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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缔节度使?!”李晟眉头皱起,缓缓摇了摇头,“怕是难哪!”
“难,确实是难。可是为什么难呢?就是因为大唐已经被节度使荼毒得病入膏肓、积重难返了。”李世民说道,“每个人都默认了节度使地存在,认为它的存在是合理的。也没有人想过要怎么去解决这一问题。就像当初朕在西川百对赤松德赞的猛扑一样。悬殊的实力差距让许多人都认为朕是必败无疑。可是结果呢?朕两次击败了赤松德赞,让他丢盔弃甲退回高原。事实证明,越是困难的事情,就越要有信心去面对它。先要让自己确立能够战胜它的决心,才会主动的想出能解决地办法。如果打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必败无疑,那才是真的会失败。”
“陛下说得是……事在人为。再困难的事情,只要敢面对、肯努力,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李晟说道,“如果要取消节度使制度,那么诸军镇行军大总管一职,就职能明确了。到时候,刺史治民,大都督或是行军大总管治军。职能分工明确,相互监督相互制衡,能很大程度的避免军政大权独揽地局面出现。可是。那些尾大不掉的节度使们,已经习惯了在自己地领地如同帝王一般的生活。他们……会甘愿放弃这样的权力和地位么?”
“所以,这是一个长期而又艰苦的工作。期间,也少不了流血和战争。”李世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良器,等马燧归朝后。再加上你和李怀光、浑他们,一起帮朕出谋划策改组当前的兵制。就先从大唐的关内和西线开始。朕是打算先将朔方节度、泾原节度、凤翔节度和剑南西川节度这四个地方的兵力,进行一个重组,先做出一个示范和表率。效果如何,将直接关系到大唐天下的局势。风险很大。所以,朕要请你们竭力相助。”
李晟拱手弯腰拜了下来:“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嗯……”李世民点了点头,问道,“李怀光和浑,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没有?”
“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李晟说道。“浑老家就在长安,现在每天除了在兵部当职,就在家中陪伴家小。只是李怀光……微臣曾听说。他有些想念远在朔方地养子和将士们。而且……”
“而且什么?”李世民追问。
李晟犹豫了一下,说道:“微臣之前曾和他在酒后闲聊几句,也曾试探性的提到了一些,将来不久可能会进行军制改革,会有一批人退伍回家种田。李怀光好像很不高兴,说是跟随自己征战了那么多年的老兄弟,还有许多在战场上负伤致残了的兄弟,就算是老死。也要死在一起。他坚决反对裁退老弱残兵……”
李世民眉头微皱点了点头:“朕知道了……李怀光是个性情中人。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预料之中地。这件事情,不要跟别人说起。朕心中已经有数了。”
“微臣明白。”李晟拱手拜了拜,告辞退了下去。
李世民独坐在那里,不由自主的长吁了一口气:革新。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不管是如何挥动,总会刺痛一批人。兵制改革还没有推行。就已经见到这么大的阻力。将来的吏制和农田改革,所遇到的压力和阻力将会更大!大唐天下积沉日久地弊病和痼疾,看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祛除的……
从弘文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办了一下午地事情,李世民还真是感觉有些累乏,肚子也有些饿了。想起了上午曾答应晚上去陪吴月琳,于是摆驾往两仪殿而去。刚到两仪门附近,正遇到淑妃独孤墨衣的车驾。
墨衣遇到了皇帝,慌忙让车驾回避给皇帝让路。李世民心想也有些日子没和墨衣亲近了,于是让身边宦官去将淑妃请了来。墨衣下了车儿朝皇帝这边走来。身上却是穿着十分工整的贵妃朝服。李世民暗自有些疑惑:墨衣穿得这么正式,又打着这么隆重的排场,是要去哪里?
墨衣见了皇帝自然是十分的高兴。见过礼之后,就被皇帝请到了御车上同座,一起往两仪殿而去。
李世民看着一身端庄盛装的墨衣,问道:“你今天怎么穿戴如此正式?是去办重要的事情了么?”
“是呀!”墨衣略有点自豪的说道,“陛下下旨,让宫中裁减宫女和宦官。这样地大事,臣妾怎么能不挑起责任来替陛下分忧呢?臣妾今天一整天都是在掖庭,亲自主持办理那些宫女和宦官出宫的事宜。”
“呵呵,你倒是上心。贵妃好像就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后宫里的事情,本来就是皇后妃子们该管的。现在没有皇后,墨衣出面来管也是职责之内的事情。
墨衣笑了一笑,说道:“陛下可别责怪贵妃娘娘不管宫里地事情。关于辞退宫女和宦官的这件事情呀……贵妃她不好插手。”
“哦?怎么说?”李世民倒是一时没想通。
墨衣掩着嘴吃吃地笑了一笑,凑到李世民耳边轻声说道:“以陛下的智慧和经验,莫非还想不通为什么吗?”
李世民眨了几下眼睛,心中暗自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的笑道:“朕明白了!”
吴月琳是长安望族出身,郭家和吴家在长安甚至是皇宫内,都是人脉极广交情颇多。后宫要清退宫女和宦官,这可是一件大事。对许多的宫女宦官们来说,从此能够离开墙门高耸的皇城,无异就是一次重生为人的机会。所以,肯定会有许多的人家,托关系、讲人情,想要托保出人来。吴月琳这个贵妃牵涉到的人际关系太过广阔,所以谁也不好得罪,谁也不敢应承。与其这样,她索性就不插手。墨衣只是从西南小国进京的陌生人。由她主持这件事情,旁人再想见缝插针,可就不容易了。自然也就容易做到公正、公平。想通这一层,李世民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姐妹二人倒是将后宫里的事情,打理得挺清楚。后宫稳固,朕也就可以安心处理朝政了。多谢你们了。”
“为陛下分忧,也是臣妾们份内之事,陛下有什么可谢的?”墨衣浅浅笑道,“臣妾今日,还去看望了一下被陛下毒打的大总管俱文珍呢!”
李世民看了墨衣一眼,只是微笑。
墨衣靠紧到他身边,低声说道:“臣妾赏了俱文珍一些治伤的药膏,又好言抚慰了几句。臣妾告诉他,正因为他跟陛下亲近,陛下才打他。不是亲近的,还懒得打呢!弄得他又是磕头又是痛哭的。俱文珍跟随陛下多年,虽然有一点油滑,但还是比较能干又忠心的。后宫里的事情,许多都还要他办着呢。陛下用威,臣妾就用恩。保准这个小宦官,从此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志。”
李世民拍了拍墨衣的肩头以示嘉许,心中暗道:看来后宫的事情,的确没有什么值得让我担心的了。
第三卷 九鼎 第325章 削王?!
淑妃墨衣也跟着皇帝一起到了两仪殿,倒是出乎了吴月琳的意料之外。第一眼见到时,她的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还以为皇帝有兴趣来一次三人同床。墨衣将她拉到一边,二女嘻嘻哈哈的说了一顿悄悄话,吴月琳这才心中释然,只是感觉更加的尴尬了。
三人一起共进了午餐,墨衣就摆驾去了甘露殿。虽然现在没有立皇后,可是吴月琳的地位还是略高于墨衣的。所居住的宫殿也离太极殿比较近一些。让李世民很庆幸的是,墨衣和吴月琳之间的关系十分的融洽,从西川时起二人就亲如姐妹。后宫里没有过多的争斗与勾心斗角,这让他感觉很舒心。只不过,皇宫内从来就不缺少明争暗斗。现在情况还算好,以后子嗣多了,还会如此平静么?
入夜时分,李世民拥着吴月琳睡上了龙床。二人正要温存一番,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俱文珍的声音:“陛下……”
李世民心中不悦眉头皱起,暗自道:这个俱文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趣了?朕正要和爱妃入寝……难道有重要的事情?
李世民扯下了床头的闱帘对外面唤道:“进来说话。”
俱文珍轻轻的推开了门,轻手轻脚的碎着步子走了进来,跪倒在御床前说道:“陛下……刚刚中书令李勉派长子进宫报信,说李勉病重,危在旦夕。”
“什么?”李世民嚯然一下坐起,一把甩开了盖在他和吴月琳身上的薄丝被,急急的就下了床来。吴月琳浑身赤裸的一下暴露出来,还吓得惊吓了一声。
“更衣。朕要马上去李勉府上。”俱文珍带着另外两个近侍宦官,飞快的取来了衣冠替李世民换上。很快整理好衣装后,李世民抱歉的回看了吴月琳一眼,大步走出了宫殿之外。
吴月琳幽幽的卧倒在床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扯上被子,独自一个人睡去了。
出了两仪殿,皇帝车辇才徐徐地从侧门驶来。李世民心如火焚等不及车驾完备,对俱文珍说道:“将朕的青骓马牵来。朕要骑马飞奔。车驾准备繁琐行动迟缓,朕担心见不着玄卿公最后一面了。”
“是!”俱文珍急忙差人牵来了马,李世民飞身跃上马背,大喝一声驾。匹马单骑朝朱雀门奔去。他身边的侍卫们都有些始料不及慢了半拍,唯有独孤凡一人骑马跟了上来。
肃穆而寂静的皇城之内,李世民和独孤凡二骑的铁蹄踩得青石板笃笃作响。巡哨的士兵们又惊又怒,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狂徒敢半夜在皇城里策马狂奔。李世民唯恐耽误了时间,一路厉喝:“给朕让路、开门!朕要出城!”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威严地声音。负责皇城禁卫的飞龙骑将士们再不敢耽搁片刻。一路奔来,皇城之中关门次第大开,御林军将士沿街拜倒。
转瞬间,李世民已经出了皇城,飞奔到了光德坊李勉的宅院前。门前只有一个老汉在看守。并不认得皇帝。他看到二骑飞奔上前,正欲上前询间,李世民却已经大步的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入了院中。老汉拦住独孤凡,抬眼一看,是一个脸上戴着金色面具的铁面将军,心中一骇,又闪到了一边。独孤凡快步跟上皇帝,一起进了院中。
院落里,已经有近百人跪在正堂前,没有一人吭声。这些人。大概就是李勉地亲属、门生与故吏。李世民飞快的从这里人中间走过,径直走进了正堂。拜倒在地的这群人只感觉耳旁一阵风过,抬眼看时,只见一道黄色的人影闪过。心中各自惊骇道:黄袍?皇帝来了?!
“玄卿公!”李世民进了正堂就高声呼唤。他看到这里都已经在准备灵堂孝座了,心中又急又忧。
话音刚落。一旁的侧室里闪出一人,见了李世民迎头就跪。李世民看他神色戚然。心想大概李勉就在这间房内,此人也就是李勉地子侄之一。询问一句,果然如此。于是径直进了那间房中。
房内点起了几根粗长的蜡烛,一些近亲子侄跪倒在李勉的榻前。皇帝进来以后,这些人又要转头对他跪礼,李世民叫全免了,快步走到了李勉榻前,坐了下来。
李勉地脸已经有些青灰,嘴唇紧闭,眼睛也是闭合的。唯独还有一丝气息在幽游。看来,的确是要油尽灯枯离开人世了。
李世民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唤道:“玄卿公、率卿公,学生李漠来看你了。”
刚刚还恍如死人的李勉,突然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将李世民的手也握得紧的。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最后地回光返照。
已经有些一女眷,忍不住哭出声来。
李勉用他浑黄的眼睛怔怔的看了皇帝一眼,吃力的抬起另外一只手,对自己的家人摆了一下。然后十分吃力地说道:“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和皇帝单独讲。”
李勉的家人们,都依依不舍地退出了房门。房间里,唯留下李世民和李勉二人。
“玄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