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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军阀侯之担则坚守住黔北屏障乌江。此时红军身后还有国民党中央军10个师紧追,一旦渡江不成或迟缓,便会陷入背水作战的境地。
乌江是贵州第一条大河,发源于乌蒙山东麓,江水由西南自东北急速奔流,将沿途崇山峻岭削成陡峭绝壁,并把贵州划成南北两部。两岸山高崖绝,陡峭的山岩高达数丈;河床时宽时窄,水底暗流湍急。渡乌江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要有大木船,二有好梢公,三须是大晴天。
红军到乌江边时,三个条件似乎都不具备:大小船只早已被敌人掳去北岸,船夫难觅,渡江之时雪花纷飞。在此情况下,红一军团第一师、第二师和红三军团分三路强渡乌江。
1935年新年刚过,红一师第一团在团长杨得志指挥下进抵回龙场渡口,就地取材,扎起竹筏,在黄昏时分就以一只竹筏载着8名战士向对岸偷渡,不幸竹筏被险浪和旋涡打翻,战士落水失踪。
当天夜间,又一只竹筏在寒风怒号中离岸而去。一个小时后,北岸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第一批突击队靠岸。等待已久的其他竹筏,一个接着一个地冲进波涛汹涌的江中,越来越多的红军部队被送到对岸,回龙场渡口突破成功。
红二师四团则选择了江界河渡口,先是由连长毛振华带领8名擅长游泳的勇士,冒着刺骨严寒泅渡过江,成功到达北岸,然后接应赤膊短裤的突击队,在密集火力掩护下乘三只竹筏抢渡。其余几十只竹筏也立刻出发,强渡过去迅速占领高地,控制了北岸渡口。守江的黔北军阀侯之担见两处渡口已失,丧魂落魄不战而逃。1月6日,中央红军全部渡过乌江天险。
1936年春,红二、六军团长征进入贵州后,也在乌江上反复渡过。长征期间,红军两大主力总计六次突破乌江,比四渡赤水还多了两次。
金沙江:反复调动敌人,周密严谨快渡
金沙江位于长江上游,从海拔五六千米的昆仑山南麓、横断山脉东麓奔腾而下,穿行在川滇边界的深山狭谷间,一泻千里,大浪咆哮。
1935年4月,中央红军四渡赤水后,兵锋直指贵阳。正在城内督战的蒋介石身边只有一个正规团,急令滇军主力紧急增援,云南境内敌人兵力空虚。红军乘机长驱西进,疾速由黔西入滇,直逼省会昆明。“云南王”龙云只好将各地守军和民团调来昆明,滇西北金沙江畔无兵防守,红军在昆明附近虚晃一枪后,立刻按预定战略方针急速向金沙江挺进,准备渡江北上川西,与红四方面军会合。
为了确保迅速渡江,中革军委开始规定要抢占金沙江的三个渡口——龙街、皎平和洪门渡口。由红军大学编成的干部团以昼夜行军多里的速度,一举拿下皎平渡口,获得两只小木船;红一军团第四团智取三座县城,控制了龙街渡口,但因江宽水急,无法抢渡,遂转向皎平渡过江,仅留少量部队继续架设浮桥迷惑追兵;红三军团抢占了洪门渡口,也因船只少,水流急,无法架桥,除留下一个团渡江外,主力也转向皎平渡江。
在金沙江皎平渡两岸悬崖峭壁上,一时间集中了2万多名红军战士,数百余马匹和行李担子。这一渡口虽然水流稍缓,但短时间内无法架设浮桥,第一天只好靠两只小船摆渡。以后又找到五只船,大者渡30人,小者渡11人,但船皆已破烂,船底漏水,每次来回都要将船中水倒入江中才能复渡。
区区七只小破木船,承载着中央红军脱离险境的希望。指挥渡江的,是精于财经统筹和组织工作的中央政治局委员陈云。
渡江工作就像一架衔接精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部队到达江边时,事先就被告知纪律,要求到江边时必须停止,不能走近船旁。依船只能载多少人,即令多少人到渡口沙滩上,预先指定先上哪一只船。每船有号码,船内规定所载人数,并标明座位次序。不得同时几人上船,只能一路纵队上船,以免船只倾覆。每船设船上司令员,船上的各级首长也须听其指挥。小船因不能承载骡马,便将其都赶到江里,人坐在船尾牵着牲畜过江。
为红军撑船的梢公共有36人,有汉族,也有彝、傣、纳西等少数民族。他们打破“夜不渡皎平”的遗俗,夜以继日,终于在7天之内将所有红军摆渡过江,未掉一人一骑。后来西方人了解到此事,认为其组织完善堪与后来“二战”的敦克尔刻大撤退相媲美。殿后的红五军团也交替掩护渡过金沙江,随即凿沉了七条木船,国民党追兵望江兴叹。
红二、六军团渡金沙江的时候,选择了金沙江上游的石鼓镇。这里人称“万里长江第一湾”,传说当地是蜀汉诸葛亮“五月渡泸”和忽必烈“革囊渡江”的地方。红军依然是佯攻昆明,调动敌人,依然是只有七条小船。历史有着惊人的巧合,红二、六军团仅用4天,18万人便平安渡江。
大渡河、嘉陵江:神奇以少击多,渡江堪称经典
中央红军长征时,先后经过了于都河、湘江、乌江、赤水、金沙江、大渡河等22条江河,按军史和战史专家的观点,其中以强渡大渡河最艰险。
红军进至大渡河边时,正值5月下旬,天气转暖,上游雪山融化,水流不仅湍急,而且冰冷刺骨。大渡河大渡河的河面及水流较金沙江更宽更急,水浪更高。渡船每一往返,历时至少50分钟。每只船至少须有8名船夫才能操作,稍有不慎,即会触礁,船毁人亡。
红军在安顺场不仅强渡成功,且未亡一人,以18勇士驱逐对岸敌军一营,确实前所未有。美国著名作家和记者索尔兹伯里为泸定纪念馆题词,评价夺取大渡河上铁索桥一役说:“在长征中,没有一次战斗的地方可以同泸定桥相比拟。”
相对于红一、二方面军,红四方面军强渡嘉陵江,可称得上是红军长征中最大规模的一次强渡江河的行动。1935年3月28日,红四方面为迎接中央红军,以主力西进,发起了强渡嘉陵江战役。嘉陵江是著名的天堑,山高水急,四川军阀在对岸修筑了许多碉堡。四方面军组织了很大的船工会,短时间内造了上百只船,要求在短时间里至少能够同时遣送三个团兵力到对岸,以达成战役的突然性。发起战役当夜,红军突破川军嘉陵江防线,8万大军陆续过江,对岸敌人旅长连裤子都没穿上就被红军活捉。
【点评】善用兵者化害为利
“半渡而击”和“背水一战”,是与渡河有关的最常用的两条军事成语。自古江河于民虽然有舟楫、灌溉之利,也有泛滥暴虐之害,更为兵家行军之大碍。原因很简单,肆虐的江河是兵力机动的大敌。然而善用兵者,又能化害为利,
在长征中,仅中央红军就渡过了22条河流,时常面临被敌人半渡而击和背水一战的危险,然而这些凶险都被英勇的红军避过。红军强渡这些江河后,恰好能利用难阻迟滞大批追兵。中央红军强渡乌江成功,利用这条天险在遵义换取了半个月的休整;四渡赤水后,又把几十万被拖得疲惫不堪的敌军甩在后面,就是巧妙利用江河的典型例子。
第二章 势如破竹(1)
——红军夺险关之谜
在长征中,仅中央红军就爬过了20座山脉,其中有5座是雪山。爬雪山固然难,其他山也未必容易。
山高必险,高山上的最险处通常都形成关隘。人称:不过草地,不知长征之苦;不越险关,则不知长征之难。
当险关未被征服时,便是置人于死地的对头;征服了险关之后,它又会成为臂助。长征的各路红军为摆脱交通工具便捷的敌军,很少走道路方便的平原,一般都在山区跋涉,因此整个征途总与险隘为伴……
老山界:头座峻岭,嘴唇碰脚跟
老山界海拔只有1860米,亦无敌人拦截,然而很多回忆录中都谈到了老山界,因为那是中央红军突破湘江进入五岭山区后遇到的第一座高山,时间为1934年12月上旬。
毛泽东的长征诗中有“五岭逶迤腾细浪”一句。五岭横亘在南国大地上,老山界为五岭中越城岭中的一岭,峰峦重叠,悬崖峭壁,遍山林深叶茂,人迹罕至,河谷幽深,触目惊心。人们只能走悬崖绝壁间的羊肠小径,它如同一条细长的带子,或伸向山顶,或坠入峡谷,曲曲弯弯隐没在丛林深处。
刚刚经历了湘江之战的红军,到了老山界崎岖难行之地,暂时避开了敌军重兵的包围,却已经疲惫不堪,望着直插云端的老山界,许多人有“老天爷也来作对”的感觉。先头部队刚爬了四分之一的山路,夜幕就已降临。山上又黑又冷,路又窄又滑又陡,在雷公岩、百步陡等地方倾斜度接近90度。上山时,后者的嘴几乎可以碰到前者的脚跟。绝壁上开辟的栈道、石梯则宽不盈尺,一侧就是高达百米的悬崖。
爬这样的陡坡,伤员也必须离开担架,由人搀扶着攀登,携带的辎重根本无法通过。折断了腿的马匹,成群地躺在悬崖脚下,发出痛苦的嘶鸣。
被人们视为畏途的老山界,终于被红军征服,指战员们的沉重的心情并未舒缓。刚经历惨重损失,自然障碍造成的困难无形中被放大了许多。毛泽东此时疟疾未愈,带病翻山,并与王稼祥、张闻天、聂荣臻等人一边行军一边交谈,大家都痛感有更换指挥的必要。翻越老山界后,毛泽东在通道、黎平两次会议上建议改变行军路线,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前进,主持军务的周恩来接受了这一建议,从而摆脱了军事上的凶险。
红军从老山界翻越越城岭,走出了逶迤的五岭。险隘让红军不得不抛掉部分辎重,行军速度大大加快,更便于机动作战,可谓是因祸得福。毛泽东写了“天欲堕,赖以柱其间”的词句。
娄山关、腊子口:迂回包抄险途“走泥丸”
长征,本身就是战略退却,但却不乏红军的主动进攻,如江河之战中的乌江、大渡河之战,山川险隘之战中的娄山关、腊子口之战等等,都是红军主动寻机歼敌的战例。
从军事地理的角度看,山脉的意义重在阻隔,而贵在有孔道可通行;河流的意义重在流通,而贵在有据点可扼守。红军进入云贵边境后,乌江、赤水河都在乌蒙大山之中,这里属于横断山系,气势磅礴。山路虽难行,紧要之处又有敌把守,但红军主动迂回,穿插自如,有如“走泥丸”。
1935年1月7日,红军智取遵义。次日,朱德总司令下达了夺取娄山关的命令。娄山关是遵义的北大门,系黔北娄山山脉的最高峰,四周山峰环立,川黔公路由南向北盘旋至关口,从两座山峰之间穿过,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红军如果不控制娄山关,遵义的安全将受到很大的威胁。当地守敌为黔敌侯之担部的3个团,王家烈已经下了死命令,绝不许后退一步。
1月9日拂晓,红二师四团开始向守关之敌发起进攻。为了减少伤亡,红军兵分两路,由一个营正面主攻,另一部攀上陡峭的岩壁,隐蔽向右侧山峰迂回,截断敌军退路。夺取娄山关的战斗进行了三个小时,敌人发现红军迂回企图之后,退向桐梓方向;红军趁势猛追,不仅占领了娄山关,而且顺势拿下了王家烈的老巢——桐梓,保证了遵义会议的如期召开。
腊子口之战,与娄山关之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刚过草地的中央纵