊秀人偶。//
丝质的礼服配上了绣着中式纹理的蕾丝花边,那些精致却又古意昂然的银饰,闪动着流光的宝石,让在场的男女看上去是如此的高雅、婉约。
整个血之月宴都是如此完美的优雅,但那诱人的血香中掺进了刺鼻的汗臭,原本嘈杂而又欢快的会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权贵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冲进来的陈烨,这个肮脏,丑陋,一身血汗的胖子为什么能闯进这个高贵的会场。但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甚至是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