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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等费云军点完饮料,大少貌似寒喧、实则是为正题作铺垫地问:“最近生意好吗?”
说什么都激不起费云军的感激之情,除了这句话。自从加入四方协议后,客似云来,加上自己又注重维修质量,生意蒸蒸日上,他和大哥都在考虑着扩充人手,准备开分店了,怎么说,都是缘于眼前这个财东之故。他由衷地点点头致谢:“托瑁辉的福,很好。”
“请你出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叶萱,”大少开门见山。费云军是个思维简单的人,跟他用不着绕弯子,“我想知道她与你家人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样的矛盾,以致于严重成了心病。”
费云军差点惊跳起来,再是财东也不能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呀。“陈总,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隐,好象……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何苦……”。
“对不起,费先生,”大少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不是追究她的过往,只因为,经你这事后,她非常抗拒见家长,也从不提安排我去见她父母的事,但是,毕竟我是陈氏的独子,而且,就我自己而言,也是好希望和她修成正果。”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去?”
大少苦笑:“如果她愿意告诉我,今天我也不用坐在这里了。”
费云军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将侍者送上来的饮料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半,方决然地说:“陈总,如果叶萱不说,我想,她肯定也不愿意我说出来,不好意思,帮不了你,我先告辞了。”
大少淡淡一笑,既然来了,怎可能就这么让他走?“费先生,拿自己、还有修理厂一干人等的前程和命运来维护一个已经分手的女朋友,这笔帐,你算过盈亏吗?”
已经离椅的费云军蓦然转身:“你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威胁我?”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那就算是吧。”大少懒懒地抿了口咖啡,回答。
费云军愣站在那,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叶萱很爱你的,她那么喜欢玫瑰,却为了你看都不看一眼就全扔垃圾箱里;她避我避得来一见着是我的号,恨不得把手机都扔了的,后来却天天打电话追着我还她家钥匙,我不还,她干脆把锁都给换了;桃花坞里,她把你以男友的身份介绍给我全家人,公开绝了我所有的念想。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她的角度,给她多一点时间、多一些关爱,让她疗好伤,甘心情愿为你走出桎梏?”
“我怎么做,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大少面无表情地说,拿起个蛋挞咬了一口,那是她最喜欢吃的蛋挞,吃在自己嘴里,却是苦涩无比,“费先生,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心里应该有数,四方协议与其说是怡心给你的,倒不如说是我给的,你们的报表我每个月都有看,按这个增长速度下去,相信我们在这里碰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多。你是个聪明人,坐下慢慢说吧。”
费云军沉默了几分钟,看向他,缓缓摇了摇头:“不,陈总,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曾经害得叶萱差点丢了她赖以存活的工作,再卖她一次,我真是猪狗不如!协议是跟着车辆贷款期走的,有效期三年,无论如何,谢谢你肯给我三年的时间。”他冷哼一声,三年后,假如他还不能靠这次机会筑造起自己的天地,那费云军这三字,也没必要在汽修界存在了。
看着他傲然离去,大少有刹那间的犹豫,市井如费云军,也知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可那毕竟是一闪之念,眼见他就要走出影响范围了,大少的问话不经大脑而出:“还记得协议第22条吗:签章生效之日起五个工作日内交足20万保证金,否则……”。
费云军嘎然止步:否则,否则视同他自愿单方面退出合作!他再次转回身,两眼喷火:“陈瑁辉,你真是有够卑鄙,当时你可是让你的秘书跟我说,瑁辉不缺这两钱,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交。”
大少冲他的座位噜噜嘴:“坐下吧,三年的时间,可别三分钟就给毁了。”再扬手召来侍应,帮费云军要了杯冰水。
见着费云军象个泄了气的皮球坐回座椅上,大少将冰水推到他面前:“费先生,请不要介意我的方式,你只需相信一点,我绝不会伤害叶萱!别的,你知道了也没用。”
费云军颓然坐那,眼神迷茫地投向山下的市景,这一把若屈服,他与叶萱就永无转寰可能了,而眼前这人,这个叶萱再次交出全付身心的人,这个把感情当生意来谋划的人,真会是她的良配吗?瞬间,他冲动起来,掏出电话,当着陈大少的面拨给她:
“叶萱,是我!”
大少悚然大惊!
“叶萱你听我说,费云军爱你,我在这儿向天地发誓:这四年来对你的爱由始至终没有变过分毫!你说声愿意,我俩就留在这个城市里一起打拼;你不乐意,我与你回老家,向你父母磕头认错,陪你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你一句话,我的去留由你决定!”
言毕,他握着电话静默,山风、空气,随之凝固,大少的手指甲已经在不知觉中掐入了自己的掌心,疼痛不觉、流血不觉。
“我懂了!”一分钟,费云军木然应答,喃喃说道:“叶萱……对不起!”
在费云军哽咽着几近不成音的最后一句话里,大少长舒口气,松开掌心,血汗交集。也许,他将永远不知道她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但他却知道,他已注定要永远背负着这一分钟走完一生。
挂了电话,费云军喝下口冰水,埋着头,艰难开口:“叶萱刚跟我回城的时候,性子率直、娇憨,只喜欢粘我,而我父母喜欢媳妇规矩、孝顺,加上,她们认为叶萱在这无亲无故,又,”他瞄了眼大少,舔舔嘴唇,继续说道:“又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更应该恭顺……”。
随着回忆,费云军渐渐回到往事中,倒似乎忘了边上人的身份。
“我天天呆厂里,叶萱在家里与父母处得非常不好,回到家妈妈经常拉我去数落她的不是,刚开始,我还好言好语哄着她给妈道歉,后来,听得多了,我也烦她老不让我省心,两个人,吵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我们这一吵,家人更是认为她不贤淑,便似陷入了一个怪圈般,几方都恶劣起来,谈不上对错,我只知道,为人子女,让父母舒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总是她不懂事才令得大家不开心,所以,和她起争执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动起手来。”
听至此,一直没说话的大少骇然望向他。
费云军又喝口水,继续说:“那天,厂里有个客户找碴,我弄到很晚才回家,本来心情就不好,刚回家就听小妹说她故意把电脑弄坏了不让妈看股票,我一激动,就动了手……”
“叶萱不是那样的人!”虽知已是过往事,听到这,大少还是脱口为她辩护。
“是的,后来才发现,是中了病毒。这事之后,虽然我赔罪道歉她原谅了我,但是,她整个人明显地消沉了很多,为了避开我父母,她天天跟着我到修理厂上班,那么一个小厂,能有些什么事呢,我怕她闷,就辞了出纳让她来做。妈妈知道后,责备我感情用事,说厂子再小也应该有规矩,现在就搞夫妻档那做大了还了得?而且,让叶萱管钱对我也会是个掣肘,我觉着妈说的也是个理。正好有天行管办来人检查工作,我从保险柜里拿了一千块营业款急着去应酬他们,忘了告诉叶萱,深夜回家才知道,她一直在厂里找那笔钱,我赶到修理厂接她,却被她数落一顿,说什么没有财务常识,用钱应该知会她一声什么的,那天我喝了些酒,又被她唠叨得心里烦,想起妈说的话,一时冲动,撵她……撵她……”
回忆刺痛了费云军,女孩是他带出来的,他以为能给她永恒的幸福,却在这些勾起的往事中发现:其实,自己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那句话说得一点没错:生命中最大的惩罚莫过于握在手里时没有珍惜、失去了方知那才是今世的唯一。而,生命中最大的痛苦,则莫过于眼下这一刻,是他,是自诩最爱叶萱的他,亲手剥露出一个全裸的叶萱呈在陈瑁辉面前。
不,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费云军决然起身,正待离开,大少已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说:“费先生,请相信,我爱她,我没有一丝一毫要伤害她的意思,相反,这一生一世我以保护她为责。”
费云军惨笑:“这样的话,我也曾说过,可瞧瞧我干的事,哪桩哪件不是把自己的利益和喜好放在前面?陈瑁辉,你和我一样自私,甚至比我还残忍,想过吗?当我们用自己的方式说爱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有问过她喜欢吗?不,我们都不配说爱她,那等于是在亵渎她的真与痴。”
他甩脱开大少的手,愕然发现衣服上浸染着一些血和汗迹,低头看了看大少的手,咽下了尚未说出口的斥责,摇摇头,转身下山。
山风,呼呼萦绕在大少身畔,他端起桌上已经发凉的咖啡,一口饮尽,目光,投向他一直希翼能任意挥遒的城市:这个天地,她愿意与他比翼其中吗?这般地孜孜以求,到底,是对还是错?
掛了费云军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电话,叶萱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一向都是如此感性的。
收回思绪继续和高奔商量事。
“你上次找过我后,也是和顾教授,还有别的同事商讨好久,才想到了这招,你看看,”高奔拿出颗黑乎乎的药丸,对照着一张药单对叶萱说:“我们把能混服的药,就是这、这、还有这种,让药房制成了大蜜丸,一天两颗,剩下的,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至于说胃上的毛病……你也可以先尝试食疗的效果,不过,那需要花的心思和精力,可就不是一点点。”
看着单子,叶萱默着他的话,如此这般,把大少每天必吃的药一综合,除了那颗“大蜜丸”,就只余两、三种了。她满意而又感激地向高奔点点头:“高医生,让您费心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凡以后有用得着叶萱的地方,请您一定要给我个机会。”
高奔摇头:“有时真搞不懂你究竟是他的私助还是他的太太。”心底,划过丝遗憾,她,终究有了肯让自己下这番苦心的人了。
叶萱笑笑,说:“那就麻烦您请药房帮我制蜜丸吧,对了,这项费用不要算在大少的帐单上,我另外交。”大少的医疗帐单每个月是送到镜苑结算的,若让那家人知晓,难保不传到大少耳朵里,到时穿帮事小,达不到减轻他心理压力的作用,就麻烦了。
事毕,包了盒现做的药丸离开医院。她看看表,该是他吃药的时间了,忙拿出电话打给他:“还在镜苑?”
“是呵,今天爸爸心情蛮好,我们在楼顶下棋。”他声音温柔。
“到点吃药了,别以为我不在就没人管的啦。”
“我哪敢呀,马上就去吃。”他似委屈得不得了。
叶萱轻笑,掛机,歪头想想:不行,没人监督只怕他要“偷工减料”的咧。
又拿出手机拨了镜苑的号码,方嫂接的,叶萱嘱咐道:“方嫂,你上楼去看着大少把药吃了,他这人粗……”
“大少?他不是跟你住一块在吗?”方嫂诧异地问,陈府上下皆知这位已是准少夫人,她哪敢敷衍。
“呃,”叶萱愣住,“大少不一早就回镜苑了吗?他现在是不是在顶楼和陈先生下棋?”
“没有哇,他今天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